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柚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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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还要再三天才能见到的人,如今却意外出现在范永乐面前。

    是该惊喜或是惊异呢?而且,容子圣脸上那抹笑容有点熟悉,犹如某一种动物教人心惊。

    “见到我不开心吗?”容子圣手中拎著外套,风尘仆仆地赶来。

    “呃”不太懂得说谎,范永乐吞吞口水,怀著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问:“你怎么会来京都?”

    昨天刚被狗仔队拍照,今天他人就抵达,要她不多想也难。真希望能看见台湾的新闻是怎么报导的,这样她也比较好应对。

    “不高兴见到我?”容子圣冷著一张脸问,步伐也往房内迈入。

    范永乐节节后退。“当然不是啊。”

    “想我吗?”

    “嗯,很想。”看见他,她就情不自禁想靠近。

    看见范永乐的反应,他满意在心底。

    “想到跟别的男人接吻是吗?”他不是来算帐,只是来彻底了解真相。

    范永乐本来正在庆幸今天纪翔不再缠著自己,谁知道子圣却出现了,若没跟他解释清楚,肯定完蛋。

    “我有解释的机会吗?”

    “洗耳恭听。”

    “就是”得到可上诉的机会,范永乐钜细靡遗地从一年前两人的认识开始说起,能记住的细节一个也没省略。

    她说得努力,容子圣听了心情却愈来愈沉重,表情也清楚反应出他的情绪,反正在永乐面前,他毋需隐藏。

    他这个妻子未免老实过头,若非了解她的个性,他会以为她是存心说来让他嫉妒的。

    瞧她这么努力撇清两人的关系,他根本没有生气的机会。谁教他早看出照片上的那个吻是一方主动、一方惊愕,因此非常肯定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促成这一幕。

    既然她是被害者,他怎能生她的气?这样他就太没肚量了。

    “我对纪翔真的只有前辈对后辈、姊姊对弟弟的感情。这样你能了解吗?”打从有记忆以来,她还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

    “永乐。”容子圣朝她勾勾手指。

    范永乐听话地凑过去。“什么?”

    先是一个迷人的微笑诱哄,接著一个俐落的动作扑上,容子圣迅速将她扑倒在床上。

    “啊”范永乐一声尖叫,惊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你,我实在不想说谎,永乐,即使你说根本不喜欢纪翔,我还是嫉妒了,我嫉妒纪翔那么喜欢你。”

    从认识、熟识到必须疏远,纪翔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他体会得到。

    “可是我并不喜欢纪翔。”她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们曾经很亲密。”

    或许该说他幸运吧,能让永乐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毋需跟他人争夺。

    感情对他来说一直可有可无,没有感情,他更能专心工作:可如今有了这份单纯而美好的恋情,他也不愿轻易放弃。

    范永乐淡淡地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纪翔晚我一个月进公司,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因为他是后辈,身为前辈的我——”

    不想再听她说有关纪翔的半个字,容子圣乾脆封住她的唇。

    双唇相贴,紧紧密合。

    范永乐想说的话全被他给吞下,她的大脑罢工,只能想着他一人。

    “喀啦!”

    开门的声音太小声,以至于两人都没听见,伴随著轻快嗓音出现的是小羽——

    “乐乐,我回来了呃?!”眼前的一幕令她瞠目结舌。

    瞬间的静默,率先回神的是容子圣。“小羽,你好。”

    小羽瞧见两人在床上交叠的暧昧姿势,捣著嘴巴笑得更嗳昧。

    “你好啊,容先生。呵呵,你们两位继续、继续啊,就当我没出现过,晚上我也不会回来了,请别担心,慢慢来喔,晚安。”据闻容子圣不好相处,她还是别寻他们开心了。

    她急急退出,轻轻关上房门。

    尴尬的气氛一时难以消除,范永乐心头慌乱得很,她知道小羽不会乱说,可他们现在的模样也不怎么好看。

    容子圣倒是很镇定地表示:“我还没吃饭,陪我去吃吧。”

    他起身并朝她伸出手,她毫不犹豫地握住,乍看简单的动作却有不同的意义,那感觉仿佛是两人在这一刻交心了。

    是了,他和永乐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

    若真的要嫉妒,恐怕会嫉妒个没完没了,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子圣说会多留在京都两天,因为有公事在身,即使他不是为自己前来日本,范永乐也相当满足了。

    早上拍照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好,努力达到导演各种古怪的要求。

    人的感情的确很难捉摸,原以为自己会一直暗恋老板,怎知莫名其妙就结婚了,还得到一个很棒的丈夫。

    这样算不算是变心呢?

