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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这罗波高也太大胆了,竟然不假外出,若非看门的保全鬼差遇见他并向他提及,他怎么也想不到罗波高竟然私上阳间。没有他的谕令,胆敢私闯,莫非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包“阴”?
明王一脸怒容,颤巍巍的高坐龙座之上,候着他入殿,而鬼谷子也站在他的左侧小心待命,一块等着罗波高死回来。
终于,他远远地飘了回来,不,是大摇大摆的晃回来,丝毫不担心回来后得受罪似的自在。“河诠、大河诠、芋头,ㄘㄚㄘㄚㄘㄚ”
罗波高一路ㄘㄚ回大殿门口,便看见明王酷极的寒颜;不过,他自认任务完成,是以毫不畏缩的嘻嘻哈哈。
“明王,鬼军师,你们好,我回来喽!”
喽,他还有心情喽!表谷子暗中窃笑、都死到临头了,还会唱山歌。
宁昊冷冷地问:“你去哪?”
问得好,罗波高得意洋洋的回答:“我去完成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事在你的字典中不算是大事?”鬼谷子嗤笑他的本事。
他立即反驳:“不,这一回算大大事。”
“这一回?你不会是上去干一票大的吧?”
“呸!呸!呸!什么干一票大的,少用你那迂腐无知、幼稚可笑的思想来衡量我的聪明才智好不好?”
宁昊插口问道:“那你说,你去干了什么好事?”
他必恭必敬的打揖回道:“回明王,您的话”
“别学老套唱戏词,有屁快放。”
“ok,放屁喽!”玩笑归玩笑,大事仍得禀报。“明王,我上去见了明妃。”
见明妃?心里虽然急切,但嘴里却是冷淡的问道:“你上去见她做什么?”
“明王,是好消息耶!”
“什么好消息,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就说了。”
他还洋洋自得即将咸鱼翻身之际,这不识相的糟老鬼又催他一句:“废话少说点。”
我靠!损我,门都没有,他忖道我手中可握有先天的优势,还怕你这鬼老头掘我地位?哼!
“明王,您瞧瞧,这鬼军师总三番两次打断我的话。”
也不怕别人笑话的当众ㄕㄞㄋㄞ起明王来,即使他这么的恶心,但宁昊还是巴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鬼军师,我授权罗军师这一刻有说话不被打搅的权利。”
难得给罗波高一回耀武扬威的机会,鬼谷子也只好闭起嘴来,不过心底还是准备好在下一刻好好痛击他的威风。
他得意的清清嗓说道:“明妃因为思念明王您险些入院。”他还提出证据,以画面图说并进的绘声绘影。“我冒充术士指点明妃您的存在,以下是当时的画面”
宁昊看了可真感动。“罗波高,我阅人无数,头一回看错的人便是你。”
“此话怎讲?”罗波高还当明王是在夸他,暗自爽在心底,只等明王一番褒美说词出笼。
其实,仰古望今,罗波高替他惹来的麻烦可不少。小至打破花瓶,大至调戏第十二殿冥王之妃,他几乎可说是个瘟鬼,走到哪,麻烦必跟到哪。独独这一回,他这个做人家主子的不得不夸他一句:
“我还当你除了专长犯错外,不专长的还是犯错,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在诸种错事之中做对一件事,太了不起了。”
即使贬多于褒,但终究还有个褒字,无所谓啦!“哪里,是明王您调教有方,才有我这臣子的发迹;不过,感谢我之际,不如给点直接的犒赏,让我去唱三个小时的卡拉ok,如何?”
谁开口要感谢他了?明王口气不太平顺的反问他:“谁说我该犒赏你的?”
