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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雅软磨硬泡了很久傅止笙才勉强答应陪她一起逛街,自上次提起傅柔让两人不欢而散后,傅止笙有段时间没有主动踏进过傅家大门,傅清雅的各种邀约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
一般的人傅清雅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听命于她,但傅止笙不行,她和他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傅柔,傅柔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她只有用时间和所有的努力慢慢淡化傅柔在傅止笙心中的存在感,她和他才能一辈子无所顾虑的在一起。
“止笙,谢谢你陪我逛街。”下车后,傅清雅亲昵地挽住傅止笙的胳膊,仰头看着傅止笙的侧脸,笑得很甜很甜,期待着她同等的回复。
“不用,我答应过小柔会好好照顾你”,傅清雅的笑意有片刻的僵住,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他同意跟她订婚的理由?以前他对她的照顾是习惯般的存在,现在却是因为傅柔的嘱托,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等,他终究是她的,她还能争不过傅柔一个死人?
“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也谢谢小柔,我好想她,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傅清雅的表情很伤感,看着远处失焦的眼睛让傅止笙对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忍,小柔她是因他而死,他不应该把对自己的愤怒牵扯到傅清雅身上。而且,他确实是答应过小柔好好照顾她的妹妹的,她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也每次都默默地在心里答应过。
傅止笙站定,柔和了声音,“好,我们一起去。“”或许小柔看到她生前最爱的妹妹心情能好一些,这样她才愿意让他在梦里看看她。”
在傅止笙看不见的地方,傅清雅的嘴角现出淡淡的嘲讽。
如果傅柔真能看到她,看到她和傅止笙一起出现在她的墓碑前,估计只会更很傅止笙了吧。
突然一辆红色的车影直奔而来,傅止笙还没来得及拉开傅清雅,车子已经紧挨着傅清雅的身侧话过,傅清雅拧在手上的长链条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后重重落地。
傅清雅看到甩出很远的包,脸色卡白的站在原地,如果刚刚被撞的是她,她不敢想象结果会是什么样。傅清雅紧紧地抱住傅止笙,“止笙,我刚才好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傅止笙本想推开傅清雅的拥抱,可听到她的话,再看看远处地上的包,放下了抬到半空的手臂。
红色跑车并没有离开肇事现场,而是很淡定地停在包前,车上廖思思很满意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包,开车门下车,捡起地上的包。
傅止笙听见身侧传来的高跟鞋声,转身看去,廖思思,廖式的千金。
“原来是傅特助和傅小姐啊,真是不好意思,一时间没有掌握好方向吓到了傅小姐,真是抱歉。”
这位傅特助傅止笙她是知道的,傅家的养子,傅清雅的未婚夫,拒绝傅式的高职位,只做傅清彦的工作助手。外界传闻中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可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傅清雅走到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傅清雅抹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从傅止笙的怀抱中出来,“没关系,我没有伤到。”害怕中带着宽容的态度还真是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廖思思若有所思地笑笑,上前亲密地拉着傅清雅的手,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遍,放心的呼了口气,“万幸没有伤到傅小姐,不然我可就罪过大了。”说着,廖思思拥抱似的环着傅清雅的身子,在她耳边带着笑意的轻轻开口:“别再把主意打到我朋友身上,否则,下次飞出去的就是你了。”
廖思思很明显地感觉到傅清雅在听完她的话后紧绷的身体,看向站在一边的傅止笙,廖思思补了一句:“傅止笙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傅止笙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吗?他不会知道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廖思思松开傅清雅,好笑地看着一边有些事外人态度的傅止笙,“看来傅小姐有些吓到了,要不,我送傅小姐去趟医院?”
