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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你是谁?”
很好,虽是素昧平生却是有志一同,连说出口的第一句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赤霄是匹千里神驹,祁风能被人称做“飙风怪盗”赤霄功劳不小,在终于将后头“苦主们”甩脱了之后,他终于能有精神来搭理身后那位不请自来的小姑娘了。
祁风回头,骂人的嘴脸微微僵了下,改以赞叹,心也漏跳了一拍。
哇,好生标致的小美人!
唇鼻如画,眸如潭,随着赤霄的跃动,他甚至还能断断续续地嗅到一股来自于小美人身上的清幽淡香。
轻咳一声回神,祁风低头反省,他是神盗不是偷香贼,更何况他对于女人那种爱哭又神经质的生物向来兴趣缺缺。
“你干嘛跟着我?莫非,你也曾是我的手下苦主之一?”
不可能!他边问边在心底摇头,他虽对女人没太大兴趣,但对于这么漂亮的“苦主”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会忘得了的。
“我不是。”小美人冷冷回道。
“那你干嘛要跟着我?”祁风沉下脸故意恶声地问,省得对方会错意,当他是那种轻而易举便遭美色蛊惑的小伙子。
“我没跟着你。”小美人依旧没表情。
“还说没跟着我!”祁风噢了一声,一脸领悟兼得意“我知道了,你是飙风怪盗的爱慕者,因为仰慕过甚,所以控制不了自己,宁可冒着生命危险,追跳上马背,想让我记住。”
小美人淡瞟他一眼,漠然开口“什么是飙风怪盗?我是在刚刚才第一次听说过的。”没诓人,古墓傲氏向来鲜少搭理墓外之事。
一句话刺激得祁风险些跌落马去,深觉受辱,他赶紧挺直伟岸的身躯。
“小姑娘,你是在害臊吗?不需如此,在你这种年纪崇拜偶像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更何况如果你崇拜的是个名满天下、具有真才实学的人物,那就更加”
“你的话说完了吗?”小美人漠颜抬首,瞧了瞧天色“如果说完就请送我回去,也许还来得及拜堂。”
“拜堂?!你就是古墓少主?!”今日的新娘?
祁风得到消息,说古墓傲氏将举办鉴宝大会,是以他才会明知那儿多得是昔日苦主却还是忍不住要去瞧瞧,全场下来他的精神全在喜宴上来来去去的前任及未来苦主身上,压根没去理会新郎、新娘生得啥德行,所以才会连自个儿在无意间带走了喜宴中的女主角都还不知晓。
只不过新娘子?
祁风瞇眸细瞧,有女人会在自个儿的大喜之日穿得像是个“未亡人”一样吗?白衣白裳也就算了,这姑娘竟连发都未束未盘,仅仅用条白色发带环着,至于脸色,更是似极了“未亡人”一般。
小美人漠冷地点头“是的,我是傲澐凌。”
“我叫祁风。”不管如何阴错阳差,总算是相遇一场,他率先释出善意的微笑。
“你叫骑疯骑猪都不关我事”她冷音不改“我只是要你立刻送我回去。”
骑猪?他几乎要颤抖了,被她的话气颤的。
“恕难照办!”他改以酷颜相对。
既然对方摆明了不想和他结交一番,那么大家就都别客气了。
但,骑猪?!真是个没礼貌又不长眼睛的丫头,想他堂堂“辗风怪盗”乃堂堂神盗是也,竟拿他和猪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能?”
“你明明看见那里有多少人想逮住我的,呿,我又不真是猪,怎么可能还会回头自投罗网?”
“那好,你停马,我自己走回去。”
“走回去?”祁风登时傻眼“你知道这里离古墓有多远吗?”
拜托!赤霄可是千里神驹耶!这一撒蹄狂奔怕已在百里之外了。
“我办得到的。”
说到做到,闲话莫提,傲澐凌一个吸气运功,翻身往赤霄臀后跳下。
“喂喂!很危险的,你玩真的呀?啊啊啊啊啊”发出凄厉惨叫的人不是傲澐凌,而是祁风。
就在傲澐凌往下跳的一瞬间,祁风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回事,只觉身后一阵猛吸,就在她跃下马时,他因着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反应加上是被由后方往下吸的,仓卒落地结果跌了个狗吃屎。
加上赤霄速度太快,这一跌很惨,很惨很惨,面朝下,磕破鼻、磨花了脸,一张原是抹黑的脸,这会儿变成了血迹斑斑,破了相。
“喂!跳下来也不先说一声的呀?”
