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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下着很大的雨,窗外是绵稠的唰唰声无边无际,我想扔一个烟头也穿不过雨丝的天罗地网。潮湿的水汽破窗而入,有点罗衿不耐五更寒。她不会来的了,我有些伤感。我喷出一口烟,与她相识相爱的的细节如同电影般在我的脑海回放。
那是在赴南宁读书的途中,在火车上。
列车经过柳州,这时上来两个女孩。一高一低,一胖一瘦。“这里有人坐么?”娇小玲珑的那个女孩问我,声音很好听。“没有,你请坐。”我慌不择言道,顺便瞥了一眼这位音色悦耳的“美眉”皮肤很白,面容清秀,是那种很养眼的女孩,见到她,你会不由自主的要看她几眼。就这样,我们相识了。
在谈话中得知,她在民族学院读中文,今年大三。长得高一点的女孩是她朋友,从桂林找她玩的。我告诉他,我读书的学校正好在民院后面,一墙之隔,我们是芳邻哦。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她时起,我就有一种预感,这个人会走进我的生活的。以后,我常去找她。为了方便,我还用小恩小惠“买通”了女生宿舍楼看门的老太婆,使我得以“破例”上楼与她约会。记不清我们多少次淌徉在相思湖畔,或泛舟嬉戏,或漫步斜阳,或问津荒野,芳草萋萋,杨柳依依,见证了两个痴情人真心相爱的过程,校园内外撒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转眼间,她就毕业了,比我早一年。
分手那个晚上,她哭得很伤心。因为这以后将有一个时期不能相见了,想到这些,我很难过,心一直在抽着,像被一团气体堵着。在她的宿舍里,我们隆重地举行了吻别仪式。舒缓漫长的动作让我感觉她就像一枚精致美味而不再复来的话梅,不忍心一下子吞食,只想慢慢地品尝,让所有的感觉和滋味慢慢渗透到我的心里。
突然,她的低鸣变成了哭泣,奋力把我推开,不但用拳头砸我,还用脚踢我。
我有点懵了。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你这是?”
我很慌恐,不知所措。我伤害到她了吗?我真的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受一点点委屈,我只是想表达我的爱意,和我波涛汹涌的难过。
她只是哭,但砸我的拳头渐渐无力,勾在我的脖子上,一双幽怨清澈的眼睛望着我,顷刻间,一股淡淡的忧伤慢慢缠上了我全身。
“我不想离开你,”她温柔地砸着我的肩膀,把潮湿的脸颊和嘴巴拱在我的脖子里,小狗一样顶撞着,蠕动着,在我的耳边喃喃道:
“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出这三个字,一股感动的潮水涌上我的眼睛,我几乎哽咽。我有力地抱住她,亲吻她。我也梦幻般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我爱你。”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一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粉碎了我们的爱情。没有任何预兆,只是在我兴冲冲去她家找到她时,才知道她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返程途中,我又一次坐在与她相识时的那趟火车,只是当年坐过的座位已经被别人占领了。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歌声。物是人非。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