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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坑深200米 搞事情!
唐怡给皇甫云鹤等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紧张的注视着里面的一切。尽管她年纪小,但是她也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氛,属实有些紧张。
皇甫云鹤坐在那里,龙头拐杖放在面前,两只苍老的手放在龙头之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垂目养神,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
白君倾坐在另一个主位之上,颇有些闲情逸致的饮着茶,倒是下面的一些中年男子沉不住气了。
“不知宁小姐师从何处?家住何处?何时来了长安?”
“小女的师父,是为隐世高人,师父淡泊名利,不愿触及凡尘之事,恕小女无法如实相告。小女姑苏红枫城人士,数月前来于长安。”
白君倾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是君慕白那个妖精,若是这些话传到了那妖精的耳朵里,那妖精定然抚摸着小绿的绒毛,不屑的嗤笑一声,唔,这小狐狸又开始骗人了。
“这世上有何隐世高人,在下怎么没有听过?莫不是宁小姐随口说出,糊弄在下的吧!”
“宁小姐,招摇行骗可是犯法的,若不是医术不精,害人也害己!宁小姐不会不知吧?”
“宁小姐,老夫念你年纪尚轻,分不清轻重,今日你便关了你这医馆,想必会长断然不会追究你行骗一事。”
“无知的黄口小儿,你当知会长出身医学世家,百年望族,手中持着的龙头拐杖,亦是因着精妙的医术,救了先皇的性命,被先皇赏赞为妙手回春,并赐予这龙头拐杖!尔等黄口小儿,竟是敢担这诡医的名声?属实自不量力!”
“……”皇甫云鹤自从进来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他带来的那些人,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挤兑的白君倾,对白君倾颇为不屑。
他们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甚至有些已经是老者了,行了一辈子的医,在各自的医术上,都颇有些名声与心得,被众人捧上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平日里仗着一身医术不可一世,突然听到这长安城中,竟然有人敢自翊为诡医,除了不屑和傲慢,再无其他。
而此时看到白君倾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竟然与皇甫云鹤平起平坐,地位上就高出他们一等,一个个的从不屑傲慢,竟是生出了一股火气,全都向着白君倾发难。
白君倾饮了一口茶,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扫,那桃花眼明明含着笑,却让众人纷纷察觉到背后森森的凉意。
“诸位以何凭证,妄言宁攸是行骗?”白君倾嗤笑一声,“宁攸这天道医馆,是经过正规程序,凭着真凭实据在官府衙门备过案的,难不成,各位是在质疑官府?长安城公会,竟然已经放肆嚣张到如此地步了吗?宁攸见识浅薄,如今算是,真真的长了见识了。”
“咳……”民不与官斗,便是公会再强盛,也是无法与官家相比的。皇甫云鹤听风得到白君倾搬出官府,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下面的人虽然看不上白君倾,却也都脸色微微一变。
“都是医者,要相互学习,取长补短,莫要这么戾气深重。”皇甫云鹤看似不经意的一番话,给众人再次开启了一个新的讽刺之路!
皇甫云鹤已经年过半百,六十又七,生于医学世家,长与医学世家,从小便跟医药为伍,一手精妙的医术,虽比不上天云宗与天道宗,当今世上却也没有几个人能匹及的。
但就是如此,他也只敢担任医圣之名,诡医慕容,邪医云庭,神医玉阳,他也只敢在玉阳之后。但是这个黄毛丫头,竟是敢用了诡医之名!诡医重现?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要让这个天道医馆关门大吉,实则无需他亲自出马。但是他突然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这般狂妄!
“不知宁小姐有何本事,竟是敢用诡医这个名号?”另外一个黄衣男子站起身来,对着白君倾表面客气的拱了拱手,“在下玄济堂一等大夫左冯唐,想要请教宁小姐高招!”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无论什么,都会被划分成三六九等的,丹药能分等级,这大夫,自然也是划分等级的。
医者正常的等级划分,成一等到九等,九等最次,一等难求。而像白君倾和阮云庭这种,已经是等级之外的境界了,正常的品阶,已经无法衡量二人的医术。
白君倾将茶杯放下,扬起眸子看了看那人,能跟着皇甫云鹤来搞事情的,能力定然不凡,想必在做的大夫,品阶都不会低的。
“请教算不上,倒是可以交流切磋一番,左大夫,请。”
“《素问》论述是为何?”