祁风一边骂人一边爬起,长这么大还不曾如此狼狈过,他一手捂脸撮唇吹哨,没忘了将那早已跑得老远的赤霄给叫了回来。
傲澐凌瞇紧眸,朝着那原是黑脸现在是血脸,从头到尾她就没看清楚过真实面貌的男人点了点头“你保重!”说完,她迈开步子欲走。
她这一走,他立刻叫了一声,因为他已经发觉了自己的身不由己。
“停停停!快停!”
“干嘛?”她回头看他。
“你还没发现吗?你你我我你牵引了我!”
“牵引?”她瞇眸加上一声冷哼“对不住!我有心上人了,加上你生得太丑,想入赘古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祁风朝天翻个白眼。
“傲姑娘,我可以承认你长得还不错,但请放心,就算我榇风怪盗再如何嗜宝如命,也绝不是那种会为了宝物而将自己给卖掉的男人。”
“有骨气,这样很好!”傲澐凌将螓首转回看着前方“既无瓜葛,那就请住口。”
“我不是爱啰唆,我只是”
祁风暗暗一咬牙,念头转过,决定试试看,他直起身故意倒着走路。
“嘿!你干嘛拉我?”
被乍然猛吸而往后退的傲澐凌原先还当是他在作怪,一回头才看见他并没有伸手拉她,只是面对着她笑嘻嘻地倒退着走路罢了。
他退她进,两人之间最多只能隔着三步的距离,只要超过了那距离,就会有股非常人所脑控制的强大吸力,硬是将他们给吸在一起。
“现在”祁风边缓缓后退边恶笑“你该明了我所说的牵引的意思了吧?”见眼前冰霜小美人儿被迫一步步朝他移近,面容显现不安,他竟然挺坏心眼地感到好玩,念头打定,他故意愈退愈大步了。
“停!”傲澐凌咬紧唇瓣冷冷下令。
呿!谁理你?祁风心头暗爽,这会儿可换成是你在求我停了吧?笑话!你说停我就停?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贪玩念头生起,祁风运起轻功索性用倒退方式,快速退飘,他有恃无恐,她却更形狼狈了,因为主控权不在她身上,她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乎大眼瞪小眼,一个使坏尽是笑,一个狼狈火恼,她虽曾试图挣扎,但因为力量不及对方,是以反制不了。
“停!”她再度开口,小脸去了冰霜只剩恨恼“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
“我是那种需要对女人下蛊的人吗?”祁风偏头一哼,脚下步子没停“傲姑娘,别太高估自己了,是的,我是很丑,丑到入赘不了古墓,但可还没被你的国色天香给迷到疯了,才会去对你施蛊。”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问得很好!”他笑嘻嘻地摊开双手“我也想知道!”
“少骗人了,你会不知道才怪,瞧你这丑怪模样就知道,若非用些小手段,你压根是骗不着任何姑娘家的。”
“你”祁风被激得火冒三丈,退后的速度加快。“你这死丫头根本就不懂”
“小心!”她突然大叫。
“是你要小心才对吧?我才不”
话没完,扑通两声,祁风和傲澐凌都掉进水里。祁风轻功再强,跑了一段路总得点地,这一点,竟意外踩进了水里,原来是他被激得没看路,不知道方向偏了,最后竟“退跑”进池塘里,至于傲澐凌,虽然是看得见路,却是全然身不由己,也只得陪着对方一块掉进水里。
祁风落了水丝毫不怕“飙风怪盗”在水中在陆地上同样优游自在,但看得出那冰霜小美人儿却不是的,她怕水,所以脸上难得的起了慌。
也难怪啦,祁风不屑地想,冰本来就是怕水的,虽然对于刚才这丫头的不敬他仍是挂记在怀,但还是发挥君子风度将她由水中拉起来,其实并不难,因为两人身上的莫名牵引,她就算再沉也沉离不了他太远的。
“放手。”
对于对方的善意施援手,傲澐凌却难生感恩之心,要不是他,她才不会掉进水里,落水后身上衣服全贴黏得死紧,她压根不欢迎任何男人的亲近,即使他是为了救她的命。
“不行!若不救你,我自个儿也会遭殃!”