“没没人说,只有我说。”罗波高收敛起得意之形。
“那就对了,没人说,你就闭嘴。不过,想想你的要求也不过分,好吧,从现在开始,给你三个小时假,去会计那领卡拉ok票。”
罗波高破涕为笑,哇哈哈,哇哈哈,太好了,我要去点唱“爱最大”、“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还有此刻罗波高的脑里,净是一首首的歌名。
表谷子眼巴巴地看着罗波高兴奋不已,他不免眼红。“明王,他”
“他建功建得好,我当然不脑器待他。对了,倒是你,从头到尾,没见你参与,你在干啥呀!”“我有哇,征婚是我提议的,罗波高不过去实行罢了,功臣该我才对。”
喔哦!露出马脚了,原来这事他也有份,可是受罪的人怎么全是罗波高一人,莫非
宁昊瞄向鬼谷子。“你不老实,全教罗波高一人背黑锅?”
“没”又开始犯口吃了,而且这一回又想藉病遁。“我肚子好痛,我想去看医生。”
“no、no、no,别想又来这招,你再不多招些罪行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想查清鬼谷子究竟给罗波高背了多少冤枉罪。
“没有啦,不过是上一回的倒错茶。”
“倒错茶你也有份?”那一次,害他整整种了三天的烂芋,险些脱水。“还有呢?”不继续逼供不可,不然总冤枉给罗波高也太不公平了。
“还有上一次送布幛的事,我也有份。”
天呀,他怎么这么衰呀,别人花钱是雇大将,他花了钱却只能雇用两光三脚猫。算了,算了,再招下去,他会吐血伤身。
“下去、下去!我得好好静静,缓下血压才行。”
得令之后,鬼谷子一下子便不见踪影,跑得比飞还快,不禁令他摇头感叹,雇人不淑。
贪得一刻的安宁,他开始打算怎么和他的爱妃来个surprise的重逢。
一身酷酷的牛仔装外加一副墨镜吗?还是稳重的boss打扮,仰是清涩的小毛头式装扮?反复的变装,比服装展更花俏,教人眼花撩乱,最终他还是以一身王者打扮收场。
口中还不断喃喃:“凡赛斯跑哪去?需要他时,跑得不见踪影。”
骂归骂,如何接爱妃回明王殿才是要事。
要回明王殿,也得先死上一回:如何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死亡的条件,那就得靠一点技巧和智慧了;还有,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死才能死得漂亮又优雅
看来这事没罗波高出马,他是没辙的。
拔了手机call罗波高
“喂,你在哪里?”
“卡拉永远ok明王,要不要来ok一首?”他正唱得起劲,喊完了“你快乐吗?我很快乐”现在正准备唱一首抒情的“泪海”
“我要你马上回来。”
“马上?明王,我才来一个小时耶,您不能”
他了解罗波高的想法,要他放下手中的麦克风,离开欢唱的小木屋,那简直比叫他去死更痛苦。明王也明白,身为一殿之王的他,是不可以枉顾臣下的需要。
“你现在马上回来,我再放你三个小时的唱歌假。”
“我马上到。”
他的手机还未来得及收线,远远便见罗波高回来了,速度快得令他咋舌。
“很有效率。”明王伸出拇指夸他手脚俐落。
“您调教得好。”罗波高不忘谄媚道。
“我要你再上去,接俱罗下来。”
“now?”罗波高夸张的表示。“明王,我才刚回来耶!”
“她已在阳间过了半个月,够了,我已迫不及待得想见她。”虽说一度想要放弃对她的思念,即使他也不是世间男子,但仍然挣脱不了一个情字作祟。
哟呵,原来明王还是栽在美人手中。“好,小的马上去办!”
咻一一转眼又不见踪影。
睡神竟平白无故的提早报到,一阵和风催人睡意,又合又闭的,瑞渝终究敌不过睡神的招唤。方一合眼,那名相士竟在梦的一端出现。
“你不是那铁口直断的罗相士吗?你怎会出现在这里?”一则喜他的出现,二则忧自己怎会梦见他?
“我特地来找你的,你没忘记吧,我曾说要来带你的事。”
“没忘,只是,你要怎么带我去见小表叔?”她可没忘记,她人仍在家里耶,怎么走得开?
