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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
“什么?”管家有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林静好的事情他们是调查过的,为了知道林牧的事情,她曾经做过很危险的事情,现在只是聊聊天,她却拒绝了!
林静好表情十分平静,他看着管家,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拒绝和你们走。林牧的事情,可以等以后,我们自己慢慢了解,不需要他人来插手。”
林静好一番话,让高唐刮目相看,之前她对林牧背着她做的那些事情十分在意,所以当时才会从他口中逼问林牧究竟做了什么。
刚才管家那么说,高唐还以为林静好肯定会答应,但没想到她却拒绝了。
究竟这短短一天,应该说,是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高唐很感兴趣。
“林小姐,你不合作的话,我们很难办。”
管家试图说服林静好,但是林静好本身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林牧都常常无法改变她的决定,更何况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难办的是你们,不是我。恕我直言,你们权利带我走,只能是请,但是现在,我不愿意让你们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对对,和我一起比赛重要得多,听到了没有,听清楚了就快点走,我们没多少时间和你们在这里瞎扯!”
橘灿气呼呼地见缝插针,他堤防着矢,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这位他大哥的助手比较有威胁性。
果然,管家认为没有办法继续和林静好好好沟通后,就对矢打了一个手势。
矢耸了耸肩,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他只是照章办事一样,晃悠悠就插着裤兜往前迈了一步。
林静好下意识后退,橘灿这是满满当当地唬住她,指着矢的鼻子就质问道:“你要是敢硬来的话,我不介意跟你打一架,然后再上你们老板那里哭诉!”
橘灿这招虽然恬不知耻,但是还有点震慑效果,矢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平白无故被臭骂一顿。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高糖发话了。
他走到橘灿和矢之间,却是对管家说话:“其实,不在一时半会儿吧?你们还是先找到林牧比较靠谱,损失了那么多人,不想挽回点面子?林小姐这边,我陪着去花都,再由我带回来,总该放心了吧?”
“……”管家有些无语,能放心才有鬼,应该说,有高唐跟着,变数才更大。
场面僵持着,可是也没办法,双方都不相让。
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忽然走出一个人。
“小灿?林小姐也在这啊。”
听到这个声音,林静好转头一看,就见到橘灿的经纪人已经近到跟前。
他似乎是刚到东城的样子,看起来风尘仆仆。
经纪人先生的出现,让僵持的场面一下被打破。
高唐微微挑眉,虽然是橘灿的经纪人,但事实上是他的人。
管家脸色微变,他并不知道这个经纪人的背景,但是多了一个青壮年,林静好那边显然更有优势。
就在这时,管家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他扫了面前几个人一眼,便走到边上去接听。
打电话来的人是高元,他早就预料到一切一般,一开口就是:“在机场拦不下?”
管家头皮发麻:“大少爷,这边情况有些复杂。”
“让他们走,你和矢先回来,有更重要的事情。”
“明白,我即刻回去。”
高元的电话十分及时,但也让人纳闷,之前明明说一定要将林静好带回去。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管家就没有再坚持,和高唐以及橘灿打完招呼便带着矢离开。
最大的威胁消失之后,不止是林静好,橘灿也长长松了口气。
然而高唐并没有跟着离开,橘灿就睨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杵着,我们要准备登机了。”
高唐微微一笑,特别无害地说道:“我当然是,跟着你们去。”
“什么?不要这么阴魂不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橘灿似乎很不想让高唐跟着,或者说,不想让他看自己的比赛,但又不像是有什么过节,相反,感觉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林静好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高唐老神在在:“我现在想做的,就是看你们的比赛啊,怎么,不欢迎哥哥吗?”
简直被高唐治得死死的,橘灿虽然想挣扎,但好像他表现得越激烈,他这位特别喜欢调戏他的二哥就越开心。
索性不和他搭腔,橘灿转而将矛头指向自己的经纪人。
“你怎么这么慢啊?要是等你来,我真的要在警察局饿死了!”
将从高唐那里受到的邪火都发泄在经纪人身上,橘灿开始问责。
经纪人则是无奈地笑了一下:“小灿,我拜托了林小姐,所以才放心处理好事情赶过来。”
“你这不是在偷懒吗?作为我的经纪人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吗?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惨,你这种办事效率,我可以炒了你了,知不知道!”
