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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笼在慕云落的脸上,睫羽轻轻颤抖着,慢慢张开了眼睛,略带红肿的眼眸,带着些许血丝,原本清澈的眼眸显得有些无神,因为强烈的阳光,眼神微眯,脑子里还是昨天晚上顾寒墨可怕的样子,但是,她始终不明白的是,最终……他为什么放开了她。
因为她的哭泣,因为她说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慕云落适应了阳光,眼眸里情绪复杂,望着熟悉的云园,却又觉得那么的陌生,这个原本带给她幸福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华丽的牢笼。
正想着,门就被敲响了!
慕云落紧张地攥紧了薄被,惊恐地看着门口,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小姐,你醒了吗?”
刘妈?
慕云落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差点掉下泪来,“刘妈,你快进来。”
“哎!”
刘妈应声而入,出现在慕云落面前,“小小姐,你醒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刘妈!”
刘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慕云落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扑进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泣不成声。
“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刘妈吓了一跳,伸手也抱住慕云落,轻声问着,但是,慕云落只是摇头,却无从解释那些事情,只是一个劲的哭。
“小小姐,不哭了。”刘妈看暂时也问不出来什么,轻抚着慕云落的脊背,安慰着她。
慕云落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还在抽泣着。
刘妈看得出来,一定是出事了,一大早她被叫来这里,没有见到小小姐,顾寒墨直接让她做早饭,她就觉得事情不对,但是,她还是没想到,一见到小小姐居然是这种状况。
“刘妈,你怎么来了?”慕云落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刘妈看着慕云落,“顾少派人接我过来,让我做饭。”
慕云落一听,抿了唇角,不说话了。
刘妈一看这个样子,更加肯定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小小姐,你和顾少怎么了?”
慕云落摇摇头,“我们完了,刘妈。”
“完了?”刘妈重复了一遍,看着慕云落,“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我是我,他是他,”慕云落咬着唇角,“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刘妈还是不明白,“离婚了?”
“早晚的事。”慕云落咬着唇角,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些了,刘妈,你来就好了,我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刘妈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小姐啊,两夫妻之间少不了小打小闹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刘妈,你不懂。”慕云落摇摇头,打断了刘妈,“这一次不像以往,是赤裸裸的背叛。”
刘妈愣在了那里,还想问什么,但是慕云落却不想说了,重新扑在了床上,把小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小小姐……”
刘妈想安慰,但是慕云落却挥了挥手,阻止了她,她也就只能摇头叹息了。
“小小姐,早饭已经做好了,你想吃的时候就下去吃。”
刘妈摇摇头,叹息着离开了,留下慕云落一个人。
慕云落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听着刘妈离开,就听到了手机响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摸出来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铃声响了好一会,她才颤抖着手接了起来,耳边就想起阳光的声音。
“云落,你还好吗?”
慕云落刚刚止住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但是她咬着唇角,勉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些,“秦哥哥,我很好。”
“云落,”秦沐阳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失落,“我知道你过得不好,你在哭,对不对?”
“秦哥哥,没有。”慕云落仰着小脸,让眼泪倒流回去,努力挤出微笑,“我都已经决定的事情,还去伤心什么?”
“真的已经决定了?”秦沐阳的声音听起来情绪复杂。
“对,”慕云落用力地点点头,“我已经决定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云落,”秦沐阳拉长了声音,“我想见你。”
“什么?”慕云落哑然失笑,“秦哥哥,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见面?我已经回墨城了,我们……”
“云落,”秦沐阳打断了慕云落,“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秦哥哥?”慕云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秦沐阳的声音很坚定,“我为你而来。”
慕云落的唇角剧烈地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声音,连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云落?”秦沐阳得不到回应,试探着轻声唤着,“你在听吗?”
“我在。”慕云落声音轻飘飘的,“秦哥哥,你……”
“云落,你放心。”秦沐阳感觉到慕云落的不安,“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
慕云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在说话,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云落,”秦沐阳的声音很轻,很淡,“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就在你身边,无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在。”
“我知道。”慕云落点点头,“秦哥哥,这些我都知道。”
“我会一直等你。”
秦沐阳犹豫了良久,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他不想给慕云落压力,但是他还是想求一个结果。
慕云落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或者说她早就给过他回应,但是他始终没有死心,那么,这次呢?她要怎么办?
“秦哥哥,我想见见你。”
慕云落的眼神终于坚定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果断了坚决。
“好啊。”秦沐阳的声音立即轻快起来,“时间地点由你定,我随时都可以。”
“就是现在,”慕云落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后,慕家老宅附近的咖啡厅,不见不散。”
秦沐阳立即同意了,“好,不见不散。”
挂断了电话,慕云落看着黯淡下来的手机屏幕,轻轻叹了口气,抿了唇角,收拾一切准备出门。
下楼的时候,刘妈看到慕云落,立即迎了上来。
“小小姐,你要出门?”
慕云落点点头,“刘妈,我不吃早饭了,去慕家老宅一趟。”
“你去那里干什么?”刘妈有些诧异地看着慕云落。
慕云落安抚刘妈,“没有了顾寒墨,我可是要掉个金龟婿的。”
刘妈一愣,看着慕云落,说不出话来。
慕云落看着刘妈的表情,笑了起来,“我去见秦沐阳,放心吧。”
刘妈总算舒了一口气,看着慕云落离开,却依旧是摇头叹息。
她真的是老了,现在年轻人的事,她真的是搞不懂了。
慕云落离开云园,边走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慕家老宅附近的咖啡馆。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慕云落没来由地想起跟顾寒墨在一起的时候,她基本没有做过出租车,他就像是她的司机,无论她去哪里,他都会陪着她,或者是送她过去。
慕云落垂了眼眸,一滴泪滑落,伸手轻轻抹去,那些事算什么,一次背叛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翻了,不是吗?
正想着,出租车就停了下来,慕云落一看,还真是快,已经到了,翻钱包找钱,就听到车窗被敲响了,看了一眼,唇角就微微扬起。
“好了,可以下车了。”
秦沐阳为慕云落拉开车门,慕云落耸了耸肩,想起他们的再次重逢,秦沐阳就是为她付车费,她就顺从地下车,再次接受了他的好意。
两个人肩并肩走进咖啡馆,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慕云落还没有开口,秦沐阳已经点好了咖啡,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咖啡端上来。
咖啡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两个人似乎变了太多。
“云落……”终于还是秦沐阳开了口。
慕云落看秦沐阳艰难地开口,像是害怕他说出什么话来一样,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到的。”秦沐阳抿了一下唇角,似乎明白慕云落的意思,也就回应她的问题,暂时搁下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我们……”慕云落迟疑了一下,“坐的是同一航班?”
“应该不是。”秦沐阳声音很轻,“我应该是你们下一航班。”
有些话秦沐阳没有说出来,本来他确实要跟他们坐同一航班,但是,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跟他们错开了时间,他不知道是自己不想看到他们,还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会把慕云落拉到自己身边。
慕云落抿了一口咖啡,两个人之间的话题,似乎到这里就终结了,陷入了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了,上午的咖啡馆原本就很安静,一旦有人进来,就特别引人注目。
秦沐阳和慕云落正在尴尬的状况下,听到了声音,自然而然地就往门口看过去,等看清楚来人,三个人,三双眼睛,都愣在了那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异常沉重,像是踏在人的心上,让人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