    “乐乐,导演在叫你。”纪翔叫她好几声都没反应,最后推了下她的肩膀。

    范永乐回神,赶紧来到导演身边聆听指示,一会儿才又回到位子上,她的位子正巧在纪翔隔壁。关于前天的那个吻,她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或许是隐约察觉那是纪翔对她的告别之吻吧。

    总之,纪翔不再对自己紧追不舍了,她也比较不怕跟他相处,也许,他们以后会是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怎么回事?”

    “导演说我的眼神有点恍惚。”

    “你是恍惚很久了。拒绝我很有罪恶感吗?”纪翔故意调侃地问。

    范永乐睨了他一眼。“接受你我才有罪恶感,现在的我可是有夫之妇。”

    纪翔摊手、耸肩。“全台湾的人都知道了。”

    “纪翔,怎么你的动作这么像小羽?”

    纪翔一听,连忙收回手臂,咳了声。“她呢?”

    “她今天早上才回来,我看她连腿也站不直,大概是玩得很累,就让她在饭店休息。”小羽的贴心教她很感动,可她也没要她一整晚都不回来啊,call她手机也不回,大概是故意不接吧。

    “是吗?”

    “待会儿拍完,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她?”范永乐晓得他俩感情一直很好。

    纪翔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直视著她。“才一天而已,你就不怕跟我独处了?”

    范永乐垂下眼睑,然后又拾起,双手交握置于腿上。

    “还是会怕啊,你一天不放弃,我就会害怕,不是怕你破坏我的婚姻,而是担心最后我们三个人都痛苦。你们都说我感觉迟钝,其实我只是对不想了解的事情慢半拍而已,就好比那个吻,你不是已经跟我传达你的意思了?纪翔,我不是完美无缺,我这么快就变心爱上子圣,你还会觉得我十全十美吗?”

    纪翔不屑地嗤笑一声。

    “变心?!靶情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说。有的人会一辈子坚持所爱,当然也有人半途就转向,毕竟对方不能回应你,死缠烂打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还会使对方反感。遵循你自己的感觉吧,别想太多。”既然她不可能接受自己,他也会死心的,只是需要时间来平复。

    “纪翔,谢谢你。将来你一定会遇见更适合你的女孩子。”

    纪翔不悦地别过头。“别用这种烂藉口搪塞我,适不适合难道我会不清楚?”

    “你真难伺候耶,小翔。”范永乐学小羽的动作和口吻揶揄他。

    听见这个昵称,纪翔脸色微微泛红。“我说了别这样叫我!”

    “很顺口啊,小翔。”

    纪翔这个昵称是小羽替他取的,叫的人开心,被叫的人似乎很不喜欢,后来大夥儿才不再用这个昵称唤他。

    “都跟你说别叫了。”

    两人很快地又和过去一样打打闹闹起来,由于今天的拍摄没有让记者跟来,他们才能这么轻松地笑闹。

    进展快的话,说不定能提早收工呢。

    京都是古都,因此建筑物都不高,这是日本政府为了保护古都而施行的政策,宁静的风里依稀可嗅到淡淡的香气,京都的夜晚,最热闹的大概是京都车站了。

    容子圣和范永乐沿著手扶梯往上,先是选了一家排满人的拉面店填饱肚子后,跟著就来到车站周边的窗前远眺。

    柔和的夜色里,容子圣的心情不禁也松懈下来,半晌,他发觉身边没了声音才转头,却见范永乐似乎也看得津津有味。

    “会不会觉得很无趣?”他问。

    “不会啊,我本来就喜欢欣赏风景,尤其是夜景,这种美真的是笔墨无法形容。”

    “永乐,你喜欢我吗?”

