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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标准,所以有人欢乐有人忧愁,有人愉快有也孤独。
活着便是幸福的,很多时候我这样理解。快乐着便是幸福的,很多时候我也会如此理解。
就这么简单的一点,很多时候一个人却往往无法做到或者得到,所以有人幸福,有人不幸。所以有时幸福,有时不幸,就像我。
在回昌的火车上,娟一直在拨弄着手中的电话,我很想搭话聊点什么,说白了,就是套近乎吧!奈何娟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好作罢。
更难堪的是,希望和边上的人换个位置以便和娟坐在一排,这样就可以有时机说说话什么的,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却丝毫不给颜面,一律拒绝调换座位。实在是无比尴尬,脸一热,恨不得火车马上到站。好在娟没有看我,可是我更无地自容,因为我知道娟必然知道刚才的事,只是装着不知道,所以不看我,也许还心中存有对我的鄙夷,只是碍于情面,所以她看电话,或者看窗外,不看我。
那个时候,我多么想看到她那么善意的微笑!
“他们挺幸福!”我终于忍不住对娟感慨一句。说的很不自然,特生硬。他们,我指的是刘和皓子,娟肯定明白我之所指。
“你不幸福吗?”娟依旧看着手里的电话,没有抬头,只轻描淡写的反问一句。在我看来,似乎一脸不肖。
“哈”说实在我没有想到娟会这样问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笑了笑,笑的很唐突,闭上嘴,感觉有点苦涩。
返程的路上我明显感觉到彼此的变化,我知道我变的是什么,可是我不知道娟。可能在娟的眼里,我是一个脸皮如此般厚且如此百无了赖。
从启程前往九江一路上的欢声笑语,到返程的一路默然,单就这一点,我想我是多么的不幸。
我不幸福吗?
娟的问话让我沉思起来。
在九江读书时,校报编辑部的一位老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一个人开始回忆往事,那么便是开始老了。我没有相信,因为很多时候,我会不断的回想起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和那失去的时光,强烈的程度有的时候无以复加。从中,总能找到一些隐藏在心底纯真的欢乐。有时,哪怕是悲伤也能给我带来一丝思索,或催我上进、或予我以鞭笞。
一个20多岁的人要回望一眼走过的路,可能有些苍白无力。但我,总感觉这一路以来的坎坷于悲酸,总感觉欢乐是那么的遥遥不可及。感触多了的时候,常常会对同学说:“每一个人走过的路可以写成一本书,我可以写成两本。”说这话的时候,同学会以一脸钦佩得不得了的眼神望我,在于他们,我是一个多么有才干的学生!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所指的更多的其实生活的感慨。
这个时候我又特别清晰的感觉到一种孤独!
七岁,当一个小男孩还不怎么明白什么是父爱的时候,便注定他再也不可能明白了。一件足以影响他一生的事情的突然发生,使他的生命显得如此苍凉无力。父亲的永远离去,母亲的无比悲伤,欢乐从这个家庭开始消失。至于后来被势利的人们欺弱,那时的男孩心中多么的激愤而悲郁。一个原本不谙世事的孩童以一个原本纯真的心灵过早品尝了什么是悲、什么是恨。
这个小男孩,是我。
一个人的幸与不幸要被别人明白是很难的,我想。
“你不幸福吗?”所以我笑。
我的孩童时代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提前结束,性情变的敏感而内心越发刚强,不断的在一条“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和“男儿当自强”的信念之路上匍匐前行。以至于慢慢长大,越发看透人间冷热。有些东西、有些事情看得很淡、很无所谓。又有些东西则又看得很重,比如亲情、比如理想、比如追求。
之于我的生命我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你不幸福吗?”所以我笑。
我爱母亲,爱所有的家人。也一直努力这么去做着,并自认为是一个多么孝顺的儿子。就像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名字这样的别人看来的小上事上,我多会更愿意这样介绍说:“单名晖,”谁言寸草心,报答三春晖的晖。”然而更多的时候,我在想,我其实根本无以报答什么,二十二年来,我从亲人那里只有索取,甚至眼看着母亲的日益苍老病弱,只能说说“自己要保重身体!”这样无力的套话。我甚至痛恨起自己来,我拥有温和的母爱和家人的爱,但我对他们的感激其实如此苍白无力。
之于我的生命我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你不幸福吗?”所以我笑。
哥哥
姐姐
好多人,我该感激,好多事情令我无法忘记。其中有欢喜也有忧伤,有恨也有爱。
生命所能承受之重有多重?我不知道。
我的幸于不幸,说出来没人懂。于是说着说着,我沉默。
沉默让我成了生活的羔羊。
娟不会知道,像这样纯洁而善良的女孩远离忧伤多一点多好!
谈到了娟,我对阿牛说,认识娟这样的女孩是我之幸,也是我之不幸,因为她是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一道美丽风景,而我却可能无以为把握。
“你不幸福吗?”所以我笑。闭上嘴,感觉有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