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趣史卷之三

艳艳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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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姑苏主到了二十九日子时,腹中疼痛起来。正是瓜熟蒂落,到了寅时,一胎产下两个女儿。翠钿服侍主母上了床,把些茶汤来吃了。还是姑苏主平日调理得好,身体也不至十分辛苦。

    翠钿去看两个孩儿,身也不动,声也不出,就是瘫软了一般。便拿去一并丢在壁脚边,把些草纸来遮了。外边有侍女来望,只说咋日偶冒风寒,不能起身。

    翠钿心下思想,万金不来,十分忧恐。道∶“天杀的,为何不来收?是忘了?”

    正在疑惑,只见万金急忙忙挑了两个盒子走将来。

    翠钿见了骂道∶“天杀的,害死人也,夜间夫人生下两个女儿,专等你来哩!”

    万金道∶“夫人健么?”

    翠钿道∶“夫人倒健。只是这两个冤家怎么得出去?”

    万金道∶“且去见了夫人自有道理。”

    万金来到房中,姑苏主道∶“你来了,我方才生下两个女儿,只见红光满室,想他长大必有好处。你须好好藏了出去,用心看管。倘得他日后成人,也不枉了我与你相叙一场。”

    万金道∶“小人拿两个盒子在此,只说府中差送供给,如今就把他放在盒内藏了出去。小人外边乳母房子俱已停妥,不必主母挂念。”

    姑苏主道∶“这等我放心了。”

    翠钿就把孩儿装在盒内。万金别了主母,挑了盒子,大踏步走出门来。竟到自己家中,开了盒子取出孩儿,交付与妻子。

    到第三日,才开声啼哭。这妇人看他胜如自己生的,万金欢喜,自与妻子过活,也不敢十分到府中去了。

    不一日,赵曼封王回来,去王家见了丈人,又去见了姑苏主道∶“夫人如今身体健否?”

    姑苏主道∶“妾自相公去后。病体渐觉好些,如今已好了八九分了。”

    赵曼道∶“今日就请夫人回府。”

    遂辞别王孙,差人迎接夫人回去。

    到晚饮宴毕,赵曼出去几时,一路风霜劳顿,不要说女色,就是男色也不得见面。如今回来怎禁得欲火倡狂,便与姑苏主百般快乐。万种欢娱,绣被中慢效鸾凤,牙床上共谐秦晋,耳畔啧啧哝哝,惟是钻心密语,枕边咿咿哑哑,都是动兴淫声。

    赵曼弄了一会道∶“我一向不与你同衾共枕,那知你这般知趣。”

    姑苏主道∶“你虽然有了冯万金,不到我房中,我无日不思想你。如今却教我怎的不快活?”

    把两腿勾了赵曼的腰,赵曼麈柄齐根放进,直到酣美去处。姑苏主遍体趐麻,赵曼又将麈柄在牝中四围绞了一通。姑苏主提身不住,赵曼又尽力抽了一会,却便泄了,把个帕儿揩得牝具乾乾净净,交颈而睡。有词为证∶

    误佳期

    一自那人去后,满口凄凉,依旧一庭芳草。怨清幽,却把人愁。此夜结同心,霞滴花心透,今朝得意慢追欢,不许催清漏。

    那冯万金也知赵曼回来,便对妻子道∶“赵爷回了,我去叩见,若得搬进府中,又好与夫人往来,强如在此居住。”

    妻子道∶“如此甚妙。”

    万金即去叩见趟曼。

    赵曼道∶“你为何不在我府中?”

    万金道∶“小人新取得妻子,不曾禀过老爷,不敢擅自进来。以此权在外边居住。”

    赵曼想道∶“如今有了妻小,年纪又老成了,留他在家穿房入户,也不是道理。”

    便对他道∶“你既有了妻子,我府中也不稳便,与你白银二十两,在外边做些生理过活;倘有事,便来唤你。”

    万金只得些白银子,叩谢归家。

    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女儿也是七八岁了,大的取名宜主,小的取名合德。宜主天性聪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看过就能解惑。

    一日,在万金箱内检得一件医书,是彭祖留下方脉,拿来看了一遍,正觉有味。里面有一款道∶“凡女人与男人交媾过了,须如此如此,运气之日还如处女。”

