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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盯着徐至的眼睛,我直接愣在当场,“你说什么?”
徐至倒是一点不觉得害臊,故意特别大声地说道,“你要和我相认的,就得先亲我一口!”
“徐至,你别闹了!”
我有些恼羞成怒,大概是没想到他脸皮忽然增厚到这种程度。
然而这点吼声对徐至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反而更加兴致盎然。
他忽然凑近我的脸,嘿嘿一笑,“做不做,不做我就不走了。”
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徐至一副老赖的表情。
下意识往门口那边望了一下,傅辰天看着这边,他一脸怔愣,倒是那个女子,看起来有些生气,但又敢怒不敢言。
多半她是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对徐至生气的立场。
见我久久不动,徐至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他直起身子,幽幽然遛回沙发那里,“你不有所表示,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徐至还挺理直气壮,我只好耐着性子对他说,“我之前是说,我们像亲人一样,住一起,吃一起,但没说是那种关系好吧。”
“是吗?”徐至挑眉,“但我觉得就是呢,我不管,你看着办。”
“……”他这已经不是流氓了,简直是无赖,还是老赖,我很无语,也无奈,可是他把话撂在这里,我不禁进退两难起来。
如果不做,以徐至现在的状态,估计真的可能就和这位萍水相逢的美女住一起。
其实亲他也没什么,我和他早就超越了亲吻的关系,当然,我指的是比这种关系更加亲密。
徐至不再说话,而是老神在在地等着我动作。
我有些拉不下脸,但为了让他能跟我回去,自愿接受治疗,我也是拼了。
咬咬牙,我便大义凛然地走过去,叉着腰站在徐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要我证明是吗?”
表情不太自然地向他确认一遍,徐至不可置否地笑着点头,笑容别提有多灿烂。
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我深吸一口气,便打算一鼓作气把事干了,然后拎人离开。
而就在我闭着眼睛,俯下身,打算给徐至一个母爱之吻的时候,头却忽然被抵住。
慌忙睁眼一看,此时我和徐至的脸就相差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不让我靠近的是他的大手,刚刚好整个握住我的脸。
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亲吗,我这都要亲了突然叫停是什么鬼?
莫不是他想出了什么更加丧心病狂的相让方式,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应该收回身势,还是继续。
这时,徐至对我无辜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们回家慢慢亲,这里有人看着,我不乐意。”
“……”我也算服了他了,这种时候还在乎这种事情吗!
不过他这么说,已经算是松口,我自然是成功地将他从女子家带了出去。
临走前,女子各种不舍,看着我的眼神也十分幽怨。
我就纳闷了,认识了不到半天的人,是怎么让她如此牵肠挂肚的。
徐至也是挺好笑,一开始随便跟人回家的是他,现在对人不理不睬的也是他,搞得我还得硬着头皮向那位女子道谢,毕竟他收留了徐至一段时间。
“呼……”等坐到傅辰天车上的时候,我长长吐出一口气。
徐至能找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其他事情我已经不愿意再动脑去思考。
“安安,安安对吧?安安,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我和你说我可不去医院,那地方味儿忒大,我有些受不了,闻了就没胃口,没胃口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影响检查结果。所以我们回家呗,当然回哪个家,由你来决定,因为我不知道在哪儿。”
徐至连珠炮式的话语轰得我有些头晕,还头疼,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想着能去哪儿。
能去哪儿,不去医院只能先去住酒店呗,还能怎么办。
然而徐至却不依了,他说他要去我们一起住过的地方,这样比较方便他重拾记忆。
他这个要求是不过分,但是我却犯了难。
那栋房子的钥匙不是在徐至父母手上,就是在他的遗物里,我上哪儿找去?