“摄生,阴阳,脏腑,治法,脉法,病机,病证,刺法,精气血,运气,四诊合参。”
“愿闻九针之解。”
白君倾心中嗤笑一声,鬼门十三针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何惧区区九针?
“九针者,刺虚则实之者,针下热也。气实乃热也。满而泄之者,针下寒也,气虚乃寒也。邪胜则虚之者,出针勿按……必正其神者,欲胆病人目,制其神,令气易行也……”
术业有专攻,医术博大精深,亦是分门别类,像白君倾这样全能百科的人,这几百年间,怕是也只有这诡医、邪医这两大泰山北斗,便是玉阳,都不能做到全能。
而左冯唐便是钻研针灸之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用针高手,对针灸的研究,可谓是出神入化,但是他很不幸,遇到了白君倾这个用金针的祖宗!
原本很是不屑的左冯唐,在短短的问道之下,便已经变得有些焦躁,他所问的这些医理,都是高级医理,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竟然能与他对答如流,那平稳随意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在于他谈论天气一般。
“九针上应天地四时阴阳,愿闻其祥。”
白君倾语气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是对左冯唐的步步紧逼,左冯唐自恃过高,又太过轻敌,如今,已是自乱阵脚,败局已定。
“一天、二地、三人、四时、五音、六律、七星、八风、九野,身形亦应之,针各有所宜,故曰九针。人皮应天,人肉应地……故一针皮、二针肉、三针脉……”
白君倾一番话下来,让在场的一众人等都变了脸色,看向白君倾的目光,已经不再是方才那般不屑。而左冯唐甚至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挽着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完全不敢相信,他所钻研的这一切,如今竟然如此随意的被一个小丫头说了出来。
“看来宁姑娘,也是个用针高手,倒是不知,宁姑娘对经络,可有了解?”
这些人今日就是来挑衅的,不震慑住他们,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白君倾想要开创医馆,就必须先要过了妙手公会这一关。她诡医的名声已经放了出去了,现在她要的,是要让百姓们都知道,她真正的实力,而验证之法,就是要让妙手公会,做了这个炮灰!
“络脉,五色各异,青黄赤白黑不同,心赤、肺白、肝青、脾黄、肾黑,皆亦应其经脉之色也。寒多则凝泣……谓之无病。五色具见者,谓之寒热。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阴气在中,故胸痛少气也……”
…………
几个大夫轮番上阵,越战越勇,白君倾皆是对答如流,几番下来,厅内的气氛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发生了转变,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了,他们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看白君倾的笑话的,在白君倾有问必答之下,他们看白君倾的目光,已经从不屑,便为了狂热。
甚至有人真的像白君倾讨教起自己的不解之惑,且你争我夺的向白君倾请教,生怕错过自己,无法解惑。
而他们的不解之惑在白君倾眼中,如伤风感冒无疑,没有任何藏私的一一解答。
厅内医学术语的交流,候诊区的百姓们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听不懂没有关系,他们能听到语气,能察觉出氛围。
从他们对白君倾称呼上的转变,就能感受的出,白君倾是真的有实力的医者!而且,能力竟是不比这些公会高等级的大夫低!
皇甫云鹤自然也发现了这样的转变,这样的转变,就如同征战过半,将士突然倒戈一般,让他对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突然有了更大危机感!
是了,危机感!
刚刚他在门口,与白君倾对视的时候,他的心中便已经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直觉觉得这个女子,会危及他如今的地位!
他才是这妙手公会的社长!他才有权利拥有这些狂热的追求者与崇拜的目光!他是救过先皇性命的人!他拥有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一个黄口小儿,竟然想要与他争锋!
