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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香港迪士尼乐园于日前正式开放,导致周末例假日前往香港的机位一票难求,原昱创透过关系帮柯昀浓订到当天晚上的晚班飞机前往香港,再转机至上海。
为了怕心情紊乱的浓浓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出事,原昱创和余颂贤坚持由他们护送浓浓前住中正国际机场。
原昱创前去柜台报到时,余颂贤搂着好友,帮忙擦拭未曾停歇的眼泪。
余颂贤忧心忡忡。“你别再哭了,没事的,没有任何伤亡消息傅出,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柯昀浓紧捉着手中银色的手机,眼泪直直滴落在手背上。“他的电话完全不通,再怎么样,他也应该打个电话跟我报平安啊?”
余颂贤皱起眉头。“昱创有帮你打电话给主办单位,也是不得其门而入。sparrow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不光是法拉利,连经纪公司都严格把关,不让任何消息走漏。别担心,昱创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你知道,他门路真的很多!”
柯昀浓扯开一抹笑。“谢谢你,你和原先生帮我好多忙。”
余颂贤揉揉好友乌黑光滑的长发。“客气什么?我们是超级好朋友啊!你不用这么见外。又心和莎莎也是好担心你,电话打个不停,一直问你的状况。”
柯昀浓轻轻摇头。“我还是要说声谢谢,这是一定要的。”
原昱创从航空公司的柜台走回来,他将手中的护照、机票递给了浓浓。
“你要先进关了,整点的飞机。”
余颂贤投入丈夫敞开的怀抱,看着浓浓追求爱情的苦涩,让她感觉自己多么地幸运。
原昱创从护照中拿出一张便条纸,那是刚刚在等候checkin时,随笔抄下的,妻子的好朋友有困难,他联络上海朋友请求协助。
“上海你人生地不熟,总要有个照应,这位hai先生是我朋友的合伙人,他是住在上海多年的台商,我相信他可以给你许多协助。他会去接机,然后送你去饭店,否则你半夜才抵达上海,如果没事先安排好,万一发生什么事,铁定会急坏我老婆,对胎教不好。”
柯昀浓接过写着hai先生联络电话的纸条,一颗心感动地揪紧。
“谢谢你的帮忙。”
余颂贤拍拍好友的手背。“别客气了,有事记得打电话回来。sparrow绝对没事,你要放心,我们一有他的消息也会告诉你。”
“我会放心,同时再次谢谢你们。”
柯昀浓承诺,转身离开,带着简单的行李和朋友的祝福前往上海。
余颂贤偎在丈夫怀里,看着浓浓娇小但坚强的单薄身影,她不自觉叹了口气。“我很幸福,也希望浓浓能够幸福,她是这么完美的女人。”
“你不会喜欢又心,还喜欢莎莎,现在又喜欢浓浓吧?!”知道妻子心情不好,原昱创努力逗妻子开心。
她咧开了笑。“这有什么好奇怪,我本来就喜欢女人,那是因为我怀孕不能趴趴走,否则我铁定再找个女朋友,好证明就算嫁给你,我依然有男性魅力!”
原昱创挑起妻子的下颚。“想都别想,老婆,你是我的女人。”
癌首,他霸气十足地吻住妻子娇艳的红唇和她的坏念头。
他们好幸福。
回头道别的柯昀浓看到的就是幅温柔拥吻的画面。
那么,她是否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不愿多想,她迈步向前。
飞机整点起飞,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后抵达香港,她马不停蹄地转机飞往上海浦东机场,抵达上海时已过了午夜。
寂静的机场在午夜时分只有寥寥无几的旅客,柯昀浓提着简单的行李出关之后,在入境大厅找寻着那位hai先生。
只是,无须她特别寻找,突然一堵人墙出现在她眼前,她抬头一望,吃惊地跳了起来。
“大海?!”
真的是大海,只是以前是小一点的大海,现在是比较庞大的大海,唯一不变的是他娃娃脸上温和的笑容。
“真的是你,浓浓?我合伙人给我你的名字时,我还吓一跳呢!”他接过柯昀浓手中的行李。
异地见故友,格外开心,而且这位故友还曾经在她心里占有极重要的位置。
柯昀浓噙着泪,仰望眼前像座山一样的大海。“我可以抱抱你吗?”
大海朗笑,一把将浓浓搂进怀里。“浓浓,你还是这么爱哭!”
