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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听说余妈妈没做了?”桑希韵今天特地请假来梁一彦的诊所“面试”
分别多日再看到她,梁一彦有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嗯,快一个星期了。”
“那你岂不忙翻了?”无意识地翻着柜台上的名片。
“还好。”只是一天只吃一餐而已。
“请到新人没?”这才是她今天上这儿的目的。
梁一彦搔搔头,满脸的无奈。“还没。”他也知道以诊所这样“简单”的状况来看,年轻人是待不住的。
“唔那我来好不好?”终于说到重点了。
“你!可是你不是有工作吗?”而且还挺忙的不是?
桑希韵绕过柜台外面,走到柜台里面的位子坐下。“想辞了。主管太没人性,再继续耗下去,恐怕我这双手会废掉。”无力地甩甩手腕。
“但是这个工作呃没有什么挑战性,而且薪水”这就是为什么一直请不到年轻人的原因,这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养老”的工作。
“我本来就没什么大志向,读书时就只求能六十分低空飞过。工作后,只想有一份安定的工作,要不是现在新的经理太过白目的话,我可能也不会想换工作吧!”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对工作、对生活有强烈企图心的人,要不是因为懒惰,她其实应该去参加高普考,当个每天只要盖章的公务员最适合她。
梁一彦心里其实很高兴她这么说,因为这样一来,表示他们可以天天见面,她也能继续接受治疗,把身体调养好。
当然,能天天见面才是他最高兴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这边真的忙不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语气中透露着兴奋,像个刚将情书送出去的青涩大男孩一样。
“明天!我明天就递辞呈,今天就先免费帮你吧!”桑希韵愉快地大声响应。
对于自己能到熟悉的环境工作,不用再重新写履历、找工作,她感到非常的满意。
他们连薪水、耕等基本条件都没谈,就决定录用与上班,大概是破天荒头一回听到吧!
不过,两个人一起共事后所激起的火花,才是真正的“利益”吧!
。。
桑希韵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别人递辞呈上去时,几乎都很顺利地通过,可轮到她时,经理就是迟迟不批准,让她非常的苦恼。
前两天接到梁一彦询问的电话,她也只能无奈地跟他道歉,要他再等等。
无论如何,她决定今天一定要问清楚经理不批准的原因,否则万一梁一彦那边不能等而找别人,公司又刚好批准她的辞呈,那她岂不两头落空?
深呼吸、深呼吸,她想等早餐消化一下后再进去找经理。
“你好,请问找谁?”离办公室门口最近的小姐正开口招呼刚进来的客人。
从她微微颤抖的语调听来,不难发现她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桑希韵连头都不抬一下,现在整个部门只剩下她一个老鸟,所有的文书报表工作几乎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想再去做接待客户的工作。
“我找桑希韵小姐。”梁一彦客气地告知。
“喔,好、好、好,麻烦你稍等一下,我去通知她。”慌张地站起来,还不小心将桌上的文件给挥到地上。
不能怪她,来公司没多久,每天看的都是经理那副“事业有成”的模样,难得有这样有棱有型的帅哥出现在部门里,怎能不让她心花朵朵开?
“桑姐,外头有您的访客喔!”小姐用她最甜美动人的嗓音唤着桑希韵。
桑希韵不脑扑制地翻了个白眼,她也没大她们几岁,那些新人却总爱叫她桑姐,真是够了。
丢下笔,霍地起身,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她反而犹疑是不是要出去见他。很少有人会到公司来找她,尤其是男人,她担心对方可能是找错地方、找错人的。
梁一彦看到她站起来,愉快地对她招招手。
桑希韵向门口方向移动,毫不掩饰自己一脸纳闷的表情。
“嗨!”梁一彦主动先招呼问候。
“嗨。”他是谁啊?怎么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
看出她的犹疑,他哂然一笑。“认不出我吗?”
