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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你不需要马上回复我,不过我会期待你的回应。”
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陆慕舟的这句话。
他今天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吧,其实并不期望能得到我即刻的回答,我也给不出。
脑子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为什么徐至好不容易活下来,竟然会带来这么多问题,陆慕舟是想说,他死了会比较好这个意思吗?
我绝对不会认同,只有徐至,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
可是,我同时也不想给陆承北带来麻烦。
陆慕舟现在给我的选择,其实是很需要斟酌的,因为只要他一直拿着这个把柄,恐怕我只答应他一次是不够的。我不相信他会信守诺言,或者即使他会,俆若言这个疯婆子也肯定不会,她觊觎着徐至的家产,迟早有一天会出手。
也就是说,我现在所做的这个决定,可能只是将结果的时间延后而已。
然而即使是延后,也是必须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陆慕舟和俆若言将徐至拿着当枪使。
我让司机拐到陆承北的公司楼下,然而在要开门下车的时候,我犹豫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没有了开门的勇气,或者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陆承北说。
以他的脾气,估计会直接踹了俆若言再正面肛。
我相信陆承北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和陆慕舟匹敌,可是再加上一个俆家的话,他的公司会岌岌可危。
上一次的危机好不容易回缓,再一次的话,可能这十几年的心血都会白费,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如果徐至的事情真的被捅出来,我不知道他本人会怎么看待他自己,以及如何看待我和陆承北。
因为我的确隐瞒了他一些事情,也编了一些所谓的往事,但做这些事的前提,都是不希望他受伤,想让他慢慢适应现在的状态,再慢慢回想起来。
如果徐至发现被现在他自己最信任的人所欺骗,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情绪过激,丧失最佳治疗的机会。
总之,在我脑海里充斥着的,都是一些不太好的假设,而这些假设,让我心神不宁。
“小姐,你下不下车啊?”
等得有些纳闷,司机问了我一句。
我当下就将要开门的手缩了回去,对司机说,“不下了,去另外一个地方。”
没有回家,我改变了注意,给一个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也很爽快,立刻准备和我见面,我们约在一个咖啡厅碰面。
我先到的地方,挑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好让对方能第一时间看到我。
老实说,我现在混乱极了,但在这种混乱中,又有一些想法特别清晰。
可是我自己却下不了决心,需要别人来帮我一下,而这个人,恐怕只有我现在约的这个人才办得到。
很快,对方就来了,在外面的时候就冲我挥了挥手打招呼。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和鹤瑾变成这种可以商量大事的事情,是因为这件事情也关乎陆承北的利益,所以她才会欣然赴约的吧。
这一次,小朋友没有跟出来,鹤瑾说正在上钢琴课,就由家里的保姆照看着。
我不禁苦笑,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学钢琴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他学,你不心疼吗?”我这么问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单纯只是觉得鹤瑾的孩子还太小。
她唤来服务生点了想要的东西后,就对我说,“以前我是没条件学,现在有条件让他学,为什么不让他学呢?”
“小孩子自己喜欢吗?”其实我并没有资格在这里说鹤瑾什么,但总觉得鹤瑾这种教育方式会出问题。
太优越的物质条件如果给得不恰当,只会适得其反,虽然如果我为人母的时候,可能会做和鹤瑾一样的事情。
闻言,鹤瑾笑了一下,她幽幽忘了我一眼,说道,“怎么,有兴趣帮我管教孩子?”
“……”被她一句话说得很不自在,我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事实上,鹤瑾对陆承北来说,现在就像是一个有来往的亲人而已吧,陆承北给她的时间已经很少。
应该说,自从我重新在陆承北身边出现后,陆承北给鹤瑾和孩子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
可是鹤瑾似乎并不气恼,我想,是因为她有自信无论如何,陆承北最后都会回到她身边吧?
