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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饰脸上的心虚,我急急拉开冰箱门,准备拿材料做饭,然而空空如也的冰箱让我有些懵!
被张嘉嘉刺激的,我买了一堆可有可无的东西却将最需要添购的忘得一干二净。
裴少北这话说的还真没错,我还真是在自欺欺人。
“我忘了买食材!”
既然被人看穿我也没必要隐瞒,在裴少北面前,我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也不少,不差这么一遭。
“我的酱牛肉那?”
“吃光了!”
裴少北错愕地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完全不能相信我这么一个干瘪的小身体能消化掉那么多酱牛肉。
我呼呼将冰箱门全部打开,伸手一指,“不信你自己看!”
裴少北可能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竟起身拍了拍手向门口走去。我心里顿时松了一下,暗自庆幸。
没想到对方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回过头来,带着不耐说道,“愣着干嘛?你家没有食材就去我家,反正离得也不远!”
我登时语结,发现跟一个律师将话,无论气场如何强大,气势如何强硬,都完全徒劳。
我认命地跟在裴少北后面去了他家,以沉默表示反抗地做了两菜一汤,饭香味让我的肚子跟着咕咕叫了起来,我这才想起,自己一门心思购物,竟忘记了中午还没吃饭。
我和裴少北分坐两边,完全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彼此一句话都没说。
吃完饭,我习惯性地收拾碗筷,却又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自由人,没有必须做家务的义务,一想到这里,我立刻将碗筷全丢进盆里,扯了毛巾擦了擦手,转身打算离开。却没想到裴少北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高大的身体将门堵的严严实实的!
我思量了一下侧身钻出去而不碰到对方身体的可能性,结果几乎为零。于是,我很没骨气地转身打开水龙头,倒了洗洁精开始刷碗,内心却忍不住腹诽着。
“在说我坏话?”裴少北低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暗骂一声,现在的律师都是人精吗?
“没有,我在刷碗!”
“是吗?”裴少北的语调再次上扬。
“我一没张嘴,二没出声,你又怎么猜到我在想什么?”我侧头瞪了裴少北一眼,学着对方的样子,语调上扬。
“嗯,也对!”裴少北低低笑了一下,又道,“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我既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不是心理分析师,更不像裴律师这样会察言观色,抱歉,不知道!”
我的态度太过明显,裴少北却恍若未闻。
“不知道没关系,你可以问!”
我顿时无语至极,看着手里快干完的活儿,敷衍着开口道,“好,那我问一下裴大律师,你现在在想什么?”
话音未落,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温热的气息,让我慌乱地握不住手里的盘子,哧溜一下又滑进水槽中。
“我在想,既然别人都已经挑衅上门了,如果我们再不反击,岂不是显得我裴少北太窝囊了?”
裴少北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我整个身体不听使唤一般有些发麻有些软。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懂对方话里有话。
一双有力的手臂缓缓缠上我的腰,这一下,不光是脑袋,就连整个意识也开始混沌起来。
“我是说,你买再好的衣服都不足以给人致命的打击,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一击即中!”
“什么?”
腰上的手越收越紧,我的后背完全跌进了裴少北的怀里。
“比如,嫁给我,生一堆的孩子,让你的前夫看看,谁才是那个没用的人!”
裴少北的唇已经从我的耳朵游弋到脖子上,那种温热的触觉如燎原之火,立刻点燃了我整个身体。
“裴,裴少北,不,不要,唔……”
我侧头推拒,下一刻双唇就被人重重吻住。
如果第一次是因为醉酒后的失德,那么这一次算什么?
身体在极致的亢奋,心却难以控制地越来越空。
这种空洞无法用身体的愉悦来填充,却又让人无助的恨不能立刻去死。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几乎立刻就推开门,无比狼狈地逃了出去。
我关上门,跑进浴室里,将水龙头开到足够大,在哗哗的水声中,哭的难以自持。
我恨这样的自己,自甘堕落的自己!
裴少北是什么样的人暂且不说,一个大学老师,一个刚刚被丈夫抛弃的黄脸婆,一个被前婆婆指着鼻子骂贱人,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曾经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的贞洁和立场,如今这算什么?压抑之后的放纵?还是,天生,我就是这样卑贱的女人?
我捂着脸,恨不得将自己溺死在水里。
水声太大,我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当我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我才看到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裴少北。
我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心里不知为何,仍旧生出了一份低到尘埃的感动。
“我没事!”
我发了这三个字过去,便将手机关了。
我看着床上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伸手将它们如垃圾一般全部扫在地上,整个人钻进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刚刚身体的刺激还在,疲倦很快袭来,我睡的昏沉,却并无噩梦缠身。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我睁看眼看着无边的黑暗,心却出奇的平静。
我起身开灯,看了看桌上的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机。
几条短信瞬间冒了出来。
“没事就好!”
“不要胡思乱想,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事打电话,随时恭候!”
没有道歉,没有甜言蜜语的哄骗,裴少北的话,简洁而又直接。让我看不清也猜不透,更挑不出任何毛病。
大家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发生关系有什么打紧的?
对,我们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应有的后果,我抬头将眼眶里的泪逼回去。
“真是,多大点事,不就是一时乱性吗?顾晚,别人都不在意,你自己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
我拼命说服这自己,心里的道德底线和生理的放纵在互相拉扯,让我的头变得昏昏沉沉。
一夜,再无眠。
第二天,我贴在门口,清晰地听到裴少北的房门开了关上,听到那渐渐熟悉的脚步声在我门口停了一会便毫不犹豫地转向了电梯。、
楼道口,再无声息。
我收拾好自己出门,采购了大量食材之后,去银行提了现金带回家。
裴少北没有给过我任何可以给他转账的信息,我总不能一下子给人家充这么多钱的话费吧。想了想,我决定在裴少北晚上跑来吃饭的时候,把钱当面给他,也断绝这莫名其妙的关系。
可我对裴少北的了解,似乎还太少。当我在客厅里从晚上七点等到十点半之后,心里是失望的,失望之后更是生出了暴躁之心。
“什么意思?耍我玩儿吗?把我当什么了?不让你来吃的时候你非死皮赖脸的过来吃饭?还借机耍流氓!”
我如魔怔了的人一般,在客厅来回走着自言自语。
“每次耍完流氓就玩失踪是吧?喜欢给别人来个措手不及是吧?裴少北,你也太小看我顾晚了!”
我觉得自己不能在每次和裴少北的交锋中都被他压制,完全毫无反抗力,这好像显得我是自己送上门让人吃一般。这种想法让我难受至极,更是对我心里最后的道德底线的一种鞭笞和羞辱。
我拿着两万块钱,气呼呼地砸开了裴少北的门。
裴少北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灰蓝相间的棉质睡衣,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看也没看我就问道,“有事?说!”
我不知道裴少北工作起来本身就是这么个态度,还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但是他这种疏离淡漠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我,也让我心底曾经升起的小火苗瞬间化成灰烬。
我将手里的钱狠狠摔在他身上,在他错愕的眼神中,仰着下巴说道,“裴律师,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