“咳……”皇甫云鹤又是重重的一声咳嗽,这一声咳嗽,将已经臣服于白君倾医术的人,全部震慑回来,重新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一个个全部闭上了嘴巴,做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看来宁姑娘对医术,倒是颇有些见解!”皇甫云鹤捋了捋胡子,“只是医书读的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这行医之道,可不是用嘴说说,患者就能生龙活虎的。”
蛇打七寸,皇甫云鹤说话一针见血,这短短的一句话,正中要害,重新让在场的人质疑起白君倾来。
而候诊区的百姓们,也觉得皇甫云鹤说的话既有道理,纷纷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的,不过是靠着自己聪慧,多看了几本书罢了。并不能算的上精通医术,没有实际经验,他们可不要被这姑娘当做试炼的人偶!
第一个败下战来的左冯唐,虽然对白君倾已经有所改观,但是他年纪已过半百,无论是从自尊还是从嫉妒上来说,他都对白君倾极其的反对!内心深处,邪恶的想要看到白君倾落败!
只因白君倾小小年纪,却已超出他百倍!
“会长说的没错,宁姑娘说的再多,对医术有着再多的见解,不是经验之谈,也是枉然!人命关天,宁姑娘,莫要到时候见到血晕倒过去才好。”
“会长所言正是,宁姑娘,这诡医之名,可不是动动口,就能担得的。”
正说话间,门外跑进了一个身着墨色衣衫的男子,竟是径直的闯了进来,唐怡想要拦住,却反倒被这人带着的护卫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这么无礼的乱闯!”唐怡本就被皇甫云鹤等人惹的又是紧张,又是厌烦,如今看到这一群人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火气也冲了上来。
“什么人?小丫头,你最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唐怡是从衡阳城里面一个小地方来的,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县,哪里认识这些达官贵人是谁。在唐怡看来,长安城处处繁华,一面墙倒了,砸死十个人里面得有九个都是达官显贵,她哪里知道谁是谁?
“他们是威远将军府的人。”同样是在朝为官,白君倾怎会认不得威远将军府,“威远将军这般造访,倒是不知所谓何事?”
威远将军卫寒夙,若是白君倾所料不错,他家那青梅竹马的夫人,近日是要生子了。今日妙手公会的所有高级医者都汇聚在她这医馆之中,卫寒夙能来这种地方,定然不会是为了她。
白君倾的话,卫寒夙甚至都没有理会,急迫的向着皇甫云鹤走去,白君倾挑了挑眉,并未觉得尴尬,只是在心中已经暗暗决定,明日早朝,定然要找一找威远将军的麻烦才好!
“威远将军来此,可是来寻老夫的?”
“皇甫先生,马车已然备好,请速速随本将回府!”
“可是将军夫人要生了?”
“如皇甫先生当日所言,忆锦她,难产!”卫寒夙突然对着皇甫云鹤鞠了一躬,“皇甫先生,忆锦的性命,就交托到先生手中了,请先生,务必速速与本将回府!”
白君倾在一旁看的真切,皇甫云鹤的脸上刹那间的表情,竟是为难。
“威远将军,老夫早与将军说过,以将军夫人的体质,根本不易有子,若是强行生子,极易一尸两命!可……可将军为何还……哎!”
“忆锦她,她想要个孩子,瞒着本将,偷偷将药换了,本将也……”卫寒夙一脸的痛恨,“如今事情已成定局,皇甫先生还是先与本将回府,救救忆锦,恳请先生了!”
威远将军宠爱发妻,是长安城一段佳话。
白君倾还知道,卫寒夙的夫人夏忆锦,是他的青梅竹马,亦是个巾帼红颜,早些年间,替卫寒夙挡了一剑,那剑正中腹部,从此伤了身子,轻易不能受孕,即便有孕,也极其凶险。
卫寒夙是将门,亦是家中独子!夏忆锦不能让卫家在他这里断了后,便万般无奈的为卫寒夙纳妾,然而她送进卫寒夙房中一个,卫寒夙便送出府一个,从未碰过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然而夏忆锦兵行险招,终是得来一子,是可惜如今,看着皇甫云鹤的脸色,便知希望渺茫!卫寒夙怕是,谁也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