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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夏央拎着母亲从嘉义娘家带回来的杏仁酥,一路上和巡逻的警卫、相熟的同事打招呼,踏着轻快的步伐步入“花林集团”大楼安静的电梯,揿下一楼,她退到一旁让其他人进入电梯。
来到花林上班也三个多月了,对于公司环境及工作,她很快就适应并进入轨道,这全归功于好友相助。
花宇音常会提供有关公司的历史资料和内幕,让她比一般职员更了解公司的政策。托顾晴岚的福,因为晴岚的工作是管理全公司的会议室,曾经跟着她帮忙的夏央,对公司环境比一般员工更了若指掌。
因为她们的帮忙,再加上夏央亲切的天性,很快就和公司的警卫、打扫的欧巴桑混熟,使得她才进入公司短短三个月,就已成为公司里数一数二的情报高手。
不论是公司的公事或内幕,甚至是最令人兴奋、津津乐道的八卦消息,夏央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抢得最新消息。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去探听这些小道消息的,而是不得不听来的。
夏央自在大方地走进一楼打扫阿姨的休息室。这休息室她来过好几回了,自然不陌生。打从和这些打扫的阿姨们混熟后,她已成为休息室的常客。
进到里头,几个刚打扫完的阿姨正好在泡茶喘口气,看到夏央带来的杏仁酥,大家自是一阵欢呼。阿娇姨看大家那么开心,也拿出私家珍藏的阿里山春茶来共襄盛举。
就在丰盛的下午茶间,几个欧巴桑也开始聊起最新的八卦,好让午茶更加丰富。
“欸,你们知不知道,听说那个有名的灾难王子从美国回来了耶!”阿满姨捧着茶,双眼发亮地说。
“真的啊?天啊!好不容易才平静几个月,看来我们又要开始忙了。”负责统管打扫人员及工作的阿叶姨皱着眉头,放下茶杯,赶紧拿起记事簿思考怎么调派人手,好应付接下来可能突发的事件。
“听说我们的王子,那威力果然不同凡响,扫得那些阿逗仔哀爸叫母,隆兮兮溜!”阿娇姨一口台湾国语,讲得眉开眼笑。
“真的?喂!快说来听听,别吊胃口了啦!”身材粗壮的阿好姨,一听到有新八卦,原本细长的眼睛马上瞪得好大。
原就爱卖弄的阿娇姨,马上将早上从一个与花靖惠随行的员工那里所听到的“丰功伟业”活灵活现地又传述了一遍,大家听了莫不瞠目结舌、哄堂大笑。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夏央,突然问了一句:“这个可怜的倒楣鬼是谁啊?”
所有的阿姨们都吓了一跳。“你居然不知道全公司最有名的花家二公子?”阿娇姨问。
“很奇怪吗?”夏央反问。
阿叶姨想了一下。“我知道了,小央进来时,那个人正好到美国去,难怪小央不知道公司的头号麻烦人物。”
“麻烦人物?听起来好像我认识的某人。”夏央指的是麻吉顾晴岚。阿姨们自然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因为夏央曾介绍顾晴岚和阿姨们认识。其中阿春姨对晴岚的印象最深,因为当初晴岚犯下的那起轰轰烈烈的“咖哩事件”就是阿春姨处理的。
“哼!小岚和他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阿春姨冷笑道。
“嗄,那么严重?”夏央吃惊地抬眉。不信有人会比顾晴岚还倒楣、还麻烦。
“没错。若说小岚是台风,那个人就是龙卷风。小岚惹出来的麻烦事只能算是业余的,那个人搞出来的全都是大师级才有的水准。”阿满姨附和。
龙卷风?大师级?阿姨们的措辞未免太夸张了点吧?而且还一直以“那个人”来代替他的名字,彷佛提到那人的名字便会被扫到一般,夏央不敢置信地望着阿姨们,但看她们一脸认真的模样,她也不敢笑出来。
“你们说他是花家的二公子?”夏央咬住下唇,忍着笑问。
“是啊!花林集团创办人花尚谦有四个老婆,生下四个儿女。花尚谦退休后由儿子接任,媒体曾私下封花靖尧是花林集团的国王,花宇裳是女王,花靖惠则是王子,另外还有一个很神秘的女儿。由于花家很少对外提起这个小女儿,也很少有她的新闻,所以媒体称她为神秘的公主。她好像从没来过公司,所以没人看过她。”阿叶姨说。
“不过,最近听说这花家的小鲍主以秘密身分进入公司工作,大家都在猜是谁?”阿满姨充满兴奋地说。
夏央知道,这神秘的公主其实就是花宇音。
就在上上个礼拜,她和宇音、晴岚聚会时,晴岚忽然对她们宣布她和总裁--也就是刚刚阿姨们口中的国王花靖尧交往了。
这清息吓得夏央当场掉筷子,还打翻她最爱的椰奶西米露。然后,宇音也投下了另一颗震撼弹。她先是没头没脑地提起自己的家人,然后说花林集团的创办人是她老爸,现任总裁是她哥哥,她就是许多人揣测已久的花家小女儿。
想到当天自己一连被好友吓两次,就觉得好笑。没想到,她的两个好友真是黑矸仔装酱油,把她都蒙在鼓里。她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揩油机会,狠狠地刮了好友十顿大餐。到现在还有七顿尚未兑现,就等她心情好时钦点菜色,好好地大吃特吃。
不过,她也不断被耳提面命,绝不可泄漏她们的秘密。
“嗄,未免太好笑了吧!柄王、王子?这些人在想什么?”为了转移话题,夏央忍不住失笑道。
“小央,你别笑。公司里很多人是很认真的,大家对国王和王子都有幻想,几乎每个女职员都肖想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阿满姨说。
“那也只针对国王而言吧?至于那个王子就没人敢动用了!”阿春姨说。
“咦?他长得很丑吗?”
