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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渊知道是禁忌,却忍不住窥伺他的内心,装模作样开玩笑追问梁振东的初恋是谁、初吻给了谁,初夜又是谁?
原本笑嘻嘻的他顿时变了模样,脸色阴郁,甩开她的手冲到门外。
青渊心难受得要死,眼泪止不住坠。
才明白,对他而言,杜明歌那么重要。即使她离开,他仍放不下。
她哭得稀里哗啦,抽泣哽咽。长这么大,没人如此轻待过她,偏生他还是自己最在意和喜欢的。
没有妈妈,失去爸爸。本以为他是上天恩赐,哪知道他心还是只有一个杜明歌。
“振东!振东!”
等了好久他还不回来,电话也不接。青渊急了,哭着跑出去找他,门外、走廊、电梯……直到找到隐蔽脏乱的安全通道。
他站在楼梯窗户,对着苍茫黑夜,脚底积了一层烟头。
她真怕,怕他一去不返,消失不见。
“振东。”她从身后抱住他。
他冷冷的没有反应。
“振东……你别生气……我不问了,再不问了……”
青渊保证保证再保证,惶恐地钻到他怀里,执着吻他坚毅的唇。想把冰雕搂在怀里捂热溶化,喝到肚子才保险。
他巍然不动。
“振东……”
她连连撒娇,头蹭脚勾,七十二般花样。
怎样才能留住他?
用心、用感情,但他心里没有她……
用身体可好……
她滴下泪来,为他痴心,为自己卑微。
可她没有办法,只想把他留住。
身体化成粘稠奶油,柔腻地勾动欲望,她的手、她的唇大胆放肆在他身上跳舞。他的肌肤慢慢暖热起来,化被动为主动。
青渊再不是开始接吻都不懂的傻女孩,现在身体这把武器她使得很娴熟。
他把她拉起,热乎乎抱住。
“回……回房……”她娇嗔。
他不为所动,执拗地把她压在墙上,抬起她的长腿。
“啊……不要……”
她声音软嫩如黄莺布谷,腿缠绕他腰间,唇舌缠绕一起,脑子迷迷瞪瞪。不经意眼睛余光看到安全窗外乃是人来人往的菜市场,晚上虽已歇市,可还有几位环卫工人在清扫。
“振东、振东……”她慌张地蠕动着身体想从他身上下来,“有人……”
他置若罔闻,双手钳制住她下滑的腿,用力禁锢住。
“怕什么,你不是爱我吗?”
他蛮横扯下她的内裤,想要挤进去。
青渊被吓得脸色发白,腿夹得死紧,低声哀求,“别……别这样……”
“你要是真爱我,就证明给我看!”他狠狠瞪她,喷火样狂吼,“难道你不爱我吗?”
青渊怔了一下。
爱!
她爱他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比谁都多。
在她失神的半秒,他抬起她的双腿凌空抱了起来。
“啊……振东……”
她尖叫着,身体往后仰去。一种暖暖烘烘的舒畅感席卷全身。他用力埋入再浅浅抽出,她被折磨得浑身发抖,洁白无瑕的皮肤渗出透明汗水。
青渊娇嫩的背在粗糙墙壁上摩擦着,她默默咬着牙承受。
他嘶吼着把她转过身来,换个位置从后面进入。继续享受美好充盈,和她的温暖包容。在最后重重撞击后,他释放出所有。
梁振东知道自己对青渊很坏!
他不是坏人。不知咋的,对青渊就是不太好。
突如其来的火气,他压抑不住。他的初夜和初吻都是给了初恋。
开始很美好,结局很忧伤。
他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在明歌走后浑浑噩噩这么久,生活工作一团糟。他不向青渊提起明歌当然不是可笑的余情未了,只是心底大男人主义作祟。不想被青渊笑话,他被是明歌嫌弃没钱、没本事最终被抛弃的。这事关男人尊严。
他是烂泥样的人,没钱、没本事、没未来。
青渊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梁振东思考过很多次,青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是小羊一样顺从,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吗?
