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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应家祖宅前面的晒谷场上,以欢忧心忡忡的瞪着面前那间苍凉的老房子。
“应凯星,你确定我们要在这儿窝上三天?”长这么大,她还没住饼一天的平房,今个儿把她丢在这种鬼影幢幢的“古厝”她实在很怀疑自己可以安然的在这里活下来。
“很棒吧!迸色古香、远离尘嚣。”从她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调调,他知道,她的感觉糟透了,不过,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经历过那么多的女人,他从不浪费自己的心思和情感,然而一个以欢,不仅教他用尽心机,更是挑动他心底深处的依恋,她的傲慢与自信,他欣赏;她的气势与自持,他折服;她的妩媚与狂野,他心动;而她那不常有的不安与无助,却又让他心疼。
他爱上这个可以是玫瑰,也可以是百合的女人了吗?他不知道,但是,他却非常的明白,即使说不动她替他传宗接代,他都要得到她。
是啊!很棒棒得让她快喊救命了!可恶!若不是为了面子、为了她从不认输,她一定马上转身走人,唉!早知道这个游戏的玩法是陪他在这间鬼屋住上三天,她说什么也不奉陪。
不晓得这家伙在搞什么飞机?难不成他以为她只要跟他在这种蛮荒地带住上三天,她就会答应帮他生小孩吗?痴人说梦话!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特别挑上这间古宅?
仿佛知道以欢心里的疑惑,凯星忽然幽幽地说道:“应家一直都是单传,这间房子由我曾祖父的手中传给了我爷爷,再传给了我爸爸。我在这里度过了四个年头,虽然短暂,但却有我快乐的童年纪录。
我们曾经过着吃一顿、饿两顿的日子,也经验过穿着补上一、二十次的破鞋上学,但是再苦的日子,我老爹和老妈也舍不得把它给卖了,因为它是我们应家的根”
耳边传来凯星那情深义重的叙述声,以欢禁不住的流下泪来,她不明白自己的眼泪从何而来,是凯星穷苦的童年?还是他父母对这幢房子的深情与执着?然而,不管是为了什么,眼前这间原本被她称为“鬼屋”的老房子,似乎也不再那么恐怖了。
其实,他自己并不清楚为什么跟她剖析这么多内心的情感,但是一不经意,话就倾泄而出,也许他想改变她对这宅子的感觉;也许他希望她能多认识他一点:也许不管他为何冲口而出,待在看见她摘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时,这一切的“也许”都已不再重要了。
轻柔地牵起以欢的手,凯星拉着以欢往屋内走去。
“今天,你先习惯这边的生活步调,明天,我带你到福隆的海边游泳;晚上带你去基隆吃海鲜;后天,我带你去苏澳港,然后去见见那台湾唯一的沙颈岬南方澳渔港。”
顺从地跟着凯星走过那算得上宽敞的客厅,接着大小不一的三间卧房,还有那备有炉灶的旧式厨房,以欢生平第一次让心沉静下来,当个忠实的听众聆听凯星感性、低沉的嗓音,刻书着这里的一景一吻。
好不容易克服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夜晚一到,坐在那一边倚墙的单人木板床上,以欢又开始浑身不自在了。
“吱!吱!吱!”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声音。
天啊!那是什么声音啊!身体缓缓地移进了床沿,以欢既好奇,又有些紧张,探出头,两颗眼珠子开始往床下扫射。
“啊”一声尖锐的骛叫声,在以欢看到老鼠的那一剎那,吓得破口而出,她于以欢什么都不怕,就怕老鼠和蟑螂,结果现在,她的床底下竟然就坐着一只老鼠!我的妈呀!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吱!吱!吱!”
