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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涛并不跟我回家,他说有一台秀,十分重要,他得去表演。
我无力与他再争辩,好了,孩子长大了,羽翼已丰,有他自己的主意了,我是他什么人?凭什么管头管脚?
“在哪里?我送你去。”
他低头看着手指:“先得回家换套衣服。”
我自车尾拽出一只纸袋:“我先下车,换好了叫我。”
他眼睛一亮:“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以为你与人浴血奋战,肯定打的头破血流,头没得换,衣服总得换套新的。”我说。
他笑起来,车门关起,仍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人比你更值得我爱了。”
那是套浅蓝色印染着片片雪花的中式休闲服,我自己的设计,自己的车工,自己熨烫平整---罗涛穿上刚刚合适,正是我想像的样子,一分一毫也不差。
他说:“真舒服,好看。”
我将车开出去,不看他:“很一般---坐稳了,不是赶时间吗?”
罗涛说这是一场不得不到的秀,由他现在的老板潘先生主理,会同了几家一线模特公司及演艺公司共同承办,全国TOP10的男模都会到场。
“你是TOP10?9?还是1?”
他笑:“我是TOP以外---我才出道一年呢,那这么厉害,都是老板肯给机会,算是个表演嘉宾吧。”
我竖起大拇指:“不错,超然。”
他微微露出一丝小得意,伸手握拳作努力状:“超然还不够,要做就做超人。”
我却在他举起的手臂下看到一丝鲜红!
“你受伤了?”
那是一道三寸许的伤疤,横贯在他小臂上,皮翻肉绽,鲜血汩汩流出。刚才他穿着长袖,衣服又厚,竟没看出来。
他笑一笑,把袖子拉一拉:“没事,一会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我们先去找家医院。”我心口生疼,再装不出笑容,只板着一张脸,向前飞驰。
他拉拉我衣袖:“真的没事,医院人多,一会挂号什么的折腾下来,我会迟到---不过是打那个人渣时碰到玻璃,我小时候天天不是头伤就是脚伤的,还不是长这么大?没事的。”
我咬紧嘴唇:“你小时候,我不在。”
他不再说话,放开我的衣袖,坐回座位。
我咬咬牙,放松声音,同他说:“怕医院人多,就不去了。王仁的诊所在前面,我们去包扎一下先,耽误不了你的秀。”
“我不去。”他坐起来。
“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老老实实给我坐着等包扎。”
他静了静,居然坐回去了。
我换档,提速,向王仁诊所驰去。
王仁正忙的一头汗,在替一个孩子检查扁桃体。见我过来,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又将头埋进那孩子的嘴巴里去了,压根没有看到我身后跟着张三还是李四。
我轻车熟路的走进护理室,让护士替罗涛包扎。
几个护士天天看着愁眉苦脸的病人,几曾见过罗涛这样俊美的男生,一下子直了眼,也不管手头照顾的病患,纷纷跑了过来,围在我四周。
“明姐,我来替他包扎。”
“明姐,我先给他消个毒。”
“明姐,我去换个进口药水来。”
罗涛板着脸站在一边,一脸不耐烦。
护士拿了药水回来,熟练的剪开罗涛的衣袖---伤口暴露在我面前,是那样触目惊心。
我不能再看下去,说:“我在门口等,好了找我。”
罗涛不看我,也不看伤口,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衣袖,又瞪向护士:“你是不是白痴?谁让你剪我的袖子!”
护士吓一跳,手一抖,药水洒在地上。
我扭身出了门。
赶到秀场时,时间已经很紧张,罗涛安排我坐在一边,大步跑向后台。
台上台下全是熟面孔,许多模特界的超级明星都在此地。
一位干瘦的中年男士携着一名娇小女子出来,人们纷纷向他点头致意。
我认得他---那正是罗涛现任老板潘业,身边应是他的第三任妻子杨聪儿。
果然,换好衣服的罗涛匆匆出现在我身边,向我介绍:“这是我老板潘先生。”又向潘业介绍我:“这是我……我家人明小姐,她的中式成衣十分出色,上次您夸我穿的很好看的那套成衣就是她的出品,有机会老板也为明小姐的成衣做场秀吧,一定成功。”
潘业嗯嗯啊啊的应着,对罗涛说:“快到你了,先表演吧。”
罗涛点下头,又匆匆跑去后台。
我坐下来,台上灯光已亮起,表演开始。
身旁有人同我打招呼:“明小姐也来看秀?”
我侧头,原来是冯远昆,我向他点点头:“冯先生也来了。”
“不知方柔小姐会不会来?”他问我,随后摇头笑:“抱歉,又忘了你们已各自发展。”
“没关系,我也经常忘记已与她分开。”
我手机忽然响起,拿出一看,却是罗涛的信息:“潘业今年已将近六十岁,他太太只有十九岁,听说从前是他的干女儿,他们相差了四十岁,也结了婚,看起来很幸福。世上有勇敢的人,只可惜不是你我。”
我伸手按向删除键,轻轻删除了这条信息。
虽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但到底都是与时装打交道,潘业的事我也听过一些,不说别的,只他身边那名芳龄十九岁的美丽少女,便已是他的第十余名“干女儿”---而方柔同我说过,在天使吧亲眼看到过潘夫人杨聪儿正与一名俊男深深拥吻。
幸福,幸福的真相不过是更加不幸---这些,不必让罗涛知道。
美丽耀眼的模特一个接一个的出场,奇怪的是,我竟统统看不见。我的眼前,似乎被遮了一层轻纱,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提不起精神。
身旁冯远昆指指台上,问我:“这个系列不错,有点利兹.克莱本的风格。明小姐觉得呢?”
我哦一声,茫然的点点头:“是,不错。”
罗涛出场时,灯光骤然变成银紫色,我眼前一亮,似乎全世界的光源都集中了在他一人身上,让我看的如此清楚,如此夺魄惊心---他穿一套法国宫廷式复古长袍,金色丝绒上面绣着大朵的深紫玫瑰,戴半张银面具,嘴中衔一只玫瑰花蕾,显的神秘而浪漫。
这帧服装的主题是《凡尔赛幸福篇》---罗涛走过我面前时,转身挥去长袍,露出里面紧身的金色武士甲,英武非凡。音乐节奏变换中,他将口中含着的玫瑰随手一挥,正正跌落在我面前。
凡尔赛幸福?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秀的目的吗?
傻孩子,凡尔赛哪有什么幸福?再美丽的玫瑰,在复杂的环境中,也难逃断头的噩运。玛莉?安东妮德的美丽头颅,还在眼前滴溜溜打转,人们已用她鲜血染红的玫瑰笑了几百年---罗涛,你知道吗?你眼中所见的幸福,只是一种假像。
这世间的幸福,本已不多。
这,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