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酒杯

尘埃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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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酒在扭着舞姿的射灯下显得无比的妖艳,又一个不眠夜!“舞女”这两个字让我想起上海滩时代的夜总会,她们现在不叫舞女,只是我也叫不上名字来。此时她们在卖舞,顾客在买醉。尖叫声,欢呼声,像猫的笑声混在一起,谱出一首忘情曲。或许我也是在享受这忘情吧,一个人的孤独让我嗅到往事即将要入侵走在边缘的心。我注定是夜归人,因为我不懂得情到无路时要放手。

    调酒师

    吧台里调酒师熟练的耍着酒杯,他闭着眼睛,但他的耳朵在聆听。他说他在聆听酒中的成分被分解,再凝和在一起。分解——凝和?这一过程也许沉淀了某些成分,也许原先的颜色不见了产生另一种颜色。调酒师习惯的把一杯白开水放在我面前,他知道我到这里的第一杯是忘情水——白开水。这也许是自欺欺人,但我宁愿它是孟婆汤。我开玩笑的对调酒师说:“不知把这杯忘情水和你调好的忘情蓝(一种让人迷茫的酒)混在一起会不会成了孟婆汤?”他端起酒杯,一杯是我手中的,一杯是他刚调好的忘情蓝。灯关瞬间的熄灭,一秒钟后我看到半杯淡蓝微显透明的酒摆在我的面前。

    我又成了第一个品尝到忘却的人,轻轻的摇晃着高脚杯,我仿佛看到心酸和痛楚在挣扎。我知道这杯酒不会让我醉,调酒师说醉的那瞬间世界或许消失了,但醒来的那一刻往事会重叠在一起。我觉得他不是在调酒,而是在调各种治疗心病的药。

    酒杯

    高举在半空的酒杯不知有没有畏高症?她每晚装载着不同的酒,是否也曾醉过?很多人的酒杯都是满满的,只有我的是半杯;人们三五成群,只有我是孤身只影。昏暗的灯光下,我的酒杯只有半截,那半截已经陪泪水埋葬了!

    趴在吧台上看她,犹如一个迷路的小孩,兜里装满了出门前妈妈给装的大白兔。半截酒杯,半颗心,就这么悬挂在稀薄的空气中。我从不在酒杯寻求答案,有些问题在有生之年或许都没有答案,有何必呢?  

    一年明月今宵多

    人生由命非由他

    有酒不饮奈若何!

    音乐

    有酒的地方总少不了音乐,有音乐的地方总少不了回首。冥冥中总会有一些事物是伴侣,是必然,是偶然?有无奈,有开怀?  

    酒精在音乐中似乎蒸发的特别快,舞台中的舞姿更加买力地在摆动。下面一双双通红的眼睛,修长的双腿在甩动散发出诱人的暧昧。也许是一个人不容易醉,也许是害怕醒过来那一刻往事重叠,我趴在吧台上看着舞台上的麻木,舞台下的疯狂。世界仿佛失声了,音乐停了,灯光停了。

    天空

    周围一片寂静,凌晨的街道哑然无声。我不是醉汉,手中自然没有酒瓶;我还没醉,脚步自然没有颠颤。我在繁星点点时出来,在月光隐隐退下时归来。天空依然是那个天空,没有流星划过,也没有天使的眼泪掉下。 

    苍天太苍白,我不敢抬头问苍天。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  

    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 

    我只是一粒尘埃,在固定的台词和布景中按部就班,又似乎是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