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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跑来我的房间?”
一切准备就绪,宿婺已经换好轻便的睡衣,打算睡她的美容觉。结果才一熄灯,却突地见到一道身影窜进她的房里。
宿婺想也不想的,眼睛仍是酸涩地合上,等待那身影开口说话。
可她等了好半晌,却等不到那人开口,她不禁纳闷地微张开眼,望着那昏暗不明的身影,没好气地说:“喂,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蹙紧眉头等他回答,可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纯熟地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一条大浴巾。
“你不会是想到我房里洗澡的吧?”透着窗外微微的街灯,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拿着大浴巾直朝她走来。
心底闪过一丝不安,逼得宿婺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起身,睁着一双冰冷的眸子看他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模特儿最需要的便是一张美丽的脸吗?为何在她睡觉的时候,他还硬要打搅她的睡眠?
灿亮如星的眸子盯着逐渐逼近放大的身影,宿婺不禁感到一丝不对劲。
尽痹拼不见脸,她却可以凭着这身影走路的姿势与举动,发现这闯入者并不是兵悰!
虽然全身猛地泛上战栗,寒毛直立,宿婺却选择不再坐以待毙;她立即站起身往后一退,冰寒的眸子直盯住眼前略微惊诧的身影。
“你是谁?”
她努力地缓和过于急促的呼吸,试着让自己冷静一点。
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她还没有留名千古,甚至尚未登上国际舞台,还没回三年不曾再联络过的家,她怎能死在这里,死在异乡?
那道身影仅只是一愣,随即不疾不徐地朝她接近,一步一步地,双手紧扭着的大浴巾像是要送她上西天的缢巾。
“你到底是谁?”天,她觉得自己快哭了。
但是,对方既然摆明了是要杀她,她当然得跟他搏上一搏;望着那人坚定的步伐,她知道不挣扎的话她必定是死定了,既然如此,她怎能放任自己像个娃娃似的令人宰杀?她澄澈的水眸染上悚惧,却也冷静地逡巡着四周是否有可以护身的东西。
可惜视线太暗,时间也太过紧迫,她还来不及挣扎,那人已动作洗练的将她罩在大浴巾之下。她不断地挥舞双手,双腿也不断地踢踹。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她?
她不记得自己曾遭人怨妒,或者是得罪了哪一个大哥呀!
即使要杀她的话,也应该是在台湾的时候便杀了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等到她到意大利才杀她?难不成是因为哪一个心怡兵悰的女人不满他带着她,所以雇了杀手要置她于死地?
若真是如此,她更不能死!
她怎么可以为了这种理由而死呢?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若真是看她不顺眼的话,应该是直接找她单挑,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令她屈服于恶势力之下。
被掐紧的喉头阻隔了呼吸,她感觉到一阵昏眩,由挣扎的四肢末端传来一阵战栗,她开始感到无力,意识也飞快地不清明,她只觉得身体像是被箍紧似的,无力挣扎
“婺儿!”
倏地,染上惊惧的嘶哑嗓音与凄厉叫吼划破宁静,枪声随之落下。宿婺感觉到身上遏止呼吸的压力突地消失,不禁在大浴巾底下不断地贪婪呼吸着甜美的氧气。
天啊!她一直以为人只要是活着的,便可以自由的呼吸,这透明的空气是要多少便能有多少的,压根儿不需要花钱去买。想不到却让她遇上这种事,让她清楚地明白,原来空气是这般地宝贵,是钱买不到的。
“婺儿!”
他将大浴巾自她的脸上掀起,宿婺突地感觉到刺眼的光亮,以及一道令人心碎的凄凉呼唤,令她不由得紧眯眼眸想要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模样,看看他是以何种面貌唤出这感人肺腑的悲鸣。
“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惹上什么人,害我差点就要为你丧命?”
宿婺的眼眸缓缓地对准焦距,望着向来不拘?瘛15癜练爬说谋鴲浘够嵛窘粢凰辉窘舻拿纪贰?br>
呜,她疯了,她竟然觉得心疼。感到心被他残虐地揪紧,疼得无法呼吸。
她不禁伸出无力的指尖抚过他那紧蹙的眉。
“对不起”兵悰将枪放在身边,双手将她圈进怀里,平息几欲令他停止呼吸的惊骇;若不是他正巧到她的房间一巡,他岂会阴错阳差地将她自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你真的做了什么吗?”宿婺不禁蹙紧眉头望着他。
“兵悰!”
