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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偶像’发生什么事了!”
“天知道!这一个月他好像都这么失魂落魄!”
“听说上个礼拜上叔本华,他连胡子都没刮,穿汗衫、短裤就去上课了!”
一群学生狐疑的窃窃私语,上课铃嫌诩超过五分钟了,这有名的帅哥教授却从走进教室后,就一直傻愣愣的站在窗口,活像得了什么失心疯。
终于,有一个学生无法忍受他愚蠢的表情,用足以震破耳膜的高分贝对他大叫:“石教授!”
呆怔的石易总算回过神,不“像是”回过神。
他眼神呆滞的转头望向台下的学生,委靡不振的走上讲台。
“今天是什么日子?”
“呃三月五号,教授。”一堆人纳闷的回答。
三月五号?
那也就是他已经一个月没见到是瑀,从她莫名消失在他床上,只用口红留下theend两个大字后
石易叹口气“下课。”
台下学生不信的呆了呆。
没错!他们平常是很喜欢早点儿下课,甚至觉得不上课最好,可是
“教授,上课铃响才过五分四十八秒矣!”
“是吗?”石易沉重的表情不变,这才翻开了书本“那今天上什么?”
一堆学生怀疑的面面相觑,不甚肯定的低头再瞄一眼桌上的教材,迟疑地回道:“呃存在主义,教授。”
“存在主义?”石易喃喃重复,更深的阴霾笼罩在他脸上。
如果他信仰的存在主义真的存在,那么他和是瑀的过去存在什么地方?
被时空胶囊封住了,所以是瑀才看不见吗?
石易的心情沉甸甸的,心想原来存在主义什么也不是,当所爱的人当你不存在的时候,就连空气都比你强!
一堂课下来,石易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像宣布要交一篇有关存在的报告就下课了。
不管后头因为要写报告而群起哄闹的学生,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教室。
“石教授!”一堆女学生从后头追上来。
“什么事?”沉浸在哀伤中的石易懒懒顿步。
“你真的离婚了呀?教授?”
“要不要拿身分证给你们检查?”
若是平常,石易一定会顺便教诲这些小表,教她们弄清楚到学校所为何事,只是他现在实在没有教训学生的心情和精神。
方要迈步,手上的手机又刚好响起,石易按下接通,随即不信的眯起眼“石侃!”
“石教授?”见石易挂断电话就急急走开,一堆女学生诧异的在他身后叫唤。
可是石易似乎是收到急电,怎么叫都不回头。
一群女生叹口气,纷纷觉得没搞头,准备作鸟兽散,唯独一个女孩依然紧紧盯视石易离去的背影。
“希眉?”一堆人回过头来拍拍她的肩膀。
纪希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视石易离开的方向“他真的很帅,就连委靡不振的样子都帅毙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正点的男人!
温文优雅得近乎完美,就算绷着一张脸、失魂落魄、连胡子都不刮,也足以令女人为之然心动。
包夸张的还是那迷人的酒窝。
纪希眉从没见过有哪个成熟男子这么适合酒窝,可是石易却因为他的酒窝备具令女人爱慕的气质,毫不费力就勾起女人的母性。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个花心萝卜,也会是让女人难舍难弃的啊!
“只可惜看得到吃不到。”身旁一个女生笑道“你是转学生,所以不了解石易,别看他长得一脸桃花样,他可是从不动学生脑筋的!”
“噢?”她不信的敛起眉。
“没错!”另一个同学也叹息摇头“以前有个校花学姊就不惜以死相胁,听说石易也还是不为所动,简宜酷到极点了!”
“是吗?”她可不这么想。
依她看,石易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摆明就是失恋了,根据她的经验,一个失恋的男人是最最容易诱拐的了!
“要不要打赌?”
“打赌!”一堆女生好奇的睁大眼睛。
纪希眉冷冷的笑出声“一赔十!赌石易迟早会成为我的瓮中鳖!”
“成功了!”
子宁几乎摔下办公椅,好不容易瑀踉跄的站稳身子,就瞪大那双不算大的眯眯眼,呆呆瞪视办公桌后的高氏总裁。
好半晌,她才结结巴巴的再问一遍“你真真真真的怀孕啦!”
