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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没想到经很快睡了过去。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有人抱我,鼻子里闻到了裴少北的气息,便嘟囔着转了身,耳边听着他低哄的声音,心里无比踏实。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裴少北竟然还没起。而我的脑袋正枕着他的胳膊,面对着他的胸口,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冒出胡渣的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再往上,便是英挺的鼻子,随着呼吸而轻轻扇动鼻翼。双眉微皱,也不知梦中想着什么,我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了上去,裴少北便在这个时候半睁开了眼睛。
带着晨起的浓浓鼻音,裴少北伸手抓住我在他眉心的手往怀里一带,嘟囔着说了句,“好困,再睡会!”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也已经有些刺目。冬日里的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八点之后,我有些诧异地问了句,“你今天不上班吗?”
“嗯,不去了!”裴少北嘀咕着,将我又抱了抱,便没有再说话。我见他似乎很累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左右没事,我也懒得起来,便陪着他在床上又懒了一会,大约九点多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而裴少北却依旧睡得安稳。
我轻轻拿开他放在我腰上的手,起身下床,弓着腰开了门出去,早上本来也没有太大的胃口,想着简单吃点,便打算烤几片面包再煎个鸡蛋,可是刚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肚子就一阵绞疼,再次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我顿时明白刚刚在床上并不是饿的咕咕叫,而是吃坏了肚子。我欲哭无泪,扶着墙艰难地去了厕所,刚刚还平息的胃也跟着凑热闹,一阵翻江倒海似的上吐下泻,我从马桶上起来的时候人都是虚的。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跟鬼一样的脸,想起昨天裴少北不同意我吃酸辣粉时候的说辞,有点儿后悔,又担心万一被裴少北知道我因为胡乱吃东西而闹了肚子,一定又会被上纲上线的训责。一想到这个我就脑仁疼,忙简单洗了把脸出去烤了面包煎了鸡蛋胡乱吃了些又热了牛奶,总算让肚子不再那般闹腾,身上也有了点力气,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裴少北最后是被电话给吵醒的,我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好像还是因为上次的东郊建筑工地上的那个案子,似乎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不一会儿,裴少北就穿着睡衣匆匆走了出来,见我在客厅坐着便道,“吃饭了吗?我下去给你买一些回来!”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我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裴少北上下打量了我两眼,似乎仍有些不放心,“本来我打算在家陪你两天的,你自己行不行,要不我从裴家钓个保姆过来吧!”
“别别别!”我吓得赶紧摆手,“我就是有点腰疼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搞得好像我多娇贵似的行不行!你有事赶紧去忙,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生活自理还能下楼遛弯那!”
我想裴少北的方向走了几步,做了个无比轻松的姿势,让他放心。
那通电话似乎恨得有急事,裴少北虽然有些担心可还是钻进了洗手间洗漱,很快出来又回了卧室穿戴整齐,跑去书房拿了笔记本和文件这才回到我身边抱了抱我,“这个案子有点棘手,萧晨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非要死磕!这几天我恐怕没有太多时间陪着你,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就算我没空,我也能找到别人过来帮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萧晨的背景,可是能让裴少北如此上心的人,一定不简单。最主要的是,萧晨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金主。
“你自己也小心点儿,上一次因为我爸爸的事情我跟你闹,你也别因为这个而感性用事,为难萧晨,一切安全为上!”我帮他理了理外套的领子,忧心地说道。
裴少北没有再说话,俯身亲了亲我的嘴唇,很快走了。整个屋子里再次剩下我一个人,我给系主任穆老师打了电话请假,对方竟然异常的好说话,似乎对我受伤不能上课很乐意看到一样,还嘱咐我一周不行就两周。
我想起玉姐跟我说的杨莲和系主任的事情,心里有点儿犯恶心。穆老师是我大学时候的辅导员,那个时候对我是很照顾的,所以我对他也很敬重,后来我留校任职,他也帮助很多,所以即便是玲姐说的有根有据,我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我曾经敬重的人会真的搞那种关系。
挂了系主任的电话我又给玉姐发了信息,简单说了下养病的时间让她不要担心,又问了下杨莲代课的效果,玉姐描绘的绘声绘色,说杨莲几乎成了全班男生的梦中情人。我嘴上觉得好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我第一年上课的时候,也曾因为太过年轻被班里的小男生故意调戏甚至有些内向的看见我都会红着脸低头,我突然生出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而自己被人拍在沙滩上的窘迫感。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懒得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走到窗边将窗帘都拉开,阳光正好,暖暖地照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我拿了本书,跑到阳台的藤椅上躺着,百无聊赖地看着。
自从离婚,好像就没有一天像此刻这么清闲。一件件事闹得人身心疲惫,而究其根本原因又不知道该去怪谁。
怪林东吗?在我们的那场婚姻中,难道我就做的一点错处都没有吗?也不尽然,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自己的性子我自己知道,太过清高和矫情又太过自怨自艾,喜欢将自我封闭,希望着另一半能耐心地开导照顾,可是婚姻不比爱情,婚姻所处的社会位置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大学,而是繁杂纷扰的社会,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压力,而这些压力就像慢性毒药在你身体里积累,说不定哪一刻就从量变走向了质变,让彼此辛苦维系的平衡彻底打破。
离婚数月,在此刻,我是真的不再恨林东,可也无法做到释怀。
我眯着眼望着外面的天空,过完冬天,春天也该到了。到那个时候我的肚子基本上也遮不住了。十月怀胎看似长远,其实算算也不过眨眼之间。
裴少北是很大男子主义,可是对我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我抬手抚摸着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心里无比安定。
这样也很好,不要再去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如果能一直走下去,就好好珍惜着吧。我自我劝说,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书本上,不再去想。
手机在客厅里响了半天,我猜想着可能是裴少北,便挣扎着起身去接,看着陌生的号码有一瞬间的犹豫,脑海里却又立刻浮现裴少北受伤的脆弱样子,立刻接了起来。
“喂,哪位?”
电话那端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有些陌生,不过可以确定是一个女人。
“你是哪位?有事吗?”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那边依旧没有说话,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似乎极为悲痛。我原本想挂断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虽然这哭声很轻,可是我还是听了出来。
是董梅!
我耐着性子不说话,听着那端的哭声从压抑到极致的悲痛到突然放开的不管不顾,最后变成一下一下的抽泣。
“董梅,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想叫我听你哭,那现在你哭也哭了,我挂了!”我声音很冷,不带丝毫的同情。如果换做之前,对于董梅我虽然没有太多的同学情谊,可是多多少少也是存着点感情的,毕竟当时的高中同学能记住我的或者我现在还能记住的已经不多,我并不想真的撕破了脸,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我实在无法容忍她对我的算计和对我父亲的羞辱。
“晚晚,对不起!”董梅的声音沙哑至极,说完这句又开始哭。我心里听着烦躁,皱眉喝止她继续的纠缠,“董梅,你和我说对不起?哼,其实没这个必要。咱俩本来也没多大交情,你利用我也好,羞辱我也罢,我不想和你计较!不是我怕了你,而是给‘老同学’这三个字留点儿情面!以后,咱们也就没必要再见了!”
我说罢就要挂电话,那边的董梅却有些急,连声急呼,“顾晚,顾晚,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是那样?”我冷笑一声,“是你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一个二婚头勾引裴少北想攀高枝?还是没有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裴家的种?又或者你没有拉着我父亲,任由你丈夫羞辱谩骂?董梅,我不管你接近我处于什么目的,以前我的确是想将你当做朋友去看的。但是现在,很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心!”
我说罢不等董梅再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并将刚刚的号码连同先前存着的董梅的号码一并拉入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