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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两个人
球迷们都看向叶志胜。
叶志胜左右看了一下，还不等他说话，简安又笑呵呵地说道：“正好，市局刑侦队负责这起案件的秋警官也来了，大家有什么情况正好可以对他说，我相信秋警官一定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
众人的目光都变得热忱起来，叶志胜更是目光炯炯四处张望，显然是想寻找这个“秋警官”。
简安有意无意向秋彦处望去，却已经看不到秋彦。
不由一怔，神情有些尴尬。
早就猜到简安打算的秋彦已经和宦武、艾壮躲到了车后，宦武连连摇头，“简安原先是工会主席，玩这一套就是他的强项……”
“不过遇到你可就棋差一着了。”
秋彦只是笑笑，什么话也没说，不过视线穿过车玻璃窗望向正在安排进入俱乐部的会员，对于他，秋彦远比对简安更有兴趣。
看得出来，叶志胜在这些球迷中极有威望和信服力。
没人对他的安排提出异议，更没有人再次发出喊叫声。
秋彦明白，这批球迷在叶志胜的领导下绝对不会闹出什么乱子，他们就是来鹰翔俱乐部听一下说法的。
无论这个说法能不能让他们满意。
会谈的地点被安排在俱乐部中的大会议室中，和外面明亮、灼热的光线相比，这里的光线要柔和、安静的多。
秋彦最后还是被简安派人请进了会议室，不过一坐下，他就半低头让人看不清脸色。
叶志胜是第一个发言的。
“简总，请问哪一位是秋警官？”
——目的性很明确！
秋彦心中立刻做了判断，而且他更清楚叶志胜的问题正是简安希望看到的结果。
“这位就是。”简安果然立刻微笑指向秋彦。
“秋警官，我想询问一下关于东方中被杀一案的侦破情况。”叶志胜似乎想都没想，立刻望向秋彦问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半低头的秋彦身上。
简安眼眸深处更是闪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得意。
将锅甩给秋彦就是他的打算。
秋彦慢慢地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叶志胜一眼，似乎毫无异常的目光却让叶志胜骤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你认识东方中？”
“是。”
叶志胜忽然感到已经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似乎一切都在这个看上去没有丝毫威势的年轻警官掌控中，心中更是骇然。
“很熟悉？”
“对，他是我们铁杆球迷会的老会员了，是个……”
秋彦忽然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话。
“简总，给我一个独立的小房间，我想和这人单独谈一下。”
简安不由一怔，他也有种事情已不在掌控中的感觉。
“好，我立刻安排。”
秋彦再次半低下头，整个会议室都因为他的举动变得安静异常，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这场沟通交流会。
很快，简安就让人安排了一间小房间提供给秋彦。
房间中只有几张沙发和一张茶几。
人只有三人。
秋彦、艾壮和叶志胜。
秋彦还是很平静，艾壮虎视眈眈盯着叶志胜，叶志胜忽然感到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一种审讯。
“这是审讯？”
他凝足目力，回瞪了艾壮一眼，却不知为何不敢看向秋彦。
“认识东方中多久了？”
秋彦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发问。
艾壮原本就不善言辞，要他来审问的话，估计不出几句话就是老一套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的话。
“四年。”叶志胜还是和艾壮对视，似乎不想输给这个看上去体格强壮，却总有那么一点腼腆的大块头。
“那时你还是铁杆球迷会的会长。”
“对。”叶志胜一怔，眼睛也在此时感到有些酸麻，借机看向秋彦，不在和艾壮进行毫无意义的对视，“他是铁杆球迷会成立时的第一批忠实会员，和我挺谈得来，所以我们很快就成为了好友。”
“情有可原。”
秋彦轻轻说了四个字，一下子让叶志胜感到一抹悲伤慢慢膨胀，积蓄了很久的情感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这样没了……”
“以你的看法，东方中是个怎么样的人？”秋彦不为所动，冷静地问道。
仍旧虎视眈眈盯着叶志胜的艾壮也在此时缓慢地说道：“要说老实话，我们不需要听什么经过修饰的赞扬。”
秋彦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艾壮竟然懂得配合了。
这句话虽然突兀，至少比什么都不说要好得多。
叶志胜似乎对艾壮很不对付，立刻倔强地看向他，一字字说道：“我说的都是老实话，而且我可不是什么凶手……”
“你态度好一点。”
艾壮被他这么一说，身上的威势全消。
秋彦心中一动，“你认识他？”
“认识。”叶志胜恨恨地说道，“他叫艾壮，去年在青市举行的散打比赛中遇上他，不是他的对手。”
艾壮更是腼腆，就连双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啊！真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志胜哼了一声，扭过脸去，显然他是认为艾壮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脑海中却想起去年的惨败，眼眸中流露出颓然。
和艾壮的差距实在太大，不记得他也很正常。
“还是说说东方中。”秋彦平静地拉回正题，似乎刚才的插曲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东方中是个很豪爽、讲义气的人，朋友有什么事他都会鼎力相助，而且以我的观察，他不是一个狂热到生活中只有足球的球迷，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他，要说缺点也有，就是太喜欢喝酒……”
“喝完酒以后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具体说说。”
秋彦想到汤家毅眼中的东方中，立刻追问。
叶志胜叹了口气，“这么说吧，清醒的时候他是一个很懂礼貌，几乎没有什么污言秽语之人，但是只要酒精上头他和谁都会吵架，甚至发展到动手，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之人。”
——看来，汤家毅对东方中的看法，应该是在东方中酒醉之时。
秋彦心中立刻做了如是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