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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帝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的。如今黑亦辰什么都有了,根本不再需要一个“残废”的师傅来帮他。再加上他登基之后,大把人才趋之若鹜,愿意效忠新帝,梼帝的存在,更是可有可无。
黑亦辰洒脱道:“统治三界的目的是让百姓过上幸福祥和的日子,每一个人都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既然我即将登基,你是我师傅,自然地位尊贵无比。何况,师傅你是炼器宗师,全天下除了刘云浩,恐怕没有几人能比,身居器尊尊位,才能彰显你的才华,洗刷上几任天帝给你的屈辱。这,就是我的初衷。”
梼帝疑心很重,此生从来不会轻信于人,即使黑亦辰的话非常诚恳,他依然满心狐疑。不过,黑亦辰那句“洗刷上几任天帝给你的屈辱”的确触动到他,令他内心开始激荡。
梼帝思前想后,的确没有什么疑点,才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黑亦辰大眼一瞪,道:“你可以不信,也可以在我登基之日不接受封号,随便你。哦对了,罗庚圣器是愚弄百姓的东西,以后我想三界修炼自由,让三界的生灵都可以凭自己本事修炼,不要用罗庚圣器限制她们。这事师傅你就看着办吧。”
梼帝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三界生灵都修炼了,难道你就不怕三界生灵造反?”
黑亦辰笑了笑,道:“不怕。政通人和,人心自然安祥和顺。若是暴君治国,即使手无寸铁的百姓也想推翻他,用罗庚圣器限制又有何用?倒行逆施,作恶多端,天地自然不忿,国之气运自然衰竭,三界所造就的妖孽也多,有罗庚圣器又有何用?我找金法儒去了,师傅你自便。”
梼帝愣在原地,盯着黑亦辰的背影许久许久,直到几乎黑亦辰和那些护驾随从的身影都快看不见了,才醒悟过来喊道:“辰儿,你现在是天帝,召唤他来见驾即可,哪里要你屈驾前往!”
黑亦辰笑了,朝后挥挥手,没有再回答梼帝的话。不过一句“辰儿”,已经代表了一切。
......
金法儒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压迫之感,现在黑亦辰身上的威势,早已经不是他能抵御的了。他内心感慨非常,当初他随手就能捏扁捏圆这小子,现在却无力对抗,正是后生可畏啊!
“陛下驾到,有何事吩咐?”
黑亦辰端坐在主位,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法儒,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老匹夫,吃了豹子胆了吧,为何连朕都敢骗?”
金法儒哆嗦了一下,冷汗顿时滴下,谎言终于还是被识破了。尽管他不知道如何泄露出去的,但此事迟早都会发生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金法儒忙磕头道:“臣罪该万死!是我为了哄骗神女回族,撒下的谎言,是臣一人之罪,与族人无关,请你处置臣一人。”
尽管金法儒知道黑亦辰对金珠的心意,但他还是不了解黑亦辰真正的脾性,生怕他怒起来会株连无辜。
黑亦辰其实也只是猜测,并不十分确定,如今听金法儒一说,心都凉了半截,眼眸好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要把金法儒活活烧了。
黑亦辰握了握拳头,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有罪无罪,由朕来评判,还轮不到你来教朕。如今,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或许朕看在金珠的面子上,能饶你族人。”
金法儒冷如雨下,连连磕头求饶道:“罪臣这就交代。当时,我奉命请神女回族,就是救我族与水火之中。若是任务无法完成,我族人命运也堪忧。当初神女态度坚决,不愿回归,所以罪臣才谎称神女融合灵珠后,晋级为帝尊即能婚配。其实,其实只要融合了灵珠,就很难分开,除非,除非……”
金法儒吞吞吐吐,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知道金珠性情刚烈,还因为他这一谎言而差点酿成大错。可是为了族人,他金法儒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愿意献出人头,也要让金珠融合灵珠,挽救灵珠族。
黑亦辰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还是忍不住追问道:“除非什么?”
金法儒结结巴巴道:“除,除非人死,灵珠才,才会脱离身体。”
黑亦辰内心几乎要崩溃了,可他首先想到了金珠,问道:“金珠知道这个吗?”
金法儒痛苦道:“她知道。融合灵珠的过程她能知道一切,当…当初神女就想半途而废,结果差点被反噬,造成人毁珠灭。后来,全族先祖跪求之下,神女才让融合过程继续下去,成就了帝尊之位。”
想到金珠所受的煎熬,黑亦辰心都要碎了。现在他彻底相信了黑云主对两人命运的预言:他们终于还是走不到一起,或许此生都无缘结为夫妻,不能拥有两人的孩子。
见黑亦辰悲愤欲绝,脸色阴晴不定,眼眶里还含着珠泪,金法儒壮着胆提醒道:“陛下,神女不能结婚,也绝不能生孩子,否则性命不保。”
黑亦辰心头一痛,继而怒吼道:“谁说金珠不能结婚?朕一个月后就要与她大婚,举国庆祝。你们灵珠族最好送上厚重的贺礼,否则别怪朕不客气!哼!”
金法儒大惊,忙道:“陛下,千万不可,你这样会害了神女的!”
黑亦辰残忍地盯紧了金法儒,冷酷道:“这是我和金珠的事,何事轮到你来管?你放心,若是金珠有事,朕看在金珠面子上,也会庇护你们灵珠族的。”
金法儒又惊又怒又喜又悲,得到黑亦辰的许诺之后,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内心是应该替灵珠族庆幸还是感到悲哀。谁不希望得到黑亦辰的庇护啊!可他又想金珠活下去,同样世世代代庇护灵珠族。可是,他也看得出来黑亦辰是铁了心要娶金珠为妻,若是他强行抗命,后果是他绝不想看到的。
两人各怀心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
金法儒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早点把这位瘟神送走,他才有机会与老祖商议此事。他咳嗽了一声,安慰道:“臣谨遵圣意!陛下,罪臣曾听说灵珠不能遁入混沌,或许数十万年之后,神女遁入混沌后,灵珠离体,她或许可以结婚生子……”
或许?
黑亦辰冷笑一声打断了这位老骗子的话,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任凭这个老骗子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再信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