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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葵先是一愣,转过身来见到是鬼影门新任掌门沈哲澈,便赶紧拱手回道:“原来是沈掌门。失敬失敬,海葵见过沈掌门。”
原来是掌门啊,叶莺想,看来卖画只是副业,难怪人家也无所谓盈亏。
“两年多不见,海葵姑娘长高了。”沈哲澈想起两年多以前陪着师父去无忧谷解毒,当时见到她时已经预感她将来会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应该也十六了吧,没想到真的长成了绝色美人。
“对了,恭喜沈大哥成了掌门。”海葵拱手回道。
“海葵姑娘客气了。”沈哲澈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回道,“说来惭愧,我师弟这个逆徒,为了得到掌门之位不惜加害亲父,海葵姑娘为我鬼影门除了一大害,为我师父报了仇,沈某为此感激不尽。”
“沈掌门不必为此挂怀,”海葵谦让道,“再说,人也不是我杀的。”
沈哲澈诧异道:“那是哪位英雄好汉?”
“是青洛国的太子夏侯羿……。”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海葵心中还是有些酸楚。
“原来是这样。”这跟他听手下说的有些出入,“你也在现场吧?”
“对。”海葵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转问道,“沈掌门有没有见过我师父?”
“最近见过一次,他嘱咐我到炀京城来等候消息,我便来了。”
“那我师父他去哪云游了呢?”
“这就不知了。”沈哲澈这时看了一眼叶莺,问道,“今日二位姑娘到画坊是不是有什么事?”
叶莺就等这句话呢,忙捉住机会答道:“叶莺受沈哲铭大人的指点,特来画坊寻沈掌门,有事相求。”
“大哥真是麻烦,尽是给我揽事做。”沈哲澈嘟囔了句,见一旁的海葵明眸善睐地望着他,便和气问道,“不知沈某有什么可以帮上姑娘的?”
“叶莺听说,沈掌门擅长于画人物肖像,而且还……过目不忘,所以想请掌门帮画一个人。”过目不忘自然是叶莺自己添加上去的,为的就是拍马屁。
“大哥是这么说的?”沈哲澈皱了下眉头,问道,“那请问姑娘想画哪位?”
“桓越国太子钟离昊。”
“画他?”沈哲澈把手交叉搭在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知姑娘拿来做什么?”
叶莺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只好骗他道:“我是奉玥王之命来的。”
沈哲澈低头思索道:“我是见过他,可是都过了那么久了,记得也不是太清了。”
“沈掌门,真的有急用,望沈掌门出手相助。”叶莺用哀求的语气说道,还用手肘碰了碰海葵的手臂。
“不是沈某不想帮忙,只是……”
“请沈掌门帮一下忙。”海葵斜看了叶莺一眼,顺着她说道。
“明白了,海葵姑娘放心,沈某尽力而为。”沈哲澈对着海葵会心一笑,说道,“三天之后你们过来取吧。”
没天理啊,原来古代也是个看脸的世界,还是长得好看说话有用啊,人家一句顶我十句,早知道就让海葵直接问他好了。叶莺感慨道,倘若今日不是跟海葵一起来,估计这事没戏,看这样子,他该不会是对海葵有意思吧?
回到玥王府大门口,刚下马车就有个丫头迎了上来,叶莺认出她是杜玲珑的贴身丫环芝儿,未等她开口便问道:“玲珑姑娘有什么急事吗?”
芝儿对她施礼说道:“府里进了些新茶,我家姑娘为了感谢叶莺姑娘的救命之恩,特意亲自下厨做了桂花糕,想请叶莺姑娘过府品茶。”
叶莺心想大夫不是让杜玲珑卧床休息吗?她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诉我,不然也不会择这种时候喝茶。于是便点头应允,让马车转头去了瑾王的别苑。
“叶莺姑娘,这边请。”进到庭院之后,由于海葵说在庭院里等,芝儿就引着叶莺走抄手回廊,一进入尽头的垂花门,一股凉风袭来,没想到这天外还有天,一座夏天纳凉的庭轩建在池塘边,水上有水车,通过竹子做的管道,将水传递到房顶,细细的洒下,利用水汽降温用。
叶莺享受着徐徐凉风,心想这东西堪比空调啊,瑾王还挺会享受的吗,一座小别苑还建有池塘和专门乘凉的庭轩,看来众皇子里只有玥王府是最穷的啊。
杜玲珑卧在池塘边的躺椅上休憩,旁边还放有一张茶几,和一张机子。见到叶莺便热情地招呼她坐到机子上,茶几上摆着精美的茶具和可口的点心,两人喝着茶,不着边际地说着话,欣赏着睡莲,听着水流声,这种生活看上去很惬意。
直到杜玲珑以要休息为名,屏退左右后,叶莺才敢径直问她道:“大夫嘱咐你头三月要卧床,你这么急叫我来,该不是那瑾王妃又给你出难题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杜玲珑含笑说道,“不过不是瑾王妃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事?很重要吗?”叶莺听着水哗哗流下的声音,茅塞顿开道,“难道你找我到这水帘洞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很聪明,我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杜玲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应该称你为玥王侧妃,或者,夫人。”
此话大大出乎叶莺意料,她大吃一惊,倏地站起身来,慌不择言道:“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否认,你也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杜玲珑摇摇头,苦笑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叶莺自知再否认也没用,如果杜玲珑想害她,是不会跟她说那么多废话的,于是她怏怏地坐下来,点头道:“那你说吧。”
“皇后、东宫和师丞相都知道了你的身份。”
叶莺又是一惊,怎么一夜之间全都知道了,她忐忑地看了杜玲珑一眼,难道是她说出去的?
“不要问怎么知道的。”杜玲珑摆摆手,让她不要说话,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冒险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对我有恩,我不想他们加害于你,你快走吧,离开炀京城,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