柯昀浓哇哇大哭。“你知道吗?尧人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海拍拍她的背脊。“没事的,虽然经纪公司封锁所有消息,但就我所知应该不会危及生命,明天我们就去医院找他。我先送你去饭店休息好不好,时间晚了。”
柯昀浓离开大海的怀抱,擦拭脸颊上的泪水。“对不起,我失控了,只是闷在心里好难过。”
大海带领着柯昀浓走出机场,两人上了车。“没关系,我乐于拥美女人怀,只是真的没想到你和尧人会变成一对,何时开始啊?我记得尧人以前就对你很有兴趣哦!”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柯昀浓瞪大双眼。
“你不知道?这很明显啊,他吓跑所有要追求你的男同学,我们这群朋友每个人都猜测尧人可能喜欢你。”
柯昀浓支支吾吾。“可是,他还是一个女朋友换过一个女朋友啊”大海开着车,一幕幕彷佛电影场景的街景由车窗飞逝而去,上海的夜景美得好浪漫。
“那些都不算女朋友哦,都是女生主动接近他的。不过对你可不同了,我们这群男同学想要跟你说话,还要看他的脸色呢!”
柯昀浓无法置信地摇头。花尧人以前竟会喜欢她?她一直以为两个人的火花是在十年后重逢,才开始点燃。
车子来到柯昀浓住宿的饭店,古典的建筑风格充满一种怀旧的氛围。
大海陪同柯昀浓checkin之后,再送她到住宿的房间,她发现大海的口音已有上海腔。
“你住在上海多久了?”
抵达房间,大海忙着巡视房内设备是否可以使用。他就是一个这么体贴入微的人。
“八年了吧,一毕业就过来这儿,那时刚好有个亲戚在昆山设厂,所以我过来帮忙。”
大海开朗地笑。“好了,没问题了,时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去医院。”
柯昀浓点头,送大海到了门口。“谢谢你,大海。”她突然想到。“对了,小莉呢?她有跟你一起来上海吗?你们的小孩现在一定好大了,对不对?从你们结婚后,我就到台中读书,没再联络了。”
第一次,大海的脸上失去笑意。“婚后不到半年,我们就离婚了,孩子她拿掉了。”
柯昀浓还来不及消化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大海已离开,房门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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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柯昀浓还是不放弃拨打花尧人的行动电话,结果和这些天的情况一样,电话还是直接进入语音信箱。
她一夜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都是尧人撞车的画面。
他呢?为何他从没想过自己是否要打通电话报平安?
大海在饭店餐厅找到忧心忡忡的浓浓,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早,浓浓。”
柯昀浓望着大海的招牌笑容,许多有关他和小莉的问题在心中盘桓很久,但始终问不出口。“你吃了吗?”
“吃了,我们男人好解决,几个馒头就是一餐,你呢?吃饱了吗?”
“嗯,我吃饱了。”
“那要不要现在就去医院?我怕太晚,又遇上一堆新闻记者。”
柯昀浓拭去嘴边的咖啡渍。“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住宿的饭店和医院距离很近,等他们抵达医院时,果然看到人民医院的四周早已停满各大新闻媒体的sng车以及载满采访记者的厢型车。看来他们一直没离开过,sparrow的车祸已成了国际体育新闻。
大海将车停好,两人选择走楼梯痹篇新闻记者。
“这里的外科医生是我的球友,他可以带我们进入管制区,但能不能进入尧人的病房,就要靠你如何跟经纪公司打交道了。”
医生朋友就在前方,他交给大海和浓浓各一件白袍让他们穿上后,随即刷卡通过管制。
sparrow的病房前满是问候的花束、花篮,几乎掩没了走道。
她在病房外的沙发椅上看到正在闭眼补眠的岩濑千夏。
她坚定地走上前。“岩濑小姐。”
岩濑千夏睁开眼睛,并不意外柯昀浓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起身,两个女人的视线平齐。
“你来了?比我料想的足足早了一天。”
“怎么说?”
“台港线的机位到了周末一位难求。”
“我有朋友帮忙。”
岩濑千夏的视线扫过一旁的大海。“就像这位先生带你来医院一样?”
“没错。”柯昀浓深吸口气。“尧人还好吗?”
岩濑千夏还是保持着完美的应对。“sparrow脚伤复原良好,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们会直接返回美国,总公司要对sparrow安排精密的身体健康检查。”
“不回台湾?”