再度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以欢的心情更加紧绷,天啊!它它会不会爬上床来?如果它真的跑上来,那一想到那宛若恶梦般的情景,以欢便忍不住的把屁股朝着后头挪去。
“吱!吱!吱!”像是在恶作剧,床下地板上的老鼠,不停地吱吱喳喳的呼唤着。
害怕的伸长脖子,以欢小心翼翼地瞄向床下的老鼠。
“走开!嘘走开”轻轻地挥动着右手,以欢朝着地上的老鼠叫道。
“吱!吱!吱!”那是只肥胖的小老鼠,不仅一点走开的迹象也没有,而且还兴奋的对着以欢叫个不停。
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以欢作势要攻击它的样子“走开!你给我走开!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打死你哦!”就这样子,一来一往,以欢和那只在她眼中面目可憎的老鼠,僵持不下。
倚在卧室的门边,凯星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听到以欢恐怖的尖叫声,他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心跳加速得快蹦出来了,结果想不到他的大女人于以欢,也会怕一只小老鼠。
再也受不了“他们”那种夸张的对立模式,凯星开口哈哈大笑。
一听到凯星的笑声,以欢仿佛听见得救的欢呼声,心情一松懈,眼泪便直扑而下。
三步并作一步,凯星在看到以欢的眼泪时,马上担心的飞奔过来,把以欢紧紧地拥入怀里。
“别哭,别哭,有我在,没什么好拍的!”轻柔地抚着以欢的背,凯星呢喃的安慰道,他真该死!她都怕成这副德行,他还取笑她!
“有有老鼠床下有老鼠”泪水交错,以欢颤抖的说道。
“你放心,现在我马上把它撵走。”放开以欢,凯星弯下身来,作势要抓走那只已经溜之大吉的老鼠
伸手将凯星拉了回来,以欢不安的说道:“我不要睡这里。”赶走了一只,还会再来一只,她可不希望半夜醒来,发现旁边睡着一只又恶心、又丑陋的老鼠。
“不要睡这里?”这下,凯星真的傻眼了,不睡这里,那要睡哪里?这间宅子虽然不是位在什么穷乡僻壤,但也不在市中心,这方圆数十里之内,根本没有旅馆:如果真的有什么小旅馆,情形也不见得比这儿好,她能住哪里?
郑重地点点头,以欢坚决地再度强调道:“我绝对不睡这里!”
“那你想睡哪里?”只要不是回台北,他相信,她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一口承诺下来。
“我要跟你睡。”这里的床,全是一边靠墙的木板床,如果凯星可以帮她挡住床沿,那她就不怕老鼠爬上床。
苞她有没有说错!看着以欢那脸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凯星这回倒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充满诱惑的请求,他岂有不心动的道理?只是这个女人是于以欢!她的一颦一笑,已经无时无刻不在挑逗、引诱着他的欲望,他若是再跟她同床共眠,那他还当得来柳下惠吗?
“欢,跟我睡不太好吧!”这实在不像他会说出来的话,别别扭扭,一点也不洒脱。
“不会啊!苞你睡,我才会安全啊!”安全?唉!说她精明,偶尔地也有迷糊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娃娃!他会安全?他没把她生吞活剥,她就该偷笑了,还妄想从他这里获得安全?哎!他如果不是对她野心勃勃,他真应该好好地教教她他比老鼠还可怕,他是货真价实的豺狼。
“这样子好了,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你睡”
“不要!谁知道你房间是不是藏有一窝的老鼠?我不管,你睡哪里,我就要跟你睡哪里。”
刚刚还哭得像个小可怜,这会儿又开始生气勃勃,她啊!真像一阵风,让他永远捉不着她的去向。睡在房里不出轨是不可能的,看来,他只能挑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好吧!我睡哪里,你就跟我睡哪里。”
“应凯星,你要帮我抓牢哦!”一步一步,以欢小心谨慎的顺着梯子往屋顶上爬去,她实在搞不懂,这家伙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房间不睡,跑到屋檐上?奇怪,那种歪歪斜斜的地方怎么睡?
