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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姑娘,没楼主之令,您不能进去。”
被阻挡在朱雀阁外的苏琉君,脸色一黯,转身离开。
“君姑娘,楼主不在这里,您请回。”
再度闻言,苏琉君险些无法呼吸,她真的很想撞开这扇门,问问齐凤冥到底要折磨她到何时?但最后,害怕被永远驱离的她,还是选择默默的离去。
再这样下去,她准会疯掉的!
憔悴却仍不减丝毫美貌的苏琉君,宛如行尸走肉般地独自走在长长的石板道上,忽然间,云吞没了月,天色旋即转为黯淡而无光。
连老天也在看她的笑话吗?
琉君不禁失笑了声,可她却发现自个儿连“笑”这个小动作都难以完成。
不知不觉中,她竟往齐凤冥所住的阁院走去,就在她以为顾守在拱门前的特卫又要拦住她时,却发现自个儿已然穿越拱门,踏上另一条略微窄小却益发光滑的石板道上。
她知道齐凤冥不喜让人进入他的阁院,哪怕是与他如此亲密的她,也不曾踏入这里。当然,她能够顺利来到这里绝不是因为侍卫怕拦不住她,而是齐凤冥默许她进入的。
呵,齐凤冥终于肯见她了!
苏琉君终于露出许久不见的娇美笑容,可这笑容才维持不到半晌,就被屋内那一声声充满淫浪的吟声打散。
苏琉君的身子瞬间抖得厉害,忽地,她用力撞开门,绕过偌大的屏风,然后便瞧见华丽的大床上,就见一对男女相互纠缠着,而随着齐凤冥愈加激烈的律动,女子的娇吟声便愈加放浪。
可正在翻云覆雨的男女,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这对苏琉君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伤害,更是一种最蚀心的折磨。
苏琉君就这么愣在床榻前,目光涣散地瞪着眼前一幕又一幕似曾相识的旖旎画面,直到
“君儿,你也想加入吗?”
忽地顿住动作的齐凤冥,缓缓偏过一张阴柔台欲的脸庞,在逸出声的同时,亦优雅地下了床,来到动弹不得的苏琉君面前。
直瞅住他健硕的裸躯,苏琉君骤感呼吸困难,她频频喘气着,甚至连额头也冒出不少冷汗。
她现下该如何是好?是马上杀了床上那个女人,还是干脆如齐凤冥所讲,开开心动地加入他们的行列,让欢爱麻痹她一身的知觉。
“考虑得如何?君儿。”看她一副受创甚大的模样,齐凤冥陡然感到很开怀,不过,她若能当着他的面大哭,他或许会更开心。
对了,苏琉君跟了他那么久,除燕好之外,他好像不曾见她哭过呢。
啧,这样哪像个女人啊!
“如果如果床上那名姑娘愿意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出口,但她就是说出来了。
听到她的回答,齐凤冥感到一丝错愕及狼狈,他倏然眯起一双阴邪的眼眸,打算如她所愿。
“她怎么会不愿意?”哼!好一个苏琉君。齐凤冥扬起一抹慵懒却冷漠的笑,直盯住眼前一张读不出任何思绪的雪白脸蛋。
“是啊!妾身怎会不愿意,况且咱们姐妹俩还可以相互较量一下,谁伺候的功夫比较好呢?”床上女子娇地拨了下发。
“这个建议不错。”乍见苏琉君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凄楚,齐凤冥阴郁的心情竟意外地平复不少。“那楼主跟姐姐就快上来啊,妹妹我可是快等不及了。”
“君儿,去啊!”见苏琉看泛青的脸蛋愈显僵硬后,齐凤冥心中那份少见的恼意及阴霾总算被欲愉给取代。
“姐姐,记得要先褪衣哦。”
苏琉君霍然感到胃部一阵痉挛,不过她极力压制下来,一直以来,她深信只要靠自己的努力及毅力,就必定能获取到她想要的东西,然而这种信念却在这一刻被轻易打败。
难不成,她付出的还不够多?
苏琉君微颤的手,就一直搁放在襟口上,仿佛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
“楼主,姐姐大概是怕羞吧!要不怎么连脱个衣服都得考虑那么久?”