祁风没理会她的抗议,健臂挟往她颈项下,像挟条落水狗一般,单手划水,很快就让两个人都碰着了岸边。
一俟靠近岸边,傲澐凌松了口气,正想要爬上岸,却遭到祁风的阻止。
吧嘛?她用眼神问他。
“等一等再上去”他压低嗓音“有人来了。”
他带她移往池塘另一头的芦苇中间,然后松开她,让她踩住水里的石头,半藏身在水中。
哪儿有?傲澐凌正想反驳,却陡然感觉到岸边地表微微震动,水波轻漾,果真是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又怎么样?”她突然想到,转头问。
“声势浩大,怕是我的苦主群。”他瞇眸瞧去。
“苦主群?”她听不太懂。
祁风嘿嘿一笑“就是那些被我未经告知就拿走了东西的人。”
“解释得很婉转”她冷哼一声“却依旧改不了你是个贼的事实。”
他瞇眸瞪她,念头一转,故意整个人潜进水里好一会儿,自然而然,牵动着身为旱鸭子的她也进了水里,等他再度浮出水面时,便见着了一张被呛咳得很惨的绯红小脸。
哼!活该!说话不经大脑,自找罪受!若非是怕她咳得太大声让人听见,他原还想再多浸她一会儿的,不过,他边看边微微失神,因为眼前那张红通通的艳脸实在是比原先的冰颜要好看得太多、太多、太多了,他的心,有些莫名其妙地再度乱跳了。
他乱跳她可没有,傲澐凌只是咬牙,瞳子冒火。
“我要上去了!你躲你的干我何事,我又不是贼”
话没完她再度被迫泡水,等她终于能够再度呼吸到新鲜空气时,面色铁青,一肚子的臭水。
“说话要当心!”
祁风得意哼气,笑得态意,却也是想要借故冲淡自己有些怪异脱序了的心思。
“别忘了你这会儿的行动已然身不由己,还有,弄清楚点,我飙风怪盗谁也没怕过,也从没躲过人,若非此时身边挂着个大包袱甩脱不掉,我压根是不用落难,避到水里去的。”
傲澐凌转开脸,不想瞧见那副讨厌嘴脸,这个男人不是君子,她是不可能会因是个女人而讨着了便宜,她有了领悟。
两人无声,听着杂沓马蹄响音由远而近。
“瞧!那是飙风怪盗的马!”
糟!祁风暗付,光顾着人倒忘了马,讨厌,他向傲澐凌抛去嫌恶的一眼,表情写得很白,宁可此刻与他一块躲在水里的是马不是人。
“马既然在人也不会太远,叫兄弟们先在附近搜搜。”
话一出,蹄音再响,祁风拉着傲澐凌躲得更隐密点。
他算过了,这群人约莫四、五十个,个个都佩着大刀,刀柄上有着记号,是“阔刀盟”的人。
祁风自忖,知道若依自己本事,撂倒十来个绝没问题,怕就怕四、五十个齐心攻上,再加上他现在“行动不便”就怕要吃了亏的。
所谓“行动不便”自是指傲澐凌的亦步亦趋,谁知道这冷冰冰的丫头会不会临时倒戈相向,故意扯他后腿?
毕竟两人非亲非故,不但不是朋友还略结了小仇,她确实是没必要帮他的,搞不好她还会希望他死在别人手上,如此一来,也许那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怪异窘状就能迎刃而解了。
祁风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做时,岸上再度传来声音。
“三当家!那马好像要逃了!”
“快阻止!放迷箭!这家伙能跑得很,又只听牠主子的话,谁想拦了驯了都没用的,只能用迷箭将牠放倒!”
马嘶人乱,岸上喳呼了好一阵子,半盏茶光景后,那被众人围堵住,臀上被射进几支迷箭的赤霄,终于不支倾倒。
躲在水里的祁风远远看着心疼,深知赤霄若非是心系主人,担心他有事,否则早在这群人来之前就已跑掉了。虽懊恼、虽心疼,但他自知以他目前情况加上赤霄又晕了,他根本是无计可施的,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阔刀盟”的人拉来板车,将晕厥的赤霄给搬上板架。
“三当家,你要带这马回去做啥?为何不干脆把牠给杀了,如此一来,不就形同是卸掉了飙风怪盗的双脚。”
“不能杀,要带回去当诱饵。”
诱饵?!众人疑惑,眼里写着愿闻其详。
只见那被称做三当家的壮汉嘿嘿嘿地怪笑起来。
“听江湖上的人说,那飙风怪盗无父无母、无朋无友,连妓院里头的相好都没听过,唯独与这马儿相依为命,你说说,假若他知道了自己心爱的马儿落入咱们手里,他会怎么做呢?还有一点,就算此时咱们逮住了怪盗,但若宝物不在他身上,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话一说完,众人纷纷点头赞好。
“懂了!按三当家的意思,飙风怪盗应该是很疼他这马儿的,为了马他一定会主动找上阔刀盟,到时咱们只须严阵以待,那家伙自会乖乖上门来赎马了!”
接着他们留了封书信钉在树干上,限“飙风怪盗”于一个月内亲至“阔刀盟”以失宝换回爱马,否则,就等着喝马肉汤吧!
呼喝声起,一群人夹马奔蹄,渐行渐远。
傲澐凌转过头来,难得瞧见那总是漫不经心的男人竟然铁青着脸,没来由的心头一阵高兴。
“急什么急?”她将视线投远,语带讽嘲“不过是一匹马而已”
话没完,咕噜咕噜响起,她再度被他拖进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