稳住梯子,凯星心想:如果这个馊主意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他真的会放声大笑,真纛!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他的手会安安分分,远离以欢的身体。
其实他可以什么都不管,甚至藉这个机会让以欢乖乖地就范,帮他生个儿子,只是如果是那些露水姻缘的女人,他会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然而她是于以欢一个让他无法潇洒、无法放手的女人,他要得到她,但是绝对不是在这样的情况底下,他要的是她甘心乐意的亲口承诺。
紧抓着那摇摇晃晃的梯子,以欢再以不安心的朝着坐在屋惊上,帮她稳住梯子的凯星叫道:“应凯星,你到底有没有抓牢?这梯子怎么晃得这么厉害?”
不是梯子晃得厉害,而是她小姐抖得太夸张,天啊!一分钟不到的路程,她竟爬了十分钟都还没走到,真是伤脑筋!
“有,你放心,你只要走快一点,这梯子就不会晃得那么厉害。”
“你要我走多快?鞋子这么高,很难踩耶!”
我的妈呀!这小妮子该不会望向以欢的脚,凯星不禁发出无奈的呻吟。
“小宝贝,你是要睡觉,不是要交际应酬,你难道不能把脚下的高跟鞋给脱掉吗?”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腾出手,以欢自然伸高脚上的高跟鞋,结果这一动,她整个人重心不稳,晃动得像是要往下坠下
及时伸手拉住以欢,凯星牢牢地抓住她。
“小宝贝,脱高跟鞋不一定要用手,你可以用脚啊!”这个女人真的是于氏集团的董事长于以欢吗?是不像,不过迷迷糊糊的她,还真的是满可爱的。
对啊!她怎么又没想到?大概是被老鼠给吓呆了!甩掉脚上的鞋子,以欢这才加速的爬上屋顶。
流了满头大汗,总算把以欢扶上了屋檐,凯星这才又发现
“小宝贝,你都穿这样子睡觉吗?”他真的愈来愈像管家婆,连以欢的穿着他都想插手接管。
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问她这种问题?太无聊了吧!
“不对,我从来不穿衣服睡觉。”睡觉就是要舒舒服服、轻轻松松,她这个人不会虐待自己,当然是不穿的好。
不穿该死!他已经被她这身露肚脐的背心短上衣加热裤,搔得心猿意马,她竟然唉!这个女人就是有瓦解他自制力的能力。
彼不了他们身在何处,凯星热烈的吻上以欢那双红润的唇,现在,他只想先满足一下那幻化在他脑海中的渴望,其它的等一下再说吧!
凯星的辗转、抚触,就像一把火,烧光她所有的理智,点燃她心中的欲望,攀上他的颈项,忘记他们之间的战局、忘记他们之间的对立,以欢毫无保留,跟着他一起翱翔。
“娟萍,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拖着娟萍的行李走进凯星的屋子,凯茜不放心的问道。
“确定。”东西都已经搬来了,她还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只是她依然放不下伟勋,不晓得她离家出走之后,谁来帮他洗衣服、烫衣服?谁来叫他起床?谁帮他准备早点唉!她实在放心不下!
“好吧!就算你真的决定离家出走一下下,可你也别挑在凯星这里啊!那小子一天到晚在外头风流,你一个女人家挺着大肚子待在这儿,谁来照顾你?”如果她知道娟萍在听到凯星的证实之后,会这么想不开的打包行李走人,她绝不会挑在她小姐快临盆的节骨眼,说出这么残酷的事实。
“凯茜姐,你别替我担心,我都快当妈妈了,我知道怎么照顾我自己。”
是吗?她很怀疑!她不是瞧不起她这个准妈妈,只是她实在很难相信一个依赖老公成性的女人,有可能自个儿抱着肚子,跑去医院生小孩?
