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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门主同行的 人看见门主被沈雨夕踹倒,急忙把门主扶起来,并且不停地咒骂着,说:“沈家人真是没有教养,对自己的长辈都动手。”
“他是谁的长辈,你 又是谁?”雨夕几近疯狂的反驳道。
“他是你的 长辈。”沈乙怒视着沈雨夕说:“至于老夫是谁,你还没有资格过问。”沈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根本没有把沈雨夕放在眼里。
“本少爷不管你是谁,都会把你赶出沈家。”
“老夫也告诉你,沈家也是我的家。想赶走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沈乙还不畏惧沈家人的眼神,与他随行的人也都趾高气昂的在沈雨夕和天长的身边走过。
“三哥,二嫂千叮咛万嘱咐要让我们沉住气,你怎么忘了呢!”
天长见那些人走远了,轻轻地放开了雨夕。
“天长,那个人就是杀神门的门主,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来到我沈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雨夕气的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是一种无助和罪恶感交汇在一起的痛。
天长总是跟随沈青山或者是沈雨轩外出经商,走南闯北的各种人文事物他见多了。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他也是闻所未闻。
收到消息的沈家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当然包括身体刚刚恢复的老太君和沈雨轩。
晴柔搀扶着老太君匆匆的赶了过来,在她们身后是一众的丫鬟婆子搀扶着沈雨轩。
觅珊和晴柔也都神情紧张的赶了过来,沈青峰和悦环也匆匆而至,在她们的身后是一顶轿子,里面坐着身体在逐渐恢复的喜眉。
梅园的小姐妹也都匆匆而至,雨堂也从外面飞身而至。至此,除了外出的人,沈家的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老太君不明就里,慌慌张张的问雨夕。
“奶奶”雨夕只是叫了一声奶奶,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雨夕,你倒是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老太君急的直跺脚。
“奶奶,杀神门的门主披麻戴孝的来到我沈家,跪在爷爷的灵堂就哭,还说爷爷是他的爹。”
雨夕依然在哭着,老太君却坐在灵堂前,陷入深深地回忆。
那时,老太爷沈城西与老太君刚刚新婚不久,便回到老家华阴县发展生意。因为那时,沈家的生意在华阴县刚刚的起步,要面临很多的问题,所以,沈城西得到了当地一个员外爷的帮助。
员外爷非常的欣赏沈城西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定是成大事之人,便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小翠嫁给沈城西为妾。
但是沈城西与老太君夫妻恩爱,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愿纳妾,从此沈城西的生意在员外爷的手段中,便从此一落千丈。
沈城西一时气火攻心病倒了,从此便一病不起。
小翠得知父亲使用阴暗的手段对付沈城西,十分的不满,便私下与沈城西见面。
当沈城西和小翠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老太君深明大义,便独自回到汴梁城,忙着汴梁城的生意。把沈城西留在了华阴县,让他自己处理她与小翠之间的关系。
沈城西非常喜欢小翠,但是他又不想违背自己对老太君许下的承诺,所以便把生意交给堂哥打理,自己也默默的离开了华阴县。
一年后,沈城西与老太君再次回到华阴县,却听说小翠因思念沈城西,相思成疾,命在旦夕。
沈城西便夜探员外府,与小翠见面。那一夜,沈城西把小翠抱在怀里,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后来员外爷知道了此事,便逼着沈城西休妻,迎娶小翠。
小翠则明确表示,终身只愿为妾,只要能与沈城西朝夕相处,不在乎名分。
后来员外爷退了一步说,在华阴县小翠便是沈城西的正室,而在汴梁城老太君便是沈城西正室。
老太君深爱沈城西,便默默的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华阴县半步。
而小翠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总是深居简出,住在沈城西在华阴县的府邸里,默默地守候着沈城西。
即便是沈城西一年半载的不去华阴县,小翠没有差人送过一封家书。
就这样,老太君和小翠共侍一夫,却互不干扰。
为了不打扰老太君和沈家人的正常生活,小翠从不和汴梁城沈家的任何人联系。
而沈城西和小翠的爱情故事,也在华阴县的岁月流逝中渐渐走远。
老太君暗想,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小翠的孩子吗?