“煮的。”是瑀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疲惫的伸手爬过浓密的长发,想到待会儿还要到医院检查就更觉得疲倦。
基础体温已持续了三个礼拜的高温,起床时的孕吐也开始了,根本不用去找医生,她就猜到自己已经受孕。
包可怕的说法是,在她和石易发生关系后,冥冥中,她就感觉到那长度仅仅0。05mm的小祸害,摆着它那可爱又可恨的小尾巴盗垒成功,然后受精卵到达她的子宫腔,完成了妊娠。
“天啊!”子宁呆楞的视线转而调向她一样平坦的肚子,再望向那张有些苍白的美丽面孔,仍然一副不信的茫然。
“是啊!天啊!”是瑀无力的让长发披散下来。
真的是天啊!
她也不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怀了那个臭男人的孩子!不过一个晚上
是瑀苍白的面孔顿时浮起一片晕红,忙不迭地摇头将一夕享欢的记亿甩在脑后。
她不愿再想身体曾经背叛理智的事实,也不去在乎这一个月来心底的煎熬,更不愿去想石易那个晚上对她不断的呢喃,要她再爱他一次
她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着她肚子里的宝宝和奶奶就够了!
“老奶奶知道了吗!”子宁终于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的拔高了声调。
“当然。”一提到已经清醒过来的奶奶,是瑀倨傲不悦的表情就忽尔转柔。
要她替那臭男人生孩子不打紧,重要的是只要奶奶好起来,她什么都愿意做。
而以奶奶目前康复得差不多的憾况看来,腹中这孩子无异是一颗福星转世哪!
是瑀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摩还未有变化的小肮,脸上噙起了淡谈的笑意。
“那石易”
这个禁忌的名字顿时让那母性的温柔笑意打住。
是瑀硬邦邦的抬起头来,明媚双眸如同扫射的机关枪,当下打得过度兴奋的子宁噤若寒蝉。
“呃我的意思是”子宁为难的吞了吞口水,识相的选择违背良心“孩子是你的,当然用不着告诉石易!”
“石侃!”
石易冲进了病房,瞧见被护士伺候得如同太上皇的弟弟,这才松了口大气,跟着没好气的一拳揍向石侃被吊起来的石膏腿。
“你这家伙!电话里说得可怜兮兮的,差点儿把我吓死!”
石侃作态的哀叫一声,和大哥有些相像的俊脸十足的委屈“人家真的从三楼摔下来耶!就这么一拐一拐的从尼泊尔被送回来,你不同情我就算了,还打人家?”说着,又一脸好哀怨的表情,张嘴吞下护士小姐好心递来的葡萄。
“你这家伙!”石易一把掀起弟弟的衣领,小心的压低声量“不是才说和一个姓舒的女明星在交往吗?这护士又是谁?”
“就是护士啰!”石侃玩世不恭的对他眨眨眼。
不待石易再瞠大眼睛瞪他,石侃对护士小姐招了招手,不知附耳说了什么悄悄话,然后笑着拍拍她的玉臀。
护士小姐微红了脸,满脸笑意的转身离去。
“轻浮的家伙!”不用猜,石易也知道这个宝贝弟弟又说了些恶心的甜言蜜语。
石侃倒回床上哼了哼“总比长得一脸桃花,却不懂善用自己的天赋,还总是被人误会在乱搞的人好吧?”
闻言,石易不但没发怒,还颓然的垂下了肩膀。
因为石侃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如果他愿意认分点儿,像这个弟弟一样看清自己怎么也不像是痴情种的长相,愿意随波逐流,在一堆狂蜂浪蝶中打滚就好了。
可他偏偏不是!
一双眼睛天生就导电,故意戴上没度数的眼镜,还是把女人电得死去活来。
而他一笑就涌现的酒窝,简直就是女人的必杀技,害他视微笑为畏途,明明爱笑却老是得装成一副酷哥样儿。
可是就算装酷也躲不开那些煞到他的女人,害他真想对天长啸
难道男人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罪过!
到底什么时候他和是瑀才能消弥彼此敌对的立场?不再像仇人相见那样分外眼红呢?
哀怨的心情盈满石易的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什么嘛?”看出大哥的颓废痛苦,石侃挑起了眉“都一个月了,你怎么还是不肯放弃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你大嫂!”石易纠正弟弟不敬的语气。
“前大嫂!”石侃翻个白眼。
不是他不喜欢那个前大嫂,只是想到大哥当年莫名其妙被抛弃,就很替大哥抱不平!
不然,他还真喜欢高是瑀比男人还阿沙力的个性。
“都已经撑了一个月,不,”想起大哥这一年来的守身如玉,石侃摇摇头“是一年加上快两个月。我看你还是放弃算了,大哥。”
“放弃?”这陌生的字眼让石易觉得好刺耳。
“嗯!”石侃眼睛一亮“舒婕有好多漂亮的姊妹淘,不如帮你介绍介绍?”