她很努力地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动人”的男人。“你是”
翻遍脑中二十多年来的记忆,根本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一丝一毫印象。
“梁一彦。”这回他露出可以看到洁白牙齿的爽朗笑容。
“梁、一、彦!”那个整天守在诊所内,即将成为她老板的古板医生?
不!她不相信!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时尚、顶着时髦发型,举手投足之间皆显露出不俗气质的男人会是梁一彦!
梁一彦微笑点头。他原本只是听从哲嘉的建议,改变一下现在的自己,回复到大学时代的“气质”当然也顺便想给她个惊喜罢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这样就可以解释他刚刚坐捷运过来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生对他投来注目礼了。
“真是梁一彦?”她真想上前拍拍他的脸颊、捏捏他的肌肉,好确认一下。
“如假包换。”看来他需要“蹬胸坎”保证才行。
“哇?!你受了什么刺激啊?怎么突然想通了?”她绕着他走一圈。
她买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不但合身,而且还特别有型,把衣服的特色与风格完全显现出来了。他挺适合当模特儿的,若以这种置入性行销的手法来推销他身上的衣服,效果绝对精彩可期。
“在你决定到诊所上班后才想要改变的。除了不想辜负你的好意外,也不想因为我古板的外表而影响你的工作情绪,所以决定回复自己本来的模样。”造型换了,个性可还是一样“腼腆”在她面前还是会脸红。
“早该这样的!”她可得意了,自己的眼光真是不赖,也总算抚慰了当时花这些银子时的心痛。
“对了,你来我公司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看你的新造型吧?”惊喜过后,她不忘问他前来的目的。
“嗯,因为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而你这边又迟迟没有消息,所以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这招也是哲嘉教的,他才没那么大的胆子。
上次哲嘉到诊昕找他,两个大男人聊起天来,一点儿也不输女生,直聊到天色泛白才“依依不舍”地结束。
对哲嘉他毫不隐瞒,当然包括了自己对桑希韵有好感的事,也是一一禀报。
缪哲嘉不愧是情场老手,马上提出不少的建议,鼓励他主动出击,因此,才有现在这种场面。
听他提到工作,桑希韵马上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打算今天要去找我们经理谈。”
“可以吗?”她的经理把事情拖那么久,不仅恶意不签核,也不主动找她了解原因,他怀疑她经理的动机。
“应该可以吧。”她也不太确定。
“还是我来好了。”他说的是肯定句。
“啊?”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光越过她,往办公室里头望去。“你经理来了吗?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来、来、来了,在在那边。”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还真的乖乖地指出经理办公室的所在位置。
“唔,等我好消息。”说完,往经理的办公室大步迈去。
望着他宽阔稳健的背影,她感到眩然,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变得这么的有个性,让她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彷佛只要躲在他身后,就不怕枪林弹雨、风吹雨淋。
。。
“爷爷、婆婆,麻烦你们到候诊室去等好不好?在这里会影响其它病患进出喔!”桑希韵扯开嗓门,拜托“慈心安养院”的老人们往候诊室移动。
她能这么快来诊所上班,全拜梁一彦所赐。那天他进去经理的办公室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出来后,却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经理竟然批准了她的辞呈,而且三天后生效!
这样戏剧性的结局,让她直呼不可思议。经理可是个道地的男人,应该不可能受到梁一彦的吸引吧?可这个疑问她追问梁一彦好几次了,他却三缄其口,死都不愿意告诉她,久了,她也就懒得问。
后来还是梁一彦自己不小心说溜了嘴,她才知道原来那天他一进去后,就直接对经理表明来意,刚开始经理还不甩他,不过,在他替经理把脉“义诊”并准确地说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及对症开出葯单后,经理对他的态度马上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之后,当他再度提出桑希韵因为身体状况比他严重,需要长时间治疗,所以要到诊所上班,好就近接受治疗时,经理竟破天荒地起了恻隐之心,同意让她离职,还迅速地签名批准,只不过他希望梁一彦能够定期到公司帮他“义诊”
梁一彦当然不可能定期去帮他诊疗,所以他给了经理一张诊所的名片,请他有空到诊所“坐坐”他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因此,三天后,她就顺利地坐在柜台内的这个位子上了。
对于桑希韵的呼喊,老人们完全不为所动,仍坚持挤在柜台前等待,深怕自己会轮不到。
一个月只有两次的机会可以来这里针灸,这些老人家可比小学生远足还要兴奋,尤其是只要给梁医生针过后,精神就跟着好起来,身上的酸疼也都得到了舒缓,所以他们简直已经把梁一彦当救命恩人看待了。
看见他们仍然坚持站在柜台前,还自己排好队,桑希韵真是哭笑不得。
算了,反正这个时间就是空出来要替他们做义诊的,随他们高兴吧!
