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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的相亲宴彻底失败后,邵老夫人应允宝贝孙子不再安排相亲,但唯一的条件,是要他带着新婚妻子回邵家同住。
邵蕴齐同意了,他的“妻子”杜淳雪也“理所当然”的没有异议。
原以为大家愿意试着接纳身体残缺的自己,她努力的调整心态,并一再自我告诫、提醒,要尽快融入新环境。
单纯柔顺的她,殊不知有一连串严苛考验,等着她一一克服。
照理说,身为邵家少奶奶,淳雪应该只有享福的份,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生活。
实际上,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傍晚时分,她已在厨房忙禄着,并非担任监督、指挥的工作,而是穿着围裙,洗手做羹汤。
她先在脑中拟好菜单,着手洗菜、切菜以至于烹调,皆由她一手包办,没有人帮忙,也不准其它人帮忙这是邵老夫人的指示。
淳雪必须赶在七点前,做好一整桌足以宴客的豪华菜色,让老夫人邀请的客人抵达时,可以马上享用热腾腾的菜肴。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老夫人其实是故意刁难。
大家也认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势必拿锅碗瓢盆没辙,也分辨不清糖与盐、酱油和醋的差别。
一旦受到屈辱,就算不必赶她走,她也会哭着落跑。
这便是邵老夫人打的如意算盘
既然孙子不愿离婚,事既成定局、改变不了,她也不会让那个聋女太好过,说不定那个聋女受不了折磨,而主动提出离婚,依她对孙子的了解,绝不会低声下气求女人回头。
显然,邵家人太低估了淳雪的能力,她非但不以烹饪为苦,甚至还乐在其中。
看着心爱的人,开心地吃着自己做的菜,是一种无上的幸福与满足。
以前还在杜家时,若父亲没有应酬在家,她就会亲自下厨做几道家常菜,和他一起吃饭、聊天。
她边回忆过往点滴,边埋首把红萝卜切成细丝,霍地有人自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手一倾,刀子在指腹上划开一道不算浅的口子,鲜血汩汩泌出。
“受害者”没有太大反应,倒是“加害者”低呼了声。
“对不起。”邵蕴妍道完歉,才意识到她听不见。随后以简单易瞭的手势,表达她的歉意。
淳雪素净的脸上,依旧挂着柔美的微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蕴妍转身离开,没一会,拿着医葯箱出现在厨房,比手画脚的示意要替她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因为急切,她难得开口说话。
到邵家半个月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违逆奶奶的命令,主动接近她、示好,淳雪心中漾满感动,压根感觉不到疼痛。
你自己可以吗?蕴妍在自己准备的空白笔记本上写道。
她笑开来,利落的消毒、包扎,没两下子便告完成。
这些日子来,蕴妍总是和她保持距离,在一旁观察淳雪的一举一动,发现淳雪总是默默承担所有不公平待遇,没有丝毫不悦,甚至笑脸迎人。
漫无边际的愧疚揪扯着心,午夜梦回,总对被自己莽撞后造成的悲剧与遗憾感到痛苦不已。
思考了好几天,蕴妍决定不再袖手旁观。要和“嫂嫂”站在同一阵线,不再让她孤军奋战,也算是一种补偿。
蕴妍继续在纸上写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纯粹想尽一点棉薄之力,没顾及自己其实是标准的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连开瓦斯都是大问题,更遑论充当助手分担工作。
但她想,厨房的“小事”应该难不倒她。
淳雪瞠大美眸,讶异的望着她。
万一被奶奶知道她无视命令,一定会很生气吧?若害她被骂,心里会很不过意不去,于是淳雪不得不婉拒她的好意。
“不用了,谢谢。”她嘴角上扬,语气仍一贯的客气,继续把萝卜切完,接着剥虾壳。
蕴妍一向心高气傲、自尊心强,一遭拒就忍不住耍大小姐脾气,但无论如何,她无法对这么好的人动怒。
在旁观看了一下,她上前抓了一只虾,有样学样的剥起虾壳,生虾的硬壳扎痛她光滑细致的手,甚至刮了几道细微的血痕。
淳雪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制止她继续“残害”自己。
但蕴妍态度坚决,毫不退让。
看着她认真的神态,淳雪也不再阻止。很快的,在两人合力下,把虾子的外衣统统“脱掉”