“那倒不是,他不但长得不丑而且俊得很。只是,他天生带煞,谁碰他谁倒楣,不信邪的更凄惨。所以至今虽然有无数女人被他吸引,却没有一人能和他平安地交往超过一个礼拜。”阿叶姨拿着笔记本说。
“平安地是什么意思?”夏央侧着头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春姨回答。“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不--甚至可以说是对他心怀非念的女人,都会被他的衰尾星克到,不是突然出车祸,就是发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件。”
“意想不到的事件?”实在不能怪她忽然成了九官鸟,因为阿姨们所说的太匪夷所思,夏央觉得好像掉入了某个吊诡的空间,不太真实。
“嗯,像是女方的公司一夜之间倒闭、约会时被雷击到、坐飞机飞机失事、坐火车遇到出轨、坐汽车遇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地震,更曾传出有某个企业家千金就连在家也差点被电死。”阿好姨终于放下吃到第十三块的杏仁酥,如数家珍地扳着手指头算。
夏央失笑。“可是,这些都不是他个人故意引起的吧?应该算是天灾人祸,与他无关啊!”虽然她不曾见过这位花家二少爷,但她看不惯有人被这样栽赃嫁祸,她更不喜欢人们总是把一些不幸的巧合冠在某些人身上,像是什么带衰啦、克星啦都不过是人们为了摆脱罪恶感的方便途径。
“小央,那是你还没有亲眼见识到这灾难王子的威力,你千万不要不信邪。”阿满姨说。
“就速啊!零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娇姨附和。
“是是是,偶会小星,口以了吗?”为了不再让阿姨们唠叨下去,夏央逗趣地讲起台湾国语,逗得阿姨们哈哈大笑。
阿娇姨笑骂着夏央故意学她,又说说笑笑一阵后,夏央便回去上班。
“对了,那个人负责哪个部门啊?小央不会遇上他吧?”阿好姨嘴里塞满杏仁酥说。
“事业开发部啊!”阿春姨答。
瞬时,休息室里鸦雀无声。
“那不就速小央待的部门吗?”阿娇姨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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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央急急忙忙地在走廊上狂奔。不是她太闲跑步练身体,而是她和阿姨们聊得太忘我,全然忘了今天下午两点半在八楼大会议室召开的部门会议。
像这种糊涂的事,应该只有晴岚那小迷糊才会犯的,没想到一向头脑清楚的她居然也会犯糊涂。
等不及电梯,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梯。就在她心里庆幸再几步就可以到达八楼时,一个年轻男子忽然出现在她视线中。
已跨出步伐的夏央止不住下坠的力道,而那男子不偏不倚地就在她下坠的轨道上,就在她快撞上他时,那男子抬起头来,夏央倏地和他四目相对。
在那瞬间,她认出那人就是她昨天连续遇见两次的男子。
“小心--”她大叫,却已来不及,她整个人像是跳进他怀里似的撞上他的胸膛。一阵撞击、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后,夏央呻吟地伸手揉着头。
另一道低低的呻吟自她身下传来。听到那声呻吟,夏央定睛一看,乖乖!不得了,她居然是坐在那男子的肚子上,他没发出杀猪般的哀嚎,算是超级有风度了。想想刚才的重力加速度,她就算没把对方撞成重伤也一定痛得受不了。
她猛然想抬头向对方道歉,没料到又神准地撞上他的下巴。
“呜啊--”
“哇--”
两人同时大叫,一个抚着头、一个捧着下巴,在极度痛楚中看着对方。
可能是撞人的比被撞的人伤得轻,夏央首先恢复过来,她马上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说的是实话,像这类事件一向是顾晴岚的专利,夏央想不到自己今天一连两次都犯了和好友相同的错,难道是和晴岚相处久了被同化了吗?还是神经大条这种病是会传染的?