    不觉嘻嘻的笑,拿到房中细细看了,便晓得运气诀窍。虽然有些动情,只是年纪尚小,万金夫妻管得紧,便胡行不得。他姐妹在家只得做些针指,看些诗词,习学音律,不在话下。

    常言道∶“坐食山空。”这冯万金赵曼又不来唤他,因此再无出息,家业日渐凋零,只好去帮些闲过日子。

    宜主、合德到了十五岁,姿容出世,窈窕无双,纤腰袅娜,小脚妖娆,宜主便觉举止翩然。就是花枝风颤的一般,都是天生就的。这一段轻盈弱质,哪里是常人学得来的?当时的人都取名叫他做飞燕。

    你道他为何这样轻的身子?只因前世是个燕精转世,所以不重。合德生的比飞燕略肥些,却也肌肤润泽、出俗不濡,性格幽闲,丰姿俊雅,熟于音律,工于词赋,尤善于谑语。每出口轻缓可听。振振有词,单道那妇人美貌。

    他姐妹二人常夜坐谈心,皆有凤求鸾配之想。不料万金愈加贫穷,食不聊生,郁郁成疾。

    一日叫妻子道∶“我病十分沈重,多分不济事了,我原在赵府中走动,赵爷极喜我的。待我死后,你们都到赵府中投生便了。”

    说罢便哽咽起来,呜呼哀哉。一命已归泉府。妻子无银殡殓,只得到赵曼处,借几两银子收殓了。母女三人在家做针指,卖些银子,将就度日。

    不想江都大旱,田中颗粒无收,兼之时气大行,这飞燕的母亲也患病在床。

    唤飞燕、合德二人到床前吩咐道∶“你二人虽非我所出也,是我乳哺一场。今已长成,望配过女婿,养我半世。谁知我今病重,倘或死后你可将我箱中几件衣股卖了,殡殓我。你二人生长闺门,年纪幼小,那得能过活,可往赵府叩见夫人,倘或另眼看顾也不见得。”

    说犹未了气绝归阴。撇得飞燕姐妹二人,朝无呼号之食,夜无鼠彘之相,四壁萧然,室如宁馨,只好做些针指过活,值此荒年,哪去卖?二人商定,还按父母所言,去叩见赵府姑苏主,再作计较。

    出得门来,只见挂着孝,二人看见是姑苏主王氏的。二人大惊∶“我与你这般苦命,今夫人也死,倘进去投他,做了死下贱人,不是投生竟是投死了。”

    闻得人说长安成熟,只得流转长安居住,姐妹做些草履到市上换些柴米度日。

    那市上人都称赞他标致,指望看上他来换时节,分外多与他些。

    内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聪明俊俏,专好打鸟的,人就绰号他做射鸟儿。

    年纪有二十多岁,家财约有数百金,只是未曾取妻。

    你道缘何未有妻小?只因他浪荡闲耍,长安城中家家晓得,因此不肯将女嫁他。

    他偶出来看见飞燕、合德,将草履来市上换柴换米。果然天姿国色,体态妖娆。

    打听得他止有姐妹二人,别无父母亲戚,意欲取他为妻。常常着人送些柴米蔬菜,去结识他。飞燕、合德想他与我非亲非戚,难得这般厚情,心中也有些歆动。

    事不觉秋尽冬初,朔风正起,忽然降下一天大雪。一连三日,姐妹二人在家柴米都吃完了。哪里出门换得?看看挨到将晚来,雪略住了些。合德到市换米,挨到家中,天色已晚,哪得个柴米炊煮,正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二人叹息了一会,只得忍饥而睡。睡到半夜,饥寒难忍,再睡不得。飞燕道:“天气又冷,肚中又饥,我和你贴背坐了罢。”

    说到伤心之处,不觉大哭,二人坐到天明。

    只见那射鸟儿,夜间思想飞燕、合德道∶“这几日不曾着人送些柴米去,明日不若到他家间耍一回,就探他声口何如?”

    到了天明,叫小厮提一壶酒,装几个果碟,买了些点心,自己打扮得齐齐整整,亲来到飞燕家中。

    飞燕、合德出来迎接道∶“草茅之舍,得君光顾,蓬荜生辉。”

    射鸟儿道∶“村夫俗子得亲芳颜,实出万幸。我思昨夜天气寒冷,孤身极难消遣,特备一壶淡酒,为二位姐姐解寒。”

    飞燕道∶“往常多承君家周济,无可报恩,又承厚情何以充当?”

