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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只是后来吕国强也摸准了你这个家伙同样贪财好色的毛病。反被他试探出其实你是被雇主派来监视他的人。然后你俩摊牌、妥协、最后勾结在一起准备分掉那笔钱。顺便,你也向其提出让他的妻子--我同伴的母亲以及他的学生关丽跟你上床的无耻要求。而那个同样无耻的家伙为了保住现在的身家地位也同意了。于是你在玩弄过了关丽后,又趁着当我同伴英语家教的机会,主动把吕的秘密暴露给了我同伴的母亲,使其不得不就范。同时,你还打着另一番心思,就是让我同伴的母亲跟关丽双管其下,共同去窃取获知吕藏匿钱财的准确位置。然后悄悄取走钱,潜回英国,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和儿子在离开。是不是?!”无炎冷冷地将这个论断抛出口来。
此言一出,理查德双目圆睁,难以置信望着无炎。没一会儿,他彻底地蔫了。耷拉着身子,缩在地上;眼神惶恐,嘴里更是小声地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你怎么会--”
我心中的熊熊怒火开始燃烧的更加灼热。从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起身,一步步的踱到理查德的身前蹲下。看着原本高大魁梧,此刻却蜷缩成一团,眼带惊恐的他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告诉我,你是不是会催眠术?”
“是,是的。有,有什么问题?”稍稍回过神来的他满脸不解地看着我,眼中带着的全都是谄媚的讨饶之色。
“老鬼!”无炎打断了我正要说出口的话。然后又对他问道:“吕国强和你的雇主究竟是在合作什么?你的雇主又是谁?”
“这,这我真的是不知道。”他使劲地摇着头,想以此表示他的话真实可信“他们靠什么合作赚钱我是不会去刻意打探的。而我的雇主,说实话到现在我一面都没和他见过,是男还是女也无从知道。在英国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人带着他的指令来指挥我。而到中国后,就是通过信件取得指令了。如果我要跟他联系,那就必须到公共电话亭去打电话。是打到英属维尔京群岛,号码是xxxxxxxxxxxx,响三声挂掉就表示任务完成,四声表示任务还在进行当中,五声表示任务有变,需要人手支援。到时就会有人拿着一张上面都是中文,手机号码,末尾处写有一个w字母的字条来跟我接头的!哦,对了,五天前我就打过这种响五声的电话!”
“什么!”我被理查德的那句话震惊地不寒而栗。朝无炎看了眼,他这时到一脸平静,伸手冲我放钱包的裤兜指了指。猜到他意思的我赶紧将钱包取出,从里面掏出了那张完好无损的,神秘女子给我的字条,递到了理查德的眼前。
他懵了,非常而且极其彻底地懵了。其实我也有些惘然,现在看来,这张字条原本就不是给我的。但为何她要那么做?原本狠下心肠,利用我妈策划这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揭开谜团。而且理查德招供的东西也十分另我满意。可就是这一张小小的字条,把本来一切又给重新推回到了迷雾之中。躲在幕后的人,实在是----
“为什么你要打这五响电话呢?难道说吕想要害你,被你知道了?”无炎的询问声将我的思绪给重新拽回了现场。
“不,不是的。是我觉得吕有想要逃跑的意图。你们点开那文件里面最后一个录音,这是一星期前我让关丽安装在他办公室电话里的窃听器录下的。你们也应该了解,跟他摊牌后,他跟那些官员的性爱派对就不在那里开了。具体的地方我现在毫不知情。但关丽跟他还有我都有肉体上的关系,而且吕对她还是挺信任的。于是我就让那女人帮我安装了窃听器。谁知安装好的第二天就有收获,你们听一下就知道了。”
按照理查德的话,我又回到了电脑前,把最后那个录音打开,并开启了音响。顿时,电脑里的对话在房间内荡漾开来。
“阿然,东西都处理掉了吗?”
虽然话音有点失真,但我还是听的清楚先开口的人便是那个人前儒雅,人后无耻地吕国强。
“ok!处理好了,强叔。您还有什么吩咐呀!”另外一个声音则稍显轻佻,颇有几分飞扬之色。
“处理掉了就好,跟你说一声。过些日子公安那方面又要在市里进行专项斗争。梅局长让我带话给你,要你和你的手下最近都安份点儿,别干那些出格的事。”吕国强显然跟话筒另一头的人非常熟捻。
“知道,知道了。反正要紧的事也为您办完了,过几天我就派人处理一点儿自己的小事总没问题吧?”对于吕国强的好意提点,另一头的人并没有当回事。
“什么小事?”