兵悰还来不及回答,已被身后窜进的强尼打断;只见他拿着手枪,领着一干人走到窗边,下令要人下去搜查之后,随即来到兵悰的身边。
“还好吗?有没有伤到?”
“没事。”兵悰淡淡地说,猛烈的情绪已回到原点。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手下办事不力,所以”
“强尼,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自己惹上的麻烦,与你无关。”兵悰轻叹了一口气,将宿婺抱到床上,大手轻柔地抚过她涨红的小脸,又接着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去处理。”
想不到意大利一行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如今却令他面临了最不想面临的事情;不过,该做个了结的事还是得做,他必须在还没有人受到伤害之前,赶紧将事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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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坐在往米兰的快车上,宿婺实在是忍不住地问出口;若是她记得没错的话,她昨晚确实见到兵悰手中拿着一把枪,而那一把枪也确实打中了那欲加害她的人。
可是,从他冷静内敛的眼眸里,她实在是看不出平日轻狂的他,和昨晚那个发怒的他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两者的差别甚大。
“不过是出了一点问题。”他扬起笑,与昨晚冷厉的面容形成强烈对比。
那般无法设防的恐惧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想必他可能会因此而崩解了自己所有的保护色而变得疯狂嗜血;所以,他必须在事情变成最差的情况之前,赶紧将所有会危害到宿婺的可能性全都除去不可。
其实,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将宿婺送回台湾,但是他实在放心不下,更怕她会在途中出了差错,所以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如今的方法是他最不想使用的下下之策。
但是,他实在是别无他法。
他把所有的心思和依靠全都放在宿婺身上,她对他的重要性,等同于他的生命。现在的他无法让宿婺离开他,更别说是让她离开他的生命。
“是不是因为你的朋友?”宿婺研读着他轻狂面具下的真实,只可惜他的面具太完美了,她无法窥视到什么。
“你是指强尼?”
“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她说得很委婉。
“难道他的脸上有写着坏人两个字?”兵悰淡淡地扬起笑,邪魅的眼眸里乍现突来的宠溺。
“是啊,还写得很大。”宿婺没好气的说着,瞬地挪开视线,不敢再望向那一双她一盯住便会闪神的眼。
兵悰低沉地笑了几声,习惯性地将她搂进怀里,更是在心中起誓,绝对不会再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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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这里是”宿婺瞪大了黑白分明的水眸,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气势非凡的大楼,粉嫩的唇瓣甚至因此而微启,全然震慑于楼层的壮观富丽。
这里就是世界数一数二的服装设计师jj的大楼吗?
天,她真不敢相信她真的可以来到这里。这是否意味着,她的梦想也即将成真了呢?
“走吧。”兵悰淡淡地说着,已经没了来时路上的纵声狂笑,反倒是多了一丝不难察觉的近乡情怯。
没想到原本打定再也不见面的,谁知道竟会阴错阳差地再踏上这一块地方?
或许真是宿命,终该有个结果的时候。
兵悰叹了一口气,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走进jj设计大楼,里头立即掀起一阵喧嚣的尖叫声,男的、女的、少的,全都为兵悰再次的光临而惊诧不已。
“悰!?”柜台边一个金发的女人一瞧见他,淡蓝色的眸子立时迸出泪水,扑身在兵悰的怀里,成了个惹人怜的泪人儿。
“爱丽莎,朱里安在里头吗?”兵悰一只手仍紧握住宿婺企图挣脱的小手,另一只大手则拍着爱丽莎的背,适时地给予安慰。
唉,实在是不想见到这种情景,但是有很多事情全都不是他脑控制的。
“嗯”爱丽莎自他的怀中拉出一点距离,不断地拂拭泪水,指引他往直达设计室的电梯而去。
兵悰淡淡地点了点头,牵着宿婺便打算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可惜大楼里的人群群情激动地将他包围。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这么一走都不知道回来看我们?”
“是呀。”
“不过没关系,朱里安说你这一趟回来,定会停留很久,到时候再拨点时间告诉你这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可别再一声不响地走了!”