罗波高神秘的对她表示:“来,只要跟我走,你就能够见着你的小表叔。来将手给我,您只要闭上眼,便能到达。”
疑惑了下,她才向他伸出手。
一阵天崩地裂似的摇晃,惊得她哇哇大叫:“啊!怎么回事?这是地震还是什么”
一个晃动,张开眼却见妈咪的脸孔。
荧雪轻柔说道:“小渝,要睡也回房去睡,在这会着凉的。”
瑞渝一双眼四处探寻,怎么不见罗相士人呢?她喃喃回道:“喔。”懒懒地起身,拖着蹒跚的步履上楼去。
罗波高被这一阵摇晃晃晕了头,赶忙跳出梦境至一旁大吐特吐。
“我的妈呀!这如来神‘推’还真厉害,不过两三下便教我这地狱神仙一阵晕车。”
顺下气来,立即尾随明妃上楼去,只见明妃坐在床头,依然迷迷糊糊的,不过却听见她低声喊道:“罗相士,你人在哪?你还在吗?”
罗波高马上sayhello:“我在这呢!”只是只有声却没见个影。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
罗波高哈哈大笑。“只要你愿意,再多睡一会,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再睡呀!”好为难耶,再说她一向没睡午觉的习惯,刚刚妈咪的摇醒,睡神不知已振出几万里远去了,哪还找得回来?
“是呀,再睡,我们便可见面。”他总不好教她弄死自己吧!唯今之计只有制造她猝死的意外方能带她重返明王殿。当然,他也不会傻傻地告诉她,她将一睡不起,若让她知道了,肯定她才不会为了区区见一位小表叔而赔上一条花样年华的宝贝性命。
又想见他但又睡不着,不如“要不,你晚上再来了,我保证一到天黑上床时,一定可以顺利入睡。”
“还得等到天黑呀!”他一心只想早早交差,好回去休完他五个小时的卡拉ok假;不过,既然明妃睡不着,那他也只好这么办等天黑。
对一向处惯漫长日子的他来说,阳间短短的半天时间,哪难得倒他,只是这一回,他碰到钉子了。
一入夜,他的明妃竟异常的失眠了。他趴在床尾处,默候明妃快快入睡。
“你不累吗?”
她摇头表示:“今天不知怎搞的,精神特别好,一点睡意也没有。”
翻来覆去,又是坐又是卧,时趴时侧着脑袋瓜,不睡觉就是不睡觉,至天翻肚白,除了感到疲惫外,睡神还是召不回来,就这样,一天一夜过去了,她不但没睡,倒养出了一只熊猫来眼眶发黑呀!
“小渝,你怎么黑眼袋都跑出来了?”
“没办法呀,我已经失眠三天了耶!”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乱没精神的,偏偏她又没困意。
这么一折腾,荧雪只好为她买回十粒安眠葯。
“喏,一次别吃太多。”
“喔,我会的。”
送走了妈咪,她囫图吞枣的吞下一颗,好像没效,她又吞了两颗,待十颗全服完了才勉强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罗相士,你还在吗?”
打个呵欠,罗波高搭腔:“在、在,我还在,你可以了吗?”
瑞渝和着衣,稳当的躺在床上,嘻!这回睡神报到,终将她带入甜甜的梦乡。
一入眠,罗相士果真入梦来。
“走吧!我的主子已等你很久了。”
瑞渝在完全不知轻重的情况下,任由罗波高引领着。当她感觉宛若在云端游走之际,一名手持刀叉的恶容人物拦住他们
“罗军师,她是谁?”
在此地狱,是无人可游走四方的。善者在西天享乐,恶者得下地狱试凄。再瞧瞧罗军师身后的女子,不像是做恶之女,没有恶云现身,她是没有资格待在此地的。
一见是看门的鬼叉、罗波高撒了个小谎:“刚往生的女鬼,我恰巧在桥的那边与她碰着了,顺路带她一块走。好人帮到底嘛,再说她又是个异乡客。”
他们的对话可古怪了,什么女鬼、什么异乡客?她明明是来找小表叔的,怎会牵扯这么多?“喂,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小表叔的吗?”
