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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她两条腿禁不住的并拢。
“怎么会这样子?这”这一次,他终于相信了她的表情“痛?”
“当然痛好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可以出来了。”她的声音出现了浓浓的鼻音。
她哭了?而他更诧异的,却是她的要求。
“你是说到此为止?”天知道此刻动弹不得的他,正胀痛难受。
她却重重的点头“到此为止,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试图将他推离,好结束那种让自己熟辣欲死的感觉。
“什么任务?”满腹的疑惑硬生生的浇熄了季騵的欲火,决定先弄明白一切的他抽离她的身子。
然后她给了他相当震惊的答案“就是帮我除掉处女膜。”
“你是说你还是处女?”季騵扬高的声浪,除了震惊外,还多了不自觉的喜悦。很自然的,他紧握住她外露的luo肩。
“你很高兴的样子?”他的反应却惹来她的愤慨,她举起手将他的手挥掉,哼声冷笑以偏激口吻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子?认为碰上了个处女就是捡到了便宜?那最好我就偏偏不给他占这个便宜!”
“他?”耳尖的季騵马上问:“他是谁?”
“一个该死的大坏蛋”槁木死灰的心情令她只想一个人静处“反正与你不相干,你走吧。”
大坏蛋?莫非季騵憋住某种联想所引起的极度不快,整色再度凑近,别具心思的耸耸肩说:“说说又有何妨?至少我可是你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看在我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份上,你”季騵的话无疑惹起她更多的伤心。
“是啊,你是第一个只是我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是”是她自个儿掏腰包“买”的!
瞥见浴巾所沾的血渍,怅然失落的泪水再度悄然滑下念荭的两颊。她不想做不实际的后悔,但却也有满腹的辛酸无人能解。而这些幽怨,她是全数往季騵头上记帐。只不过她不知道,除了这种抗议外,自己还能干什么?
她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很好奇是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是另一个男人的情妇,也就是我嘴里的大坏蛋。”
当当当!“大坏蛋”的谜底揭晓。
他果真雀屏中选。
季騵迅速的离开她身边,转了个方向,好远离随时可能将她勒毙的危机,而她激怒的话却在在考验著他的自制力。
念荭浑然不觉自己的坦白正暗蕴著致命的风暴,接著又说:“那个坏蛋利用我爸欠地下钱庄的钱,硬逼我就范。可是他绝对想不到,就在前一夜,我宁可随便召个男人毁了贞操,就是不想给他”
“你当真如此恨他?”他阴森如魅的声音传过来,但兀自沉浸在悲愤情绪的念荭丝毫不察。
她扯著嗓子,无比坚决的应道:“当然!我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虽然我还没见遇他,但是我敢说,那绝对是全天下最丑陋凶狠、最下流无耻的混球--”
“够了!你骂够了没?”一记咆哮吼断了她的声浪。季騵确定,自己如果再不宣泄,恐怕真的会气得脑充血!
“你”他的发飙让她著实吓了一跳。
他走了两步,紧盯住她充满疑惑的明亮眸子,浓密的黑眉因忍耐而微颤,缓缓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诚如你给人家的封号,一个大坏蛋,那么,不论你再费尽心机,再怎么不情愿,你又能改变什么呢?相反的要是那个丑陋凶狠的坏蛋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情,那么”
“我不怕!”念荭挺直腰,直接回了话,甩了头又道:“一个没有自由和希望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最好他直接杀了我!”
听闻此言的季騵再度瞠目,不能不佩服这个状似弱质女子的超凡勇气。不自觉地,他的唇角再度浮现一抹微笑。
很好!他似乎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直想要的狩猎戏码,而她,绝对会是个备具挑战性的好对手。
他似乎非得挫伤她不可,紧接又说道:“怕就怕人家根本不会如你所愿。他不一定会杀你,也许他会留著你,然后慢慢的折磨、凌迟你,一点一滴的压榨,直到你完全干枯!”