梁一彦踏出诊疗室时,看到的就是安养院的老人们挤在柜台外,每双眼都瞪得老大,紧盯着桑希韵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等阵仗,他有些吃惊。“怎么回事?怎么全挤在这儿?”
“他们怕要是没这样盯着,会轮不到,所以连厕所都不敢去上,全部像电火条阿一样地立在这里,请他们去候诊室等又都不愿意。”桑希韵拿着剪刀,将针灸用的新针封套口一一剪开,好让梁一彦待会儿用针时,比较方便取针。
“你没跟他们说至少要三十分钟吗?”梁一彦提笔开立葯单,要给已经在诊疗室里的老人。
桑希韵停下手边的动作,转头面对他。“医生,他们来这里的经验可能比我还丰富,会不知道吗?你看我像不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在里头表演给大家看?”说完,还真做了个猴子的鬼脸。
这个鬼脸不只让梁一彦笑出声,就连那些在柜台外排队的老人,也露出没牙的笑容。
“各位爷爷、婆婆,小猴子在这里一鞠躬,拜托你们到里头去等嘛!里面还有电视可以看,轮到你们时,我一定会去请你们进来的!”桑希韵再次疾呼。梁一彦跟着站起身。“先到候诊室等,我保证今天一定全部都会看到,看完才下班,好不好?”
梁一彦语毕,一班老人鱼贯地往候诊室移动,像是纪律严谨的军队一样。
桑希韵重重吐一口气。“呼还是你比较有用。”
她也不是不喜欢那些老人,只是他们这样围在柜台,让她有很重的压迫感,不太自在。
“不能怪他们,病患总是比较相信医生。”梁一彦将葯单开好后,起身往诊疗室走去。
“也对啦!”她头也不回,继续手上剪封套口的动作。
。。
好不容易终于轮到最后一批老人,桑希韵夸张地伸了一个很大的懒腰,再打一个很不文雅的呵欠。等这批人结束,安养院的车子来将他们接走后,她就可以下班了。今天真是比平常门诊还累,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老小孩、老小孩地叫这些老人了。
原来他们也会吃醋、也会争宠,互相比较梁一彦对谁注意得比较多。要是梁一彦对哪个老人多说了点话、多关心一些,马上就会引来其它人发出不平之鸣,而被关心的那个老人则是一脸的骄傲与满足,让她看了都想问一句:有这么严重吗?
叮当、叮当!诊所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一进门先左顾右盼,并没有往柜台走来。
桑希韵起身唤他。“先生,有事吗?我们已经休息了喔!”
男人往柜台走去,抬手指指诊疗室。“里面还有没有人?”
桑希韵以为他可能是其中一名老人的家属,所以点点头。“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不语,只是越过她身后,往诊疗室望去,脚步也跟着移动。
“喂,先生,你不能这样随便进去”桑希韵跟在后头喊叫。
来不及了。
男人一进诊疗室,就抽出预藏在身后的刀子,在空中胡乱地挥舞,还就近靠近一号床的病患,欲将刀子抵着他。
在他移动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病患扎了针的身体,引来病患的阵阵哀嚎。
苞在后头的桑希韵一时傻了眼,完全忘了该如何反应,只能站在诊疗室门口,惊诧地盯着一切。
“你要做什么?”梁一彦站在工作台前喝斥他。
开业这么久,他还没遇过这种事。
男人双眼激突,布满血丝。“钱!我要钱!把钱全部交出来!”刀子抵着一号床的老爷爷。
老爷爷一方面因惊吓过度,一方面因针被碰到而频频哀嚎,其它的老人也吓得跟着哀嚎,有几个甚至不顾身上还扎着针,奋力地就要爬下床去。
男人喝止他们下床的动作。“别动!统统别动!”
