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曾经

沉梦恋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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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记事那年起,几乎每天都要和叔叔们到附近的山上走走。这里的山路很多,很多,每一条都如巨蛇般缠绕在座座山的山腰上。驾车行驶,自然少不了惊险的乐趣。所以每到了深夜山中清晰刺耳的摩擦声和引擎的咆哮声此起彼伏。到这时,二叔便会打来电话,叫我起床一起去看看。记得是个夏夜,我和汐范相遇了。

    那年的夏季,出奇的少雨,路面干燥难耐,便滋开了嘴。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交通事故,警署对这一带的山路封锁。但正因封锁,使得每晚的飚车时段提前到了10点左右。这一天,我和叔叔们又上了山。

    那晚,出奇的静,可能是来早了,但连蝉鸣也只是依稀,萤火虫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忽然刮起了阵风。

    “你们听说了吗?这儿来了辆外地车。”四叔理了理头发,用肩撞了一下三叔。

    “是那辆黄色的马自达吗?”二叔想开了口。“嗯”四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辆天津车啊,以前的确没见过。”三叔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团团云烟。清风抚过,云烟也就随风而散。我没有在意他们在谈论什么这么有兴致,反倒向着烟飘向的地方望去:一排排整齐的车灯连成一条长龙正向山上驶来,轰鸣的引擎声响彻云霄。

    “看,那就是了:‘moon‘s seas’,据说是成都这一代很有名气的车队呢!”二叔变得得意起来。“尤其是那两辆黑白相间的丰田,过弯技术说起来就像唬人。”

    “哪儿凉快哪儿去!”三叔把烟一弹,弹向半空。“我可对他们没兴趣。你有见过子啊这山上赢得过我们‘night jim’的吗?”一副不屑的面容直到他坐上他的本田,关上门,向远方驶去后,我才没了映象。

    黑色的那辆丰田的驾驶者叫汐范,两年前在世界拉力锦标赛上得了季军。白色的那辆的驾驶员人称干饭,没什么名气,也不知道真名。夜报上常常提到他么,自然我也有所耳闻。

    声音的响度渐渐加大,伴着一阵狂风,这两辆丰田出现在左边的弯角。黑色的那辆的车灯奇怪地横向晃动,后轮就像打了油,向外弯滑出,把我从栏杆上吓了下来,而车竟没有继续转动,反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子啊升起的青烟中横向移动,尾灯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这就是传闻中的漂移吧?出弯的一霎,车就像被什么推了一下,猛地向前奔出。白色的那辆则缓缓向我们驶来。

    我立在风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吱吱唔唔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很吃惊吧,但这可不是全部,汐范也是刚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从车里走出来。

    “你好,旭天。我是干饭。”他露出善意的笑容,向我伸出手。见我一脸惊愕与茫然。“这也难怪,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被外界的人知道的吧?”

    我咽了一口水。

    “但那辆白色马自达,你总归是熟悉的吧?”干饭放低了声音。

    “那是我姐姐——李莹梦的宝贝”我消失了自己的僵硬,望着地滑脚。“那是她男友的车。”

    “汐范那年为了这车,可吃了不少苦。”干饭把头朝向下山的方向。汐范正领着车队向回驶去。无数的车灯时隐时现。我撇下愣在一旁的叔叔们,和干饭上车赶上去。

    “莹梦和汐范是在武汉认识的。那年的春天,武汉大学的樱花正遍山开着”

    那年,和今年不同,是个多雨的一年。在红遍群山的樱花林中,莹梦和汐范相识了。他们四处漫步,有说有笑。到了离别之时,竟有了种不愿分离的感觉。随后,他俩走地更近了,话匣子也开得更大了。从无话不谈的朋友开始转化

    那年秋,干饭从国外留学回来,为汐范带来了一辆车,从此汐范迷上了飚车,渐渐开始彻夜不归,他的父母怀疑这与莹梦有关,便不断威胁莹梦,要求她和汐范分手,甚至为此对莹梦大大出手。汐范得知后,一气之下扔了车钥匙,锁在卧室里三天不吃不喝,因此进了医院。他的心总归是软的。见到前来看望的莹梦,竟一下子小孩般哭了起来,连声道歉,莹梦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抱着汐范,小声地说:“只要你开心就可以了,见你开车时的那份成就感,我也就无所谓了。唉,骑士我也挺想有辆车的。有车后,就可以走遍全国了。但你是不能四处走的,所以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子啊你身边。”

    半月过去,汐范出了院。但对于父母的行为仍是不满。大吵一架后,他终于完全脱离了家庭,并用自己的全部积蓄为莹梦买了部车。那天,他对见到车而吃惊的莹梦说:“对我而言,你开心,我才能开心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无论你到了哪里,只要你还握着车钥匙,我的心就会永远地陪着你。”

    “汐范老大,你买的那辆马自达出现了。”一个驾驶员突然惊叫。黄光在下一个弯角出口出现。黑色的丰田像脱缰之马,全速追了上去,尾灯泛起的红光与马自达的尾灯一下子到了远方,时隐时现,忽近忽远。有节奏的刹车声,引擎名叫声,构成一曲悲情之音。

    当我们到达时,发现哪里只有黑色丰田与黄色马自达,还有唯一的驾驶员——汐范。

    “见鬼了?”大家躲在车里议论,谁也不敢下车。我和干饭快步走向前去,见汐范缓缓拔出马自达的车钥匙。风起,一章纸条莫名地飘落子啊干饭脚前,干饭顺手拾起,看了看,见汐范向我们走来,便将纸条猛地塞给我,走了上去,一把抓住握着车钥匙的汐范的那只手,把他摁进了马自达里,”从今起,我要你开这辆车!“

    “啊?”众人把目光全投向了马自达“这辆幽灵车?”面对众人的惊愕,汐范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发动引擎。

    我缓缓张开纸条:汐范,当你看见这个时,或许我已到了离你遥不可及但我又无法回走地方。所以我把车还给你,连并我的心,无论你到了哪里,只要你还握着车钥匙,我的心就会永远地陪着你。

    我从何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字条的来历,但我肯定并清晰地记得,从那以后,moon’s seas的名字就彻底的消失了,叔叔整日推测我的所闻所见是否真实,为什么干饭要推汐范去驾驶马自达。我对他们的无端猜测不屑,但我知道,那晚,干饭的脚旁,立着一块不应让任何人知道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