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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一晚上睡的很不好。
一夜噩梦。
梦里有秦风，也有陆盛凯。
秦风的死状一遍一遍，像是演电影一样，纠缠着她。
他浑身流血，死死拽着她的手腕，就那么凝视着她，“清歌，你难道真要忘了我吗？真要忘了我是怎么死的吗？你为陆盛凯生了孩子，你知道吗？我心里到底有多伤心……”
恍惚中，她又听到陆盛凯哀伤的声音，“我那么爱你，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带着孩子走？为什么还要固执的不肯放下自己的心结？”
顾清歌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陈萍赶紧递了一盏温水她，“你都吓死我了，一直说胡话，是不是梦魇了？”
顾清歌难受，一把抱住了陈萍，“陈萍，我好难过……”
“哎……”陈萍只能叹息，她什么都做不了。
正想找话安慰两句，忽然病房门桄榔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是陈丹青，眼上戴了一只硕大的墨镜，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男人手里提着公文包，看样子是有公事要办。
陈丹青扫了顾清歌一眼，又看了陈萍一眼，“陈小姐，我和清歌有些事情要谈一谈，你能避一避吗？”
陈萍立刻觉得事情不妙。
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不安，点点头，“那行，那您和清歌聊，我去给清歌买点水果……”
陈丹青没说话。
一直到陈萍走出病房，她才摘下墨镜，就那么冷冷看着顾清歌。
“身体好些了没？”她倒是并没有发难，而是问了顾清歌的身体。
没等顾清歌回答，她又自顾自的道，“你是剖腹产，养好身子很重要，哦，对了，见过孩子了吗？”
顾清歌还没见过孩子。
她一直在病床上，孩子又在新生儿特护箱里，根本没办法见。
不过陈萍给她看了照片，孩子很可爱，陈萍说孩子更像陆盛凯。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孩子的确像陆盛凯多一点。
顾清歌并没有回答陈丹青的问题，而是看着她身边戴眼镜的男人，“你是谁？”
“哦，忘了介绍了，他是我的私人律师，向律师。”
“律师？”
顾清歌顿时满眼警惕，“为什么带律师来？”
陈丹青开门见山，“为了孩子的抚养权，我想，咱们是时候谈一谈了吧？”
“抚养权？”
顾清歌一颗心顿时一颤，所有的神经都绷在了一起，“我为什么要和你谈论抚养权的问题？孩子是我的，他会跟着我姓顾，和你们陆家没有一点点关系。”
陈丹青听了这话忽然扬着下巴笑了起来，笑里带着几丝嘲讽，“你说孩子跟我们陆家没关系？那你告诉我，没有我儿子陆盛凯，你怎么能生出那个孩子？”
“你……”顾清歌脸色一阵发白，腹部的伤口又开始牵扯的一阵一阵发疼，疼的钻心。
“我怎么了？”陈丹青可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示意律师道，“把协议给她看看，如果没问题就让她痛快签字，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和她耗着。”
顾清歌去的浑身颤抖。
律师递给她协议，她顿时一把推开，冷冷道，“孩子是我的，你休想带走，这协议我也不会看一个字。”
“顾清歌，你当真不看？”
陈丹青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这协议里的内容，保证你满意，钱，房子，我一样不少给你。”
顾清歌气急，“我不卖儿子。”
陈丹青也气急，“那也是我的孙子……”
“还有，我告诉你顾清歌。”陈丹青发狠道，“如果你不把孩子给我，那你就别怪我无情，我会想尽办法把他要回来，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事情是盛凯决定的，儿子是他的，他不想把孩子给你这个疯婆子，免得你那天犯病了，又像几个月前那样，闹一出杀孩子的戏码。”陈丹青一字一句都戳在顾清歌的心尖上，她不依不饶道，“还有，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有多想杀掉这个孩子……”
顾清歌心口一疼，一只手就那么死死抵住了胸腔。
她不信这些话都是陆盛凯说的。
可她一开始的确想过让孩子死……
“怎么？心疼了？”陈丹青冷冷道，“你知道当初盛凯有多心疼吗？告诉你，我儿子当时差点活不下去，都是你这个疯女人，遇上你，我儿子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孩子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你阻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