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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
她半趴在他身上,“她不过就是对你有点意思,你怎么这么大的敌意?”
莫北丞冷哼了一声,“难不成我还应该对她有好感?”
……
南乔在莫北丞的办公室呆到一点四十才下楼,她今天没开车,只能用公司的车子。
她问王悦:“联系驾驶员拿车钥匙了吗?”
“联系过了,但车都被借走了,要四点多才回来,要不我们打车去吧。”
工地是在一个刚被开发的小岛最里侧,刚竞了标,许多工程都还没有动工,之前湖边有几个喝茶的地,现在也勒令搬走了,根本没出租车会过去。
如果打车的话,去的时候还好,回来就麻烦了。
四点多。
南乔拧眉,她那时要去健身房。
她给莫北丞打电话:“司机还在楼下吗?”
莫北丞正跟几个部门经理讨论事情,接到南乔的电话,朝正在汇报工作的那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站起来走到窗边,“怎么了?”
“公司的公车都开出去了,如果在的话送我去趟工地。”
他在她话音刚落时便说:“上来,开我的车去。”
挂了电话,南乔跟王悦说:“你去楼下停车场等我,我上楼拿车钥匙。”
她去哪里拿车钥匙,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这段时间王悦因为离婚的事被折腾的够呛,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的,而且,她也放下了心里那点儿不切实际的想法,木然的点了点头,“好。”
南乔上去的时候章助理不在,她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男人沉稳的声音:“进来。”
南乔推门进去,里面除了莫北丞还有几个部门经理,视线都同一时间朝她看了过来。
莫北丞的视线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又重新看向手里的文件,道:“车钥匙在办公桌最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
一众经理:“……”
虽然全公司上下都知道莫北丞和沈南乔是夫妻,但亲眼看到两人相处,才更让人确定一个既定的事实:眼前这位,是莫太太。
南乔在工地呆到三点就离开了,送王悦回公司时,顺便将车钥匙还给了莫北丞,自己打车去的健身房。
……
六点下班。
莫北丞那时正好在设计部上一层楼的财务部,就没给南乔打电话,直接下去了。
正好碰到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下班的设计部经理,对方一脸惊讶,“莫董?”他急忙迎上去,“您有事直接吩咐章助理下来说一声就行了,还劳您亲自跑。”
“……”莫北丞看了眼南乔办公室的方向,“我找南乔。”
“南……”意识到现在是下班时间,又是在莫北丞面前,经理急忙改口,“太太提前下班了,四点多就离开了。”
莫北丞倒也没多想,只以为她太累回去休息了,给南乔打了电话没人接,便给家里打电话。
桂姐说南乔还没回去。
他这才重重的拧了下眉。
经理瞧着他脸色不好,见到一侧正要离开的王悦急忙道:“要不要问问王悦,她今天和太太一同去的工地。”
莫北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神色寡淡,但还是抬眸看向一侧已经停下脚步的王悦。
再次看到莫北丞,王悦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一样对他产生了某些不一样的情愫,而且还在南乔面前——
“莫董。”她尴尬的低下头,有些不安的捏着手包的带子。
“你知道太太去哪了?”
除了在沈南乔面前他会表现出不同平常的温柔,在其他人面前,他一贯冷漠的很。
锋劲锐利的五官逼人,矜贵疏离得不容人靠近一步。
“我不知道。”
“恩。”
莫北丞也没抱希望她会知道,只是人在他面前了就随口问一句,如果不在,他是绝对不会让经理特意去找她的。
男人不作停留的转身便走。
刚到电梯口,王悦就追了上来:“莫董。”
莫北丞抬手摁了电梯向下的键,薄薄的唇紧抿成一线。
王悦:“不过我听到太太今天跟人打电话,约了四点半。”
南乔的性格不是广交天下友的那一类型,在临江,她能约的也就木子了。
“我听她称对方焦教练。”
焦教练?
莫北丞虽然心里疑惑,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情绪,平淡又敷衍的朝王悦点了下头,“谢谢。”
电梯到了,他站进去,修长的身体挺直而又冷硬。
……
南乔健完身,去储物柜拿衣服准备冲个澡再回去,下意识的摁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有一通莫北丞的未接来电。
时间是下午六点。
她靠着柜子给莫北丞回拨过去,“三哥。”
“在哪?”男人冷着声音问。
“健身房。”
莫北丞抿了下唇,南乔说的,肯定不是家里的健身房。
他看了眼时间,大概猜到南乔现在已经结束了,“地址,我去接你。”
“我打个车就行了,楼下很方便。”
“恩。”莫北丞没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醇厚又沉稳。
南乔没洗澡,直接穿着运动服回了浅水湾。
但即使是这样,也是四十分钟后的事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莫北丞的车停在花园很醒目的位置,南乔抬头,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男人俯身靠在栏杆上,姿势显得怡然自得。
光影中,并不能完全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南乔心中一跳,直觉告诉她,男人在生气。
她上了楼,卧室的门是开着的,走进去,莫北丞站在阳台上看着她,一双眼睛危险的眯着,目光浓烈锋利。
大衣下的衬衣领子笔挺利落,和着他劲酷的五官,有种凛然难以接近的感觉。
“怎么突然想到去报健身房?”
