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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过去。
同样的happinessbridal。
姚仙用她清楚的脑筋发誓,坐在她眼前的,是同一个男人。
只是女人换了一个。
“这是敝公司过去承办婚礼的纪录照片,要是柯小姐有兴趣我们也有录影带可以供你参考。”不是她不敬业,不是她不专心,是眼睛不听话,总要往那个叫做夏草的男人溜过去。
夏草也发现这位设计师的眼光有异,知道她误会了什么,可是他并不想解释。
不想解释为什么隔了两天又带另外的女人来看婚纱。
一个男人只隔两天就来趟婚纱店,频率是高了点。
但又不犯法。
出现一次被两张红色炸弹一起炸,而且还要比照前者办理,这两个皮痒的家伙想是要不这么压榨他这个“前”员工,显现不出当老板的威风吧。
去掉两个前老板的居心叵测不说,上次来的确有百分之百的不愿意。
至于这回,他乐意的指数是高了许多。
不拿别的说,单单是欣赏这位婚礼设计师赏心悦目的穿着,还有明媚中带着清纯的脸蛋,就很值回票价。
今天的她穿件及膝迷你白纱,粉白相间的花朵由领口处缀下,一两朵点缀在腰侧,驼色小马靴,修长的腿非常的引人遐思。
不同于上次绾起的头发,今天她把大波浪的鬈发放下来,前头夹着两支俏丽摩登的小发夹,成熟中带着几分可爱的稚气。
只是她干嘛一定要戴那副眼镜,小小的镜框根本遮不住她明亮的眼睛,还要透过镜片才能欣赏她如黑水晶的瞳眸,唉,有点辛苦耶。
“我要的婚礼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不能撞衫,婚宴的花卉一定要是国外进口的,出席婚礼的都是国内外知名的政商界名流,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柯小姐洋洋洒洒的要求,就、这、么、筒、单。
“柯小姐,不知道您的预算有多少?”一分钱一分货,她不会没听过吧?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这么小的店能做出我要的场面吗?”财大气粗,又活生生印证了一个。
“小姐,我刚才拿的这一叠资料您大概看得不是很清楚,幸福婚纱承办婚礼绝对是尽心尽力的,我们的客户都靠客人口碑相传,所以绝不可能敷衍了事,这个请您可以放心!”这年头流行女人当道,男人都哑了吗?
上次那位很习惯施发命令,这个也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是她们都这么厉害,婚纱店就让她们来开好了。
“你知道婚纱店那么多,要不是夏草介绍我到这里来,富丽堂皇一个月前就寄出邀请函给我,要我到他们的婚纱店去试婚纱、拍结婚照了。”更重要的是打七五折。
“对不起,柯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他们公司上次带的夏威夷主题摄影,差点因为付不出教堂租金,在机场被火鲁鲁的警察扣下护照的乌龙事件,您要知道,有时候噱头做太大,羊毛出在羊身上,吃亏的到后来都是自己唷。”她听过那家“富丽堂皇”大婚纱店,很有雄心壮志要吃下这个区域的领导权。
至于这个女人,生意都还没谈成呢,就净想占她们的便宜,还没嫁过门已经开始精打细算了。
要不是她看过太多这种花未来老公银子不眨眼的女魔头,锻练出一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好功夫,怕是早就被吃得连骨头也拿去熬汤了。
柯素馨沉吟了起来。
看姚仙口齿伶俐的把柯素馨耍得团团转,夏草不禁觉得有趣。
她果然是不好惹的。
不过他实在想看看这个叫姚仙的女人有多魔女。
饱下一城,看机不可失,姚仙马上把价目表递上“幸福婚纱的价钱都在上面,价钱清楚公开,至于手工婚纱的材料、工钱,我们都会根据衣料的价钱加上百分之五的耗损费,绝对没有多赚您一块钱的。”
她一口气说来,如行云流水,完全不咬螺丝,不打结,一流的演讲师也没她俐落。
夏草几乎想起身鼓掌了。
姚仙不是没有留心到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太热烈,这有点诡异,让她全身不舒服,而且大为光火。
这个王八蛋!带着女伴还一副不安于室的样子。
“夏先生,我可不可以请你过来一下?”实在是憋不住了,姚仙把还在看套餐的女客人撇下。
她失心疯了吗?居然去管别人的闲事,人家花心大萝卜娶几个老婆是他能干,她要跟人家撂什么话啊!
“为什么?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跟我谈?”喔喔,被她发现了。
姚仙用冰冷的眼神回敬他故意要把场面搅混的恶质行径。
别以为这样就能击败她,她这些年可不是混假的,要是随便让无聊男子吃点豆腐就跑掉,婚纱店早就关门了。
“的确是不可告人的事情,你来不来?”