岩濑千夏轻轻一笑。“没必要回去吧?”
“那原先的租屋呢?”
“退租或由柯小姐继续使用,我想sparrow不会有任何意见。”
“他同意出院后就直接回美国?”
“当然。”
柯昀浓双拳紧握。“我可以进去看他吗?”
“请。”
柯昀浓向前。她的双腿发软,连握着门把的手都颤抖不已,她懦弱地想逃,想逃离这所有的一切
她推开病房的门,里头的欢愉声音让她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身后大海的支持,她相信自己无力撑过这一刻。
病房内满满是人,而且都是女人。这些女孩应该就是所谓的showgirl,她们经过经纪公司的允许前来陪车神共进早餐,并且拍摄准备发布给新闻媒体的相片。
他就坐在床上,脸上依然挂着浅笑,他看来完好如初,只有腿部缠绕着一圈纱布。
他应该是有空闲的,如果他愿意腾出和美女们打情骂俏的时间,哪怕只有三分钟,用来打电话跟她报个平安,那该有多好!
“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广受女人的欢迎。”大海看出浓浓的伤心和沮丧,悄悄地环住她的肩膀,表达他的关心。
只不过大海低沈的男人嗓音,却吸引了花尧人的注意。他将视线投向门口,同样也是大吃一惊。
“大海?!”
“好久不见了,尧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海将身旁的柯昀浓轻推了出去。“我送个礼物过来给你。”
花尧人看到柯昀浓,喜悦的神情立即跃上脸。
“小麻雀?”他命令。“你过来。”
柯昀浓抬头挺胸,越过平均身高170的showgirl来到花尧人的床边。
她可以感受到所有showgirl的强烈敌意。
“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不见了。”
花尧人抬起手,指着她的心。“我住在这,不可能不见。”
他就在自己的面前,挂着揶揄的笑,还是那样玩世不恭。她好生气,气他让自己这么地忧心焦虑,但在见了面之后,所有的委屈和怒气竟又只能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继续蛰伏、酝酿
“你没打电话给我。”她幽幽地说。
花尧人耸肩。“新闻每天都有我的消息,你看新闻会比听我说来得清楚。”
他并不认为自己出门、比赛出事、该或不该打电话给她,是件重要的事情。
她摇头。“那不一样,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花尧人不爱她脸上的悲伤,他用力一扯,将她扯入怀里。“小麻雀,我等你十年了,你不会因为这几天的没连络,就忘了我有多么在乎你。”
“你真的在乎我?”
“你说呢?”
他不顾旁观的众人,占有地吻住柯昀浓的红唇。
在场的showgirl嫉妒地尖叫,一旁的岩濑千夏神色非常凝重,她二话不说,马上要求保安进行清场,包括一旁呆若木鸡的大海。
一个吻,像王子的魔法一般,暂时吻去了公主浮动的不安和怨怼。
她抬头,轻拍他脚上的纱布。“痛吗?”
花尧人耸肩。“一年到头总是会受伤个一、两次。”
“赛车是很危险的运动?”
他将浓浓搂进怀中,蹭着她柔柔香香的头发。“不会。因为有层层的安全保护,所以在那种冲撞力道下,我只有腿部挫伤。小麻雀,赛车是很安全的运动。”
她抚着他下颚的胡渣。“那,第一名的宝座飞了,你会难过吗?”
她以为他会难过,毕竟在各大媒体的预测中,他最具有冠军相。
但他毫不在乎。他开心地朗笑。“这很好,如果每个赛程都拿到最高的名次,那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花尧人自信极了。
“明晚有个宴会,你陪我一同出席。”
她看着他的反应。“岩濑小姐会同意吗?”
花尧人耸肩。“她有必要反对吗?”
她低头,将他的大手纳进自己手中。“岩濑小姐说你结束上海之行,就会直接返回美国?”
花尧人低头,解开她衬衫的扣子,拉低她的衣领,灼热的吻印在她光裸的颈胸。“没错,行程是这么计划的宝贝,我想你。”
她梗住了呼吸,不是因为他挑起的热情,而是因为他的承认。“可是我在台湾,你要我留在台湾吗?”
“我会告诉你,到时你就结束台湾的工作,赴美和我会合。”
柯昀浓审视着他漆黑灼热的眼。“你总是这么任性地安排别人的生活?”