“你”他一定要这样危言耸听吗?暗自打了个冷颤的念荭硬撑起倔强的小下巴,一个咬牙,说出了绝话“那我就先杀了他!顶多同归于尽。”
喝!他听见了什么?季騵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所听过最可恼的笑话了!
“就凭你一个小丫头?哼,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那可不见得。”念荭抬眼,眼里有抹神秘的笃定,然后她用宛如女巫的邪笑道:“别忘了我是一个情妇,那种关系亲密到很多事都可能发生的,只要我想的话!”
噢喔,这可真的提醒了他。
“你不会是想下迷药?还是藏把剪刀之类的?”
“我可以趁他睡著”她话说了一半,然后用竖起的两指做出了“卡嚓”的动作,随即对著他满足快意的咧笑。
有好一阵子动弹不得的季騵,就这样僵在一种诡谲又紧窒的氛围内。
“怎么,吓著你了?”她睨了他一眼,揶揄道:“放心好了,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要你出面作证的。”
“我当然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是已经办到了吗?“只不过时候到了,我一定会出面。”
在将她碎尸万段之前,他选择快速离去。
“小宝贝,我期待著和你再会。”
“再会?”听著他著装的细琐声响,伏在床上呈垂死状的念荭连眼皮也没抬,只是幽幽自语般地道:“不会的,不会再见了”
是吗?季騵跨出宾馆,遥望东方的一线曙光,毅然的钻入一辆劳斯莱斯轿车内。
守候终宵的司机一见到主子立即精神抖擞,丝毫不敢松懈,手握著方向盘,等候季騵的命令。“季先生,那现在”
“先载我回别墅去见老爷子,然后你通知阿飞,把叶亮儒那老头给请出来!”他撇撇唇,狂傲地叼起雪茄,在阵阵迷烟中,伴随著他森冷严厉的命令。
“是!马上去办!”
车子启动引擎加速离去,而某种纠缠不休的思潮,却一路伴著不再开口的季騵
直到他惊觉占据自己脑子的影像居然全是叶念荭时,他重重的呼出一口烟雾,就像要吹掉她那惹人怜爱的落泪模样。
那不正代表著他的丰收吗?季騵闭了眼,往柔软的椅背一靠,旋复喝令“开快点!”
他忽然想立刻见到父亲季大硕。也许他需要和父亲开香槟为即将到来的胜利举杯同庆!
踩上柔软的波斯地毯,季騵的脚步告停。
他就这样伫立不语地望着父亲的背影。
季大硕站在壁炉前,对著墙面的那幅画像凝神,似乎丝毫未察儿子的出现,直到季騵刻意的轻咳声才唤醒了他。
然而,季大硕却没有即刻转头。他知道在这个屋子里,也只有儿子敢在他望着画像时打扰他。
“你来了?”
“嗯。”季騵应了声,目光也随著父亲落在画里那个美丽脱俗的女人上.....
在这个屋子里头,除了季大硕外,只有季騵知悉画像里的人是谁。从父亲口中,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沈苹。
一个父亲最爱的女人,也是背叛他的情妇!
直到后来,他终于弄清原委--那个让母亲宁可抛子弃夫,远走他乡的真相。
母亲虽然仗著娘家势力,嫁给了属意的父亲,但是却无法捉住自己丈夫的心,尤其是在第三者“沈苹”的闯入之后,这个婚姻更是伤痕累累。
原以为忍气吞声就可保全表面上的完整,直到沈苹的出轨
母亲一度以为那是丈夫回心转意的时机,不料父亲从此就像少了魂魄似地,他的心里除了找回沈苹,除了怨恨和报仇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事物.....