他摇头。
青渊不是,绝对不是。
她脾气少,但不代表没有脾气。面对他的任性,她只是退让、隐忍。
梁振东见过青渊和家人通话,懒洋洋的、不耐烦的,若不中听甩手就挂了,再打来直接关机,几天不开机。
“你这样不好吧?”他说,“有事说事,好好沟通。你不理人还不让人找到,你爸爸会急。”
她嘟着嘴,小声辩解:“是他选那个女人不选我,我就是要躲起来急死他!”
这语气就是不讲理的小姐做派。
“那将来你对我生气,也会关机躲起来急死我?”他调侃的问。
她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呆了片刻笑嘻嘻地趴到他的身上,口对着口、眼对着眼,手指头不安分探入衣襟滑到他鼠蹊部握持按压。
“先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事要惹我生气……”
“那还不是……出去找妖精……”
说完,他大笑一个乾坤大挪移把她压制身下,反客为主。
“梁振东!你敢!”
她扑腾大嚷,被他以吻封喉,最后只余几声低喘。
这些和青渊在一起被浪费的时间,是梁振东成年后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人追问他,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三年计划是什么?准备在哪里买房?买多少价位的车有目标吗……
在所有人心目中,没有方向是可耻的。
爱情像是商品买卖,你我优劣摆在台面。条件合适再开始谈感觉,不适合趁早散伙。
而青渊纯净如金子,眼睛里闪烁坦然率真,抚慰他伤痛过的心。
梁振东觉得,如果未来是和青渊,可能也不坏。
那天是星期四,两人睡到十一点,一觉醒来想今天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结婚去吧!
一拍即合,手拉着手坐公交晃晃悠悠到了市民政局。
正好十一点五十。
办理结婚的阿姨,望着他们眼珠要射出寒箭来。
“要下班了啊?”青渊尴尬的笑:“要不,我们下午再来。”
“下午是办离婚的!”阿姨声音像洪钟,指着牌子说:“自己不会看。”
柜前有张大告示,黑体粗字:
星期四下午办理离婚!
他们不说话了。
人年轻,陪个笑脸也觉得矫情。
阿姨虽然生气小青年太不会挑时间,耽误她下班,好歹也气汹汹办了。
跺钢印那气势,如虹啊!柜板子都要震穿。
两个大红本,十块工本费。人生大事,十分钟不到完成。
走出市政大厅,裤兜里揣着蹬钢跺印卖身契,梁振东无一点真实感,心里是虚的,脚步轻飘飘的。
最近,肾虚的。
“等……等会。我们先坐一会。”他扶着青渊的胳膊,真没力气。
他没说,头晕。
正午的太阳,地面暴晒成白色,市政府前碧绿的大草坪热得蚊子也没一只。
两个大傻瓜坐在草地上,捏着大红本子,翻来覆去地看。
梁振东想:妈啊,这还可不可以后悔啊。这——这,我还没和我妈说呢!
结婚的事……
他瞅了瞅身边陪着的青渊。
自己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虽然这女贼挺好看,他也蛮喜欢。可是总哪个地方差一截的感觉,有点不对。
他一拍脑袋,想起,曾经一辈子山盟海誓,认定的女孩可不是她啊!
玫瑰、戒指、买房、装修、婚纱、仪式……
他们哪一环都没有,这婚结得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他是结婚了吗?别不是做梦吧!
“要不下午,再去找那阿姨办一个。”
他舔了舔牙齿,看她咬着唇,风雨欲来的脸蛋,解释道:“我,我是怕会害了你……"
“梁振东!”她嚷着一把勾住他脖子,叫道:“你休想离婚,我永远都不会同意!”
他们倒在草地,坚韧的草杆子扎到肉里。
阳光晒在背上,他看发狠的青渊,扎着马尾,白皙小脸晒得通红,眼神坚定。
很久以后,回过头再看那段经历。
他才后知后觉,青渊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