身后的娇嗔声一毕,齐凤冥倏然伸手拽住苏琉君僵硬的纤臂,但不知何故,他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啧,他在犹豫什么?既然苏琉君那么爱他,且又很乐意与其他女子一块伺候他,他何乐而不为呢?啊!他晓得自己迟疑的原因了!
“滚!”齐凤冥一笑,轻轻撂下话。
心猛颤了下,苏琉君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来得苍白。
好,他叫她滚,那她就滚!只要他愿意让她继续追随,要她做什么都行。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要她滚,却仍一直抓着她的手臂不放?
“我说姐姐,楼主叫你滚你是没听见吗?”床上女子这会儿可乐得紧,老实说,那女人太美了,这样反倒凸显出她的哼!所以她滚越远越好。
她当然有听见,可她动不了啊!
“我是叫你滚。”齐凤冥一回头,一双含笑却暗藏无比冰冷的眼眸,直瞅住神情骤变的床上女子。
床上女子顿觉万分难堪,可当她想替自己扳回颜面时,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一颤,她感到害怕,不敢再有所耽搁即狼狈地跌撞出去。
“楼主”苏琉君虽感错愕,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怎么,难道你这么想要男人爱?”想玩三人游戏?哼!坦白讲,她还不够格。更何况,亲眼目睹到这种场面的她,应该已经深刻地体会到在他心中,她并非独一无二。
“君儿不敢,只是君儿以为楼主已经、已经”苏琉君极力想挽回齐凤冥对她的信心,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露不出。
“说下去啊?”齐凤冥懒懒地一勾唇,旋身就要拿起衣袍。
苏琉君大胆地抢过他的衣袍替他着衣,甚至还跪在地上帮他系好腰带。
齐凤冥也不阻止她,冷冷地直睇她卑微的行径。
“下去。”暂时,他还不想看见她。
“楼主,再给君儿一次机会好吗?”苏琉君没起身,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袂,绝美的脸蛋尽是害怕被遗弃的表情。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齐凤冥盯住她的目光,如同在欣赏一只被折了翼的美丽鸟儿,正在做垂死挣扎。
“楼、楼主,关于刺杀狄震天那件事,我承认是我太心急,但也”
“君儿,今后我不想再听见这件事,这样你懂吗?”他冷冷的神情,在下一瞬间骤然转变成妖魔般的噬血之色。
苏琉君重重一颤,登时噤声。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如果她想尝尝什么叫断翼的痛苦,他很乐意成全她。
“楼楼主,你可以不指派任务给我,但、但我的身子应该还可以”她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她只着盼他能够施舍一些温暖给她。
“我已经腻了。”
一时间,她的脑袋竟无法运作。
腻了、腻了是她听错了吧?
齐凤冥居然说他已经对她的身子感到厌烦了!
不,这是绝不可能的,她一向对自个儿的美貌及身子有一定的信心,况且楼主若对她一点都不留恋,早就赶她走了。苏琉君拼命地告诫自己要镇定,事情绝对还有转还的空间。
包何况,齐凤冥不会对她这般残忍的。
“君儿,你实在愈来愈不听话。”
当齐凤冥缓缓向她绽露一抹温柔至极,却也令她打从心底感到惊惧的笑容时,她只能强忍住那股即将被入抛弃的恐惧,慢慢地往后退,一直退、一直退,退到她差点撞上屏风,退到她整个背脊已然抵住门扉,她才惨白着一张脸,像个无主游魂般地飘然离去。
“哼!不识相的女人。”齐凤冥盯着前方愈显朦胧的纤弱身影,再度冷嗤出声。可诡异的是,他却一直伫立在门口,且他的眸底还迸射出格外深沉的笑意。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就是爱捉弄她?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君姑娘。”
才步出拱门的苏琉君,满脑子全是齐凤冥最后那抹无情的笑容,至于身后所响起的叫唤声,她根本没有听入耳。
“君姑娘。”
近在咫尺的低沉男音,总算唤醒了苏琉君混沌的意识。
“是你,裘影。”她转身,缓缓地漾起一抹虚软无力的浅笑,看着眼前的冷峻男子,也就是齐凤冥另一位手下大将。
“楼主不肯见你。”
她苦涩一笑,模样说有多脆弱就有多脆弱。
“我可以帮你。”
“帮我!啧,你要怎么帮我?”当她连仅存的价值都已经失去时,她已不晓得裘影还能替她想出什么法子来。
“君姑娘,我必须先告知你一件事,那就是米淡清已死。”裘影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什什么?你说、你说我义父死了!”苏琉君一惊,一副不敢置信地抓住裘影的臂膀“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谁、是谁杀了我义父?”