“娟萍,我想你还是去住我妈她们那边好了。”
“不行,我不能让我妈知道我离家出走,她会很难过的。”自从父亲肝病去世后,母亲就含辛茹苦,独立把她抚养长大,母亲最大的安慰就是希望她幸幸福福、快快乐乐,所以自己绝对不可以拿伟勋的事情去增加母亲的困扰与不安,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伟勋有外遇,但私心里,她却一直都不愿意去承认,如今,事实已获得证实,她的心当然很痛,毕竟夫妻做了两年,他们两个的感情一直是如胶似漆、恩爱异常,现在伟勋有别的女人,她自然是无法接受。
她得好好地想一想,他们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她错看伟勋对她的感情?还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他移情别恋?反正,在她还没厘清问题的症结时,她不想惊动任何人。
“那你搬到我家好了。”
“不好,如果伟勋跑来找我,他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一定是你家。”结婚之后,她的天地,除了她的丈夫,就是她妈、阿姨,还有凯茜姐,伟勋了解她,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去叨扰她妈和阿姨,凯茜姐自然就成了唯一的目标。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伟勋怎么猜,也不会想到她躲在凯星哥这里。
虽然娟萍生性柔弱,但是有时候固执起来又像是一头蛮驴,怎么说都说不动。
哎了一口气,凯茜无奈的说道:“好吧!就照你的意思,不过你可别忘了随时跟我保持联络,如果找不到我,你又肚子痛,你就打电话给你表姐夫,我会教他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如果如果你连他也找不到,你一定”
“凯茜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打断凯茜喋喋不休的叮咛,娟萍胸有成竹的说道。
看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凯茜不禁析祷:唉!希望娟萍真的知道怎么处理!
再度站在晒谷场上,望着那间老旧的房子,以欢的心竟有千般、万般的不舍。
回想这三天的日子,她和凯星之间那种亦是敌对、亦是情人的点点滴滴,以欢的心情是既甜蜜又是懊恼,虽然只是短短的三天,她却看见狂妄、自大的应凯星,其实也是深情而细腻的,原本她还可以掩饰自己内心对他的强烈反应而武装起自己,与他针锋相对,然而这三天日子下来,她再也逃避不了他吸引她的事情。
她喜欢他目中无人的自信和骄傲;她喜欢他诱惑、缠绵的黑眸;她喜欢他性感、扣人心弦的笑容;她喜欢他偶尔放纵、娇宠她的感觉。就她来说,她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承载了许多的责任和负担,所以她选择纵容自己,让生活是自由、洒脱,而追求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毕竟像她这种集财富及美貌于一身的女人并不多见,但是就是因为她看得太清楚那些男人的企图,反而让自己跟男人绝缘。
从一开始,她并没有把应凯星放在眼里,因为他只是一个口出狂言、自不量力的家伙,然而一个接一个、一次接一次,他让她注意到他、想他,甚至到现在在意他,这一点一滴,逼得她节节往后退。
她会投降吗?不会,因为再前卫的女人,也有她无法拋开的包袱,但是就算她坚持住自己的决定,她的心只怕也有所缺憾吧!
屋檐上,有她跟凯星相拥而眠的记忆;厨房里,有凯星为她洗手做羹汤的痕迹;而这间宅子上上下下、每个角落,更有她跟凯星激情热吻的爱语,她实在舍不得,舍不得这里教人爱恋的一切。
“再过不了多久,这里可能就要拱手让人了!”侧身看了以欢一眼,凯星感叹的说道,这三天来,他绝口不提生孩子的事,是要让以欢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重新认真的面对这件事情,他是要了一些手段、用了许多的心机,但是,他很明白这三天来,他为以欢花费的心思、所投入的情感,绝不是虚伪的糖衣。
“为什么?”这房子不是应家代代相传的“祖宅”吗?