小我靠!她可以少添点麻烦吗?
表叉转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拿起掌上型电脑便要查她的来历与身份。
“我”
罗波高截断她的回话:“她是俱罗王妃,是明明不动天王宁昊的爱妃。”
表叉诧异的看了她,又望向罗波高。“她真的是明王之妃?”
用力的点点头,并鼓励鬼叉回报明王殿好查询他所言真假。“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明王问问。”
瞧他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信你了,过去吧!”
先是正大光明的通过,但见鬼叉走远了,他才赶紧拉着瑞渝飞快的跑出千里远外。
瑞渝一头雾水,这罗相士在搞什么花样,这么神秘、鬼崇的,一股不祥感油然而生,推开他的手,谁知一推竟不是静止下来,而是一阵重力加速度的疾速往下落。在她吓得花容失色之际,罗相士出手拦抱住她并往上拉升。
现在她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不过仍是不驯的拉住他。
“你到底是谁?我现在又怎么了,怎么你可以行进得如此之快?”
罗波高可不顾她再生变动之心。“见了明王再说。”
“谁又是明王?”
他缓慢的揭晓答案:“他是你的小表叔,也是我的主子,更是你的老公。”
说笑吗?她和小表叔怎会是夫妻?“我们才不是,我不去了,马上带我回家。”
他诡异的一笑。“来不及喽!”
他他们快速的往前方行进。
挣也挣不脱,呼喊声又因速度太坑邙效果不佳,当他停止之时,他们已在明王殿外了。
他轻轻松松的表示:“ok,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去唱卡拉ok了,你要答案,自己去里边找吧,byebye、莎哟啦娜。”咻的一下,又不见踪影。
瑞渝仰头望向十来尺高的门梁上的匾额,匾上有三个大字明王殿。心里暗忖,莫非自己是坐了小叮的时光机回到过去了?
晃去这荒谬的想法,她面对现实的走进巍然的朱门内,远远便见大殿之座上有一人影,背光的位置,让她看得不真切,
“有人在吗?”
“废话,我不是人吗?”
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瑞渝探问座上之人:“小表叔,是你吗?”
宁昊哈哈大笑,一是因她终于肯下地狱来找他,二是她终究得是他宁昊的妃子。
“俱罗,你可以再靠近一点。”
这少说也有三百公尺的距离,走起来也挺累人的“你何不也走过来一点,这样才公平。”
他只稍犹豫一秒,果真走了下来。
当两人面对面之际,瑞渝看呆了。“酷喔,小表叔,您这发型还真另类耶!”
他抚抚青发。“真的吗?”
“嗯,酷毙了,谁剪的?”
“我的专属发型师。”
因为她的赞叹有加,令他开心不已。他们的重逢、他的打扮,竟可以赢得她的认同。接下来的话题,也许可以更进一步的说服她才是。
“俱罗”
“叫我小渝。”她还没认同那古怪的名字。
张开双手,表示妥协。“ok,小渝。”
“很好。喔,对了,这是哪里?”
哪里?他皱下眉头。“你没看清楚这四周的环境吗?”
“太快了,我什么也没看见,倒是在进来这之前,我们看到一名丑丑的男人,他曾拦下我。”“拦下你?他说了什么,或问了你什么没?”
“罗相士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所以我什么也没讲;不过,他倒是问了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结果呢?”
“结果,罗相士说我是他在路口碰着的异乡客”她将当时的对话又重述了一遍,而他则听得不时掩嘴嗤笑。
“好一个罗波高!撤谎的本事也这么辣。”
“小表叔,你和罗相士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还有,这到底是哪里啊?”
“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阴曹地府,我宁昊列管的府地是明王殿。”
“阴曹地府?少乱开玩笑了,这不是中影文化城的最新场景吗?要不然,也只不过是x视在xx的道景花园大殿罢了。”
但在他眼中瞧不出一丝玩笑的性质,她几乎吓得心惊胆跳。“不会吧!”
