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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浪没想到陆渊刚打完招呼,就会说起和聂家的事情。
他还以为这位准岳父叫他来,是谈和陆慕冰有关的事情呢。
毕竟柳浪准备见的人是陆家那位充满传奇的功勋老爷子,而不是眼前这个准岳父。
不够既然已经提起来了,柳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有事情早晚得了结,我最近正好有事来魔都,就与聂家算算账吧。”
柳浪没有说出是因为张秋池母女才来的魔都。
毕竟这张秋池是聂家的遗孀,聂霏霏小丫头更是聂家名义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要是把和她们的关系说出来,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只怕陆家更不会支持。
陆渊对柳浪的坦白,有些赞赏,说道:“是老爷子让我来跟你谈的。”
“他还是不愿意见我?”柳浪问道。
陆渊笑了笑道:“我来见你也是一样的。”
他是陆家的长子,在政坛身居高位,是陆家推出来的招牌,将来也会继承陆家的掌舵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出现与老爷子的召见,的确是一样的。
只是没能见到老爷子,柳浪多少有些遗憾。
老爷子对他有大恩,他能够进入龙牙,很大程度上也跟老爷子有关系。
原本是很特殊的关系,如今因为聂家的事情,老爷子还是不愿意见他。
“你知道老爷子的性格,该见的时候,他自然会招你的。”陆渊又说了一句。
从目前来看,他对柳浪表现了很好的闪翼。
“那老爷子对于我和聂家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一种态度?”柳浪把心里的遗憾收了起来,诚恳问道。
陆渊摇了摇头,道:“老爷子不关系你和聂家之间的是非对错、恩怨纠葛,他只说了一句话,聂家有功于社稷。”
聂家有功于社稷,这不假。
聂家已经逝去的立族之祖,是从战火纷飞中走过来的,虽然对于祖国的功勋不如陆家老爷子大,可也属于彪炳史册的存在。
柳浪听了眉头微皱,说道:“这个我清楚,我也没准备把整个聂家怎么着。我对聂家的那位老前辈,也很尊重,不过这不代表他的儿孙犯了错,就不用付出代价。”
“而且,我从十五岁进入部队,十七岁进入龙牙,到我离开之前,不说对国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吧。”
“结果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是不清算,我心中始终有一股难平之气。”
柳浪说得很平淡,但是也透露出了他的决心。
聂家老祖有功于设计,他同样曾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功不论大小,从这一点上看,他并不觉得有愧于聂家。
所以聂家的后辈犯了错,也不能不清算。
陆渊点了点头,作为陆家的未来掌舵者,同时也是陆慕冰的父亲,他虽然走的是仕途,而非军旅,对于柳浪的一些过往,同样有所了解。
对于柳浪提出来的观点,他无法反驳,也不想反驳。
他说道:“老爷子其实之所以不见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离开部队之后的选择。”
柳浪脸上闪过一丝了然,随后正色道:“我虽然在那之后就出国了,还参加了国际雇佣兵,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国家和民族的事情。”
“我一日为华夏军人,就始终不敢忘记自己身上曾经戴有的勋章。”
“而且,若是祖国有需要,我随时听从招唤,奔赴战场。”
“这一点,我用我曾经的誓言和鲜血来保证!”
陆渊目光变得有些深邃,紧紧地看着柳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相信你会的,但是这番话,你得亲自去向老爷子说。作为曾经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老爷子最看重的就是对于国家的信仰和忠臣。”
“始终不敢忘怀!”柳浪凛然道。
他现在坐姿变得端正,脊梁变得笔直,一改平日的懒散坏痞之风,透着浓厚的军人风范。
陆渊未参军旅,看了柳浪自然表现出来的这股硬朗气概,也不禁暗暗点头。
“既然是如此,那我们陆家不会阻拦你,当然也不会帮助你,你要自己把握分寸!”陆渊说道。
柳浪一听心中暗喜,有了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开干了。
至于陆家不帮助……对付一个聂家,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只要陆家和政府不插手,那就是他为刀俎,聂家为鱼肉。
“你能具体说说,你和聂家之间的恩怨吗?”陆渊突然说道。
看到柳浪有些意外,他解释道:“这不是老爷子的意思,算是我作为慕冰的家长,想要了解一下吧。我只知道你和聂家积怨很深,至于具体的事情,却不甚清楚。”
柳浪还真是有点意外,陆渊竟然说是以陆慕冰家长的身份,难道他也认可自己和陆慕冰之间的感情吗?
陆家既然允许自己以准女婿的身份上门,显然是调查过自己的。
柳浪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的风评并不好,还以为还需要考验,没想到不管是陆家的老太太,还是眼前的这位准岳父,竟然都有认可的意思。
那还真是一大惊喜。
像他这种混迹于黑暗之地,行走于战火之间,有今日没明日的人,很难给一个女人所有想要的东西,但却同样在意女方家长的意见。
陆慕冰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女人,陆家若是认可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是一件大幸事。
于是在陆渊有些期待的关注下,柳浪把和聂家之间的恩怨,仔细地说了一下。
陆渊听完,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又聊了一会儿,陆渊就结束了谈话,送客了。
柳浪离开之后,陆渊坐了一会儿,喝了半杯茶,然后起身也出了客厅,向着陆家大院深处走去。
十几分钟之后,他走到了一间很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在那里,正坐着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
这老人简单坐着,却自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感觉,仿佛还有一股铁血杀伐之威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让天幕深沉,让风云激荡。
“父亲!”陆渊走进去后恭敬地喊了一声。
这位便是他的父亲,陆家的老祖宗,曾经参与国家缔造的存在。
陆老爷子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陆渊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那小兔崽子都说什么了?”老爷子淡淡地问道。
陆渊随即把柳浪的那一段话,一字不改地复述了一边。
“嘿,就凭他也敢显摆自己的功劳?以为扛过几年枪,流过几滴血就算对国家有功劳、苦劳了?我呸!”