花尧人邪魅一笑。“不,我只想安排你的生活。”
柯昀浓推开他的拥抱,伤心的泪水在眼眶聚集,她颤抖地扣起衬衫的钮扣。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两人的热情只局限在床上。
“你有想过我的想法吗?离开台湾等于离开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在我最伤心难过或危急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是他们”不是你!
花尧人皱眉,不太了解浓浓为何发脾气。
“你同意要陪着我的。”
柯昀浓迎视他。“我同意要陪你,是陪你的人,不是电视转播。”
花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你是因为我没主动打电话给你报告我的行踪,那我道歉,我真的以为电视新闻播得很清楚。每天例行的记者会、所有的提问,我有问必答。”
柯昀浓苦苦地扯开笑。“看来这是观念上的问题,我忘了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抚别人的心。”
她起身。“我先出去了,岩濑小姐应该需要向你报告今天的行程。”
转身,她缓缓步出病房外,轻轻合上门。
花尧人并没有挽留。
门口的showgirl已经离开,等待的只有岩濑千夏和大海。
岩濑千夏保持着一贯的浅笑。“柯小姐,看来没有重逢的喜悦?”
柯昀浓求助的目光投向大海。“岩濑小姐,我承认那不是我所能适应的世界”
大海伸出手臂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没事吧?”
她摇头,低声恳求:“带我走。”
在岩濑锐利的注视之下,大海拥着柯昀浓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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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店,她接到四通电话:妈妈、阿贤、又心和莎莎,她们担心她的状况,又心和莎莎正在赶办台胞证,她们说会尽快赶到上海来陪伴她。
而打算以爱情逼她离开这些关爱的男人,却一通电话都不曾打来。
他总是那么自信,那么地确定她的心意,彷佛认定任何事都无法改变她对他的迷恋和爱意只不过在安排她的生活同时,他是否愿意因她的需求而有所改变?
她要的只是安心而已,这也算是奢求吗?
黑幕低垂,今晚是她在上海的第二夜,而想念的人依然不在她身旁。
此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柯昀浓起身,由门上的窥视孔中意外发现来者竟是岩濑千夏。
她打开房门。“有事吗?岩濑小姐。”
岩濑千夏有礼地躬身。“我代表sparrow前来探访。”
柯昀浓咽下喉咙的苦涩。“请进。”
岩濑千夏入内,环视整个房间的摆设。这间饭店在上海是五星级、天天客满的饭店,历史悠久,饭店餐厅道地的上海菜让人赞不绝口。
“如果饭店也是柯小姐的朋友帮忙订的,那柯小姐的朋友来头一定很大,这间饭店需要在半年前预约住宿。”
柯昀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的朋友都很热心。岩濑小姐,请坐。”
岩濑千夏先将手中的礼盒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这是?”
“sparrow邀请你参加明晚的宴会,他想到你突然来到上海,一定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要我送礼服和鞋子过来给你。”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黄浦江外滩的景色,古老沧桑的美感,街道灯饰,都感受得到旧时十里洋场的富裕和风华。
“尧人还好吗?”
岩濑千夏并不打算隐瞒。“柯小姐离开后,sparrow大发脾气,并取消返美的计划,已预定星期五结束上海所有的行程,返回台湾。”
柯昀浓并没有任何喜悦。“法拉利车队不会生气吗?”
“总公司自然不高兴,只不过sparrow一向随心所欲。”
柯昀浓凝望着上海的迷离夜色。“你是日本人,却说得一口标准国语有一句俚语是强摘的瓜不甜,你知道意思吗?”
“大概能够理解。”
“那岩濑小姐的看法呢?”柯昀浓回头,定定地注视岩濑千夏平静的神情。
“如果柯小姐意思是指您和sparrow的关系,我只能说,你们不属于同一种生活。”这是岩濑千夏的答案。
“这么明显?”
“sparrow的光和热会烧毁你们刚萌芽的爱情。”
柯昀浓转身,再度将视线投向窗外。这次离开上海,也许不会再度重游
“我会参加明晚的宴会。”
“那请柯小姐将您的护照交给我,我必须去订返台的机票”
柯昀浓摇头。“不了,我没打算那么早回台湾。我有两个朋友要来上海跟我会合,我们要到处看看。”
“柯小姐的意思是”
柯昀浓很轻、很轻地展露微笑。“我想找回我自己的快乐。”
这是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