“正是,没错,确定。”
连三的肯定,她不敢再多作联想,光瞪大了眼,茫然失措了好一会才恢复理智。“你在说笑的,对不对?”
“我像吗?”他再正经不过的表示,其实他也不想伤她的心,只是这是事实,她不能不去面对的现实。
她一副哭丧貌的说道:“我可以说不像吗?”
“随你便。”
此语一出,她已哭花了脸,嚎陶大哭不打紧,还原地跺足,好不凄惨哪。
宁昊向前一步,提供她最佳的哭泣胸膛供她依偎。
“别哭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已巴望你来很久了。”一个不小心便泄漏了自己的心思。
“啊?你说什么?”瑞渝哭倦了,耳朵也迟钝了些、一双泪眼望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宁昊小心翼翼的移移她的注意力。“没什么,别乱猜,再继续哭无妨。”
喔,再继续,她不让他失望的继续着。哭累了、倦了,竟迷迷糊糊的趴在他的胸瞠上睡着了。这一回,可没什么罗相士以再带她上哪去,因为,这里就是她的归处了。
在林家,荧雪还在奇怪,怎么瑞渝从昨夜到现在已快中午了,仍不见她下楼来。她不安的前去敲了女儿的房门,等不到她的回应之下,便开门进到她的房内。
窗帘没拉开,房内净是一片阴暗。打开窗帘,太阳光的亮度横扫房内的每个角落。
林母一个转身,见女儿安详的躺在床上,她轻柔的唤女儿:“小渝,快中午了,还睡懒觉吗?”
见瑞渝迟迟没有反应,也没有动作,林母坐在床沿,轻摇女儿的身子。
“小渝,别做懒虫了。”摇了好一会。“啊”一阵凄厉的叫声划过午后的宁静。
快乐似神仙,瑞渝现在所过的日子,就只有这句话可作为写照。吃香喝辣、众仆伺候,出门有轿车,进门有随从的前呼后应,真是好不热闹啊。
暂时忘掉了在阴曹地府的恐怖事实,她安安心心的当个客人。见着了鬼军师与罗军师,她无不笑口常开,只因他们两人的笑料之多,笑果绝对一流。
“明妃”
“叫我小渝,到底得纠正你们几次才能改口?去!”
“好好好,小渝。”一时之间,要改掉叫了几千年的名号,的确是得花一些时间的。“你知道吗,外国人都说台湾欧巴桑很有礼貌。”
“台湾欧巴桑有礼貌?这话怎么说?”她不是不信,只是,连外国人都公认、那就令人不解又讶异了。
“因为他们上厕所时,有时会忘了关门,而台湾来的欧巴桑又没敲门的习惯,门一拉,看见有人蹲在厕所内,她们就会说,门啊无锁咧!而外国人老是把这话听成iamsorry!所以他们也就很推崇台湾欧巴桑的有礼。”
一说完,已有人夸张的笑得东倒西歪,瑞渝也捧腹大笑的回应罗军师的这则笑话。
瑞渝还不吝给予罗军师大大的掌声,反正击击掌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你快乐,我快乐,大家统统都快乐就好了嘛!
宁昊乐见她的投入,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忘掉思乡之情。然而,她毕竟曾是人家的女儿,要她在瞬间将家人全部遗忘,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玩疯了、也玩够了的她突然跑来找他。
“我要回家。”
宁昊正在处理殿内大小事,却见她劈口便是这句话。顿了半晌,才缓缓地问她:“这里不好玩吗?”
好玩也总是要回家,再说她也不是什么野丫头,放出了笼便忘了回窝。“我玩够了,我想回家。”
“你已经回不得了。”
“为什么我回不得?”她不服气他的说法,她既能来,当然也能回去啊。
“因为你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会?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掉?你骗我。”她又是蹦蹦跳跳,又是掐捏自己,郑重的强调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宁昊不爱她这么不讲理又不认清本分,不悦道:“我没骗你,”
“不!”她尖锐的叫声划破沉寂的书房。
他起身迎向她。“你冷静点。你想想,会到这的人,不是已往生者,怎可能来?”