莫北丞心里有一丝脉脉的火光在燃烧,很淡,如果不仔细感受根本不会发现。
他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一向对锻炼敷衍了事的南乔会突然报了健身房,但这仅仅是男人的直觉,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考量,所以他不确定。
南乔一双眼静静地看着莫北丞,没说话,但答案已经明显的不需要再用语言复述了。
莫北丞的手重重的在栏杆上擦过,直起身,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带着凛冽、强势的悍然之态。
一双唇瓣紧抿,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微动的唇。
南乔以为他要吻她,或者是抱她,但是都没有,莫北丞路过梳妆台时拿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一边走一边拆包装,等到了南乔面前,那东西便露出面貌了。
是苹果的iwatch款,他握住南乔的手,熟练且强势的给她戴在手腕上,“下次再不接电话,我就只能给你开定位了。”
南乔:“……”
“吃过饭了吗?我让桂姐给你煮了西米。”
南乔弯起眼睛,那意思是:你还知道西米这么女性化的东西?
她以为莫北丞知道的能填饱肚子的小零嘴只有南瓜粥、玉米粥、绿豆粥……
莫北丞哼了一声,掠过她下了楼。
西米是温的,混着各种水果,盛在水晶碗里,看着就很有食欲。
莫北丞对甜品不感兴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吃完东西,两人一道上了楼,因为不听医嘱短时间内发生性关系导致伤口有点轻微的发炎感染,莫北丞又要推迟几天才能洗澡,简单的用毛巾擦了擦,但他心情不爽,脸很臭。
南乔今天累了一天,全身都疼,尤其是肩颈和蝴蝶骨那一片。
她半趴在床上看书,时不时的背着手揉捏几下。
几次过后,莫北丞放下手机,轻轻的替她揉捏肩膀。
但‘轻轻’这个词在男人和女人的概念中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程度,他不是那种万花丛中过,有无数经验的男人,按摩更是头一次,别说找准位置,就是力道也是把握不好的。
南乔疼得哼了一声,抱着薄毯滚了一圈,抬头,眉头拧着,抗议的瞪着他。
莫北丞的手还停在半空,抱歉的说:“sorry,下手重了。”
“我以为你是把我当成蚊子想捏死我。”
南乔几乎没什么幽默细胞,能说出这么一句,已经是破天荒了。
莫北丞莞尔:“我倒是想,但这么大的蚊子也要捏得死才行。”
南乔:“……”
她背转过身不理他,也没了看书的心情,便关了她那一侧的台灯准备睡觉。
莫北丞见她准备睡觉,也将自己这一侧的灯关了,躺下去,手自然的环住女人柔软的腰肢。
健硕的胸膛从后面贴了上来,南乔能感觉到男人滚烫的体温。
他从后面咬着她的耳朵,低哑的道,“想要你。”
那蓄势待发的渴求清晰的抵着她。
南乔拨开他的手,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严肃的看着他,“不准胡来。”
窗帘拉着,灯关了。
房间里根本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莫北丞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语气来想象她此刻的表情。
即便如此,莫北丞还是深深的看了眼南乔,抬手准确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睡觉。”
……
南乔是真的挺累的,被莫北丞抱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她现在的睡眠虽然时好时坏,但已经比过去长时间失眠好多了,只是,容易惊醒。
即便是一点细小的声音也能让她瞬间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半夜。
南乔又一次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脑子也顿时清醒了,完全没有半点刚睡醒的朦胧。
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身侧的位置。
却摸到一片冰凉。
三哥不在?
南乔打开灯,莫北丞的睡袍随意的搭在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鞋子不在,洗手间里也没有动静。
她起床走到阳台,楼下花园里,莫北丞的车不在。
南乔修长的眉深深地拧了起来。
但她不是那种半夜查丈夫寝,没看到人就胡思乱想歇斯底里的女人,她在阳台上站了几秒,就转身就了卧室。
冬天,她一身丝质的睡袍,即便是在开着空调的室内不盖被子都冻得够呛,更别说是寒风肆意的阳台。
南乔搓了搓手臂,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又拿起睡前看的那本书看。
手机响了。
南乔没有立刻放下书去接,而是偏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在看到‘陆伯母’三个字时,已经松开的眉又一次拧紧了。
纤细的手指划过屏幕,“喂。”
“南乔,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方便来趟医院吗?”