    射鸟儿道∶“这些小事何劳致谢?”

    即令小厮暖酒来。三人吃了几杯,彼此便有合情之意。又吃了几杯,酒己完了。

    射鸟儿道∶“酒没了,再去买些来。”

    即去袖中取了银包,解开取了一块银子,约有五分重,递与小厮道∶“亦去槽房内沽他几壶好酒,家中再整些蔬菜来。”

    小厮应声去了。射鸟儿见他姐妹两人,一点欲火发起,那里控制得住,又不敢大胆,只得假意道∶“二位姐姐,这样天气何苦甘自冻饿,不如待我替姐姐做一个媒,择一佳婿,遂了姐姐终身之事。作承小弟赚几媒子,不识尊意何如?”

    飞燕道∶“虽然要嫁丈夫,哪得人来娶我这穷鬼。”

    射鸟儿道∶“休得太谦,请问姐姐要嫁何等人家?”

    飞燕道∶“只像君家这样人材便够了。”

    射鸟儿道∶“若像弟的,恐不称佳婿。”

    飞燕道∶“我姐妹二人,屡受君家恩惠,无以为报。倘蒙不嫌弃,愿奉箕帚。”

    射鸟儿道∶“既承姐姐厚爱,今且权效一夕之欢。待小弟后遣媒妁,取二位姐姐归家,永谐伉俪。小弟一身之愿足矣。”

    飞燕道∶“妾见君家风流慷慨,济困扶危,固献以身事。今欲苟合,不待媒妁之言,今人耻笑,妾断不为也。”

    射鸟儿便双膝跪下道∶“姐姐今若不肯垂怜,小弟实难再生,愿就姐姐前自尽。”

    合德连忙扶起来,对飞燕道∶“姐姐只此一次,那里便有人知觉。”

    射鸟儿道∶“还是二姐之言有理,只此一次。后来再不敢胡行,直待娶得姐姐归家任凭我便了。”

    飞燕见他情极,便道∶“既欲如此,也待晚来。”

    说罢,小厮拿酒肴来了,摆在桌上。射鸟儿即叫小厮炊饭来吃,小厮应声去了。即炊熟了饭,三人吃完,又汤酒来饮了数杯。射鸟儿对小厮道∶“我今日还要到城中算账,明日才得回来,你先回去。”小厮应声辞别去了。

    射鸟儿觉得有些酒兴,又得飞燕这句话,恨不得一时便晚。那张不识羞的脸儿,勾肩搭背做出许多风骚模样。飞燕姐妹也自小思量这件,况兼见了射鸟儿打扮得风流俊雅,愈加心动。只恐做出事来,有人知觉,便在此安身不住,因此只愿射鸟儿娶回家去,便好放心落胆。

    三人待到红日西沈,射鸟儿便把飞燕、合德扯来坐在两腿上。此时飞燕欲心萌动,哪里按纳得住,连自己日夜所说不肯多合的话都忘记了。便问射岛儿道∶“我思想男子的麈柄甚是有趣,但不知是怎的模样?”

    射鸟儿道∶“是方的。”

    飞燕道∶“咦!我不信,若你是方的,却怎么放得我们圆的里边去?”

    合德说∶“把他的来看便晓得了。”

    就伸手去射鸟儿腰间,扯下裤儿一捻,此时正是高兴的时节,那麈柄便是火热铁硬的。

    合德道∶“为何这样火热又硬得妙,若是放在我们的里边,不知怎的快乐?”

    射鸟儿也把手去飞燕腰间把牝户一摸,只见也是热烘烘的光滑有趣,把指头轻轻的透了一透,引得飞燕痒起来,便将射鸟儿搂定走进房去。三人脱了衣股,滚作一块。

    飞燕将麈柄紧紧捻住,再不肯放走,道∶“我要得他紧。”

    射鸟儿道∶“你既这般要,为何日间有许多做作?”