男子还揉着下巴,眼角泛着泪光,瞇着眼望她。虽然痛得受不了,他依然笑着说:“没关系,没事、没事!”
他没被撞傻吧?连续被猛力撞击,他居然说没事?夏央担忧地看着他。
“真的吗?可是我看你好像很痛的样子。”
“嗯真的没关系只要你能从我身上下来的话。”
他这么一讲,夏央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坐在人家身上。难怪他一副看起来很受伤的模样,任何人不管身体再如何强壮,被这样当成椅子坐都很难不面露菜色吧?
夏央惊叫,赶紧从他的身上滚下来。“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到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么?是因为你的肚子很软、坐起来很舒服,所以才忘了下来?还是因为她一心担忧他被撞到的下巴,却忘了自己还压在人家身上?
不管怎么讲,感觉都很怪吧?于是夏央只好咬着下唇不说话。这种时候是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妙。
“没关系,我真的没事,痛一下就好了。”男子再次保证,还露出大大的、可爱的笑容当证明。
不过,就在他放下手时,一个鸡蛋那么大的肿包黏在他的下巴上。
“啊!”夏央失声尖叫。
男子也被吓一跳。
“你的下巴!”
“怎么了?”男子奇怪地问。
他怎么还能那么镇定?难道不会痛吗?“肿肿起来了!”
“哦,没关系,没事、没事!”
都肿成这样他还说没事?他没问题吧?惨了、惨了,一定是刚才那两撞,把他给撞傻了。
“可是都红起来了,你一定很痛!”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嗄,他在说什么?被撞的人是他耶,他不在乎自己的伤,却只担心别人出事?天下哪有这么“善良”的人?
“不行,我带你去医务室!”
“呃不用了,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比疗伤重要?”夏央不容他争辩,直接拉起他往电梯走去。“走吧!”
男子就这么被强行押入电梯里,跟着她到三楼的医务室。
走进约五、六坪大的医务室,里头空无一人。夏央查看了一下值班表,皱着眉说:“我忘了,今天林医生不值班。看来,我们只好自己处理了。”
“没关系,我已经不觉得痛了,你不用麻烦了。”
夏央睐他一眼。“你很爱说没关系喔!从我见到你以来,你至少说了一百次没关系。”
男子闻言笑道:“没那么多吧?”
“就有,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这人怎么这么好脾气?被人恐吓也没关系、被人撞到也没关系,改天要是有人抢劫、想伤害你,你也说没关系吗?”夏央一边回答,一边寻找葯物。
男子听完苦笑,像是有苦难言。
“啊炳!找到了。”夏央像发现宝藏似的亮出手上的软膏,赶紧走向他。他正坐在墙边供病人休息的床上。
她旋开盖子,挤出葯膏轻轻地敖上那已经开始变色的肿包。
“这可能会有点疼,你忍耐点。”夏央轻声安抚,为了方便施力,她不自觉地越靠越近。
年轻男子望着她专注的眼神,无法不注意到她贴近的身躯。她就站在他张开的双腿之中,两人之间的空隙只有一个笔头的距离,她的体温暖暖地刺痛他的皮肤,柔柔的香气伴着医务室里的消毒葯水味围绕鼻尖。
她的手轻柔地抚着他的下巴,可是看那认真的目光和神情,似乎只有他一人感受到这暧昧的气氛。
他强迫自己别分心、别去看她的唇,努力将视线定在她柔顺地贴着颈际的短发,看她嫩白的肌肤上隐隐浮现淡青蓝色的静脉。仅只是瞥见这一幕,就挑起他的欲望。
他深吸一口气,大受震撼地闭上眼睛。
夏央瞥见他的表情,误解了那全是因为痛楚。“不好意思,我力道太重了吗?”
男子摇摇头,清清喉咙后说:“没、没有。不是。”
但他的回答并没有让夏央安心。“忍耐一下,就快好了。不趁这时多揉一揉,瘀血不易散开。”
“嗯。”男子依然没睁眼,只是轻声回应。
终于,夏央缓缓停手,看着他下巴变成青紫色,觉得差不多了,才又挤出一些葯膏敷上,轻声交代:“回去记得热敷一下,瘀青才会好得快。只不过那颜色会过很久才消失。”
“嗯。”他应声后,慢慢睁开眼睛。
夏央这才注意到,他的睫毛好长、眼睛又大又圆。以男生来说,他的眼睛未免太圆、太漂亮了,黑白分明的瞳仁像透明的水晶一样澄澈。一股异样的熟悉浮上她的心头。
察觉自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夏央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她后退,快速地将葯膏归回原处。
“谢谢。”男子说。
“别这么说。是我不小心撞到你的,你没对我发脾气已经算不错了,替你敷葯这种小事本来就是应该的。”
男子笑了笑。“你刚刚从天而降,我还以为你在飞呢!”一想起方才的画面,他突然感到好笑。
夏央脸红地睐他一眼。“我是急了点,但也不可能到飞的地步吧?”