白橘芳在哭,却不是那种大声的嚎啕,而是压抑着哽咽,断断续续的抽噎,呼吸很重,一声声似乎都透过听筒抽在南乔的脸上。
医院这个词。
从来都是意味着不好的事。
何况还是这种语气。
南乔起床换衣服,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了?”
“你伯父……”她说不下去了,剧烈喘息了好几次才接着道:“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南乔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僵住,脚下有一点飘忽,身体都有些晃。
最后一面?
“伯母,您什么意思?”声音低颤,喃喃。
“你伯父不行了。”
南乔这时候才缓过来些,“怎么会这样?不是动了手术吗?”
电话那头,白橘芳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医院地址报了过来,是离陆家不远的一家小医院。
她脸色煞白,换好衣服出门,手按在门把上,都在微微地颤抖。
南乔开车去的医院。
医院很小,找到陆伯父所在的病房很容易,陆伯父插着管子,戴着氧气面罩,瘦削的脸庞几乎凹进去了,额头、眼眶和颧骨那一块凸起的特别显眼。
陆伯母握着他的手在低声说话,声音太小,南乔听不见。
她走进去,“伯父。”
听到南乔的声音,陆恒费力的睁开已经半眯的眼睛,将手颤颤巍巍的从白橘芳手里抽出来,伸向南乔。
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完成这个动作,所以在南乔看来,他只是将手从白橘芳手里滑落到了床上而已。
但她看懂了。
南乔弯腰,握住他的手,“伯父,我来了。”
白橘芳起身给她让座,陆恒的唇蠕动着,呼出的气在氧气面罩上形成了一层白雾。
南乔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即便将耳朵凑到他嘴边也听不见,但陆恒的表情看上去却很急躁,呼吸急促的很,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鸡爪一般痉挛的掐着她的手背。
不得已,她只好将氧气罩取下来,“伯父,不急,慢慢说。”
陆恒缓了缓,情绪总算平静下来了,他浑浊的眼睛里有笑意,唇角蠕动,低声说了句:南乔,该放手了。
南乔喉咙哽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该放手了。
放谁的手?
陆焰的、陆家的。
她知道,陆伯父是让她不要再背负陆家这个责任,让她去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下一秒,老人紧紧掐着她手背的手突然松了,那双浑浊的、带着笑意的眼睛也闭上了,南乔一恍,那只手从她的掌心中滑落,笔直的跌在床上,又轻轻的弹起。
身后,白橘芳压抑的哭声终于化成嚎啕大哭。
心电监护仪发出清脆的警报声,那些原本起伏的线条变成了三条直线。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穿百大褂的人冲进来,将漠然站在一旁的南乔和哭得不能自控的白橘芳请了出去,“对不起,家属请出去,我们对病人进行抢救。”
门关上。
白橘芳还在哭,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南乔木然的将她扶起来坐在一旁的休息倚上,没哭,也没安慰身旁泣不成声的白橘芳。
几分钟后。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医生走出来,摘掉脸上的口罩,朝南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心脏已经衰竭得没办法再负荷他的生命所需了。”
“衰竭?”南乔重复了一遍,面容淡薄,显得有几分面无表情:“不是前不久才动了手术吗?怎么会衰竭?”
医生:“我们检查过了,病人没做过任何心脏有关的手术。”
“……”
“家属请节哀。”
医生走了,白橘芳也没哭了,住院部的走道虽然比不上外科急诊室那么人声嘈杂,但依旧是有声音的。
但南乔忽然觉得那一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就像处在一个真空的环境,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白橘芳叫她:“南乔。”
南乔深吸了口气,周围又开始闹腾起来,说话声、电视声、护士奔走的声音。
她神色平静:“怎么了?”
