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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鹏不过是个商户,虽然平时跟那边的县令县丞的也经常称兄道弟的,但是那也是拿着银子买出来的,就算方家以前有过泼天的富贵,但是那也是以前,他没遇到过,抖擞不起来啊,连府尹都巴结不上呢,更何况是正二品的县主?此时这一巴掌顿时将他打懵了,不过他也就是懵了一下,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也知道自己刚才言语不当了,急忙跪下请罪:“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县主,还请县主开恩……”但是对叶小月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子期待了,这么丑的女人,能做成生意?恐怕是以讹传讹了。
岳长河多看了一眼方世鹏,脸色十分的难看,之前小月提醒过他,方家的人不是东西,晴雪的日子过的艰难,他的感觉并没有太强烈,但是此时真的看见了方世鹏,这个自己未来的岳丈,忽然就对方晴雪怜惜了起来,有这样的父亲,她要多么坚强才能熬到现在啊?顿时就有了念头,如果真的成亲了,他一定会对她好的……
“方老爷客气了。”叶小月急忙抬了抬手,“不知者不怪,也是我家的奴才太多事儿了,竟然动手打方老爷,回头本县主就罚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雷叔,“罚你回去面壁思过,然后扣发三个月的月钱吧……”
“是。”雷叔的嘴角抽了抽,面壁思过?这样的惩罚也能想出来啊?不过却还是躬身领罚。
“不过作为下人的职责就是护主,本县主奖惩一向分明,刚才雷叔护主有功,就赏……你御赐的翡翠扳指一枚吧……”叶小月等到雷叔领罚了,接着又开始赏了。
“谢大小姐。”雷叔再次躬身领赏。
魏欣的嘴角抽了抽,三个月的月钱不过三两银子,一枚翡翠扳指,还是御赐的……那都不能用银子来衡量,这奖罚还真是过瘾呢……不过她真的很想问问,御赐的东西真的可以像她这么肆无忌惮的赏人吗?
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是知道叶小月不待见这个方老爷了。
方世鹏更觉得羞愧难当了,觉得这个丑八怪这是故意埋汰自己呢,虽然不敢发作,但是心里已经恨上叶小月了。
“县主请里面坐。”周素绢更是觉得过瘾,那笑容就殷切了许多,虽然方世鹏是自家亲戚,但是她就是讨厌这个方世鹏,甚至有些恨的,当年大姐有很多选择余地的,结果就是这个方世鹏花言巧语的将大姐给哄住了,加上那张俊美的脸,就让大姐甘心的下嫁了,结果却得了个忧郁而终的下场,甚至对大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也是不闻不问,就像他自己说的,晴雪也是他的种啊?结果却……她能不恨他吗?
进了大厅之后,叶小月却坐在了下首,并没有摆架子,反而是行了晚辈礼。
“方老爷。”岳镇山冲着方世鹏笑笑,“今儿来是为了方小姐和我四弟的亲事来的,因为家中父母早亡,所以只能我这个长兄出面,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方世鹏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却淡了下来:“这个结亲啊,还得看八字不是?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能少的……我家晴雪那好歹也是千娇百贵娇宠大的,长的又跟花儿似的,哪里是什么人家想娶就能娶的啊?”
苏正直顿时脸色一沉,心说这个蠢货……这是嫌方家死的还不够快啊……
周素绢更是脸色难看了起来。
叶小月知道这个家伙这是要拿乔了,也不着急,反而悠哉的喝起了茶水。
岳长河隐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握了起来,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名声,他甚至都想上去给他一拳,怎么看着那个男人那么不顺眼呢?
“那方老爷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家财能娶你方家的女子呢?”魏欣却开了口,“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长河的大嫂,公婆不在了,我们家就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所以,我是问的着的……”
“其实吧,这门婚事也是不错的……”方世鹏自然说不出来,随即有些讪讪的笑笑,“但是吧,小女家里曾经有过青梅竹马,当年她娘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定下过娃娃亲的……总不能悔婚不是?别说你们家只是养育过皇子,就算真的皇亲国戚,就算是走到皇上跟前,也没这个理儿不是?”
“方世鹏,我怎么不知道我姐姐给晴雪订过亲啊?”周素绢是越听越不对劲了,急忙厉喝了一声,“信物庚帖可有?证人在哪里啊?”