“舒婕?”石易挑眉。
“就是我和你说的新女友啦!”石侃一脸笑咪咪的“我这次到尼泊尔就是帮她拍照,结果没想到会从拍摄架上摔下来。”
“摔下来还这么高兴?”石易摸摸弟弟的脑袋,怀疑他不是摔断腿,而是摔坏了脑袋。
“当然高兴啦!因祸得福,我们两人从此进展神速。”石侃嘿嘿发笑“你不知道舒婕有多爱我,我摔到地上,痛得差点晕过去的时候,她哭着扑过来,一直叫我不准死耶!”
“不然要叫你早点儿死吗?”石易无情的泼他冷水。
“不管你怎么说,我的热情都不会冷却的,再说,她待会儿就会过来照顾我了。”石侃一迳笑嘻嘻的沉敏湎在爱河里。
“既然有人照顾,就不干我的事了。”石易直起身。
“说真的,要不要?我们兄弟一人一个!”他怂恿的拉住大哥。
“没兴趣。”石易摇首“对了!别打电话回南部惊动老人家知道吗?”
“知道!”石侃翻了个白眼“等我真的快死了,再打电话回家也不迟,对吧?”
“没错!”
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石侃不甘心极了“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石易头也不回的走开。
这个花心弟弟是不可能了解什么叫作曾经沧海难为水的。
人家说女人如衣服,对石侃来说,女人却是免洗裤,穿过就丢,所谓的热情永远也只有三分钟热度。
他这个做大哥的却截然不同。
镜片后,石易淡然的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
爱这东西真是奇怪,明明已经告诫自己千万别再爱这女人了,可他却偏偏像上帝一样,被打了左脸,又乖乖的送上自己的右脸。
他对是瑀的爱竟是如此盲目,就像这一年来。他试图忘记她、憎恨她,却始终无法做到
大概也只有盲目,他的爱才会持续这么久、这么深,也才会对是瑀这么百般迁就和纵容了。
不然老奶奶不会这么轻易就瓦解了他的防备,让他挽回是璃的决心变得更加笃定,就算注定是场孽缘,他也决定要全力以赴。
石易眼神坚定的眯起,走过病房走廊的转角,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石易的声音惊愕的哽在喉咙,还以为是思念过度造成了幻影。
不!他眨了眨眼,确定那是他活生生的前妻!
可是为什么是会从妇产科的诊疗室走出来!
正想追上去,手机偏挑在这时候铃铃作响,他不耐的接起电话,视线仍不断追随着是瑀离去的身影。
“石易?”彼端传来的竟是子宁犹豫的嗓音。
石易愕然顿步,干脆直截了当地问:“是瑀到妇产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子宁听起来比他更惊讶。
“我看到了!她到底去妇产科做什么?”
“她要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知道她是个工作狂,到现在还一点儿也不顾自己的身体,老是挤命工作,实在让我很担心!”
“什么身体?什么担心?”
石易一点儿也没听懂,而且这一晃神,是瑀竟然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了。
“该死!”他不由得发出一声诅咒。
“该死的是你!”另一端的子宁没好气地骂道“想想一个月前你做了什么好事,她现在就去做什么了!”
“啊!”迎面一撞,舒婕连人带花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你”美眸一抬,正想破口大骂这没长眼睛的冒失鬼,未料看清眼前的人影,舒婕的喉咙就瞬间绷紧。
“对不起!”石易急急道歉,压根儿没注意眼前貌美女子乍见他的震惊样儿,就再次冲往不远处的妇产科诊疗室。
舒婕一口气憋在胸口,注视他急迫离去的背露,不敢相信石易竟然没认出自己。
虽说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每年有这么多学生,石易不可能个个都认得他们的长相。
只是他竟然认不出她!
舒婕震愕地转回头,一脸不信的瞪视走廊尾端的病房。
石易方才就从走廊尾端走来,而尾端就只有一间病房
这么说
她惊恐的再次瞠大了眼睛。
难道石易就是石侃口中的大哥!
“我有急事找医生。”
护士小姐被石易的来势汹汹吓一大跳。
“先生,你不能就这样冲进去!先生!”
石易根本不受拦阻,迳自旋开门,落坐在吓得呆住的医生面前。
“我姓石,高是瑀是我的妻子,请问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原来是高小姐的先生。”医生顿时松口气,跟着满面笑容地握住石易的手。“恭喜你,石先生,检查的结果证实石太太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石易昏迷了两秒钟。
医生的笑脸在他惊愕的眼前多层次的摇晃,他重复一遍“恭喜你,一切情况良好,你很快就要当爸爸了!”