在这样的互动下,友情在无形中一点一滴在两人心中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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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一到,十来道色香味俱全的丰盛佳肴一一呈上桌,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不见有客人来访。
可容纳十几人的餐桌,只有邵老夫人入座。
首先,她挟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根本没咀嚼立刻吐出来,接下来的菜色也都遭到同样对待。
没有言语,但她嫌恶的动作已说明一切,存心挑剔、排斥的意图显而易见。
淳雪垂下眼,努力说服自己不要难过,不要介意,也许,是她做的菜不合奶奶胃口
不过,当辛苦一下午的菜肴全被倒进垃圾桶,她再难掩心中落寞,也无法欺骗老人家是无心的。
老夫人愤而起身,临去前,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吩咐佣人几句后,由管家搀扶回房,而邵蕴妍则尾随其后。
想必,有人向老夫人打小报告。
淳雪咬着唇,内疚不已,满怀歉意的朝她鞠躬。
蕴妍完全不以为意,冲着她绽开一朵笑花,比了个“ok”的手势,显然不因可能遭受惩罚而惧怕。
顶多是被念一顿,又不会少块肉,她也习惯了。
即使她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淳雪依旧无法释怀,深深自责。
她迫切想向老夫人解释、求情,资深佣人春嫂却摆出晚娘脸孔,传达老夫人的指示:要她将所有碗筷碟盘清洗干净,往后用完餐后,杯盘碗筷也都由她负责
她呆立着,泪水蓦地浮现眼眶,心凉了半截。
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又该怎么做才对
谁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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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雪把餐具洗完擦干后,回房泡了个精油浴,消除疲劳、提振精神。
照惯例的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取出上锁的日记本,振笔记录一天的心情与感触。
无意间瞥见夹在本子里的纸张,遒劲有力的笔迹映入眼帘,她目不转晴的盯着字条,心猛然一沉。
这是邵蕴齐和她沟通时所写的,也是唯一一次,她当做情书一样仔细收藏着,而他霸道的吻与抚摸,也一并纳入脑海深处。
想起他,淳雪心中既苦又甜,合上日记,暂且把记忆封锁。
抬眼望见镜中的自己,眉宇间化不开的愁云、紧抿的嘴角,满腹委屈顿时涌上心头,隐忍的泪珠夺眶而出。
唉进房门,邵蕴齐就撞见她黯然落泪的画面,俊美的脸孔没有表情。
若非要瞒过众人耳目,佯装两人感情良好,他也没必要每天回家和她同房。
也不只一次看见她哭哭啼啼、自艾自怜的模样,令他烦躁不堪。
淳雪连忙别过头擦干泪痕,重新调整心情,带着微笑面对他。
一天之中,她唯一期待的,便是他的归来。
哪怕他的态度冷淡如冰,但能看见他,她已心满意足。
知道自己这样单方面守着、恋着很没骨气,但早在三年多前初次认识他,已注定了解不开的结。
他把脱下的西服外套和领带递给她,接着逐一解开衬衫钮扣,露出结实精瘦的胸膛。
她羞赧的回开眼,白皙的脸蛋染上一层绯色,小女人娇态展露无遗。
纵使两人共处一室已逾半个月,看到他的裸体,淳雪仍情不自禁烧红了脸,视线不知往哪摆,索性僵硬的转身回避。
邵蕴齐留意到她生涩的反应,沉下黑眸,刻意欺近她,冷不防从身后搂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往怀里带。
沐浴后的清香、胸口微敞的睡袍露出一片雪白、微湿的黑发以及羞怯闪烁的眼神,清纯中挟着一丝性感,奇异的挑起他的“性致”
她小口微启,在他怀中不敢妄动,心跳停窒了一秒钟。
他继而扳正她的身子,拽起尖巧的下颚,掳获她的芳唇。
她倒抽一口气,被迫吸纳属于他的气息。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迅速解开裤头,褪下长裤。
“呜”她惊惶的缩起腿,企图制止他逾矩的侵犯。“不要”破碎高昂的声调,透露出她的紧张与不安。
“由不得你。”她的抗拒激起他的征服欲,另一方面也不想顺从她的意愿。
她愈是不从,他就愈想制服她。比起百般柔顺,他反倒对极力反抗的她有兴趣得多。
她屏住呼吸,不知所措。
虽然爱着他,可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夫妻间的亲密关系,即使迟早有一天会发生
