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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亲了然下她的额头。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可以吧,我觉得没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又浪费钱,又--”她抬头望着他。
“再待几天,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好了,你就回去上班。放心,不会让你在这里一直住下去的。”他摸着她的头发,道。
苏凡点头。
“哦,对了,有件事,你愿不愿意去给一个小朋友做老师?”霍漱清问。
“老师?”
他点头,道:“我外甥女桐桐来了,想要一个老师给她补习课程--”
“桐桐?”
“嗯,你愿意吗?她想在云城待一个假期,可是我姐担心她学习的问题--”霍漱清道。
“如果要找专业一点的话,我跟雪儿说说,让她从学校里找一个大学生来教吧!”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傻丫头,我让你去你就去,别想那么多了,啊?”他说着,端起茶碗饮了茶,拍拍她的背,“走,时间不早了,早点上床睡觉,那边房子还有浴桶,你会放水吗?”
跟着他走出堂屋,来到了东厢房,左手面是雕花木屏风隔挡着的古式大床,屋子中间摆放着简单的沙发茶几,右手面则是同样的雕花屏风隔挡着的浴室。
苏凡找到浴桶放水的开关,静静看着桶子里的水面越来越高,而屋里的那个男人,正在外面换衣接电话。
窗户都已经关上,丝毫感觉不到山里雨夜的冷气,苏凡望着眼前的一切,总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静静站着,不知到了何时,身后有个人过来抱住了她,她闭上眼,拿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他便低头吻上了她的脖颈,两只手开始解她的衣扣。
浴桶边,衣衫掉落。
他抱着她走进了水里,水中的花瓣便飘到了地上。
水汽沼沼,雾蒙蒙的包围着两个人。
窗外,雨声不停,打在树叶上,屋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高。
霍漱清从未想过,竟然在这个本不该疯狂的年纪如此疯狂,曾经从未体验过的激情,在遇到这个女孩之后被彻底点燃。一切,不管和她做什么,都变的那么顺理成章,丝毫不觉得怪异,似乎根本不需要用脑子去想。
如此的风月无边,如此的情深意浓,似乎只有将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交给对方,才算是真正的爱着,才算是不负今生!
苏凡知道他是个欲望很强烈的男人,可是,每一次和他在一起做这样的事,就会感觉他比之前越发的勇猛,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很让人面红耳赤,却总是忍不住有这样的想法。和他在一起越久,她才会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爱这样一个霸道威猛的男人!
头顶的那盏灯,发出幽黄的光芒照在身上,木窗棂被风雨拍打着发出“啪啪”的声音,却丝毫不能降低房间里的温度。
苏凡枕着他的胳膊,静静伏在他的胸前。
“累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欢喜,以及依旧没有散退的情语。
她不语,只是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
他无声地笑了,亲了下她的耳廓,道:“对不起,我知道你身体还没好,就是忍不住--”
越是这样说,她越是难堪,干脆伸手堵上他的嘴巴。
他定定地看着她笑,抓着她那只手。
窗外的雨,这一夜似乎根本停不下来,灯光静静照着屋子里的一切,照着这纯白的床单被罩。
苏凡的眼里,只有他,床顶的帐子,也在一下下摆动着。
她想告诉他,其实,在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那就是爱,并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和心目中的他如此亲近,如果可以预见今日的情形,她还会,还会那么傻乎乎地疏远他吗?还会猜测那么久吗?
当一切再度平息下来,苏凡已经彻底忘却了自己是谁,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也许,内心那个堕落的她,早就将她的心灵吞噬,让她变得不是自己,让她一步步沉沦。
可是,这一切该怪谁呢?怪他?还是她自己?
夜色,渐渐走向白昼。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停了下来,雨水从那长着苔藓的青瓦屋顶流了下来,时断时续,落在地上的水坑里,溅起一朵朵的小花。院子里那个巨大盆子里的荷花,也在雨后吐出新蕊,各色锦鲤从水里伸出嘴巴,吞咽着水面上漂浮的新鲜食物。
苏凡醒来的时候,霍漱清已经不在床上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睁开眼,盯着床顶的帐子,还有那四角柱子上的雕花。想想昨夜,根本想不起来他们怎么从水里到了床上,不知道有多少次。好像那个男人把积攒了一周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想着想着,心里难免对他有些愠怒。
真是个可恶的男人,只知道自己舒服,根本,根本不管别人--
臭男人!