“因为你如果不愿意为我生个儿子传承应家的香火,这房子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啊!”原来他要她帮他生孩子,就是为了这间房子!以欢恍然大悟。
“其实,我真的舍不得把这房子给卖了,但是母命难违,我老妈的决定,任谁也改变不了,除非我找个女人替我传宗接代。”突然严肃地盯着以欢,凯星凝重的接着又说:“欢,这房子的生杀大权,就由你决定,你的一句话,可以留下它,也可以卖了它。”
“我不会吧!有有这么严重吗?”这家伙一定是在开玩笑。
“离我母亲给我的期限只剩两个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个月后,我要你的答复。”
好象是在玩真的“难道没有其它挽救的方法吗?”她讷讷的开口。
“没有,这是唯一的方法。”
“这”如果是三天前,她会二话不说的回绝掉,然而现在该死!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凯星铺好的陷阱,就等着她往里面跳。这这该如何是好?
“走吧!明天一早你还得上班,早一点到家,你也可以早一点休息,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慢慢的考虑。”牵起以欢的手,凯星领着她朝车子走去。
依依不舍的回首,以欢沉重地做了最后一次巡礼,她真的很矛盾,既割舍不掉,又甩不开包袱,她该怎么做呢?
“你说什么!”瞪着她向来视如亲生儿子
疼爱的伟勋,郑曼琪不敢相信的大声喊道“娟萍离家出走!”
默默地点点头,伟勋一句话也不敢吭。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拖到十点才回到家,本以为娟萍又等得在客厅里睡着了,怎知等他的却是死气沉沉、黑漆漆的屋子,看到娟萍的衣服不见了一大半,他马上知道大事不妙了,但是当时碍于时间已经很晚,为了不惊扰岳母,他只好将找人的念头暂时打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鬼迷心窍,竟然自私的想晚个三、四天再找人,这样娟萍才会对他“外遇”的怀疑更加肯定;然而随着一天过了又一天,他愈想愈不对,娟萍如果跑回娘家,他岳母应该会打电话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娟萍一有什么事,一向往肚子里吞,既使需要找人哭诉,也绝不会说要回娘家。
心里一拉起警报,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凯茜,然而当凯茜告诉他,她不知道娟萍离家时,他就开始慌了手脚,不过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娟萍能去哪里。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凯星不在公司,他只好跑来岳母大人这儿求救了。
“她她能去哪里?”一脸的慌张,郑曼琪喃喃自语的念着。
“伟勋,你有没有问过凯茜?”坐在郑曼琪身旁的郑曼云,冷静的问道。
“有,她说她不知道。”有气无力,伟勋黯然的回道。
“就这句话?”
“嗯!”看这样子,凯茜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让伟勋知道娟萍的下落,女儿毕竟是自己生的,凯茜的个性和为人,她这个母亲岂有不了解的道理?娟萍虽然只是凯茜的表妹,但是她们可比亲姐妹还亲,娟萍离家出走,凯茜若是真的不知道,也该关心一下,这小妮子的反应不该这么冷淡的,凯茜一定知道娟萍去了哪里,要不然,她不会这么若无其事。
“曼琪,”轻轻地拉起郑曼琪的手,郑曼云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敢保证娟萍一定平安无事。”
“姐,你怎么知道?”
“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凯茜会瞒着伟勋,事必有因,所以她得跟凯茜求证之后,再决定是不是应该让伟勋知道。
“好吧!”听到郑曼云这么肯定的跟她担保,她相信姐姐心里一定有答案,只是娟萍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伟勋,好端端的,娟萍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再度转向伟勋,郑曼琪生气的逼问道。
“我我没有”
“那你说说看,娟萍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娟萍虽然柔弱、没什么个性,但是对感情,她可比任何人都来得固执与专注,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重大的打击,想让她跟伟勋分开,那是绝不可能。
这几天,在度过身边没有娟萍照顾、体贴的日子,他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自私和独占欲比起娟萍,哪个比较重要?其实,这个问题不用想也知道是娟萍,没有娟萍,何来的自私、何来的占有欲?如果他不是这么深受那位小女人,他又怎么会产生这么矛盾的私心?