“你经常都这么赶吗?”
“没有,今天算是第一次。虽然我的运动神经还不错,但我不会在公司的楼梯间飞檐走壁。”她打趣道。
“你这么急是赶着去哪里?”
“去开会啊,我--”夏央突然张大眼,嘴巴也张得好开。“天啊!我居然忘得一乾二净。这下惨了,铁定会被主任刮得很惨。对不起,我先走了!”夏央向他点个头后,便往门口冲。
“没关系,我也该走了,我也还有个会议在等我。”男子起身,打算和她一起离开时,却见她已消失在门外。
她还真像一阵风啊,三次见面,每次他都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发愣,这难道是他的另一个宿命?
男子苦笑摇头。不过,她会出现在这儿,代表她应该也是公司的员工吧?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部门工作--
他在想什么?他怎会对一个陌生女子感兴趣?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他的心跳得飞快,想起方才她替他上葯的一幕,有股热血在胸膛翻涌。
他是怎么了?不轻易受影响的他,竟然对她产生莫名的情愫?她什么都没做,却激起他从未有过的强烈渴望。
他皱着眉,努力地压下心口那股莫名的冲动。他警告自己别胡思乱想,既定的命运是不容许他动心的,他不能再伤害人了,尤其是她,虽然才见过三次面、虽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还是别再碰面了吧!还好他们不算真的认识,尽管在同一栋公司上班,但公司里有上千名员工,不见得还会再相遇。
不理会心里那抹酸苦,男子旋开门,走出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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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央赶回八楼会议室时,偌大的会议室里空无一人。
惨了!懊不会是人家已开完会,统统回十三楼办公室上班去了吧?一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么重要的会议缺席,夏央的脚底窜起一股凉意,不敢想象她会被主任骂到什么程度。
算了,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面对了!
“夏央?”
天啊,不会吧?她才刚做好壮烈牺牲的决定,老天爷就马上成全她啦!喊住她的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马维宣。
“主任,对--”夏央一转身正想开口道歉,马维宣却快她一步截断她的话。
“你还待在这里干么?还不快去帮忙找人?”
瞪着马维宣五短的身材正喘吁吁地向她奔来,夏央的脑中不由自主浮现“野蛮游戏”中那野兽大狂奔时总是落单跑在最后的胖犀牛。
那藏在厚镜片之后的小眼睛此时露出精光,夏央有一种他彷佛想将她踩扁的幻觉。她拾起手防备,脚步微微往后退,准备在他若真煞不住时就马上跳开。被这种吨位撞到可不是开玩笑。
还好,马维宣在最后关头煞车,在她面前站稳脚步,瞇瞇眼前所未有地睁得好大地瞪着她。
夏央松了口气。“找人?找什么人?”
“你在神游啊?今天我们部门的总经理回来,所以才召开这个会议,你都抛在脑后了吗?”
“呃”老实说夏央还真不记得,但她可不会承认。“这我知道啊!所以才在这儿等啊!不过,大家都到哪儿去啦?”
马维宣瞇着眼看她,那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变成一条线。“你迟到厚!”
“ㄟ”
“ㄟ什么!”马维宣马上赏她一个白眼。“所以你才不知道,总经理不见了!大家都分头去找了,你还晾在这儿干么?”
“喔!我现在马上去找,马上去。”不等他说完,夏央便像风一样地冲出会议室。
开玩笑,要是继续待在原地,不被马维宣的口水淹没才怪。只是,他们的总经理是哪位啊?长得是圆是扁啊?她完全不知啊,这下要上哪儿找去?
可恶!这个什么总经理的没事干么乱跑?搞得大家人仰马翻,害她没头没脑地在走廊上乱晃。
算了,还是回办公室看看,也许那个总经理还在十三楼事业开发部的办公室里。她全力往电梯的方向冲,没留意电梯门已打开,有人走出来,夏央就这么直直地撞上去。
shit!今天是怎么了?老天当她是碰碰车吗?不是她撞人家,就是差点被人撞。
强力撞击后夏央动也不动地停住,努力摆脱那种头昏眼花的感觉。从手上传来的触觉判断,她撞倒的应该是一个男人,因为她摸到了对方的领带。
不过,她还来不及开口道歉,就听到从对方的胸膛传来一阵笑声。
“我们两个今天在玩碰碰乐吗?怎么老是撞在一起呢?”
天啊!好熟悉的声音。难道--
夏央抬头一看。
果然--
“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