她转个身,裹好被子,紧紧闭上双眼。
“醒来了?”耳畔突然传来那个温润的声音。
她故意不理,身畔的床却陷下去了一点,他的手习惯性地放在她的腰际。
“再睡一会,什么时候想起床了再起来!”他说。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她多么多么享受一样,明明,昨晚明明是他更享受!想想他的那个表情,她就--
可是,这么一想,她心里那个坏坏的小丫头又探出了头。
苏凡啊苏凡,你真是个坏女人!
她转过身,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翻身趴在他的身上。
看着她这样,他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是无尽的欢喜。
“坏丫头!”他笑着说。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了起来,连同周遭的空气。
雨后清爽的空气,从窗户里飘了进来,浸透着这个空间的每个角落。这些静谧的空气,此刻却变得躁动不安。
“丫头,你是想要我的命吗?”他哑声道。
霍漱清一生从未想过会有如此放纵的一刻,他向来都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即便是心里有那个想法,却总是被其他的事给压制了下去。官场里的每一步都是险恶非常,他又对自己要求严格,不许出半点差错,这么多年下来,工作占据了他多数的精力,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当她气喘吁吁倒在他的怀里,他却并不愿意结束这一场极致的欢情。
男人,永远都是不会餍足的生物,直到他们动不了的那一天为止,都在不停地猎取着,不管是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样的方式!
侧过脸看着她那酡红的脸颊,霍漱清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从她的身体里撤出来,他重重拍了下她的臀部,她疼的大叫一声,就看着他走向了屋里的浴室,只得认命。
这个男人,怎么和以前看起来的完全不同?是她过去把他想的太好了,还是他伪装的太好?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苏凡都觉得现在的他,和过去不一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她根本分不清。
没一会儿,他就走过来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她整个人慵懒的伏在他的怀里,被他抱进了水中。
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才说:“你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吗?”
他看了她一眼,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苏凡惊叫一声。
“小丫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明白吗?”他说道。
她不禁嘟囔着嘴,说了句“暴君”!
他扳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眼睛微眯着。
“我就是个暴君,小丫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他说道。
她却推开他的手,别过脸,再也不看他。
耳畔,却传来他若有似无的笑声。
“干嘛笑我?”她看着他,问道。
他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叹道:“我的小丫头,脑袋里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发现她的眼里有着深深的不满,他笑了,道,“好吧,今天给你一个机会,可以跟我提问,想问什么,就问吧!”
可她今天就是不想领情,别过脸,依旧不看他。
霍漱清不解,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脾气上来了?他刚想问,就见她转过脸望着他,眼里是满满的柔情,他的心,都要化了。
“对不起,我,我不该这样问你的--”她低声道。
“傻丫头!”他拥住她,亲了下她的脸颊,道,“我只有你一个女人,苏凡!我不想你瞎想!”
她点头,伸手抱住他。
不该这样小心眼的,她知道这样不好,她知道女人太小心眼会让男人不喜欢,可是,她刚刚怎么就忍不住?
两个人谁没有说话,直到很久之后,她才开口道:“一个人在这边生活,心里难受吗?”
他抓着她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心,下巴贴在她的头顶。
“还好,习惯了就好了。”他说。
她抬头望着他,与他的十指相握。
“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不愿意要我,直到--”她说。
他愣住了,片刻之后,眼里却是浓浓的柔情,望着她,道:“是吗?那就好!”
她伏在他的胸前,一语不发。
如果这是个约定,期限又是多少年?
打破这一片宁静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杨梓桐。
霍漱清穿衣服的时候,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接,外甥女的声音就穿进了他的耳朵。
“舅舅,我们都在等您啊,不是说今天要一起爬山的吗?是不是不来了?”杨梓桐道。
霍漱清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苏凡,道:“我等会儿就过来了,对了,你不是要找个补习老师吗?我给你找好了,等会儿让你见见。”
“舅舅,您可别骗我啊!”杨梓桐在电话里说。
“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我吃完午饭就过来,你先陪陪姥姥姥爷。”说完,霍漱清就挂了电话。
“这里好安静啊!”苏凡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道。
“是啊,感觉都不在人世了一样!”他站在她身旁,叹道。
“不太像酒店,都没几个客人--”她说。
“错,正是因为安静,客人才喜欢来这里,知道吗?这样私密性很好,大家都会放心!”他说。
苏凡点头,他说的也是有道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在窗边,苏凡偶尔会瞥过头看他,那个背着手站在自己身边望向窗外的男人,陪着这雕花的窗棱,如同画中一般。他就是一个复杂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如此安闲,宛如池中睡莲,出尘脱俗,可是,一旦情动,却是,却是那样的--
他那俊逸的脸庞,浑身散发出来的落拓之气,久久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以至于在以后的很多年,苏凡每每想起他的时候,这一幕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