这样的结果,终于让母亲死了心;她不再守候下去,选择了远走异国。
也许这样的结果对父亲是无所谓的,但对他而言,从此,他的生命中少了母亲这个字眼。直到近些年来,父亲终于答应让他去探望母亲。
尘封的往事再度涌上心头,面对这张再熟悉不过的画像,季騵竟有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一抹鲜明的影像跟著倒映在他的脑海,也搅动他所有的情绪。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季大硕问道。
“很顺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季騵的口吻依然淡漠。
季大硕可不然,他立即掉头,眼里燃著复仇的火焰,咧著嘴,森冷笑道:“那就好!现在我全指望你了,你一定得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他随即重新面对画像,又进出一记阴沉的笑声“小苹,你听见了没?这大概是你想不到的事吧?如果早知道的话,你是不是还会跟那个姓叶的跑了?你会不会后悔呢?现在你的女儿就要落在我手里,你知道,我不会放过她,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季騵并不理会父亲,迳自望着画像咕哝著“她们长得像极了”
这话落在季大硕耳里,又激起他的兴奋“那更好,不是吗?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这一天!我要将你们所带给我的伤害全数讨回来,就从你跟叶亮儒生的那个孽种--叶念荭身上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就在此时,来自季騵“造反”的声浪响起“就怕有很多东西,是怎么也要不回来的”就如他一路成长所遗失的欢乐,还有可怜母亲的虚度芳华
猛然掉回头与儿子对峙的季大硕,有种不容质疑的威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季騵轻描淡写地带过,没有正视父亲,顺手拎了根烟,洒脱的往嘴里叼“这也是事实。毕竟对妈来说,对付沈苹的女儿或是任何叶家的人,都改变不了她的现在,更弥补不了任何过去。”
“听你的话,是在怪我啰?”
每当季騵提及母亲,父子俩总不免一场冲突。识相的管家忙著递送季大硕随身备用的心脏药,然后逃之夭夭。
管家离去后,季騵才闷声应道:“我没有怪你什么,而且我也不能。”长长地吁了口气,他仿佛要将心口所有郁结伴随白烟尽吐。
季騵的确不知道怎么怪父亲。他也许是个不忠的丈夫,却也是他二十余年来相依为命的亲人。或许对一个叱兄吒江湖的风云人物来说,父兼母职的角色不是那么容易胜任,然而,他知道父亲的努力。
就像现在,父亲一步步的想将所有事业交托--那些他努力打拚来的一切。
只除了一个母亲。
季騵没再多望父亲一眼,像是在逃避什么似地,逃避著那唯恐被轻易识穿的谎言。
他还是怪父亲的!敝他对母亲的不公平;也怪父亲造就了他对父亲无法坦率的情感。
室内的空气恍如上了胶似地,硬将血肉身躯凝结。
原以为父亲惯常的火焰会直接延烧,在感受到不寻常的寂静后,季騵再度扬眼,正巧遇见了父亲那罕见的愁容。
灰白的发丝无力的垂附两鬓,那挤成一团的眉结处扩散出一道道岁月无情的刻痕
在那一刻,季騵才惊觉,父亲真的老了!
“爸”不确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唤了句,其中却已不自觉的泄漏出太多关怀。
季大硕缓缓抬头,似在追究儿子眼里的讯息,那对原是锋芒毕露的鹰眼,已不具任何杀伤力。
深喟之余,季大硕摆手苦笑道:“其实你什么都不必说,我自个儿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来你到美国去探望你妈,我从不反对,只不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其实有些事你真的不懂,而且--”
就像找著了理直气壮的根据,季大硕的口气转硬“是她自己不要这个家的,并不是我赶她走的啊!这二十年来,我对她还不够仁至义尽吗?要不是全靠我私底下的关照,她在美国的日子能过得那么舒服吗?”
“她并不舒服!”季騵开始激动起来,扬高的声浪堵断了父亲自以为是的话,原想上前亲拥的冲动快速地消弭,他很快又接口道:“妈根本没有告诉我什么,事实上,她也没有能力去多说什么了。”
“啊?”比生气更直接的惊骇,来自儿子话里可怕的联想;季大硕闻言神色大变,忙抓著儿子的手臂,问道:“你是说,你妈已经”
“没有,妈还活得好好的。”季騵明白父亲的误解,但是却无法理解那种不像矫作的关怀,他很自然的脱口道:“真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关心妈?”