白橘芳从破烂的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南乔,粗黑的手指捏着一张小巧的绿色卡片,却是格外的触动人心。
南乔看着她。
老人头发花白,布满沟壑的脸上还隐忍着悲伤,因为长期的劳作,脸上都是一块块的黑斑,占据了她大半张脸。
“南乔,这是这次手术你给我们的钱,我都给你存着的,拿着吧。”
“……”她控制不住的哽了哽喉,“为什么不动手术。”
“年纪大了,即便动了手术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受那个苦呢。”
如果南乔不曾听到他们那番话,大概就真的信了。
他们不是怕受苦,是怕花钱。
“南乔,听你伯父的,走吧,以后陆家的事,我的事,陆然的事都不要管了,”她苦口婆心的劝:“你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个男孩子看着对你不错,家境应该也很殷实,他可能不介意你和阿焰交往过,但南乔啊,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把前男友的家人当成娘家人来关心。”
白橘芳不懂什么名牌,只知道莫北丞那身衣服质量看着和街上那些几百上千的差不多。
在她眼里,能穿这个价位衣服的,已经是家境不错了。
南乔站着没动,白橘芳便伸手推她:“走吧。”
以白橘芳的力气是推不动南乔的。
但南乔却被她推着进了电梯。
她伸手替南乔摁了一楼的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终于捂着嘴哭了出来,她不敢发出声音,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白橘芳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接起来,“喂。”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传出声音,简短、干脆、利落,一如对方历来的处事风格,“谢谢。”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南乔,我如果早知道会影响她的婚姻……”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不管怎样,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
白橘芳回了病房,看着被白布从头到脚盖住的陆恒,眼泪又下来了。
……
南乔木然的出了医院破败的住院大楼,上了车,却一时不知道去哪。
天已经快亮了。
最边缘的部分已经陇上了一层白光。
她摁亮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
所以,莫北丞还没有回去。
她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车辆也少,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
南乔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毫无目的地的胡乱开着,等她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片废墟前。
这里,是原先藤井小区的地址。
陆焰的出租屋!
已经拆了,钢筋水泥、杂物门窗扔的到处都是,边上停了几辆挖掘机。
南乔解开安全带下车,早上的空气里还有润润的水汽,她没有往里面走,更没有发神经的去寻找藤井小区的遗址,她在外围走了一圈,最后躺在一个做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械上。
天空是蓝色的,没有大朵大朵的白云。
她一直盯着看,看的眼睛都疼了。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来锻炼身体,那些谈话声落进了南乔的耳朵了,都是些家里长家里短的琐碎事。
“王太婆家可真是赶上时运了,就这一片,之前说拆后来又说不拆了,拖拖拉拉了四五年,他儿子和女朋友为了房子的事本来都闹掰了,结果,拆了,赔的还不少。”
“我儿子在拆迁办上班,据他说,要不是上面施压,就这片地,再过个几年都拆不了。要那么高的赔付,政府哪愿意,事情才一直拖着的。”
“那这多出来的钱谁出的?”
“谁知道,说不定哪个集团老总看上这一片了,准备搞大投资,不在乎这点小钱。”
“就这地方,偏的鸟不拉屎的,修墓地还差不多。”
“呸呸呸,大清早的,说什么晦气话,修墓地我们岂不是住墓地旁边了。”
他们又聊到其他话题上了。
南乔睁开眼睛从器械上坐起来。
上面施压——
她并不想将这个施压的人联系到莫北丞身上。
南乔的手机响了,这个点,除了莫北丞不会有别人。
她盯着屏幕上‘莫北丞’三个字看了许久,直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才接起来,“三哥。”
“桂姐说你不在家。”男人的声音里蕴着火气,但并没有发泄出来。
南乔的眼眶有点红,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心里头像是窝了一团火,扑不灭,烧不大,让人烦躁的要命。
她闭了闭眼睛,“你也没在家。”
莫北丞:“……”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冷,但已经比刚才柔和了,“生气了?昨晚临时有点事,怕吵醒你了你又失眠,就没跟你说,本来以为早晨之前能处理好的,结果弄到现在。”
“恩。”
南乔不怎么想说话,恹恹的应了声。
莫北丞抿唇,眸子里的颜色淡得几乎透明,“如果很累,今天就请假不用上班了,或者去周边散散心。”
他没问她半晚上出去干嘛了,也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在莫北丞准备挂电话时,南乔开口叫住他:“三哥。”
“恩?”
她默了几秒,低低的说:“公司见。”
“好。”
那头挂了。
南乔听着‘嘟嘟’的忙音,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没有回浅水湾,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去了公司。
她虽然和莫北丞说在公司见,但两人不在一层楼,如果不是刻意,一天都见不到。
南乔心情不好,画不出什么有质量的设计,所以,基本一天都在查资料。
有事情忙,时间过的很快。
她一整天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陆伯父过世,陆伯母怎么办,陆然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申请监狱出来办葬礼。
陆伯母说的没错,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将前男友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娘家人照顾。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操办陆伯父的葬礼!
南乔有些走神了,等她回过神来,眼睛的余光就扫到面前站了个人。
她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抽紧,抬头,目光宁静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三哥。”
“在想什么?半天没见你翻一页。”
“看的有点累了,走神了。”
莫北丞目光极其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走吧,下班了。”
南乔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还是只是不愿意拆穿她的谎言,她的手指蜷了蜷,握住了莫北丞伸来的手。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
他牵着南乔的手走出办公室,设计部的人已经习惯了下班时间看到莫北丞,没人惊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唯一觉得尴尬难堪的,估计只有王悦了。
虽然除了南乔之外没人知道她对莫北丞的心思,但每次她都觉得,莫北丞看她的眼神格外嫌弃,满满的‘你怎么还在’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想多了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