“但是是口头的……”方世鹏梗着脖子喊。
方晴雪虽然没在当场,但是却也让香儿在大厅外听着,方世鹏这个话没有压低声音,所以,门口的人也都能听见,就急忙跑了回去。
方晴雪一听顿时着急了,这是摆明了要给自己搅和黄了啊,也顾不得许多了,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进门就瞪着方世鹏:“爹,我什么时候有过娃娃亲?”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我娘活着的时候,都是我在陪着我娘,后来我娘病重的时候,你也只是隔着帘子看了我娘一眼而已,甚至她去世了你都没看她最后一眼,你现在说我娘给我定了娃娃亲?那是哪家哪壶啊?”
方世鹏愣了一下,三年多没见了,如今的女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那容貌更是活脱脱一个大周氏啊,不过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顿时脸色一沉:“一个姑娘家,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也不知道害臊……滚一边去……”
“我害臊什么啊?”方晴雪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娘从来没给我定过娃娃亲,你这样说就是故意要搅和我的亲事是不是?你是我亲爹啊,你怎么这么狠心?”
“放肆。”方世鹏却忽然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反了你了,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方晴雪的脸顿时被打的歪到了一侧,不过却捂着腮帮子倔强的瞪着方世鹏。
岳长河瞬间起身过去将方晴雪拉到了身后:“方老爷,她是你女儿吗?”
“你……”方世鹏被瞪得有些心虚,“她当然是我女儿啊,要不是,我早就掐死她了……”然后不看岳长河而是指着方晴雪,“我告诉你,你是我方世鹏的女儿,我是你老子,婚姻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不点头,你就别想出嫁……”
方晴雪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周素绢心痛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苏正直给拦住了。
岳长河看着哭的凄惨的方晴雪,只觉得心痛的厉害,但是却也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动作,否则晴雪就更加不好做人了,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叶小月,心说平时那么多歪理,此时怎么不说话了?
叶小月冲着岳长河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调侃的眼神。
岳长河却皱眉瞪着她。
叶小月无奈的叹口气,然后抬手就啪啪的拍起巴掌来了:“方老爷真是好威风啊,真是让本县主大开了眼界啊……”
方世鹏得意的一挑眉:“自古老子教训小子,天经地义……”
“好个天经地义啊,不过呢,看你这德行,知道的这是你亲闺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买糖葫芦送的呢……”叶小月啧啧了两声,“方晴雪,你也真可怜啊,投胎的时候估计是闭着眼的,都没分清人和畜生啊……”
噗嗤!魏欣很不给面子的喷笑了出来,看见叶小月回头瞪她,急忙摆摆手:“无视我,你继续……”
“你……你敢骂我?”方世鹏要跳脚。
“对啊,本县主是官,你是民,还是最底层的商户,我不仅可以骂你,我还可以打你,甚至可以杀了你,你信吗?”叶小月说着语气严厉了起来,“给你找个罪名太简单了……”
方世鹏急忙缩缩脖子:“我……”
叶小月顿时笑了:“方老爷,害怕吗?”
方世鹏咽了口唾沫,他的确是害怕,刚才犯浑了才给跟这个丑八怪叫板的。
“知道怕就好啊……”叶小月微微的挑眉,“还有啊,你估计你来的时候没打听清楚是吧?虽然这个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重要,但是很多规矩在我这里根本什么都不算,本县主向来荤素不忌……当年本县主可以以八岁稚龄的肩膀指挥侍卫阻击厉王叛乱,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么多年,如果要讲规矩的话,我早就投胎八百次了……”说着脸色冷了下来,“我的观念一向是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只要他们两人彼此相爱,没做出违背道德底线没违背良心,那么你所谓的那些程序甚至都可以免了……再不然……”抬手摸摸下巴,“或者本县主可以让我外公,就是老宁国公直接认了晴雪姐姐当孙女,反正玄家稀罕女孩,到时候方晴雪可以改成玄晴雪,再说不定晴雪姐姐让我外公一高兴,去求求皇上,就算封不了县主,封个乡君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再让皇上一高兴,直接就赐个婚也不是难事儿了……你说……那个时候打谁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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