她的脑子转呀转,始终转不出出口。“不!你说谎,你是骗子,你们全是!”在她奋力挣脱他之际,宁昊再也克制不住的燃起征服之心,快狠准的攫掠她的红唇,在她来不及反应时,便轻易的征服了她不安的心。
短短一刻的肌肤接触,宛若唤醒了一世纪的熟悉,当他放开她的刹那,瑞渝险些腿软昏眩,不是他不够温柔,而是她的思绪在一时间浑沌了起来,时空在她的躯体里产生强大的拉锯战。
“我该是谁?”
“你是我的妃子俱罗。”他非常肯定的告诉她。
“不,我是林瑞渝,不是你的妃子。”
她的回答令他不悦,略带怒气的低吼:“你该醒醒,忘了过去的林瑞渝,现在的你,是我的妃子俱罗!”碰的一声,硬拳砸在桌几的一角。
她轻轻合上眼。“要我死心可以,我要上去看看我家人。”随即张大眼来等待他的回答。
宁昊以食指略微顶高她的下颔。“你确定看到之后,会乖乖地留下来陪我一生?”
经他一说,瑞渝犹豫的眼神对上他坚毅的眸子,霎时,她退怯了。
“如何?”他催道。
拗不过他的挑战,ok,去瞧瞧也算了却自己的心愿。
瑞渝在林家的大厅呼唤道:“妈咪,你在哪?”
宁昊在一旁好心的说道:“别叫了,没人听得见你的声音的。”
不一会,妈咪由门外进来,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怎苍老了那么多?瑞渝不理会他的劝告,跑向前迎接母亲,但母亲却像穿墙般的穿过她的身体,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她讶异的回过头问他。
“我早说过,你已经死了。”
“不,你胡说,我才不信!”不死心的她又向前去,企图破解他的魔法,但总无法如愿。
妈咪东、妈咪西,始终无法有交流,她追累了,也喊哑了,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怎么办?”
他斜倚在门边。“死心吧,你本不该属于这里的。”
“不,我不信”
“俱罗,你瞧,她伤心为了谁,因为失去了你,她感伤啊。”
“是你们把我害死,妈咪她才会伤心的。”她恨不得咒他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只可惜,他本来就在地狱,所以咒他是白费口舌的。
他摇头解释她的一味天真想法。“你本不该出世的,若非你一时糊涂,喝下孟婆汤,你,才没资格出来做人,现在你只要说一句你愿舍今生。我保证,林太太绝不会再有不开心的事来困扰她,而你的朋友古运泰、柳令均他们都不会因你的绝情而痛苦。”
瑞渝回想过去的点滴,一幕一幕在眼前放映。她内心挣扎不已,后来她还是决定
“你保证,他们会很快乐?”
见他举右手保证,她才缓缓启口:“我愿舍今生。”
奇怪的事发生了,她看见过去的自己往回走,由女中退回国中、国小、幼稚园,到呱呱落地,直至一切全化成子虚乌有;林与荧雪从没有一个叫瑞渝的长女,他们只有瑞汝及瑞浚这一对姐弟,她彻底的消失在林家、人间。
临行之前,她不断的回首。
“走吧,别再贪恋了。”
望着他出众的仪表,她无奈的浅浅一笑,心里暗喃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有权有钱人又长得帅,在阳间想找这等人物,还得费心去找呢!将手缓缓地送至他的大手中。
“这一生就交给你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林瑞渝这个人的存在,虽然,所有的人都遗忘了她,但她却永远的记住他们,并将他们锁在一个不为人知只有鬼知的一隅。
书房内的经书不经意的在一九九九年农历七月七日子时出现在他的书桌上,并敞开在明明不动天王宁昊与其妃子俱罗画像之处。
子时一过,书又自动的安置在书柜的一角,没有人知道这怪异现象因何而来,只有俱罗永远记得,她曾在这人间走过这么一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