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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灵若冷笑道:“程员,你很好!”
金灵若脸色陡然变得冷峻、无情,宛如主管别人生死的魔王一般。
程员经受不住精神威压,“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程员无力呻吟了一声,“陛下,卑职……”
金灵若脸色冰凉,眼眸也是冷的,她缓缓道:“五年前,黒亦辰义父义母的死,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程员肥胖的脸因为出汗油光泛出,他哆嗦了一会,狠了狠心,顿时老泪横流,边抹泪边禀道:“陛下圣明!卑职的确雇佣了江湖势力伏击黑亦辰,却不料被他逃走,卑职也不知道怎么会伤及到他义父义母。”
程员这几年一直在庆幸自己留了一手,让属下出面找了一富贵人家出面,高价寻了一个江湖势力,出手击杀黑亦辰。谁知,在伏杀黒亦辰时,却意外错杀了他的家人。
从那以后,黑亦辰就建立了幽影阁,一直在寻找凶手的下落。那一家江湖势力和富贵人家,早已因为黑亦辰的报复而化成了尘土。因为怕走漏风声,程员狠狠心,悄悄抹杀了那位忠心耿耿的属下,几乎断了全部线索,才保住了程家满门暂时的安全。
可是,族女皇陛下如何知道这等隐秘之事呢。
金灵若冷冷地看着他,道:“你独子管教不严,强抢民女,还丧心病狂地杀害了民女一家。他被黑亦辰所杀也是应得的报应。你最近看风声没那么紧了,又开始蠢蠢欲动,难道你还想把整个程家夜拖进去?还要把姐姐也拖进去?!”
说到独子,程员一肚子不忿和伤心。贵族杀个把穷人,最多也就花点钱摆平;或者给对方安个什么罪名,杀了便杀了。却不料遇到黑亦辰,他宝贝的独子被一刀砍了头,这死得多冤枉啊!
自己四十才得子,你说养成这么大容易吗?!老子建立这偌大的程家,以后找谁去继承啊!想到这些,真是一勺眼泪!
这话,程员只能烂在肚子里,可不敢当着女皇发飙。
可是,因为自己的妻子,程员虽然一脸的诚惶诚恐,可他心里就认定这位女皇陛下不敢杀他。女皇与自己妻子金允手足情深,自己儿子曾经胡作非为,她都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多次贪腐,女皇都设法为他开脱。现在朝堂之上,谁都知道不能惹他。因为他的后台,就是面前这位女皇陛下!
程员干脆豁出去地说道:“黑亦辰暗藏不少势力,统领江湖名流,这样一来,会威胁到帝国和皇室的安全。难道陛下您不忌惮此人吗?”
这一手借刀杀人的伎俩,如何瞒得过金灵若?!
金灵若用警告语气对程员说道:“黑亦辰如今的根基略尚薄弱,暂时不足为患,要动他不难。可是,他的志向不在族群,而是各大陆。朕不需要忌惮于他!朕,再次警告你,不要再想惹他!不要给帝国招来恐怖的对手!你明白么?”
金灵若虽然言不由衷,但不得不说,身为女皇,把握时局还是非常准确的,也清楚哪些人能惹,哪些人需要示好。
程员尽管不情愿,但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望着程员圆滚滚的身体消失在视线中,心力憔悴的金灵若终于奔溃了,她抓起手边的一盏茶,朝着程员消失的方向狠狠地丢了出去。
茶杯破碎的声音惊动了太监们,他们全部颤颤巍巍地跪在朝堂前。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幕后走出来,威压地说道:“都下去!”
太监们动都不敢动,知道金灵若喊道:“都退下吧”,才快速地消失了。
金灵若依然坐在龙椅上,微微点头弯腰施了虚礼道:“师尊,您怎么来了?”
那道黑色影子转了过来,冷笑道:“如果我不来,还不知道我一向杀伐果断徒儿,竟然还有心慈手软的一面。你苦口婆心地让他去查黒亦辰的底细,就是想告诉他黒亦辰的手段有多可怕吧?有警告他的意味。可是,他能理解你的苦心吗?”
金灵若挽挽发髻,苦笑道:“您都听到了?您说我有什么办法,程员是表姐的夫婿,是您的女婿,我能一刀结果了他吗?”
那道黑色影子厌恶道:“那是你表姐选的夫婿,我从来没有认过他是我女婿。可是灵若,你竟然为了保护你表姐,让这肉团为所欲为?你可知他惹到什么人吗?你知道他的义子林彬最近在与幽影阁作对吗?一个区区黒亦辰倒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你想过他的师傅黑云主了吗?说得不好听,只要他黑云主振臂一呼,那些受过其恩惠的天下豪杰,会顷刻间云集婼羯帝国。如今,书心还收他义子,你可知道书心所结交的兄弟同样那么恐怖吗?!”
金灵若愁云满面,道:“师尊,我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因为这皇位,母亲为了我,已经手中沾满了亲人的鲜血。如今婼羯皇室虽然钟鸣鼎食,可我金灵若就只剩下师尊您、表姐和金珠了。师尊您为了这婼羯帝国的天下,不惜隐姓埋名,把一身的神通都教给我,对我来说胜过亲生父亲;表姐对我情亲姊妹,与我一直相依为命。如果我把这个程员再杀了,不但表姐下半生孤寂一人,无依无靠,也一定视我为敌,再也不会当我是一直在她身边那个小跟屁虫……”
那道黑色影子重重叹了口气,道:“可,你不能拿金家的江山社稷开玩笑啊。若是黒亦辰知道他的养父母被那肉团所杀,他能顾忌到婼羯皇室的脸面吗?”
金灵若叹道:“师尊,金珠深深爱上了黒亦辰,我看亦辰对她也是有情有义,只是不知为何对她一直若即若离。我就赌黒亦辰看在金珠的面上,不敢对婼羯皇室出手!”
那道黑色影子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着急地吼道:“你没听说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吗?!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不但伤了金珠,还把婼羯皇室推到黒亦辰的对立面。真的到了那一步,婼羯帝国失去了黑云主的暗中助力,又有一旁虎视眈眈的玄兽帝国,你说,你这江山还稳固吗?唉!灵若呀,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这样带着感情决断国事!算了,反正她也不认我这父亲,我去把那祸害先杀了!”
金灵若吓得一下子扑了过去,跪倒在师尊面前,哭道:“师尊,表姐够可怜了,你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