这一喊,那些老人全部都不敢动了。
“钱!快点,不然我杀了他!”将刀子抵得更用力些。
一号床的老爷爷禁不住这样的惊吓,开始嚎啕大哭。
梁一彦见状,往诊疗室门口移动。
“你要干么?”男人将刀指向他。
“钱在外头的保险箱。”梁一彦指指外头。
“叫女的去拿!”男人对梁一彦有所忌惮。
他已经观察这家诊所很久了,知道这里每天有很多人进出,而且只要扎了针,就全身都不能动,是最好下手的时候。再说,这家诊所只收现金,所以一天下来,收入是相当可观的。他已经两天没尝到海洛因的滋味,全身都已经开始发抖了,因此决定选在今天下手。
原本他只要抢了柜台的钱就行了,可是转念一想,他决定先搜刮这些被下了针而下能乱动的病患后,再拿柜台的钱。
梁一彦冷静地对他说:“我才是这家诊所的老板,她根本不知道保险箱的号码。”他绝不可能让桑希韵受到任何的伤害。
男人半信半疑,决定先搜括现有的钱财。“叫她先把柜台的钱拿来!”
见桑希韵和梁一彦都没有动静,他挥挥刀子一喝。“快去啊!”“柜台没有钱。”桑希韵支支吾吾地道出事实。
今天是义诊,根本没有任何收入,柜台哪来的钱啊?
“骗肖耶!每天这么多人客,还说没有钱?信不信我杀了他!”刀子用力一压,老爷爷的脖子马上渗出一道血痕。
桑希韵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天柜台是真的没有钱,我们今天是义诊,不收这些老人钱的。”梁一彦代为解释。
“x!这么衰!”男人啐一口口水。
“那你去把保险箱的钱拿出来!”没鱼虾也好,保险箱的钱应该也够了。
梁一彦转身欲走出诊疗室时,背对着歹徒向桑希韵使了个眼色,并做出“拖延”两个字的唇语。
桑希韵眨眨眼,表示自己懂了。
歹徒四处浏览,看看其它病患有没有带包包,可以顺便搜括。
桑希韵跨进诊疗室,马上引来歹徒的注意。“你要干么?”
“我、我我只是想帮你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指指躺在床上的老人们。
“唔别给我耍花样啊!”“嗯。”快步移向七号床的老婆婆身边。
“婆婆,不好意思,忍忍就过去了。”她一边搜着老婆婆的身体,一边悄悄地将她身上的针给拔除。
歹徒两眼紧盯着她,想看看她有没有搜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七号床的婆婆身上并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她又往六号床的婆婆靠去。
同样一边搜,一边将她身上背对歹徒部分的针给拔除。
看到她在六号床仍然无斩获,歹徒耐不住性子。“x!没有!他妈的!连只戒指都没有?x!你要是没给我搜个戒指、项链出来,我就抓你去卖!”他就不相信这么多人,会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搜不出来。
“我在搜了、我在搜了。”继续往五号床前进。
她也很担心搜不出东西,这样她拔的这些针就派不上用场了。
在外头的梁一彦打开保险箱,胡乱抓了些现金,全数拿在左手后,准备要进诊疗室交付给歹徒。
进去前,瞥见柜台桌上放了一瓶备用的酒精,他顺手取了一瓶。
桑希韵在搜完二号床的婆婆后,总算松了口气。从婆婆身上,她搜到一叠用白色方巾层层包覆,藏在她麻纱内衣内的现金。婆婆试图开口阻止她,她却先小声地向婆婆道歉。
“婆婆,对不起,等事情结束后,我一定会全数还给你的。”
婆婆虽想制止,却因身上插着针,且又忌惮于歹徒,所以也不敢多吭声。
桑希韵将方巾摊开,露出里头的数张千元大钞,双手让方巾覆盖着,右手握紧刚刚才拔下的针。
“你看,这里有好几千块耶!”她“捧”着钱往歹徒的方向移动。
太久没看到钱了,歹徒眼睛发亮,差点忘了刀子要继续抵着老爷爷。
他咽了咽口水,猴急地说:“拿过来!”
