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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年前——
我在梦中想象,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样子,我想:她可能是一片绿色的草地?
许久许久年前——
我在梦中期望,什么时候,我能看到呼伦贝尔大草原,我想:她可能是一片很大的绿色的草地?
许久许久年前——
我在梦中企盼,会有一天,我将走近呼伦贝尔大草原,我想:她可能是一片美丽的绿色的草地?
许久许久年前——
我在梦中相信,在将来的一天,我会扑进呼伦贝尔大草原,我想:她可能是一片清馨而温暖的绿色的草地?
但,时间过去了许久许久。
许久许久的岁月中,我没有见到草原,更没有见过我梦中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甚至于我走南闯北游东看西了无数次,也没有亲眼看见过草原,更不要说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我曾想,我与草原是无缘的,我与呼伦贝尔大草原更是无缘的,甚至诅咒自己可能自己或者前生做过有损于草原的事
呼伦贝尔、呼伦贝尔!你在哪里?
——您是否真的是在我亲爱祖国母亲的版图上?
——您是否是在人们心中的境界里?
——您是否是在诗人作家的意境中?
——您是否就在许久许久年前我的梦中?还是您只在想象、期望和企盼中?
呼伦贝尔、呼伦贝尔!
是冬,我听着布仁巴雅尔演义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纯朴的音质带我陷入那种梦幻的意境,引牵着我的心蠕动得摇摆不定!
是秋,我听着童彤演义的呼伦贝尔大草原,那种天簌般的舒畅,以及悠然而至的自豪,征服了我许久的郁闷,童话般的让我天真和致趣!
是夏,我听着米线演义的呼伦贝尔大草原,那种亲切的热烈,有着神奇的魔力,我无法不激动、无法不感叹、无法不流泪!
是春,我听着于海燕演义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似乎看到春姑在数点着游动的白云、飞翔的雄鹰、自由着的牛羊、融化着残雪的河流,她们似乎都在告诉我:这里是美的海,这里是生命的洋,这里是希望之仓,这里是大迷之都!
但我没有走近您,我的呼伦贝尔,我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我何时能走近您,我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我何时能走近您?
我凝视着中国版图:从云贵高原到青藏高原,从喜玛拉雅到大兴安岭,从长江黄河到松花江,又从阿尔山到绰尔,从红花尔吉到海拉尔,我在寻找我堆积在心中高触天堂的梦,我在寻找镌刻在我心中已经古朴的情,我在寻找琐在我心上早已炙热的希望和期盼!
呼伦贝尔:您在哪里?
我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你究竟在哪里?
又一个冬天过去了。
又一个春天过去了。
又一个夏天过去了。
又一个秋天来临了。
我悄悄从太子河畔走来,走过沈阳走过铁岭走过四平走过长春走过大安走过白城走过索伦走过乌兰浩特,一直走到阿尔山。司机告诉我:“草原到了。”
我看着起伏的丘陵,看着蓝天白云下树林丘陵间的淡绿的草地,心想:这是我朝思慕想萦绕心境折磨灵魂的草原吗?
不时有鹰儿盘旋
不时有羊群走过
不时有牛儿翘望
不时有蒙古包静立
不时有想象中的风儿撩起青草的平静
不时有梦幻里的神韵弹动草原的弦律
我信,这是草原;虽然与我的梦想有些差异,但这是草原!
向北。
向北。
在主人的精心安排下,我们从阿尔山继续向北行程。
车,行驶到可以看到中蒙边境铁丝网的伊尔灺,丘陵渐渐稀疏了,草原渐渐平坦了。我告诉司机:慢点,再慢点。
但司机似乎控制不了车子的速度。并告诉我:“进入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我的心跳舞的厉害,不,已经跳出了胸腔、飞进了大草原!
车,狂奔在草原的间隙,国道就象一条细细的电线通向天幕
呼伦贝尔总面积二十五点三万平方公里,占地一亿四千九百万亩,相当于山东、江苏两省之和;呼伦贝尔大草原是世界三大草原之一,其上盘着三千多条河流、臥着五百多个湖泊。这样一个举世罕见、令人咋舌的大草原,车不狂奔恐怕是走不出去的了。
我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窗外:淡绿的草地。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星星点点的蒙古包。洁白的羊群。斑驳的牛群。亮晶的湖泊。弯曲的河流。高翔的雄鹰。远飞的雁群。还有那我无言状的感觉
我无法控制自己了,司机还没停下车我就打开车门,并在车要停未停时跳下去,飞跑到草原里跪下合手叩呼:“我的呼伦贝尔!我的大草原!我的诗情画意!我的伟大的上帝!我的朝思慕想的情人!我的灵魂!我来了我的母亲”
是的,我见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我终于走进了呼伦贝尔大草原!我成了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儿子!我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虔诚的信徒!
晚上,我夜宿海拉尔。我不能入睡,我守候着当地电视节目,希望多读读大草原。这一宿,我饱尝了今夜无眠的滋味、我经受了刻骨铭心的折磨
晨星稀疏,我早早起来,贪婪而痴情的徜徉在海拉尔的秋风中,我在寻找在思索在回想我难以还圆的绿色的记忆
我徜徉着走到了街的尽头,也走到了黎明的尽头。
太阳还没有出来,东方已露出羞涩的玫瑰红韵。玫瑰红韵慢慢的向外扩散,天赖般的神秘而诡密,有着诗画与音乐的意境,有着具象与抽象的大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草原太阳娩出前的色彩。
我继续向前徜徉。远处有了草原的朦胧的晨姿,但我看不清、看不明、也看不懂,是第一次读朦胧诗的感觉。然而,我立刻产生一种剧烈的激动,象是许久许久以前,又象是昨天、昨夜。我赶快拿出纸和笔,写下了心中的诗句:
我被呼伦贝尔大草原震撼了——
这里的色彩、这里的空气、这里的生命、这里的思想都是绿色的。
绿,是生命的底色。
这是原生的美!
这是自然的美!
这是真正的无与伦比的大美!
我知道,我不属于草原;
但我从此将更生自己——
我将脱胎换骨,把自己更生为生命的色彩;
绿的色彩
这是呼伦贝尔大草原赋予我生命和灵魂的涅槃!
9月3日—6日于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