但她暗自希望,是在两情相悦、互相爱着对方的情况下进行。
他呢?究竟抱持什么心态
“呃”她片段的思绪蓦地中止,因为下体私密处突然被侵犯。
硕大的异物贸然贯穿未经造访的处女地,淳雪觉得自己就要昏厥过去,紧紧攀住他的肩胛,承受一波波的猛力冲撞。
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彻底瓦解她的防卫,也唤起人类的野性,笨拙的回应他的律动。
他最后几个激昂挺进,低吼一声,来不及撤出,便在初经人事的体内急速喷射而出。
他闭目喘息,大手在她背部游移,待思绪逐渐回笼,不禁气恼自己太过沉迷。抛下仍未回神的她,裸体进浴室淋浴。
淳雪拉高被子盖住身子,屈起双膝、抱着手臂,久久无法从激情中回神。
几分钟后,邵蕴齐裹着浴巾出来,直接走到更衣间换上外出服,接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漠然离开。
无声的甩门震动了空气,震出她的泪,也震痛她的心。
欢爱过后,心爱的他不在身边,孤独加倍。
是夜,淳雪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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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鲜少驾驶的跑车,驰骋在夜半的公路上,邵蕴齐没有注意仪表板上的车速是否已经违规。
可以确定的是,飙速的快感让他紊乱的心绪稍微获得改善。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奔驰,突然脑中闪过久未光临的俱乐部名称,打定主意去喝几杯。
俱乐部采会员制,会员以企业家第二代、第三代居多,几名家世显赫、身价非凡的公子哥结成挚友,经常搅和在一块,有福同享、有乐同当。
他们个个出身豪门,际遇宛如古代太子般,令人欣羡。
媒体记者帮他们的小团体,起了个响亮的名称“太子帮”
邵蕴齐曾经也是其中一员,不过成为“先驱集团”执行长后公事缠身,以前逍遥自在的日子已不复存在。
和“太子帮”的其它成员,联络次数也益渐减少,相聚在一起“荒唐”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
他一进酒吧,太子帮成员之一的alan夸张的瞪大眼睛,啧啧称奇。
“哟,什么风把我们先驱集团的执行长吹来了?”
邵蕴齐白他一眼,潇洒入座,没心情说笑,绷着俊脸啜着酒。
“有心事?”alan跷起二郎腿,关心道。
“怎么只有你,其它家伙上哪去了?”邵蕴齐答非所问,连口气也不甚热络。
“泡妞去了吧!”alan笑开来。“我们又不是连体婴,没必要形影不离。”
淡淡应了声,他不再开口。
不过,alan并不打算让他如愿,继续旁敲侧击。“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说出来商量商量。”
“没有。”他摆明了不想说。再者,也无所谓“困难”无从说起。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困难重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alan决意打破沙锅问到底。
“啰嗦。”邵蕴齐没好气道。
沉默不到一分钟,alan突然记起什么,唇边荡开笑痕。“前几天,我开车路过你家,顺便登门拜访,看到一个美女,她是谁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的俊脸更臭。“我不知道你说谁。”
“你家新请的佣人吗?挺勤快的。”alan猜测道。“哪找来那么正又勤快的女佣?我也要去找一个。”
邵蕴齐蹙眉,睨住他,半晌没吭声。
“喂,该不会是你安排住进去的情妇吧?”alan不正经道,继续发挥想象力。“假借女佣之名,行”
他话未竟,便被邵蕴齐恶声恶气的打断。
“安静点行不行?”
“你们吵架啦?”
alan得到白眼一枚。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卖给我。”alan不怕死的挑衅。
“闭嘴!”邵蕴齐火大低斥。“如果吃饱太闲,麻烦你去其它地方钓马子,别烦我!”
标准的恼羞成怒,alan更确定他有心事。
无妨,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别喝太多。”他拍拍邵蕴齐的肩,爽快离开。
“shit!”他低咒。
对alan玩笑般的话,他当下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不觉悄悄住他心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