一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吵得兵悰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拉着宿婺赶紧冲破重围,快速地搭上电梯。
“吓死人了,这是什么情形?”宿婺不禁轻拍胸口。
天,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八成会把刚才那一群巨人当成街头示威游行的暴民;不过,真不愧是名设计师jj旗下的模特儿,不论男女,全都俊美得教人屏息,不敢任意呼吸。
“他们是我以前的同事。”兵悰有点不自在地说着。
不知道该说自己实在是太有魅力,还是这一张东方人的脸孔比较容易在西方人的心中镌下深刻印象,以至于这一群同事直到现在还记得他。这种感觉有点古怪,就像是刚回到台湾时,和裴令慊与其他的兄弟初次见面时的感受一模一样,令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或许是孤单惯了,一时之间还无法承受这热切关注。
“你真是厉害,能够让那么多人系念着你。”宿婺水漾的眼眸低垂,不想面对心中丑陋的嫉妒。若换成她的话,相信不消一年,大概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曾经存在过一个宿婺。
但是他不同,他是天生的王者,天生该活在灿烂舞台下的男人,尽管已经退居幕后,但是他的光芒仍是无以遮掩地传递到任何一个地方,分散给每一个思念他的人,只因他的名字叫兵悰
社会是现实的,她早已知道的。
**
“走了。”
电梯门适时地打开,兵悰淡淡地笑着,温热的大手传来属于他的体温,令宿婺不禁忽地脸红,又随之咒骂自己的反常后,便跟着他走出电梯,来到大门敞开的设计室门口。
“悰”
像是有电感应似的,里头正埋首在设计图里的男子突地抬起头来,望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不由得丢下手中的水粉笔,双手紧紧抱住兵悰。
“朱里安”他像是有点无奈的低唤。
宿婺睁大了一双迷人的眸子,直望着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心头不由得狂颤,不敢相信这俊伟的男人便是设计师jj朱里安杰拉多。
他有一头乌黑的短发,一双深情而狂炽的墨绿色眸子,挺直的鹰勾鼻,薄薄的迷人唇型。
“悰”
朱里安双手捧着兵悰俊朗的脸庞,低柔地轻喃着他的名字,猝不及防地贴上他温热的唇瓣,放肆而恣情地摩挲着,直让兵悰身后的宿婺睁大了杏眸,难以置信。
天,兵悰甚至还牵着她的手,可是朱里安和他却这那
如果只是礼仪的话,不会吻得这么深入、这么久的不是吗?
可是她从来没听说过兵悰有这一方面的癖好,更没听说过朱里安喜欢男人的传闻
唉,她都快要混乱了。
突地,她感觉到兵悰紧握着她的大手一松,随即擒住朱里安的肩头,在两人之间拉出一点距离。
“好久不见,你还是一样这么热情。”兵悰淡淡地笑着,俊脸上却不复轻狂,正色地望着狂热的朱里安。
唉,他的动作还是迟了一点,没将他的热情挡下来,反倒是扎实地被他吻个正着。现在他只希望不会吓着了宿婺,否则整件事情会更复杂。
“来,过来!”朱里安不以为杵,径自拉着他走到制图桌旁,翻看着上头一张张的设计图,骄傲地说:“看,这全是我为这一次的发表会而设计的,每一张都能够表现出你的个性,又能够完美的衬托出我所设计的意境。”
一般来说,在尚未完成服装、尚未发表之前,是不应该将设计图展现在任何人面前的。但是兵悰对他而言,却是不一样的,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背叛他的。
“发表会?”兵悰惊诧地说着。
他今天来是针对宿婺被狙击的事而来,并不是为了劳什子发表会来的。
“裴令慊没告诉你吗?”朱里安热切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诡谲,迅地掩入一片墨绿色的眸中。
“裴令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扯到裴令慊身上?而他又是什么时候认识裴令慊的?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令他理不出一丝头绪。
“是他告诉我,你要到米兰参加我即将发表的服装秀,所以我才会打电话给强尼,要他帮我提醒你一下。”朱里安慵懒地靠在制图桌边,诡邪的墨绿色眼瞳闪着深切。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岂会再让他任性地自他身边逃跑?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兵悰的温和脸色一敛,带着防备,灼烫地注视着朱里安。
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分明是哪里出了问题,否则裴令慊和朱里安是绝对不可能兜在一起的。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告诉我你的消息,我只知道他告诉我他放了你长假,要你到意大利来帮我的忙,而且是非帮不可。”朱里安邪气地勾起笑,俨然已将他紧握在手掌心。
逃了一年多,也沉寂了一年多,他怎能忍受自己手下大将过着那种静寞的生活,怎能放任他遮掩原该灿亮的光芒?