橘灿连珠炮式的攻击让经纪人哭笑不得,他举起双手示意投降:“知道,知道,我知道错了,所以我就是过来打算陪同你们一起回花都比赛的。”
“真的假的?”橘灿将信将疑。
这时,林静好发话了,她倒是无所谓,不管有几个人跟着,她只要能去比赛就已足够。
“我们的航班在半小时后,你们可能需要坐下一班的。”
林静好大概是三人中最纯粹的一个,只想着去花都。
她此话一出,高唐就笑眯眯地拿出一个登机牌特意在橘灿面前晃了晃:“我早就订好了,搞不好就在你们的座位旁边。”
“你什么时候!”橘灿有些气急败坏。
高唐则是一副“和哥斗你还嫩了点”的表情,橘灿更加跳脚。
经纪人就没有高唐这么“神机妙算”,其实,他是知道橘灿的行踪,但如果提前买好机票,就太凑巧了些,所以他选择去做下一班航班。
就这样,离开东城前的小插曲虽然让人不太愉快,但总算圆满解决。
林静好上飞机后就遮上了眼罩,不止是想休息,还因为这样能让她更好地冥思。
从东城到花都,需要三个多小时,飞机离开跑道升空的时候,超重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林牧,你一定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静好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在林牧病床前坐着,杜弦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耽误她,但是如果你一直舒舒服服这么躺着,肯定还是会拖累她。”
说到这里,杜弦停顿了一下,看着还不能除掉呼吸罩的林牧,十分感慨地补了一句:“所以,快点醒过来吧,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你去解决呢。”
杜弦的话语很轻,他心里其实特别没底,但他只能这么相信着。
作为一个从头到尾都看着林牧在做这些事的人,杜弦唏嘘不已。
林牧他心中是有仇恨的,但他只将其定义为个人仇恨,所以总想着不牵扯任何人,独自报仇就好。
他这种想法,显然会削弱自己的羽翼,可是他要孤注一掷,却谁也拦不住。
“何必自己一个人强撑着呢?”呢喃了一句,杜弦继续拿出报纸,缓声读起新闻来。
另一方面,花都的区赛比赛会馆正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布置。
席慕蓉还没有走,也应邀做了这次的嘉宾评委。
她在知道林静好怀孕的事情后,一直恍恍惚惚,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许久没有在公众视线中出现的樊越这次也收到了邀请函,作为林静好最正统的导师,虽然教她的时间不长,但是樊越还挺想见见他这位一生中最看好的学生。
刚好席慕蓉也在这里,他才答应出席,否则他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答应过邀请。
“啊,没什么。”在师兄面前,席慕蓉没有硬装出一副真的没事的样子。
樊越这个人,席慕蓉还是很了解的,他善于倾听,也忠于保密。
“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说说吧,究竟怎么了。”
樊越手里拿着两瓶水,递了一瓶给席慕蓉。
席慕蓉看了他一眼,而后示意他到外面找个地方说。
“你说什么,静好有身孕了?”听到这个消息,樊越十分震惊。
他怔愣了半天才问得出一句:“几个月了?”
“不到一个月。”
“……”沉吟了一会儿,樊越才严肃地说道,“这场赛事再往后会越来越辛苦,静好她自己有什么打算?”
“她已经坐在来花都的飞机上。”看了一眼手表,席慕蓉的语气十分感慨,“差不多再过半小时,就可以去接机。”
“就是说,她想继续走这条路。”直接下了一个定义,樊越却也同时皱起眉头,“赛事规模很大,到最终的国际决赛,按往年的安排来看,至少需要半年。但是半年的话,静好到时候的身体肯定已经不适合跳舞了。”
其实樊越想问林静好对这个孩子有什么打算,与其等后面坚持不住了放手,还不如一开始知道不可能继续的时候停下,也少一些磨难。要全身心投入的话,除非林静好去拿掉孩子。
但听席慕蓉的口吻,她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
就在这时,席慕蓉眼角余光一闪,似乎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但是一晃而过,等她追上去想认清的时候,却看丢了。
“怎么了?”从后面追上来的樊越也探头看了一下长廊的外面,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席慕蓉有些心不在焉,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人了。”
这个人,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