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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盛凯在医院里一连守了三天。
三天里，他就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顾清歌的手，祈求老天爷让她早点醒来。
可她总是说着梦话，她哭着说，“秦风哥哥，不要离开我……”
她说，“秦风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她说，“秦风哥哥，如果你活着，我该有多快乐……”
这些话，就像针刺，一针一针，一遍一遍，细细密密地刺在陆盛凯的心口上。
他是极疼的，可他忍着。
就那么咬紧牙关的忍着。
直到第四天，顾清歌终于醒了过来，她醒来的时候，看到陆盛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一张脸憔悴了很多，眼下一片乌青，甚至眼睛里还布着血丝。
她睡了几天，他就熬了几天。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她离开这个世界。
顾清歌抽回了手，语气冰冷，“我以为，你会要我死……”
陆盛凯心上一痛，却没说狠话，只是对顾清歌说，“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已经和陈萍打了招呼，明天开始，她来照顾你。”
陈萍是顾清歌最好的朋友。
陆盛凯伸手，替顾清歌盖好了被子，他嘴唇翕合，低低道，“孩子……没了……”
顾清歌其实是心痛的。
那是她的孩子啊，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啊，她怎么会不心痛。
可她无法饶恕陆盛凯，她无法忘记那些血液，无法忘记秦风死后的那张脸……
她忍着心痛，五根手指紧紧捏在一起，却笑的夸张，她说，“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孩子，陆盛凯，你也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滋味吧？”
“对，我很心痛。”
陆盛凯面无表情，“我心痛你自己不爱惜你自己，我心痛……心痛你从不知道我的心，我心痛……心痛你就这么残忍的杀了我，顾清歌，你赢了……”
转身，他从沙发上的文件袋里拿过几张纸递给顾清歌，声音平静，“孩子死了，你我之间便也没有什么牵绊了，如你所愿，我现在心已死，这世上的事情，与我而言，再无任何意义，现在，你可以自由了，顾清歌，我还给你自由，但愿你离开我，能真的快乐……”
他递给顾清歌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上他早已经签署好了名字。
顾清歌眼里闪过一丝丝诧异。
她大约没想到陆盛凯会和她离婚吧。
当年那场婚姻，是她自己亲手把自己送到了陆盛凯的床上，她只想要折磨他，只想看他生不如死。
现在，陆盛凯亲自递了离婚协议书，要还她自由……
陆盛凯大约真的心死了吧，他脸上再无任何表情，他说，“你父母留给你的房子，我全部给你，你们顾氏当年留下来的产业天盛集团，我也一并还给你。”
陆盛凯顿了顿，他就那么静静盯着了顾清歌，“顾清歌，我知道，秦风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很大，可那从不是我犯下的罪，我从没有逼过他，你带着一颗仇恨的心嫁给我，我以为，我是可以暖透你的，可我真是个傻子，带着仇恨的人，又怎么会有心？顾清歌，你没心，可我有心，现在，我这颗心终于被你伤透了，被你杀死了，这是你要的结果，所以，你赢了，余生，我想你终于能过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