此话正合桑希韵的意,她捧着方巾靠近他,方巾下的手在抖,尤其右手更是抖得厉害。
此时,梁一彦走进来,引起了歹徒的注意,也让他提高警觉。“站住!别动!”
桑希韵和梁一彦同时停下脚步,一起睨向他。
“你,站在原地别动!”歹徒命令梁一彦不准动。
梁一彦一动也下动,将右手握着的酒精更往身后藏去。幸好歹徒已经被钞票给吸引住目光,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不对劲。
“你,把那边的袋子拿来,把钱全部装进去后丢过来!”他要桑希韵用工作台上的垃圾袋将钱装入。
桑希韵只好照做,接过梁一彦手上的现金后,再将方巾内的钱给投进袋子里,抓满针的右手则缩在袋子后。
“丢过来!”歹徒两眼发亮地直盯着她手上装满现金的袋子。
“不行啦!”她直接拒绝。
“x!我叫你丢过来!”他的表情变得更为狰狞。
“可是老爷爷身上有针,这样丢过去,万一碰到针,或是把针给打歪了,一不小心可是会出人命的!”她一定要想办法靠近歹徒才行。
歹徒似乎也不想真的闹出人命,何况手上这个人质太老了,若要挟持他逃出去,恐怕很困难,倒不如抓这个年轻的女人。“那你把钱拿过来。我先警告你,别想耍花样!”
“好。”桑希韵缓缓向他靠近。
好不容易靠近到一号床,准备将钱放在床边的圆板凳上,谁知歹徒竟等不及。
“拿过来我看!”歹徒引颈而望。
太好了!桑希韵再向他靠近,直到两人剩下一个手臂的距离后,将袋子摊开给他看,他满意地点点头。
趁他还在心喜的时候,希韵猛地将袋子拋到地上,左手抓住他,扬起右手,抓着整把的针朝他猛扎。手臂、胸前、脸颊,只要看得到的地方,她都奋力又毫不客气地给他扎下去!
针这种东西,若是不对穴位,只会有酥麻酸疼的感觉,但若是胡乱插的话,就只有疼痛可言了,尤其是一整把的针,那更是能让人痛得直不起身来。
梁一彦一见这样的情势,马上拿起右手的酒精瓶,要桑希韵让开后,朝歹徒泼洒过去。虽然他是医生,但遇到这样的毒虫抢犯,也就丝毫不须留情了。
葯用酒精准确地泼向歹徒的双眼,引来他如狼嚎般的哀嚎声。捂着双眼,他痛苦地蹲下身。
为免他想逃走,桑希韵冲到小仓库内取出一捆绳子,准备将他捆绑。
两人先合力将歹徒捆绑后,桑希韵才赶紧到柜台打电话报警。
梁一彦则连忙将所有病患身上剩余的针拔除,并一一为他们消毒。
虽然歹徒已经被制伏,不过老人们仍然余悸犹存,频频发抖。
桑希韵只好负起安抚他们的责任,不断地安抚他们的情绪,并将刚刚搜出的钱还给二号床的婆婆。
梁一彦则忙着为一号床的老爷爷止血。
整场混乱在安养院将老人们接走,警察出现将歹徒带回警察局,他们跟着到警察局做完笔录后,终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