至少,陆承北绝对不会离开她和孩子。
这一点,我是挺嫉妒的。但比起以前那种分分钟想和鹤瑾撕扯的嫉妒,现在谨小慎微,仅仅只是想反抗命运的不公而已吧。
我和陆承北兜兜转转,现在住到一块儿,以为日子会慢慢开始往好的方面发展时,却突然出了这种事情。
只能说,老天爷太爱和我们开玩笑,我不知道哪一次,我们会不堪重负,再也扛不起这些被给予的压力和重量。
“说你的事情吧,你说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想咨询我的意见,是什么?”
鹤瑾意外好说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在陆承北别墅里的谈话,让我们之间的心结解开,还是说有了孩子,又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没有其他事情能够让鹤瑾倾注足够注意力。
她的这种态度,正是我需要的,毕竟旁观者清。
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的心脏砰砰跳着,越跳越快。
感觉自己的情绪还无法让自己很平静地将事实客观地阐述出来,我又喝了口咖啡。
冰淇淋蛋糕的表面已经有些融化,但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纯粹只是想借由低温来让自己保持冷静吧。
“徐至,你应该知道徐至吧?”
我首先要确定鹤瑾认识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陆承北和徐至还算是有些交情,不过鹤瑾知不知道这个人,我并不敢肯定。
“徐至?”沉吟了一下,鹤瑾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自己的脑海里人肉搜索。
半天,她对我点头,“是那个新闻报道里说坠崖身亡的年轻企业家吧。”
我倒是不知道新闻里是这么说徐至的,不过还挺符合他的身份。
因为要说重点了,我下意识往桌子靠了靠,左右看了一下,做出很小心的样子。
鹤瑾估计是被我这个样子给唬住了,在我没回答前,她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让你能亲自约我出来?”
鹤瑾还算是有耐心,逻辑也正常,反倒是我,因为心绪乱了,连同行为动作都有些异常。
闪烁了一下眼神,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直接对鹤瑾说,“其实徐至还活着。”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又补了一句,“他现在和我一起住,陆承北也一起。”
听到我这么说,鹤瑾微微一愣,很不确定地问我,“你是说,现在承北和你,还有那个叫徐至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鹤瑾的眉头皱了更紧了一下,她似乎立马就嗅到一股轨迹的味道,赶紧问我,“是不是这个徐至本身有什么问题?”
她这个问法,其实是有问题的,我纠正了她一下,“不是人有问题,而是和他相关的一些东西有问题,比如说巨额保险金。”
我说到这,鹤瑾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不用说破,她好像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沉默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就是自己下不了决心,才来打扰鹤瑾的。
她思忖了半天,冷不丁开口,“你是怎么想的,或者说,拿这件事情威胁你的人想要你做什么?”
“我当然不会让对方得逞。但是……”低垂眉眼,陆慕舟到底想干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但是他想为俆若言扫除障碍的目的倒是很明显。
我想了想,接下去说道,“他们想让我离开陆承北,应该是不想让他和俆若言的婚礼出现什么岔子。”
闻言,鹤瑾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声。
不是鄙夷,也不是嘲笑,仿佛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才认不出出声一样。
她这声笑,直接把我给笑懵了,“你笑什么?”
我一闻,鹤瑾笑得更换,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更加纳闷,刚才我绝对没有说什么好笑的话,怎么鹤瑾忽然就这样了,感觉跟性情大变似的。
半天鹤瑾才压住笑意,她抬起星眸望向我,幽幽问道,“你真觉得承北会和那个女人结婚?”
鹤瑾这么问,可见她也不喜欢俆若言。
我虽然不觉得,但是我不能不相信事实。俆若言愿意花这么大的功夫来得到陆承北,结果会如何我还真的不好判断。
尽管现在她偷情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但没有确凿的证据,陆承北悔婚的话,只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
利弊很难权衡的时候,人也会难以下决定。
“女人间的话题,无非就是男人和情敌。你其实本身的条件就胜过那个女人百倍,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何不去问问当事人的想法?”鹤瑾似笑非笑,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悠扬地从包里传了出来。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便直接将屏幕亮在我面前,微微一笑,“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