但是,老太君只是把老太爷的死讯,通知了在华阴县的近亲,并没有把沈城西的死讯告知小翠。
难道是小翠得到了老太爷遇害的消息吗?那也不对啊,老太爷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还让他来到沈家认亲,这是怎样也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若是小翠得知沈城西遇害的消息,一定会亲自赶来奔丧的。不管是什么,都阻挡不住小翠对沈城西的爱。
老太君越想此事越觉得其中有诈,便想起花清香对她说的话。“奶奶,不管遇到什么事,您一定要稳住。您永远要记得,清香就站在你身边。”
老太君决定,要正面的会一会这个杀神门的门主。他倒是要看一看杀神门到底想唱哪出戏。
老太君怀揣着满腹的心事,率领沈家的人,浩浩荡荡的回到静心堂。
而此时,蝶儿也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知花清香。
花清香在桌案前翻看着书籍,静下来的时候能够读书,对花清香来说是一种享受。
“蝶儿,让他们去闹吧。你只要暗中观察,不要让他们伤了沈家人的性命就好。”
蝶儿神情紧张,因为她看见了现场的,“小姐,那门主来势凶猛,我看,沈家要难逃此劫了。”
花清香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手中拿的书,神情淡淡的说:“蝶儿,沈家的劫难现在才刚刚的开始。”
“小姐,要不要请老太爷和老爷回来呢?”
“不要”花清香此时才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蝶儿身边,看着蝶儿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说:“蝶儿,你知道,幽谷山庄的计划是从来不会改变的。你以为爷爷和爹现在就很平安吗?他们的处境现在更加的危险。”
“小姐,为什么?”
“此次官府和汴梁城的百姓为了南方受灾的百姓,共同出资救灾。不用说是救灾的充足物资,就是那十几车的雪花银,就足以让那些江洋大盗不安分了。”
“小姐,那老太爷和老爷,还有地久和风他们不是很危险吗?”
“对,他们南行的路很危险。所以,我们只能报喜不报忧,才能让他们心中了无牵挂,明白吗?”
“小姐,蝶儿知道了。”
“再探”
“是,小姐。”
静心堂内,沈家的人都已经落座。蝶儿则躲在房梁上看着静心堂内即将发生的一切。
门主和沈乙等人均已到场,门主在怀中拿出一封信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这时才仔细的观察了门主本人,这个人长相稀松平常,并没有是那么突出的地方,更没有丝毫遗传到沈城西和小翠的优点。
不但从面貌上找不到沈城西和小翠的丝毫痕迹,而且从品行上也找不到一点的正义。
沈老太君的手中,一直摆弄着一块绣着梅花的丝帕。而自称是沈家儿子的门主,看见这块手帕却毫无反应。
因此,老太君足以断定,门主是来趁火打劫的。他并不是小翠的孩子,因为沈城西曾经说过,小翠的孩子有几分与沈青峰相像。
而眼前的这个人,长得一脸的贼像,哪一点像英俊洒脱,相貌堂堂的沈青峰了。
更何况,老太君手中的丝帕,是沈城西年前从华阴县带回来的,更是小翠亲手绣的,难道小翠的儿子会不认识此丝帕吗?
“你说你是老太爷的儿子,你倒是说一说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老太君终于开口说话了。
门主则胸有成竹的说:“老太君,别来无恙啊,难道你忘记了,十几年前,在沈家做管家的合冲了吗?”
一提起合冲的名字,老太爷和沈家的人终于想起了这个被沈家赶出府的合冲。
“合冲不就是杀神门的门主吗?”觅珊吃惊的说,同时紧紧地攥住了晴柔的手。
“是的,他觊觎我沈家的财产二十年,现在终于现身了。”
“姐姐,我们改怎么办啊!”
“觅珊,我们能做的就是要尽全力保护沈家,你难道忘记了爹临行前,对我们说过的话吗?”
姐妹两个现在也不好对这件事情下定论,所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静心堂上的气愤异常的紧张。
老太君知道合冲便是杀神门的门主,因为沈城西之前已经提过此事了。更何况,还有雨夕这个曾经的小主人作证,可见此人的居心叵测。
“合冲,你此次来沈家的目的是什么,你说吧!”
老太君知道合冲是有备而来,所以便单刀直入的切近主题。
“老太君,合冲是来沈家认亲,认祖归宗的。”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就来我沈家认亲。”
“老太君,合冲便是我爹沈城西在华阴县的私生子。”
合冲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说什么自己是私生子。
小翠也是沈城西明媒正娶的夫人么,他的儿子怎么会是私生子呢?看来这个合冲跟小翠并没有关系。
“合冲,你娘是谁?”
“我娘是我爹的红颜知己,我娘为了保住我爹的名声,直到她老人家去世,才对合冲说出真相。”
“合冲,我沈家不能只凭你的几句话,就相信你的一派胡言乱语。”
“老太君,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爹早已书信一封,让我来沈家认亲。”说着,合冲在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拿过书信不看便罢,一看大吃一惊。原来书信上果真是沈城西的字体,千真万确。
“老太君,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信物。”说完,合冲把腰间的一个玉佩摘了下来,交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手里拿着玉佩,眼泪流下来了。这块玉给晶莹剔透,是沈城西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是找不到了,原来是在合冲的手里。
“合冲,老身也不能因为一块玉佩,就断定你是城西的子孙。”老太君眼神锐利的说:“若是谁都拿着一封书信,一块玉佩来沈家认亲,我沈家不就成了居心不良之人的乐园了吗?”