他们的确长得有些相像
舒婕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病房。
“小婕!”
终于看见女友,石侃的笑容咧得大大的,搂住她纤瘦却丰满的娇躯,刻不容缓就想剥开她的低胸衣扣。
“等等!让我把花插好啦!大色狼!”舒婕不依的捶他。
“男人不色,女人不爱嘛!”石侃笑咪咪的暂时放开了毛毛手,一点儿也没发现舒婕的笑脸有些苍白。
起身理了理凌乱的发鬓,舒婕把带来的花束慢慢放进花瓶里,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刚刚在走廊转角,不小心撞上一个男人,和你长得好像。””啊!你撞到我大哥啦?”
“大哥?”舒婕全身一僵。
石侃和石易竟然真的是兄弟!这么说
“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痴情种大哥!”石侃笑嘻嘻的将她重新拥进怀。“你忘啦?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大哥。”
“我没忘。”只是不晓得会是石易啊!舒婕心中一紧的咬了咬唇“呃我记得你说过你大哥离婚了他为什么会离婚?”
“天知道!”石侃耸肩叹气“我前大嫂明明婚前就知道我大哥和我一样是桃花脸,周遭免不了会有一堆狂蜂浪蝶,后来却用这个理由其名其妙就fire了我大哥。”
“莫名其妙!”
“可不是吗?我大哥又没搞外遇,她却说她再也受不了他了。”说着,他微皱起眉“之前我还怀疑会不会是因为第三者介入的缘故,可是一年了,也没听到是瑀身边有过男人。”
舒婕微微变了脸“那他们是什么时候离的婚?”
“一年前。”
“一年前!”她一震。
那不正好就是她被学校开除,离开学校的时候吗!
懊不会是
“你说你大哥真的是‘莫名其妙,就被你大嫂抛弃了?”
“啊!还害我大哥郁卒了好久,只能说女人心海底针,谁也搞不懂了。”
难怪石易方才看到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原来高是瑀什么也没说!
舒婕一张小脸变得更惨白。
她一直以为没有女人会笨到放弃像石易这样的好男人的,所以才安心离开学校,跟着被经纪公司网罗到香港发展,完全与过去断了联系。
她压根儿不晓得事情后来的发展,更没想到会因为她的关系而导致两人真正分手!
懊死!石易不知道缘由,照理说她应该要觉得松了口气才对,可是心情却更莫名愧疚得乱糟糟!
“唉!如果那个老太婆没事就算了,偏偏又弄个遗言吹皱一池春水,把我大哥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搅得乱糟糟,弄得现在更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她听得一怔。
石侃皴着眉,将高老奶奶想让两人重新复合的计划重述一遍。
“那不是很好吗?”一听见两人可能复合,舒婕终于露出了笑脸,虽然觉得这老奶奶的脑袋是不合逻辑了点儿。
“好什么好?”石侃两道眉皱成了一座山峰“你不了解是瑀的脾气,现在情势对我大哥不利得很!”
“不利?”
石侃瞠起眼睛“不管有没有弄出高家继承人,是瑀都不会让我大哥好过的!等着瞧吧!”
“那怎么办?”她不经意露出担心的神色。
“什么怎么办?”石侃挑起眉,终于察觉她的表情有异“你这么关心我大哥?”
“呃他是你大哥嘛!必心他有什么不对?”舒婕心跳一窒,心虚的闪避他狐疑的打量。
“嗯我从前有个女友也说过这句话。”
“是吗?”
“后来她抛弃了我,说她喜欢的人其实是我大哥。”
“啊!”舒婕一愣。
“骗你的!傻瓜!”石侃憋不住笑了出来“我和我大哥虽然长得像,都是桃花脸,不过喜欢的女人典型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讨厌的家伙!”舒婕松了口气,不甘心的捶打他健硕的胸膛。
她是曾对石易有过好感,也只限于好感,不过,要是让石侃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只怕
“怎么了?”石侃笑着捧起她忽然呆怔的小脸。
“没什么。”她回神的摇摇头,然后咬着唇专注眼前爱笑的男子“你真的爱我吗?石侃?”
“爱!”
“不管我做过什么,都会像现在一样爱我吗?”
“傻瓜!别问这种笨问题!”
“我是说真的,这不是笨问晤!”
不待她说完,石侃已经笑着攫住她的唇,将她拉到了病床上,根本不让她再有机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