这女人
“呃我来。”
她居然咬牙,还用刀一般的眼光砍他,要真的是刀,他大概已经碎成肉酱了。
看她用力把高跟鞋敲在地板上,还有气愤的背影,他好像得罪这位婚礼设计师了。
可是,这样捉弄她好好玩喔。
无所谓的抛下柯素馨,夏草跟了上去。
转角的工作室里有着埋头苦干的盛雪。
她看见进来的姚仙跟夏草,扬了扬不解的眉。
姚仙对她示意“等下跟你解释”
她耸肩,埋头回她的工作里。
姚仙并不想把夏草带到盛雪的工作室来,可她们没有多余的茶水间可以谈话。
算了,她何必替这个叫夏草的奸夫留面子!她想太多了。
“夏先生,你确定要跟这位柯小姐结婚?”脚踏两条船的男人最可恨了!一个还有身孕了。
“新郎是爱她的没错。”要不然怎么会为了在举行婚礼前把工作告一段落,火力全开的加班,然后万分不舍的委托他这个离职经理人充当男伴呢。
“那前天那位戴爱妮小姐呢?”
“新郎也是非她不娶啊。”不同公司,不同合作过的朋友,却在差不多的时间拖他下水。
他是不要紧,反正来都来了,不差多一件事。
包何况,他也在其中挖掘出少有的乐趣了。
“夏先生,我警告你,在台湾,重婚罪可是判得很重的。”
“不劳姚小姐担心,一国两制的情况很平常不是吗?”
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位戴爱妮小姐已经有好几个月身孕,你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不,要是我做了人,我一定是个好爸爸的。”
啊!死鸭子嘴硬,姚仙好想尖叫。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我会说出很难听的话。”
“这可能有点难度。”他有心逗她。“你跟我起码还会在结婚典礼会场见面的。”
随着她节节高升的情绪,夏草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心旷神怡。
“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
“了不起生意别做了,是吗?”他的嘴角有两个酒窝旋了出来。
有骨气喔。
“那可不行,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一个客人!”这是公司的座右铭,凭着她锲而不舍的精神,幸福婚纱才有今天的局面。
小不忍乱大谋,就因为忍不住才把客人抓来“砍波练”发表她对两性的看法,还威胁人家不得声张。
她的英明神武、冰雪聪明呢?她的冷静理智呢?
大概丢到三峡大坝去跟黄河和稀泥了吧。
她可是拥有两个员工的老板耶。
“那就是说你对我这客人比较另眼相待喽。”
几乎是马上,夏草在姚仙看似干练的脸蛋上看到一抹可疑的红,而且有逐渐向锁骨以下蔓延的迹象。
“你少自恋了!”
“我有吗?”
“我是为了被你欺骗的女性抱不平,你脚踏两条船,早晚会有报应的!”
“谢谢你的忠告。”
姚仙瞪着依然不动气的夏草,心里悲哀的想,自己根本是在跟送上门的“钱先生”过不去,她干嘛不装聋作哑,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堡作室的廉子突地被掀开。
柯素馨不解的瞪着两个捉对斯杀的男女。“你们讲完了吗?”
夏草最快回过神。“没事了,你看得怎样?”
“我发现他们的婚纱真的很不错。”
“那还需要到别家去比较吗?”
“呵呵,你跟这位姚小姐交情匪浅是不是?要不然你不会带我到这家婚纱店来。”两人边说边走到前面去了。
“仙仙姐,我第一次发现你的眼光会杀人。”当了好一会儿听众的盛雪摸过来,对着战事还没终结敌方却挂起免战牌的女老板。
“他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她用眼光砍了夏草的背影上万刀。
“嘿嘿,仙仙姐,有鬼喔,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我没有哪只眼睛看过你对新郎这么有意见。”就算以后穿帮也是对方两造的事情,这种事层出不穷,社会新闻里又没少过,也没看过仙仙姐姐这么关心。
她总是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铜板敲不响总之,她的形容词可多着呢,就是不曾看她对一个男人感冒到这种程度。
呵呵,有鬼喔。
“我看他不顺眼咩。”理智回来了,姚仙顺口捞了个最有气质的理由。
“他又不是你老公,人家女朋友看得顺眼就好啦。”
姚仙泄气了。“好啦,我反应过度了。”拢拢头发,好吧,她认了,她是干了糗事。
但是,遇见夏草后就完全脱轨的她还是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过程她绝对不要给那个男人好脸色,就算一丁点也不给。
然而,几个小时后,幸福婚纱传出姚仙悔不当初的吼叫。
她干嘛想不开呢,搞砸了可能到手的案子。
她是猪头啊!