他心里还是充满着嫉妒、充满着不平的苦涩,只是如果他再任由自己的自私继续作乱下去,到最后,他失去的恐怕不止是一点点的爱,而是他心爱的小妻子。
他是这般的爱她,他不能没有她,该是他坦然以对的时候,他不要再经历一次那种充满孤寂、没有爱和欢乐的日子。
“妈,娟萍以为我有外遇。”
“外遇?”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伟勋道出自己的心结,还有凯星传授给他的方法。
“你真是的!连这种醋你也可以吃?你到底在想什么!”难怪娟萍会离家出走,她这么敏感而细腻,她没有想不开的跑去做傻事,已经是奇迹了。
“妈,我”
“娟萍挺个大肚子,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状况,到时候,我看你还有没有心情吃醋?”
“曼琪,”看到伟勋那脸愧疚、担心的模样,郑曼云忍不住插嘴道“你别怪伟勋,他啊!是急病乱投医,所以才会捅出这么大的楼子。”转向伟勋,接着又说道:“伟勋,不是我爱说你,谁不问,偏偏问凯星,那个小王八蛋,一天到晚在‘出轨’、在‘拈花惹草’,他能教你什么好东西?都快当爸爸的人,做事不要这么轻率,弄不好,老婆气跑了,你要再想补救,难啊!”“阿姨,我知道了!”
“好啦!娟萍的事情,我和你妈会处理,你就安心的回家,等我们的消息。”
“阿姨.那一切就拜托你们!”
毫无意识的翻着婴儿杂志,娟萍欲言又止的看着正在茶几上处理公文的凯星,不晓得伟勋最近过得好不好?
“凯星哥”她已经有四天没看到伟勋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念她?
看着手上几家分店的商品销售状况,凯星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伟你们公司最近忙吗?”心里关心的明明是伟勋,可是嘴巴却又问不出口。
“还好。”继续专注着手上的资料,凯星随随便便的回道。
“哦!那你常看到伟勋吗?”终于扯上了主题。
伟勋?当然!他们两个都窝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若是不常见到面,那才奇怪!收起手边的东西,凯星抬起头来,望着娟萍,直接挑明的说道:“你如果想知道伟勋的情况,你就直说,不要转弯抹角。”
“我我”
前天他送以欢回家之后,心里正得意,这一步棋他下得实在是太漂亮了,而回到家后,却发现娟萍趁着他带以欢到宜兰逍遥的时候,住进他家,本来他是打算请她走人,可是一看到她哭哭啼啼,红着一双眼睛在求他收容她时,他也只能作罢,反正他明天就要去日本出差一个礼拜,多留她一、两天,对他的生活作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他不在家的时候,他又有些放心不下,若让她回家,她只会含着泪、摇着头;让她去他妈或他姐姐那儿,她又不愿意,真教他不知道如何处置才好
好吧!既然好言相劝说不动她,那他就玩点阴的好了!
“伟勋现在瘦得像是非洲的饥民、潦倒得像是路边的乞丐,娟萍,你如果再不回家的话,他大概准备进疯人院了!”他实在很难想象伟勋进了疯人院后,会是什么德行?可能是嘴巴喃喃地挂着他老婆的名字吧!
“他”她就知道,他不会照顾自己。
“他一点也不好。”认真地看着娟萍,凯星诚心的说道:“娟萍,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凯星哥的一句话,不要老是当逃兵、当鸵鸟,有问题摊开来说,那才能证实你们是真的彼此相爱、彼此在乎。”
“凯星哥”
“你好好地想一想,明天一大早,我要飞去日本参加一个商品展,不在家的时候,你要照顾自己,也要照顾肚子里的宝宝,有什么困难,你打电话给这个人。”随手拿起一张纸,凯星写下以欢的名字和电话,递给了娟萍。
“于以欢”念着上头陌生的名字,娟萍迟疑的看了凯星一眼。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冲动的把以欢的名字留给娟萍?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唯一放着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名字吧!
“我还是希望你回家,要不然就去我妈或我姐那里。好啦!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虽然他不愿解答她心里的疑惑,但是她相信这个于以欢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