    “嗯。”“信任我吗?”

    范永乐又点点头。

    “可是你说的与你做的似乎是两回事。”表面上看来范永乐是喜欢黏著他,但依然维持著一段小小的距离。

    “子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了解他的话,那么该用逼的吗?逼出来的又是她心甘情愿想说的吗?

    “罢了,当我没说”

    范永乐赫然抓住他的手。“子圣,我不喜欢不明不白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容子圣顿了顿,才开口:“永乐,你说你信任我,但我发现并非如此,你只是表面上信任我,内心却始终保持距离,不肯让我多靠近一步当然了,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我也不会逼你,不过是有点失望而已。我说的这些,你也别放在心上,知道吗?”

    “那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子圣,你真的想知道吗?”

    “假使你愿意说,我很乐意倾听。”

    范永乐深深呼了口气,目光半垂地落在地面上,一会儿又抬起来了望天际,轻轻吐出她的过去——

    “我跟你说过我是孤儿,但我没说的是——曾经有对夫妻领养了我,他们”她喜欢子圣、信任他,也愿意把自己的过去跟他说。

    边说,她的泪水边流,容子圣没有打断,静静地等她说完。

    “曾以为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却是梦碎的结果。哎呀,跟你认识后,我的话好像变多了。”

    子圣是第三个知道她过去的人。

    第一个知道的是如-,她听完后抱著她一起哭,因为那时候她的心伤还没痊愈,动不动就爱掉泪;老板是第二个知情的,那时候她已经不会哭了,老板听完后搂著她安慰,她也是在那时发现老板的温柔。

    她低著头不敢看容子圣的表情,因为她明白有些人会介意这种事,同情归同情,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见容子圣久久不说话,她的心瞬间揪紧,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她仍然会紧张:心跳也异常地快。

    这种心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许久后,她选择打破沉默。“子圣,如果我的过去配不上你,当你的妻子会使你为难,你可以明白告诉我。”

    见她落泪,容子圣先拭去她的泪水,再执起她的双手。

    “永乐,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问我你觉得我最想要的是什么,那时候认识不深,因此我无法回答,现在我终于想到答案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你心中想要的,但我仍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爸妈会跟我一样很疼你,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他们也会爱你,当然了,最爱你的人绝对会是我。”

    他一点都不会为难,反而还很高兴她终于愿意对他敞开心房。没想到温柔善良的她曾经有过这种遭遇,而经过这样的事情,她仍然保有一颗赤子之心,教他好心疼她的遭遇,往后他只会给予她更多的温暖与疼爱,好让她忘记过去。

    听完他的话,范永乐鼻子一酸,刚刚才停住的泪水又尽情泛滥。

    容子圣轻轻地扬起最温柔的笑容。

    “永乐,我爱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范永乐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哭了出来。

    即使了解社会的现实无情,可在她心底仍抱有一丝希望,等著一个人愿意对她说出这些话来。

    如-没有、老板也没有,说的人却是跟她本来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容子圣——

    一个意外从天而降的丈夫。

    不只她不适合纪翔,老板也不适合她,最懂她、了解她的人竟是此时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她真的很庆幸自己嫁给了子圣!

    “永乐,倘若你愿意留在我为你打造的家里,就走过来——”容子圣展开双臂。

    范永乐没有迟疑,跨出一步投入他怀中,两人的双手都把对方扫得很紧,像是深怕对方消失似的,她靠在容子圣温暖的胸膛里,满足地叹息。

    爱情若不是相对的付出,就无法称**情,原来她的爱情就在子圣的怀抱里,她终于找到了。

    真好,她又想哭了。

    原来真正的幸福不仅会让人觉得甜蜜,也会让人落泪。

    回到饭店,容子圣送范永乐回房间,发现小羽又不在房内。

    “小羽可能出去了。”

    “那要不要到我房间去?”容子圣提议。

    “不用了,我想小羽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再等等好了。”

    “好吧,那你一个人慢慢等,我明天还有事要忙,想先回房间洗澡。”他故意冷漠地说。

    “子圣,你不陪我吗?”好无情喔,刚才的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怎么一回到饭店就冷却了?