不过,似乎是为了响应“无三不成礼”这句俗谚,两个星期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暖阳天气里,夏草又出现在happinessbridal门外。
他停好车子,等着女伴从另一头下来,在这空档时间,他看见了姚仙。
这次的地不大一样。
牛仔裤、布鞋的她正忙碌的将许多大型盆栽从箱型车搬上搬下,力气惊人,而那个有着圆圆脸的员工也同样忙碌的跑进跑出,像是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而忙成一团。
“哥,你在看什么?”是他唯一的妹妹,夏犀。
“过马路要小心,我帮你注意左右车辆啊。”
“呿,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看的是对街的小姐,大哥,我不小,要嫁人了,你别当我这么年幼无知好不好,多练几年吧!”夏犀跟时下很多女生一样,有着敢言敢当的个性,对这外冷内热的大哥尊敬是一回事,平常斗嘴可也没少过,吐槽更是她大哥需要的生活佐料。
他们的父母早逝,死后什么也没留下,空空的屋子三个小人儿,那是夏家有史以来最悲惨的冬天。
虽然后来住在乡下的奶奶将他们接回去,但是她大哥撑起了一切,他负责他们生活上所有的一切,包括学业、交友,但是,责任扛久了的人常常也会忘掉属于自己应该有的自由。
她到大一,大哥还会不自觉的帮她送便当。
那时候当兵的夏翥的长官也不时会接到大哥关心的电话,而变成兵营里很出风头的人物。
逼不得已,她身为人家妹妹的只好三不五时提醒一下大哥别那么呆板。
没错,呆板。
他太努力,努力栽培弟妹,努力开拓事业,努力得她跟夏翥都看不下去,努力到不得不从职场退回到现在的他。
她是不知道父母亲的逝世在大哥身上造成什么影响,因为他根本不说。
或许他觉得身为大哥就应该抬头挺胸,作为最高指导原则,但是,他们真的不要他这样
“我为我未来的妹婿致上最高的哀悼之意,他娶了你,以后永无宁日了。”
就是这样,他总是云淡风清的把问题扯开,彷佛这样问题就不存在了。
懊说他鸵鸟还是隐藏得太好?
有时候她得承认她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不来了,哥,我是你妹妹耶,你胳臂怎么好意思往外弯?”
“我就事论事。”
“真要就事论事,你就该赶紧带我进去那家被你说赞的婚纱店,不是让我站在这里吹西北风。”她爱娇的把手伸进大哥的臂弯,头还靠着他的肩,远远看去像极了亲爱的情侣。
就在他们往幸福婚纱走的时候,姚仙的车子已经走掉。
夏草不自觉的瞄了瞄箱型车消失的方向“不如你用自己的眼睛进去看,可以吗?”
夏犀只怔了一秒。“你要放我鸽子?”
“嗯。”“为了开车跑掉的那个女生?”
夏草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别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啦,你再不走,追不到人别怪到我头上来喔。”春风终于也吹到她大哥头上啦,她当妹子的人怎么可以变成人家的绊脚石呢。
这是一场累人的婚礼。
主人家是颇有来头的商界人物,千金小姐出嫁的对象也是门当户对的电子新贵,两家财力相当雄厚,要求的婚礼细节自然特别多。
年轻的一辈要的是大家同乐的户外婚礼,老一辈要的是庄严跟派头的餐厅宴席。
像这样大户人家的婚礼,其实姚仙接得吃力。
硬着头皮接,是对方指名要她。
只因新娘为了跟出钱的大爷父亲唱反调。
这年头,新人各有主张,父母心,通常是比较不值钱的那一方。
花团锦簇的会场,丰盛美味的菜色,赞不绝口的客人,相较于饭店会场的热闹,躲在角落的姚仙就显得没有精神许多。
收礼金,确定来宾人数,即使是餐桌上的龙虾少了一只也有人来问她婚礼琐碎的事情比牛毛还多。
婚宴进行式中。
她把礼金算清楚交给男方的家长,这才趁隙溜到角落去休息。
盛雪好心的拿来这家饭店最有名的水果慕斯。
她却一点都不想吃。
这场婚礼还没完,她还要留下来收拾会场的残局。
谁叫她们只是三人公司。
她好想要员工喔,就算一个也好。
有什么扑鼻而来就在她闭上眼睛陷入昏昏欲睡的时候
“来一杯浓汤!”