我尝试和他讲道理,但是徐至不听。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使权宜之计,我让他跟我回医院再做次检查,就带他去。
这次徐至倒是答应得十分痛快,马上也不再聒噪,反而闭目养神起来。
不得不说,安静时候的徐至看着还是挺养眼的,皮肤白皙,睫毛也很长,就和一个大男孩一样。
不过他流氓起来也是有点不含糊,我心里有疑问,他突然的性格转变会不会预兆着什么。
徐至在去做检查的时候,我特意和医生说了这个情况,早上和晚上,俨然是两个人。
医生听后,若有所思,而后去翻了翻徐至的部分检查结果看了一遍,沉吟道,“这个可能性是有的,特别是他突然接触了以前认识的人,再加上病房里封闭的空间有助于冥思,恢复了一些性格是完全不奇怪的。可能是他突然记起了一些什么,或者觉得自己以前就是这样的。他的这种算是好的,以前我有患者是忽然性情大变,和以前大相径庭,这样要恢复就比较麻烦。”
“大夫,也就是这是好事,是吗?”我心里莫名有些欣喜,虽然知道要帮徐至恢复记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现在能有起色已经足够振奋人心。
医生点头,让我多陪陪徐至,尽量带他去以前去过的地方,做一些以前经常做的事情,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治疗会很有帮助。
听闻医生这么说,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个想法。
检查结束后,我让傅辰天先带着徐至上车,回酒店,我则是独自一人想去处理房子的事情。
傅辰天有些担心我,想和我一起,但是我总不能带着失忆的徐至去找俆若言吧,比起我,徐至才是那个真的需要有人看着的调皮鬼。
目送傅辰天的车子离去,我拿起手机,想了想,将陆承北的电话从黑名单里解放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究竟给我打了有多少个电话,但是我现在必须请他帮一个忙。
其实我不太想打给陆承北,毕竟之前我把话说得挺绝的,现在又主动联系他,显得很没骨气。
不过为了徐至,这种耻辱我是可以忍受的。
打开通讯录,我迅速拉到陆承北的电话那栏,但就在这时,我发现鹤瑾的名字就在下方。
对了,鹤瑾可能也知道俆若言的电话号码,我何必去问陆承北自讨没趣呢。
于是,我真的拨通了鹤瑾的电话。
她认出是我的声音时还挺惊讶的,不过语气倒也平静。
“找我,有什么事吗?”
鹤瑾现在俨然就是一个慈母,她对陆承北也没有以前那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这也是为什么我宁愿给她打电话也不愿意给陆承北打电话的原因,某种意义上,我们两个女人现在的立场比较一致。
我开门见山地向她询问俆若言的电话号码,鹤瑾也没迟疑,甚至什么都没问就直接给了我。
说不上是感激,我觉得鹤瑾其实也不太看好陆承北和俆若言的婚事,所以会很情愿地帮我。
但我并不是要去捣乱的,感谢完鹤瑾我便挂断了电话,而后,给俆若言打了一个电话。
她显然不知道是我,一接起来语调十分愉悦。
“你好,请问是哪位?”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语气,我莫名想起我在傅辰天车上听到的,关于她的那则采访。
也是这种娇滴滴得仿佛能掐出蜜来的声音,男人大概会酥,但女人只会觉得不舒服。
“是我。”
我也不打算和她绕弯子,直接问她,“上次你说那张照片是你从徐至的遗物里拿的,我想问遗物里是不是还有一串挂着一个苦艾酒骷髅头的钥匙。”
闻言,俆若言那边沉默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我打电话给她,她应该下意识以为我是为了陆承北的事情吧。
俆若言倒也直言不讳,她立马回道,“没错,是有,怎么,你想要?”
“对,那是我的东西。”
我说了个慌,那其实是徐至的东西。他很喜欢苦艾酒,但因为喝了会发疯,所以只能买来收藏,为了宽慰他,我特意送了他一个钥匙扣。这层意义上来说的话,我这么说倒是也没什么错。
闻言,俆若言银铃一般笑了笑,“你没毛病吧,即使是你的东西,现在是我堂弟的遗物,你还想着拿回去?”
“……”我料到她会刁难我,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让傅辰天先带徐至回酒店的原因。
紧紧握了握手机,我沉声对她说,“我们约个地方见面,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离开陆承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什么鬼,就为了一串钥匙?”俆若言显然有些不相信,她说话的时候颇有戒心,敢情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吗?
我怕她拒绝,就赶紧加了一句,“见不见一句话,要不我现在大可以拦辆车就回陆承北那边去。”
我此言一出,俆若言当即不再犹豫,她直接问了我在哪里,说让人来接我。
“来我家,我们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