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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两次错过同一辆火车,我不知道因为这样的错过而相应地错过了怎样的人生,我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样美丽的错误而造就了那种美丽的邂逅,好象怎样都不是正确的生活。
去年暑假考试完,终于迎来了要回家的日子。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我心爱的火车票。因为那边的同学有急事找我,所以我买了特快t80,准备一下车就办正事。现代人都追求效率。
千挑万选才收拾好行囊,发现能够装走的不是我整个春天的回忆。忽然在半夜里由梦中醒来,看见电灯里的陈年往事,转瞬既逝。
好不容易才挤进站台,就好象当初三年的筚路蓝缕才踏进了大学校门,用了三年来推开我梦想的世界,值还是不值?也许万事都不是绝对,关键的不是成功本身,而是追求成功的过程。
如果你不相信中国的计划生育收效甚微的话,那就来火车站来看看吧,这应该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虽然我庆幸这不是过年,但我依旧没有挤上火车。我看着手上那张有座的火车票,心底里升起一片迷茫。这才是中国的现状呀,表面上看你可以拥有很多权利,可一旦归为现实,你只能被排挤到大街上去数星星。
我傻傻地看着火车一路向北驶去,像我的希望越驶越远,至到消失。既然不能够实现,为什么还要给我权利。每个人都应该了解迫切希望之后的失落比没有希望更痛苦的呀。我环视这个亚洲最大的火车客运站,心里在想每天又有多少人错过了他那辆人生的火车。伫在原地,惊叹现实的可笑早已不属于我这个年纪,我只好出了站去中转签字,那里依旧有一颗颗焦急的心。
打电话给我的同学,告诉她火车已在百里之外,只是上面没有我。
费劲周折才转了一辆当天晚上的火车,像是分到了别人的一点残羹冷炙,还禁不住在梦里笑出声来。只是要害我的同学深更半夜来接一个迟到的我了。那么,那个本该准时到的我又被谁接走了呢?
流浪了五个小时之后,终于挤上了火车,踏上了早该开始的旅程。我看见天南海北的朋友聚在一起去奔赴同一条曲线,我就想到大街上的人潮,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可我们却呼吸着同一片空气,这是多大程度上的间接肉体侵犯呀。我脑子里闪过的一道思想可能随了一股气息进入你的灵魂,如暮鼓晨钟般让你恍然醒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是孤立的。
忍受了三个小时的背靠背经历,终于从人山人海中解脱了出来,投奔另一片人山人海。看到了久别的同学,和那双夏风中战栗的手,我才知道夏暑的深处,也可以像雪一样冰冷。我庆幸我的旅程没有日以继夜,否则将会有另一些生命陪着我穿过整个黑暗,我定寝食难安。
夜晚的城市承载过我的整个心灵。
暑假中有一天因故回学校了一趟,没有学生的城市,大街上冷冷清清,仿佛李清照曾经来过这里。加班加点办完了事之后,买了一张有座的火车票,依旧是t80,那辆曾经狠狠地把我抛弃在尘世里的火车,是否能重拾当年的梦?
两点半的时候,朋友和我赶到火车站。他执意送我进站,于是我排队买站台票,售票的同志看了一眼我的火车票,甩给我说这辆车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开走了。我拿起一看,楞住了。我怎么会看错时间呢。明明是13:58的,怎么会以为是14:58,难道我的思维迟钝了一个小时吗?
就好象幸福,它来临的时候,我未曾察觉任它经过,等到它远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这次,现实没有残酷到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火车渐行渐远,它直接在我的欢笑里悄然而逝了,一如那些曾经纯真的岁月。
如果追究责任,我难逃干系,我也只能送朋友回去,看时钟一点一滴地过去,心想百里之外的那辆火车上又带走了人们的多少梦想。
打电话给同学,告诉她我又被遗忘在了时光里。她沉默,然后说我只接到站的你。
听到这句话的我立刻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是满腹的愧疚,一半是对漫漫时光的等待,我知道被时光遗忘并不可怕,被朋友遗忘才是真的没落。
我紧紧盯着我的火车票,看它的纸纹里是否记载过我的名字,它跟人生一样,永远都是单程的,错过了就错过了一种人生,想要重来,拼凑出的是另一番不为人知的风景。我曾经那么深深地抓紧过它,它却在目的地后变成了回忆。日子开始周而复始地在同一个月台坐同一辆火车,驶往同一个目的地,以与众不同的心情。
自此,再没有坐到过t80,不是没有票,就是时间上有冲突。我知道虽然我曾经两次错过了它,但它仍然承载过我颤巍巍的生命,支撑过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