她知道裘影没理由骗她,但义父贵为神医,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不死神医也是人,是人就一定会病死、老死。”裘影在她欲开口前,再度接道:“我之所以告知你这件事,是要你取得一件东西,这件东西你若能到手,楼主肯定会再次重用你。”
“是什么东西?”苏琉君仿佛又见到一线生机。
“昊阳玦!一块可以开启百年前西域魔教所遗留在风境山的宝藏,它目前在血阳宫宫主叶焚银手里,正好血阳宫底下的金陵堂堂主柳如龙愿意与我们合作,所以你”“你要我配合柳如龙,杀了叶焚银并取得他身上的昊阳玦。”
“依你的能力是杀不了叶焚银的,所以我只要你想办法在他身上施一种只有米淡清能解开的毒。”
“然后要血阳宫拿昊阳玦来换取解葯。”她马上接道。
“不,直接换取解葯恐怕行不通,君姑娘,米淡清不是还有一名义女。”裘影点到为止。
苏琉君陡然愣了下,紧接着,她好不容易才浮现出血色的脸蛋又再一次黯下。
她不想利用义妹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
“君姑娘,你也可以当作我从没对你提过此事。”
“我马上赶去金陵。”她绝不能够放弃再次被齐凤冥重用的机会,绝不!
而当苏琉君一离去
裘影冷不防地旋过身,垂首说道:“禀楼主,苏琉君已经赶往金陵。”
“嗯,你做得很好。”不知何时出现在裘影身后的齐凤冥,笑得轻柔却带着一丝冷漠。
“若楼主无其他吩咐,裘影就先行告退。”
“嗯。”不过,正当裘影欲退下时,齐凤冥却突然扬声“慢着!”
裘影步伐倏停,转身看向齐凤冥—双诡谲的深沉黑眸“裘影,你该不会看上苏琉君了吧?”
他记得,他没交代裘影说那句“你也可以当作我从没对你提过此事”的话。
裘影无表情的面孔乍然抽搐了下“裘影不敢。”
“呵!我没有责怪你之意,这样吧,等苏琉君完成此事后,我就把她赏给你。”
对苏琉君而言,再扮一次妓女已非难事。
但较为棘手的,是如何让叶焚银中她所施的“惊梦”之毒,以及如何让义妹米菱甘愿为她偷取昊阳玦。
所幸,在血阳宫叛徒柳如龙的配合下,她成功的让叶焚银中了惊梦,虽然她也差点送命,但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接下来,她便前往义父生前的居处云香山,动之以情的对米菱开出一个条件,那就是她若能取回叶焚银身上的昊阳玦,她就愿意回到云香山继承不死神医的衣钵。
米菱答应了,因为她不忍义父的医术就此失传。
啧!同样是米淡清所收留的孤女,而她竟如此卑劣地利用米菱的孝心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可她没法子啊,她太爱齐凤冥,她真的不能失去他!
回到诸风楼之后,她就一直在挣扎,老实说,她亦忧心米菱的安危,除了叶焚银不好对付之外,他的手段更是出了名的噬血残忍,万一
唉!事已至此,她就算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齐凤冥已经看到她为诸凤楼所付出的心力,所以他不再不理她,更不再驱赶她,虽然,她不像往常一样时常接获任务,但此刻的她能够再次躺在床上伺候着他,她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苏琉君,你千万要慢慢来,耐心等,一待米菱拿到昊阳玦,就是你重获新生的时候。
“你何时能取回昊阳就?”齐凤冥先是吻了恍神中的苏琉君好一会儿后,才将下颚抵在她的肩头上,再将俊脸埋入她柔香的发间。
要开启风境出宝藏的入口,必须集结昊阳、环月、离星等三块古玦,而十分凑巧的,另一块离垦玦,呵!他也即将拿到手了。
换言之,苏琉君还颇受老天眷顾,原本是一颗无用的死棋,却在这个时候发挥些许功效,且不管事情成或不成,诸凤楼皆毋需跟血阳宫正面起冲突。
不过,这么久没闻到这股清清淡淡的幽香味,他还真是挺怀念的。
“君儿相信相信就快了。”其实连她也没把握米菱何时会将昊阳玦拿到手。
“君儿,别再让我失望了。”他抬首,同时支起她小巧的下颚,唇角含笑却眼泛深沉地凝视着她。
苏琉君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说真格的,她比他还更害怕失望,因为此时冒着生命危险去窃取昊阳玦的人是她的义妹,所以有这么一瞬间,她好想大声地对他说出她内心的恐惧及不安。
“楼主我”可惜的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无意识下,她紧紧咬住自个儿朱红的唇瓣,恨自个儿无能顾及米菱,更恨命运对她的捉弄。
“别再咬了!”