“我”被问住话的季大硕一个转身,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噜喝了一大口。
并不希冀任何答案的季騵很快地收回视线,继而平静道:“上次我去看妈时,就发现她的精神状况并不稳定,有时甚至连我也不认得。医生告诉我,再这样下去的话,妈可能会完全的精神错乱。”
季騵没再往下说,将唇紧紧抿住,收缩的下颚往交握的手背枕靠,硬生生的强吞下哽咽的声浪。
哭泣?那是他最痛恨的软弱声响!
显然还无法接受事实的季大硕呆怔半晌,嘴里不断的嘀咕著“怎么会这样子?玉兰怎么会变得这样子”
季騵简直恨透了这种诘问!
那只会让他去追究溯往,只会逼得他面对那种自己无力归咎,更不想任何一方承担的是非漩涡。
父母之间孰对孰错,或许他无力去介入;然而,对飘零异国的生母,他却有著责无旁贷的义务。
“我决定把妈接回台湾住。”这个“决定”的字眼,有著不容置喙的架势。
季大硕自然感觉到了,只不过,他却一反常态的不动怒色,看起来倒像是有点烦恼似地“那你妈同意了吗?”
季騵不以为意的望了父亲一眼,接著说:“以妈现在的情况,她的意愿早已不是问题。问题是在于爸,你希望妈回来吗?”
“我”
“你根本就不想让她回来,对不对?”父亲的迟疑让季騵按捺不住,激动异常。
“阿騵,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以她现在的情况,你真的认为回台湾对她会比较好吗?我能明白你的一片孝心,只不过”季大硕话说了一半,忽然垮下肩,然后手一挥,无限疲惫地说:“算了,你想怎磨做就随你吧。”
就这样子?面对父亲那种状似“不相干”的妥协,季騵无言以对。
也许,他是真的该走了。算算时间,那个该死的小妞也快到了吧?
他正想离去时,父亲却在此时开口,直接提及了他心中悬念的名字。
“谈谈叶念荭吧。”
“她?有什么好谈的?”季騵皱了眉头,顺口应道,却有说不上的理由让他不想谈起昨夜的一切。
“我想知道,你对她有什么打算?”说话的时候,季大硕始终紧盯著季騵不放。
季騵却像听了啥笑话似地,不以为意的耸肩“我是完全照著你的话去做罢了。事实上我对那个青苹果是没什么胃口的。”
说这话时,季騵却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言不由衷。
她的名字自父亲口中道出,让他的脑子很自然地勾勒出那抹独特鲜明的影像他很快地将那半截的烟蒂往瓷缸里狠狠拧熄,不容许有一丝丝的余焰。
“你可别忘了,我并不是要你去风流寻欢,我是让你去掌控她,甚至让她爱上你。我要她完全无法自拔,我要她饱尝折磨和痛苦,但是--”季大硕顿了顿像是有种隐忧似地,又说:“前提是,你绝不能假戏真作!”
“什么意思?”
“就是你绝不能爱上她!”季大硕直说了。
“我?”季騵闻言,随即露出夸张的哼笑,不屑道:“爸,你也未免太小看自己的儿子了吧?也许那个丫头长得还不赖,但是想我季騵身边什么样的美女没有?爱?这么陌生的字眼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就凭她的身分--”
他别具深意的望了父亲一眼,森冷的声音仿佛出自地狱般,瞬息万变的黑眸有著让人心颤的杀机,一种浓烈的恨自牙缝里进出“她是沈苹的女儿,不是吗?任凭她是天仙美女,我也会永远记住这一点!”
理当为这种笃定答案高兴的季大硕却怔住了,因为他看清楚了儿子提及沈苹时的神色。
没想到他们父子俩多年来唯一的共识,居然是--对沈苹的恨?
或许这没什么不好,可是
季大硕心知肚明,自己对沈苹的恨,是源于她的背叛;而季騵呢?却是因为他的背叛
一种很自然的联想,始终盘据著季大硕的心头,甚至让他在复仇行动更进一步时,却得不到自己预想中的满足
就在季騵快速离开别墅继续执行季大硕既定的指令时,原是人心惶惶的叶家,再度被风暴所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