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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真夜提议一起去哥姬馆,她考虑多时,终于答应了,她们见到了那人。她恳求真夜为那人赎身。真夜大方地应允了,更表示如果程芷菱还想和那人私奔的话,可以帮忙,正当程芷菱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
那人却先她一步表示拒绝。“告诉白常旭,他最好找人杀了我,否则总有一日,我会让他感觉到万分后悔。”那人说。“当真?我很期待哦。”真夜笑嘻嘻地说。
那人再不答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程芷菱感到一阵悲伤在心中涌来涌去,隐隐作痛,那人自从认出她之后,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她,更别说交谈。那一刻,她忽然间很想回去捅白常旭几刀,强烈地想。结果,她真的做了,不过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白常旭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真夜真是多事”然后就斯斯然地离开了,完全没有追究她的意思。
而真夜得知此事之后,竟然还来问她,要不要学刑月魔刀,看着真夜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样子,她崩溃了,痴痴呆呆地梦游了三日之后,程芷菱性情大变。她刻意地梳妆打扮,烟视媚行,甚至放浪形骸。
她不顾真夜的呼喝,时时刻刻追逐着白常旭的身影,一有机会就着意亲近,卖力勾搭,十足十一个下三滥的青楼女子。不需要真夜来赶,白常旭自己就避之唯恐不及,那狼狈的样子反而把真夜逗得乐不可支。
如此又过了几日,程芷菱放弃了先前的死缠烂打,回复成一个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的标准模样。她以太子妃自居,既不将真夜放在眼内,又恰到好处地处理着府内大小事务。
开头众人都管她叫疯婆子,不太理会她的说话,但随着她的处事能力渐渐显露,她便越来越多地得到了府内各人的拥戴,她在府中的地位也无形中水涨船高。
尤其连白常旭都对她表示肯定之后,她便隐隐然成为了太子府事实上的女主人,这样的转变,她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如今府中上下,都尊称她为程夫人。
真夜在她面前,甚至不堪一击,因为对方并不以武力应战。真夜唯一能恃的,就只有威胁白常旭,不准他碰这位程夫人,而这一点,也只能停留于表面,除了郑可儿,白常旭并不特别想要与谁欢好。
但他偶而也想要气气真夜,这种时候,他便会与程芷菱二人躲藏在某一个密室之内,整夜整夜地交合不休,然后第二日意气风发地在真夜面前招摇,即使这样做会惹来一番毒打。
类似的密室,府中足足有十二个,其中九个的位置、进入方式,白常旭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程芷菱,而真夜却一无所知,但程芷菱心中明白,白常旭对她还谈不上完全信任,严格来说,这仍然只是一场交易。
交易双方都没有明示自己真实的目的,却显而易见地表示出了诚意,如此这般,到了正武十七年五月初,程芷菱发现自己怀上了身孕。
***白常旭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真夜了,不过由于这位古怪的太子妃一向习惯自出自入,无人能管,也无人想管,他并不十分在意。
直到五月初五这天早晨,如妃问起他当晚宫中夜宴的事,他才想起要找真夜回来撑场。“殿下,太子妃这几天都在梦仙楼。”为他总管情报系统“黑萤”的韦莫言如是说。
白常旭微微一笑,静静等待他这位从来不说半句废话的下属继续说下去,但韦莫言却抿紧薄唇,一言不发。常旭只好笑问:“她究竟在那里做什么?”
“事涉皇家声誉,属下并未亲眼所见,因此不敢妄言。”白常旭轻轻摇头,略有不悦。韦莫言一向办事精细,自从半年前于军武殿以优异成绩毕业之后,就被东殿长时三省力邀加入太子党,为白常旭重组情报系统“黑萤”
此人各方面能力都非常均衡,甚至堪称优秀,唯一令白常旭有点不满的,就是他太过谨慎。除非是确凿无疑的情报,否则他必定要先作出一番姿态,表明自己的立场,以示自己不为该项情报的真实性承担责任。
因此,由他筛选之后上呈的情报有时少得可怜,而对那些未经证实的情报,除非十分重要,否则如果白常旭不询问,他基本不会主动提及。
这样的好处是白常旭不需要为各种小道消息费神,坏处是他有可能因此错过某些不起眼的重大关节,但没办法,情报如果不经专业人士梳理,太多太乱也同样会令人无所适从。
至少,韦莫言在这方面绝对专业。白常旭暗叹口气,道出一句:“直说无妨。”“据闻,太子妃正在梦仙楼学习妓家的迷男之术。”韦莫言面无表情地说。白常旭微微皱眉:“今晚宫中夜宴,叫她早点回来准备不得张扬。”“是,殿下。”
韦莫言略施一礼,转身退出。***午时刚过,韦莫言再度求见。白常旭正在程芷菱的房内,心知韦总管所来必然是为了真夜的事,也不避嫌,直接请他于外房相议。
“殿下,太子妃明言,除非殿下亲自前往相请,否则她不会再回来太子府。”白常旭苦笑,挥手示意韦莫言退下。稍倾,程芷菱从内房亭亭步出。白常旭招手示意程芷菱坐到他腿上,顺势在她胸前软肉间深深香了一口,轻声问:“你听见了吧,程夫人?”