“在我们那个年代,像他这样的毛头小子有千千万,他算个屁啊!”
“一个小牛犊子竟然也敢跟聂家比功,看来他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陆老爷子好生骂了一顿,脸上充满了不屑。
不过陆渊听了,却知道老爷子并不是真的动怒了,反而语气里透着一种欣赏。
像老爷子这种从纷乱年代走过来的人,最是喜欢走上战场,为国守疆的人了。
而恰巧,柳浪正是这样的人,虽然已经离开好几年了。
“冰儿真被这小兔崽子拐走了?”老爷子谩骂完,突然问道。
陆渊对父亲这转变有些意外,随即微笑道:“应该没错,看起来冰儿是真的很中意他,虽然小茹有些不喜,她却表现的很执着,甚至有些倔强。”
陆渊口中的“小茹”,乃是陆慕冰的母亲。
当她了解到柳浪曾是陆慕冰的下属,年纪比陆慕冰小,还已经离开部队去当雇佣兵的事情,立即强力反对了。
她女儿不仅长得漂亮,更是龙牙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全华夏最年轻的女少校,可谓是前途远大。
以她女儿这样的条件,想要找什么人找不到,为什么要跟一个年纪小还不正紧的人在一起?
这是很多当娘的很正常的反应。
不过陆慕冰的反应却比她更厉害,根本不跟她这个母亲辩论,而是直接拿下了陆家老太君,用奶奶来压妈。
这下陆慕冰的母亲却有些没辙了。
老爷子听完陆渊的叙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在这件事情上,我支持小茹。让那老太婆少管闲事!”
“就在小兔崽子背叛部队,还想拐走我的可爱孙女?做梦吧她!就是小茹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陆渊又是一阵暗笑,作为陆家长子,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老爷子这反应,明显就是支持了,说这番话顶多也就是想为难一下柳浪。
可是这年代的年轻人,在感情上,岂是那么容易被拿捏的?
于是陆渊微笑着说道:“父亲,你放心,我也同意你的意见,只要你老不点头,这姓柳的休想再进我们陆家的门。”
“正该如此!”陆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
当陆渊和老爷子交谈的时候,夜色渐渐变浓,时钟慢慢走完一圈。
陆家开始安宁下来,而被陆渊和老爷子放言要挡在门外的柳浪,悄然从自己的住宿之地走了出来,潜入了夜色之中。
几分钟之后,他翻越了一堵围墙,悄悄走进了一个布置简单,却带着一些女性温暖的卧室。
卧室已经熄灯,一片黑暗,床上被单隆起,勾勒出一条曼妙的身影。
柳浪进来后毫不停留,立即脱了自己的衣服,轻声爬上了床。
他的动作虽然轻柔无声,但是刚一上床,还是被床上的曼妙身影发现了,瞬间用手挡住了他。
“你怎么来了?”床上的人声音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冷艳,正是陆慕冰。
柳浪拨开陆慕冰的手,一骨碌钻进了被窝里,才说道:“我想起咱还有下半场球没有踢,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一边说,柳浪双手一边在陆慕冰身上作怪起来,同时嘴里张开,含着一颗葡萄印向了陆慕冰。
陆慕冰一阵羞恼,小声说道:“你别胡闹,我妈妈就住在隔壁院子里呢,要是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就是要让她发现,她不是不喜欢我吗?那我偏偏就要把你拿下。”柳浪透着一股偏执。
陆慕冰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娘不喜欢你?”
柳浪嘿嘿一笑:“我自由渠道知晓,这你别管,咱还是先生米煮成熟饭吧。”
“咱不是已经那个……啥了吗?”因为在自家里,而且母亲就在隔壁,柳大兵王有些害羞,同时抓住柳浪的双手,不让他使坏。
柳浪功夫要比陆慕冰强一些,近身擒拿术尤其超出一点,不过在狭小的被子里,还是被陆慕冰给拿住了。
“你赶紧离去吧,明天我妈回来叫我吃早餐。”陆慕冰拿住柳浪后说道。
“我不!我要你陪我一起睡,说不定不止你妈,你爸和你家老爷子也不同意咱两的事情呢,我必须要坚决一点。”柳浪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好吧。”陆慕冰有些无奈,只能拖鞋。
不过她还是提出了自己的底线:“只是睡觉,不准干别的。”
“好的,都听我家冰儿的。”柳浪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一分钟之后,陆慕冰有些焦急道:“你不是答应了吗?怎么还来?”
“不是我的手,肯定是冰儿你搞错了。”
“混蛋,这怎么会搞错了?”
“冰儿,我要你了!”
“你个冤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