另一头的那人吱唔了一阵才道:“嗨,没什么啦。就是我一个最近刚把上的马子被她以前的男朋友骚扰有点不爽,过几天我派阿廖他们几个去收拾那小子一顿。那小子家在外地,我又不弄死他。这总不算出格的吧,强叔?”
“嗯,总之别在城里就行。”说完这句话后,吕国强好象又记起了什么似得赶紧提道:“你买下的那个小岛最近没人在住吧?”
“没啊,咋了?”那人有些不解。
“过些日子我想去那儿住住,采采景,写写生,放松一下。行不?”
“好啊!怎么不行!强叔您大架光临我的乾山岛。到时候我一定亲身恭候,扫榻相迎!”那人答应的非常痛快。之后,通话录音就此结束。
“阿然?然哥?乾山岛?哦!”转瞬之间就把这些想通透的我随即一笑,半眯着眼,缓缓向理查德踱去。
“ok!”听完以后的无炎也在同时打了个响指“都说完了吧?还有没说出来的东西吗?”
理查德摇了摇头,眼睛则始终盯着再次走到其身边的我,颤声道:“我,我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你,你们不能不讲信用!”
紧握匕首的我望着无炎,想知道他的意思。
“老鬼!”自始自终都拿枪瞄准理查德的他此刻把目光移向了我这儿,灼灼地凝视着“想清楚了再做。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
“也许那天的女子说的对。”我沉吟了一会儿,眼睛再次看向背对着我,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语无伦次的理查德时。嘴边掠起的弧角已是满含杀意“开弓,焉有回头箭!”
话音一落,我猛然下蹲,左臂撩起理查德的颈部锢住,同是手掌上翻,五指顶压其下颚,使他无法出声呼喊。右手的利刃则毫不犹豫地挥出,自下而上直刺背部。
“咕唧”一声,十几厘米的刀刃插进了他的脊背。一股热烫刺鼻的鲜血顿时就糊上了我的眼睛。与此同时,受痛之下的理查德忽然发狠似地挣扎起来。就在我快要被其挣开之时,旁边的无炎终于出手了----
十分钟后。
“记住,虽然从背后斜下刺入人体是可以避开肋骨进入心脏,但也应考虑实际情况。你和身材相差太大,如果不是他赤身裸体又被我们吓破了胆。现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你了。”
此刻正听无炎说话的我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面“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而就在脚下的地板上,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英国男人已倒在了那儿,停止了心跳。从他身上汩汩而出,淌积成溪的鲜血里,我还能看见自己的一丝倒影。
看着鲜血和尸体,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只是有些因为用力过度而产生的脱力感。
“兄弟,连累你了。”听完话,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对其表示着歉意。
他还是淡淡地笑着,拍了下我的肩膀,从容而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不要后悔。”
“不会的!”我边说边用袖子抹了把脸上残留的血迹。
“那就欢迎你加入到这真实而又残酷的世界喽!”他伸出了手,笑容依旧。
我也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与此同时,内心中也返出一阵略微地伤感。
再见了,我的过去。
第二日上午,东州市南部市郊,一家非常普通,名号为“新门”的诊所内。
一夜未眠,双眼通红的我此时正默默地坐守在病床前,望着躺在上面挂着点滴,沉沉睡去的我妈。心头颇有一番别样的感触----
凌晨时,我和无炎俩趁我妈还未清醒的功夫就开始各自分工,对理查德的房子进行布置。不过我除了拆下电脑硬盘,搜罗理查德留在此地的一些私人物品以及现金外,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去帮到这个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干净利落,不留余地的家伙。因为,理查德最终死去的原因并不是我那一刀,而是被无炎用单手捏断喉管所造成的。
此外,对房子,以及理查德尸体的布置上,他也勘称高明,甚至近乎于冷血:将尸体拖至厨房,用一罐空气清新剂以及理查德的手机,两种东西捆扎在一起,接着再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又开启定时闹钟,然后按放于尸体旁。关紧门窗,离开房子前更是打开并一刀割断了厨房里的煤气管道。
我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所以并无什么说法。何况,我现在的命运已经跟他牢牢地拴在一起了。更不会有别的心思去劝他别这样做。
弄好这一切,清洗完血迹的我就背着已经被我亲手穿上衣物的我妈,跟无炎同时退出了房子,下楼坐上那辆二手普桑车,换下带血的衣物。然后一路小心谨慎,七弯八拐地赶到了无炎早就安排好的“新门”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