    飞燕道∶“你不要多说了,快些放进来。”

    射鸟儿道∶“你可仰面睡着,等我放进去。”

    飞燕就仰面睡着,射鸟儿将他两腿扳开,把麈柄抵在牝口,便顺手将口内的幸唾搭了放在门口,飞燕感觉情动。射鸟儿着实一得响的,一声竟进了半寸,觉得里面有些急疼,只是兴浓得紧,哪里还顾得着痛。射鸟儿把麈柄放在牝户里,只见户还流了些淫水,就觉得间骨慢慢的,遂将进去看看放到尽根,抽了一会才有些痒发起来,便不知那痛。

    飞燕道∶“快些抽,为何停了?”

    射鸟儿道∶“方才你说痛,故此我不敢抽。”

    飞燕道∶“如今却不痛了。”

    射鸟儿道∶“若是不疼,我自有制度。”

    就把两手住飞燕的腿,紧抽慢送,弄了一个更次。

    合德在侧还听得心痒,道∶“姐姐你日里还不肯,是我劝你的。如今也等小妹受用些,教我看了你们这等行景,焉熬得过哩。”

    飞燕道∶“若不弄到罢了,如今却怎丢得手。”

    把两腿钩定射岛儿的腰,乱将臀部耸起来。射鸟儿又把麈柄在里面,四围抹擦至飞燕气力耗尽兴致。

    闻低前道∶“好哥哥我支撑不过了,且停一会再弄罢。”

    合德道∶“也该停一会儿,等我也略尝滋味。”

    飞燕把汗巾儿拭乾了,睡在半边。

    射鸟儿连忙趴到合德身上,将他阴户一摸,便道∶“为何是这等湿的?”

    合德道∶“你不要管?”

    射鸟儿即将麈柄用力抵进,弄了半晌。

    合德道∶“为何起初有些疼?后来却痒起来。”

    射鸟儿道∶“疼的时却少痒,动时节,多疼以为妙。”

    合德抱射鸟儿亲一个嘴道∶“我的兴又来了,你可快些弄,方才姐姐比我何如?”

    射鸟儿道∶“没有他异可称双美,只是弄不倒的才是高手。”

    合德道∶“怎叫做弄不倒的?”

    射鸟儿道∶“像我这样抽进抽出,我却抽得不耐烦,你偏更加发兴,便是有手段的女子。”

    合德道∶“你抱我试试看。”

    射鸟儿把件衣裳贴起了,合德的腰把麈柄直抵牝心之上,合德正

    在酣美所在。只管颠播起来,搂得射鸟儿当不过了,又把麈柄一收,两锁那里,忍得住便大泄了。

    你道为何?这样弄不倒,只因是前世狐精转世,又兼看了彭祖的方脉,自然又淫又耐战。

    射鸟儿对合德道∶“我往时与妇交欢通宵不泄,怎的运遇着了你,便泄了。

    姐姐真女中豪杰,风流中巨帅了。”

    飞燕道∶“不管你,还要你弄倒我尽与。”

    再罢,射鸟儿只得将这绵软的麈柄,又弄了一回,三人搂做一头睡了。有词为证∶

    锦堂春

    锦帐罗帷影,独鸳鸯被底寒生,鲛湿透相思泪,煞多情。豆蔻合苞初试,樱桃绽破难禁,阳台云雨心如醉,着意再温。

    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不觉天又明了,三人顽了一会起来。

    射鸟儿便回去,飞燕、合德道∶“妾姐味二人蒙君雅爱,愿以身事君,不惜微贱之体。但恐君后有他爱,使妾有白头之叹,奈何?”

    言罢泪下如雨。

    射鸟儿道∶“既承姐姐宠幸,刻肺盟心,异日若有他幸,永堕阿鼻地狱。”

    说毕,恐显人来有人知觉,只得辞别而去。

    回家拿了银子,去到市上衣铺里,买了几件棉袄,两条棉裤,一条锦被。家中量了几斗米,准备些蔬菜,馀外几两银子,叫小厮送去。那小厮把物件挑了来到飞燕家里。飞燕见了许多,更加欢喜,教合德收了。

    问小厮道∶“官人几时到我家来?”

    小厮道∶“明日晚上淮来。”

    飞燕道∶“你对官人说,我有事要与官人计较,明晚千万早来。”

    小厮应声辞去。

    飞燕、合德穿了绵袄,夜间把棉被盖了,就如火坑一般暖。飞燕道∶“今夜与前夜真个天差地远哩。”

    又把射鸟儿好处,说了一会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