    容子圣抿唇恶劣地笑。“永乐,我还是认为自己的房间比较舒服,当然了,我是不会反对你过来的。”

    不想独自一人的范永乐随即关上房门,勾住他的手臂。“那我先去你房间好了。”

    “好啊。”容子圣眯眼微笑,正合他意。

    回到容子圣的房间,他招呼一下范永乐后就走入浴室。

    反正饭店的房间都一样,范永乐到哪儿都没差别,既然主人都说自便了,她就开始看电视,可惜日语普通的她,太深奥的节目都看不懂,只有选择卡通节目。

    就在节目快结束前,容子圣步出浴室,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湿漉漉的模样十分性感,教人心痒难耐。

    范永乐看了一眼,急忙转头看卡通好收敛心神。他们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但子圣说愿意等她,因此他们的“新婚之夜”仍然保留著。

    容子圣故意走近她,半趴在沙发椅背上,撩起她如缎的发丝亲吻。

    “为什么转开头?”

    “没啊我要专心看卡通。”范永乐轻易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味,即使外表镇定,但心跳声却骗不了人,噗通、噗通地快了好几拍。

    虽然仅是匆匆一瞥,可她发觉他在褪下西装之后,身材结实,没有一丝赘肉。

    她是模特儿,不仅拍平面广告,也接过几场服装秀,看了太多男模的**,有健壮、精瘦、黑的、白的、黄的,什么样都有,但她只当他们是工作夥伴,即使看见也觉得没什么。

    不过,这和看见容子圣的**是两回事。

    “卡通演完了,转过头来看我吧,评评我的身材如何?”容子圣眸中带著笑意。

    “很好。”范永乐看也不看地回答。

    看一眼就够多了,要是再看下去,不脸红才怪。

    “老婆,我觉得你在敷衍我。”他不喜欢被人漠视。

    “哪有,你的身材真的很好。”别再追问她了啦!不只脸红,她的双颊也愈来愈烫。

    “你不是看过很多男模的身材?”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怎么能比较?你是我喜欢的人,在我心中一定是最好的。”

    “那你怎么不抬头看我?”逗她上了瘾,容子圣乾脆伸手勾起她的下颚,硬逼她直视自己。

    范永乐紧闭著眼回答:“因为、因为我会脸红啦。”老公跟外面的男人本来就不同,会让她产生心动的感觉,也只有眼前的他。

    “我喜欢听你这样说,更希望你看着我,永乐——”他刻意拉长的尾音充满挑逗意味。

    无巧不巧地,手机在这时响起。

    “啊,手机响了”能不能放她一马啊,纵使两人已经是夫妻,她仍是会脸红。

    “别管它,永乐,看着我。”他温声道。

    范永乐很努力地摸索桌上的手机,看见是小羽打来的,她立刻接起。

    “小羽,你在哪里?”

    容子圣把眉一挑,索性伸手环上她的颈子,低头亲吻她的耳垂。

    她无奈地边闪躲边讲电话。

    “明天改成下午一点拍照啊好,我知”右边被偷袭,她迅速捍卫右边,结果左边又遭入侵,害得她左右无法兼顾,顿时狼狈不堪。“知道了。子圣,我怕痒啦,拜托、拜托别这样啦!”她怕得喊出来。

    手机另一方的小羽呵呵猛笑。“乐乐,先听我说完,还有一件事,就是你不用急著回来喔”

    “不用急著回去?为什么?”

    “今晚好好跟你老公培养感情吧!”小羽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羽、小羽!”