“老太君,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沈乙上前,毫不把沈家人放在眼里说:“老太君,合冲这个孩子可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她们孤儿寡母日子过的不容易,平日里都是有我们帮衬着。合冲他娘临死前,才说出了何冲的身世,希望他可以认祖归宗,所以老夫才陪着他来到汴梁城。”沈乙似乎担心自己说的还不够详细,又补充道:“沈老太爷一直在寻找合冲,苦于没有消息。后来还是老夫联系了老太爷,老太爷才书信一封,希望合冲回到沈家认祖归宗。老太君如此阻拦,是何道理。”
沈乙来到沈家,早就被沈家的富贵所吸引。他这个只靠坑蒙拐骗来生存的人,怎能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
对于沈乙来说,沈家的一座普通的院落,已经能够让他流连忘返,更何况是面对沈家丰厚的财产。
他依靠不良的手段,已经靠着沈家吃了半辈子的饭,如今有机会可以吃掉沈家。他自然会卑鄙到不择手段。
“你又是谁?”老太君从来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沈城西提到过他。
这个人个子不高,有些水蛇腰。最显眼的就是他那一双标准的三角眼,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改变形状。塌鼻梁,大嘴叉子,再加上蜡黄的皮肤,怎么看他都像是没有进化完整的人。
沈乙并没有直接回答老太君的话,而是拎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嚣张的说:“老太君,按理说,你应该叫老夫一声大哥。我和城西可是堂兄弟。”
“既然你和城西是堂兄弟,老身怎么没有听城西提到过你呢?”
“老太君,城西因何不对你提起华阴县的事,你应该心知肚明吧。若不是你当初尖酸刻薄,何至于城西的骨肉流落在外,有家不能回呢?”
“这……”老太君顿了一下。
就是这一顿,便让沈乙抓到了把柄。“老太君还要老夫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吗?”
“你既是沈家的人,就应该知道事情的原委。虽说那些事只是陈年往事,但是你也不能篡改事实。”
“只要老太君还记得此事便可,这样就可以解释合冲因何在外流落了几十年了。”
“是啊,我们都可以证明合冲神沈家的子孙。”说话的这个人,倒实实在在的是沈家的亲戚。
他是沈城西堂兄的儿子,一直在华阴县打理沈家的生意。因为贪污公款,多次被沈青山父子责备。
他每年都会远道而来请安,所以老太君对他是熟识的。
接下来,来自华阴县的沈家人都出来证明合冲的身份。
到了此时,重头戏终于上场了。
胡婆恭恭敬敬的来到老太君面前,双膝跪倒后痛哭流涕的说:“老太君,请您饶恕老奴隐瞒之罪。老太爷曾经命老奴销毁一些封信,老奴没有销毁,而是私自留了下来。”
胡婆把手中的书信交给了老太君,老太君打开后发现,这些书信皆是老太爷的亲笔信,而且都是没有发出去的信。信中之意大多是抒发思念之情,却无处倾诉之意。
老太君在心中冷笑一声,怪不得清香让老身当心这个胡婆,原来她还真的是这个阴谋的策划者。
真是居心叵测啊,只是她忽略了一点,沈城西在静心堂最信任的人就是锦绣,像这么重要的事他只会交给锦绣去做,怎么会隔山隔水的交给胡婆呢?
更何况,这些信件的字体随时出自沈城西之手,但是这样平白无奇的情话,但是沈城西说不出来的。
很显然,这些书信是书写的高手临摹的。
“胡婆,这些信件是老太爷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回老太君的话,这些信件是老太爷一个月之前交给老奴的。”
一个月之前,这样的话胡婆怎么说的出口。若是沈城西的红颜知己已经过世,那么,这些书信对于一个饱尝相思之苦的人来说,便是弥足珍贵的,他怎么舍得让一个下奴给烧了呢?
看来清香推测的没有错,只要老太爷和沈青山过世,杀神门的人便会浮出水面。这样也好,等他们的人到齐了,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这个恶奴,竟敢胡编乱造毁我爷爷的清誉。”雨夕怒冲冲的站起来,走到胡婆身边,用力的把胡婆踹倒。“恶奴,恶奴!”沈雨夕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愤怒。
虽然雨夕知道,就这件事来说,早就在幽谷山庄的计划之内。但是,他决不允许有人借此机会毁了爷爷的清誉。
“三弟,这里有沈家的长辈做主,退下。”
雨堂已经知道了幽谷山庄的计划,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和花清香站在一起了,他们是统一战线。
“沈雨夕,你不是和她们是一伙的吗?怎么了,分赃不均窝里反了吗?”
沈雨轩终于说话了,但是,他说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