这吸引众人目光的魅力是属于上帝的恩惠,是他与生俱来的,所以他不应该任性地将光芒遮蔽,舍弃了上帝对他的恩泽。
“我不打算复出。”兵悰冷冷地蹙紧眉头,望着眼前可以算是拉拔他进人演艺圈的恩师。他敬重他、崇拜他,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左右他,一如他不可脑控制他的人生。
当初会退出这绚丽而惑人的舞台,是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有所觉悟。所以即使生活恢复成原本的平静,他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应,相反的,他还感到十分的惬意。
“只怕是由不得你。”朱里安笑了笑,打开一旁的保险库,拿出一式两份的文件丢给他。“里头有裴令慊寄给我的合约,上头有契约、备注和他的签名,在在都载明了你必须帮我完成这一次的发表会,否则我可以告你违约,直到你身败名裂。”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这样对你的,否则早在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会采取最差劲的办法,让你完全地离开演艺圈。”
兵悰不敢置信地望着白纸黑字,望着裴令慊那任何人也模仿不来的特殊亲笔签名,这代表“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像是漏了什么,朱里安又自保险箱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怒焰狂炽的兵悰。他接过手一看,上头全是中文,而那笔迹他是再清楚不过。
“悰,别忘了你曾答应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他有点迟疑地看着,再望向最后头龙飞凤舞的签名,整颗心已荡至谷底。
天,没想到他竟然会把机会利用在这件事上!他该不会是摆明吃定他了吧?
懊死,到意大利之前,原以为摆平了乔忻的事他便无后顾之忧,想不到现在马上就出现问题,而且是天大的问题。
“如何?”朱里安狡猾地噙着抹得逞的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怎么了?”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的宿婺终于受不了地走到他们身旁,晶莹的眸子直望着兵悰古怪的脸色。
“没事。”一望见她蕴藏着关切的眸子,兵悰不禁有点放松地笑了笑,大手随即抚上她柔顺的发丝,满眼的宠溺。
她也会担心他了吗?也懂得关心他了?
虽然这是一件令他感到开心的事情,但是眼前的事情再加上之前答应她的谎言若是不搞定的话,那么这一团糟更会乱得令他不知所措。
“她是?”朱里安到这时才发现他的身后跟了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朱里安,能不能把她也安排进这场秀里头去?”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将错就错,试着把她推上舞台。想不到他一时随便的唬弄,竟也莫名其妙地实现,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无奈。
“她?她不是个女人吗?不管我正看、横看,我都认为她是一个女人,是不是?”朱里安挑了挑眉,笑容敛尽。“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的旗下是没有女模特儿的才是。”
她就是那一位掳获兵悰心神的女人?
“我认为依她的长相与身高,应该可以扮成男模特儿上阵。”兵悰挑眉望他,可有可无地说着;他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种情况,事到如今,他是逃避不了,但他也不会让宿婺离开他的身边。
把宿婺留在身边,不但可以保护她,更可以让他确定朱里安到底是不是狙击宿娶的幕后主使人。
“我的品牌不曾有女模特儿介入,你应该知道的。”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愿意,不过“但是,如果你愿意和我签下两期的约,我可以考虑。”
他对他有所企图,他当然也可以利用他,毕竟这是一个互惠的世界。
“好。”这样子,他也算是给宿婺一个交代。
“很好,那你下去休息吧。”朱里安淡淡地笑着,眸底有一丝落寞。“你的房间我还帮你保留得很好,你直接下去便是。至于这位小姐,我待会儿便会带她去另一个房间,明天再开始第一天的课程。”
“不用了,她可以跟我同一个房间。”兵悰搂着她的腰打算离开。
“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朱里安忽地一震,有点难以置信。
兵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给他答案,便往电梯走去;他只知道,他必须改变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