    “明天下午一点拍照是吗?”容子圣问。

    “呃小羽回饭店了,那我也该回去”范永乐匆匆起身。这个男人尚未施展魅力,她就昏头转向了,要是他故意勾引自己,她恐怕会尸骨无存。

    “永乐,我想要你”容子圣拦住她。

    他带著恳求、期盼、求爱的喑-嗓音,缭绕在范永乐的耳畔,似恶魔的鼓吹。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我”凝视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的理智愈来愈远。

    “你不想要我吗?”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我还没洗澡,先让我回去”

    “这里有浴室。”容子圣拦腰将她抱起。“这样好了,我跟你一起洗。”

    范永乐满脸惊愕。“你不是洗过了?”

    他理所当然地说:“增进夫妻感情啊。”

    增进夫妻感情不、不用了吧,她觉得他们的感情已经够好了。

    “不”

    她虚软的拒绝显然起不了作用,容子圣还是把她抱入浴室内。

    当晚,他们夫妻的“感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1111

    即使休息了一个早上,当导演一喊暂停,范永乐仍是马上露出疲态。

    昨夜骗她今天仍要工作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她则是全身酸痛,还得挂著微笑工作。幸好容子圣手不留情地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要不然今天就见不了人了。

    纪翔心知容子圣在场,拍照时故意跟范永乐靠得很近,眼尖的他还发现一个秘密。

    “昨晚愉快吗?”他低声询问。

    范永乐一听他这么问,反射性地回头,心想,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

    纪翔淡淡扬了抹笑,眼神不时看往不远处的容子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你怎么晓得?”

    纪翔的指尖一点她的颈子后方,她立刻了解。

    “刚刚你甩头发时露出来了。”好个奸诈的容子圣,故意在她身上标示所有权。

    范永乐赶紧整理头发遮掩“证据”

    “这样还看得出来吗?”

    纪翔故意搂紧她“放心,看不见了。”

    “纪翔,你抱著我做什么?”虽然是工作,但容子圣在一旁看着,她还是觉得很怪异。她早叫子圣在饭店等她就好,但他偏偏要跟,让她现在很尴尬。

    “导演要我们再亲密点,这是情侣装,不是战斗服,不靠近一点,难道要拿刀互砍?”他就是要让容子圣生气。

    “纪翔,我求你别再雪上加霜了。”即使背对著丈夫,范永乐仍感受到两道像要贯穿她的锐利视线,让她头皮发麻。

    “怎么会呢?挺有趣的不是吗?”纪翔邪邪地笑。

    望着他充满兴味的表情,范永乐只觉得自己惨了。

    这时,容子圣悄悄走到导演身旁。

    导演清楚他的身分,招呼道:“容先生,来陪永乐啊?”

    “嗯。”他笑得很有礼。

    “永乐表现得很好呢。”导演不晓得该和他聊什么,只好谈论范永乐。

    “嗯。”他仍然维持一贯优雅得体的笑容。

    “明天再拍摄一天就结束了。”

    “嗯。”他还是笑。

    只不过,他笑得让导演僵了表情。

    “他们会不会太亲密了呢?”导演主动问。

    这会儿,容子圣终于有别的答案“不会啊,这样取景很好,我相当喜欢,请继续。”说得自然又随意。

    导演却听得浑身不对劲,连连喊卡。卡卡卡!谁先来把这个人带离他身边啊!

    导演一喊卡,范永乐立刻回到容子圣身边,这才解除导演的危机。

    “子圣,这真的只是为了拍摄照片喔。”她赶快解释刚才的一切。

    容子圣依然微笑以对。“永乐,我没生气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样反而显得心虚喔。”对于纪翔幼稚的挑衅,他根本懒得理会。

    “我干嘛心虚?”

    对啊,明明是工作,她又不心虚,可声音却很心虚呢。

    都是纪翔害的啦!

    容子圣亲昵地搂著她,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她一个火辣的舌吻,最后才放开虚软无力的她。

    “你——”范永乐又气又羞,不知该说什么。

    “永乐,乖,工作罗!”

    望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他相信再也没人敢觊觎他亲爱的老婆了。

    既然是情敌,就要立即斩草除根——这是他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