“嗯,”芷菱娇羞地缩入他怀里,笑问:“要奴婢代替姐姐赴宴么?”“我也想,只不过,未到时候。”常旭隔衣在她的乳上咬了一下,软绵可口。
“哎呀,讨厌。”芷菱格格娇笑,稍停,她又问:“不然,我去把她请回来?”“那位大小姐太臭的脾气,你有办法么?”常旭端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进她眼里。
芷菱举起手,轻轻捏着他的俊脸,酸酸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宠着她。”常旭低下头来,在她香滑的脸上亲吻着,说:“我那是任她自生自灭,岂能叫宠?”
芷菱捧着他的脸,轻轻咬了一咬他的下唇,腻声说:“太子妃都跑到青楼妓院去了,你这太子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废话少说,你能把她请回来,本宫重重有赏。”常旭的大手冷不防深深潜入芷菱腿心,美美一掏。
“呸,赏来赏去还不是那一根大香肠,又不知要怎样作贱人家了?”芷菱娇嗔着打了一下他的怪手。这日下昼,梦仙楼忽然来了一名贵妇。奈须真夜听说太子亲临,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一看之下,冷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呀,程丫头。”“姐姐好。”程芷菱深深一福,甜甜地说。
“好你个大头鬼,那死人头呢?”真夜大大咧咧地往椅上一坐,满脸不爽地说。芷菱掩嘴一笑:“姐姐,妹妹听说你在这里学了好几天什么迷男之术,怎么越学越不像淑女了呢?”
真夜一听,连忙端正坐好,脸向旁边一摆,斜眼看着芷菱,冷笑说:“程丫头,你不用挖苦我。想我跟你回去?哼!大门在左,好走不送。”
芷菱仪态万千地款款步前,在真夜旁边侧身坐下,笑吟吟地说:“姐姐你误会了,妹妹是专程来知会你一声,今晚宫中夜宴,由于姐姐你抱病在床,将不得不由妹妹我暂代出席。”
“放屁!我好好的怎么就病了?”真夜狠狠地瞪了程芷菱一眼,随即了然,呵呵一笑:“程丫头,想对我用激将法,太嫩了太嫩了。”
芷菱也跟着笑,而且明显笑得比真夜更开心:“哎呀呀,被姐姐发现了?还好还好,人家正担心你一时生气自己跑回去了呢。那你在这里好好用功学习了罢,府内有妹妹照看着,没事的。那我走了哦,夫君大人还等着我回去赴宴呢。”
芷菱一边说一边立起,笑意盈盈地向真夜行了一礼,轻快地出门而去。真夜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娇媚的背影渐行渐远,来来回回地转了十七八圈。
最后终于气不过,用力一跺脚,飞一般冲出门去。傍晚时分,太子府后院。“真夜人呢?”白常旭见程芷菱一人回来,便皱眉问。
“不知道,也许在后面,也许不来了。”芷菱微笑着,向常旭眨眨眼,一边往自己房内走去,一边说:“我梳洗一下,很快出来,”常旭会意,笑答:“今晚你和我去吗?也只好这样了等等。”
芷菱回头。常旭步前一把将她抱起,大笑说:“正好一起洗,共浴共浴。”程芷菱的娇笑声远远传来,眼见二人进入浴房,奈须真夜恨得几乎咬碎银牙。她抽出佩刀,一步步地跟上去。
夕阳之下,只见那刀身极为细长,隐泛霞光,长长的刀柄上阴刻了“刑月”二字。离浴房还有十步,韦莫言一言不发地出现在真夜面前。“让开。”真夜踏前一步。韦莫言拔出长剑,在身前一挥,脚下便出现了一道横线。“人可以过去,刀放下。”韦莫言沉声说。
同时他后退一步,剑尖斜斜指地,双眼稳稳注视着真夜的刀。
“狗奴才,就凭你?”真夜眼瞳中蓝光一闪,毫不理会韦莫言的警告,依然一步步向前走去。跨越横线的瞬间,韦莫言暴喝一声,长剑由下而上划过一道斜斜的弧线,向真夜攻去。
真夜在剑光闪动的同时已经旋身避过,眨眼间已转至韦莫言身后,正想一脚将这小子踢飞,只见剑光一闪,韦莫言招式不变,人已转过半身,长剑带着半圆之势由上而下,眼看就要将真夜一劈为二。
真夜冷哼一声,举刀一架,借力顺势向后飘飞。快要撞到木门的一刹,真夜不可思议地在空中回身一劈,木门应声二分,她眨眼间消失在门后。
韦莫言见门洞大开,恐防门内青光乍泄,连忙转身,高声叫道:“殿下小心。”浴房内,白常旭赤条条地张开双臂,笑盈盈地望着剑拔弩张的真夜,淫声轻唤:“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