西装笔挺的高大人影落入她有些蒙胧的视线,摘掉眼镜就是这点不方便。
“不过别声张,我从宴会上偷来的。”
浑厚的男声这么说着,夹带暖意跟芳香的干贝海参浓汤塞进了她冰冷的小手。
“你”姚仙匆匆戴上才拔下来的眼镜。
“不介意让个位置给我这好心人坐吧?”夏草问归问,人已经往本来就有点挤的阶梯上坐下。
这是楼梯间,饭店盖得忒大间,逃生用的楼梯间却小里小气,还堆满东西,本来靠着墙壁还能伸伸腿的弹丸之地,他偏来跟她一起挤。
嫌这里不够拥挤吗?
“别来烦我!”她没好气的说。
“你看起来累坏了。”他不觉得自尊受损,脾气好得叫人称服。
“那你还来!”不想给他好脸色看的人没有忘记之前下的决心。
“热汤可以暖胃,你脾气不好八成是因为肚子饿,肚子饿的人我不能要求她表现出淑女风度来的。”他竟然还有他的道理。
姚仙闻了闻,那汤的确吸引人。
弃甲吧,反正又不用割城池给人。
看在浓汤的份上,也因为实在没气力跟他计较为什么他出现在这儿,又知道她躲在这儿“修身养性”姚仙饿极的背叛理智,向他靠拢了。
“谢谢”她口齿不清的说。
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苞肚子过不去是天下最蠢的事。
希望仅此一次就好。
夏草笑了,露出漩涡状的酒窝。“这样才乖。”
“啐,我不是小女孩,别用那种口气哄我,我不甩!”
“我尊重你的专业的时候,你也没对我客气多少啊。”想起她的态度,实在精采绝伦。
她投以一瞥,不予评论。
“有史以来,这是你对我最和善的一次。”
“我对脚踏两条船的人还是没好感,别以为一杯浓汤就可以收买我。”果然是大厨师的料理,齿颊留香。
“再奉上我的呢?”看得出来她饿坏了,吃得那么急,连吞咽都直接给他省了。
“你自己要给的,不可以讨人情。”姚仙觊觎着,眼睛盯住好料不肯动了,暗自腹诽着没骨气,却不肯为了食物在这当口认输。
食物跟想法是无关的,讨厌一个人不一定要“连坐”讨厌食物啊。她很自得其乐的粉饰太平。
“我什么都没说。”诚心诚意献上。
她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因为太惭愧不得不把脸埋进杯中。
“头发沾到了。”
她抬头,夏草发现竟然连嘴角也沾到。
这时候的她有些属于女孩子才有的稚气,很叫人怦然。
“哎呀。”她找起眼镜,刚才浓汤的热气让她把眼镜拿下来,不知道摆哪去了。真是!镜框眼镜就是没有隐形的好用,偏偏几天前连续加班熬夜,忘记把隐形镜片摘下来,眼睛差点瞎掉,只好听医生的吩咐,短时间内不要再戴了。
“这里。”
她找眼镜的时候眯着眼,掀着眉,鼻子就差没抵到磨石子地板,这哪是一个看似成熟女人的动作,简直孩子气得好玩。
二度从夏草手中接过东西,姚仙皱了皱鼻子,很不甘心的嘀咕“我很不想一直跟你道谢。”
“你可以不说,我不在意。”她是个大近视眼啊。
她气结。“这不行!”
“被你讨厌的人真可怜,一辈子大概没有翻身的机会。”他从来没有跟人在楼梯问聊天聊这么久、这么起劲,好新鲜!
“看人喽,我也不是这么冥顽不灵。”
奇怪了,都说讨厌了,还跟他拉拉杂杂讲了一堆话错不了,这就是吃人嘴软的后遗症。
“想不到你知道自己有偏见。”还不算太无葯可救。
“我就算有再多偏见也比不上你玩弄女人感情的可恶!”说到这个,她好不容易退去的火气又往上冒,速度快得可以比拟火山爆发四处窜流的溶浆。
夏草逃得不够快,他也没想逃。
他当初不解释只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好像有点自作孽了。
好吧,其实也不是多复杂的事情,应该几句话就能说明的。
不过,人算通常都比不过老天爷算
安全门被打开“仙仙姐,新娘子把脸上的妆哭花了。”
姚仙马上站起来。“余菲呢?”
“拉肚子,把厕所当度假行官了。”盛雪不是没看见眼前的状况,奇怪,怎么她觉得自己像是坏人好事的那个人
“好,我去。”说完,她整理好服装,神态端凝,已经不是刚刚那个颓累疲惫的女人,她回到职场女强人的角色。
姚仙连回头也没有,随着盛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