齐凤冥竟伸舌舔去她唇上的血珠,苏琉君轻喘一声,像是受宠若惊,又像是不胜承受地偏过脸去。
她的心好像动摇了。
齐凤冥暗自冷笑了声,苏琉君啊苏琉君,你以为你抗拒得了我吗?只要我丢出一根骨头,你就会马上爬回到我身边,所以我劝你别再白费力气了!
“瞧你,把唇瓣都咬出血来了,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他笑笑地再度伸出舌尖刷过她微颤的粉唇。
“心、心疼?楼主会心疼君儿吗?”她声音抖得厉害。
“当然。”齐凤冥的面庞真诚得可以。
一时间,苏琉君感动到几乎想不计任何代价去抢回昊阳玦。
虽然,她深深明白到齐凤冥不是真心疼爱她,但能够亲耳听到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楼主,君儿还可以继续待在你身边吗?”她发誓总有一天,定要齐凤冥真心真意地对她说爱她。
“你说呢?”齐凤冥诡吊地反问。
“君儿明白,若没有拿到昊阳玦,那君儿就没有资格再与武总领等人平起平坐。”她能不能再走进朱雀阁,所凭的竟是米菱是否会顾念姐妹之情。啧,这岂不是太讽刺!
“君儿,我身为楼主,必须一视同仁。”他微敛眼,柔道。
“楼主对君儿已经很好了,君儿亦别无所求,但是,连君儿也无法预料米菱能不能顺利取回昊阳玦。”虽然血阳宫里还有一个诸凤楼所派出的卧底,但能否帮上忙还是个未知数。
“君儿,为难你了。”
苏琉君心头一热,猛然抱住他“不、不!一点都不为难,这全是君儿心甘情愿的。”
齐凤冥低睨住不断往他怀里钻的苏琉君,他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然一双深幽的眼眸却悄悄蒙上一层阴冷。
苏琉君,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米菱能够顺利拿到昊阳玦!
“君儿,你休息吧!”他欲起身。
“楼主,天尚未亮,你可以再多陪我一会儿吗?”不知怎地,她突然舍不得他太早离开,或许是因为她已经许久不曾跟他在一起了。
“君儿,你也应该累了。”哼!一晚来了三、四回竟还不餍足,这女人着实愈来愈贪了。
苏琉君脸蛋乍红“不,不是的,君儿只想楼主抱着君儿就好了。”“
“只要我抱着你就够了”齐凤冥的声音里隐含着暧昧之意。
“嗯。”此时此刻的苏琉君,就像一名刚熟知男女情爱的懵懂少女,娇羞而惹人怜。
齐凤冥眸中忽地盈满欲念,下一刻,他俯首狠狠啃咬她早已青红一片的柔肤。
他突如其来的狂暴,自是吓傻了苏琉君,但她极不愿让他以为自个儿重欲,于是当他的唇试图咬向她的胸前时,她连忙捧住他的头,急急地羞道:“楼主,君儿不敢再耽误你了。”
齐风冥充满情欲的眸子在瞬间闪过一抹错愕及厌恶,似乎不太敢相信自个儿的欲火竟又被她轻易地挑起。
啧!他早该清楚苏琉君有此能力是不?
“君儿,你实在越来越得我心了”齐凤冥缓缓地起身,在下床之前仍不忘对她懒懒一笑。
苏琉君也很想回他一抹娇笑,可却发现唇角竟无法顺利地勾起。
所幸,齐凤冥很快就离去,以至于没发现她太过僵硬的表情。
君儿,你实在越来越得我心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听起来,竟令她的心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下,十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