“不用了,不麻烦廖小姐了,止笙,我没事,不是说要陪我逛街的嘛,走吧。”傅清雅又恢复了往日的女神姿态,挽住傅止笙的手臂,含情脉脉。
傅止笙有些疑惑廖思思在傅清雅耳边说了些什么,让她这么急着离开,不过很明显他们没有打算还告诉他,“廖小姐以后还是开车技术娴熟了再开车的好。”
“好啊,谢傅特助提醒。”廖思思笑看着两人走远,还真是有意思,两人一个硬是要装作热恋情深的样子,一个明明不在乎却还维护样子,傅式家务果真如传闻的那样杂乱啊。
“思思”廖思思回头看见额角微汗的林意,不知道林意来多久了,刚才的事又看到了多少。
“林小意,你这事从哪逃难来的,大冬天的弄得一脸汗。”伸手有些嫌弃地擦去林意额角的薄汗。
林意用手试了一下另一边的额角,真的出汗了,“刚运动小跑了一段,傅清雅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傅清雅有些意外,林意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没注意到?“你都看到了?”
“差不多吧”
其实,从傅止笙和傅清雅刚一下车她就在不远处的拐角里看到了,当然也没错过这一切的经过。
“我去,那你怎么不出来给我助威啊,竟然舍得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
“别说一个傅清雅了,就是来十个都不够你撕的,哪儿有我上场的机会啊。到底什么情况?”
廖思思是谁?阳城出了名的小辣椒。
廖思思收起一贯的笑,严肃起来,“夏然的事是她主导的,目的应该是你,应该是看夏然比你好对付,所以就拿夏然下手了。”
傅清雅吗?阴魂不散。
“还是上次直播的事?”
“之前听说这次傅式的代言人内定的傅清雅,你一来就把人给挤下去了。”
“原来是我连累了然然”,如果说之前她和谭靖煜的那份合约是为了夏然,那现在完全是赎了自己的那份罪,夏然因为她差点人生尽毁。
“不是你的错,傅清雅为人太过斤斤计较,太过狠毒,没能把她施加在夏然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动的还给她,真的郁闷死我了。”
廖思思有仇必报的性子她很清楚,但她已经把夏然牵扯进来了,不能再把廖思思也牵扯进来。
“思思,你冷静一点,今天她已经得到教训了。待会把事情完整的给我说一下吧。”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既然要在这地方呆上两年,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找上门,接招就是。下三滥的手段她不屑,但是,以其人之道欢子其人之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找了一家咖啡店,廖思思将事情的整个经过给林意说了一遍,林意听后只告诉她,既然傅清雅已经得到了教训,那就不要再追究了,不然就会给廖逸尘添麻烦。
陪着廖思思在商场里扫荡了两个多小时,林意也象征性地买了几件衣服,这样也算是完成了老爷子今天交代的任务,回去也好交差了。
林意借口让廖思思先回去,等廖思思走后她又回去商场随便给谭靖煜挑了一件衬衫,演戏那就演全套,然后才拨通了谭靖煜的电话,“我这边已经结束了,需要我去公司找你吗?”
这次谭靖煜自己接的电话,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用,你现在在哪?”
林意报了地址,不到十分钟谭靖煜的车子稳稳地停在她面前。
上车后,仍旧是一阵安静,林意砸吧了几下有些干的嘴,“我帮你买了一件衬衫,不知道你穿什么号,我就大概选了一件。”
谭靖煜睁开闭着的黑眸,侧头看着林意,“我什么号你不知道吗?”
前面的祁弋赶紧收回踩上刹车的脚,好险,一年的工资差点又没了,总裁的进度这么快?果然是林小姐,魅力不凡!
林意有些跟不上谭靖煜的速度,他的衣服码号她怎么知道!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红了脸,假装镇定,“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了不让老爷子起疑,完事后这件衣服是随便搁着还是扔了,你随意。”
说完后,林意不再看谭靖煜,学着他的样子闭目养神,也不在乎他是否会说什么,反正无非是些不正经的话,好像他们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让他绕到那事上去。
谭靖煜收回放在林意身上的目光,没有再假寐,直直地看着向前方。
从后视镜里偷瞄后座两人的祁弋在镜子里突然看到了自己总裁满是冷意的眼睛,直到车子到谭宅都没再敢看过一次后视镜。
虽然跟了他不缺钱,可钱这东西也是多多益善的好,偏偏他家里的那位还是个散财童子,几个月没见他,也不知道这会儿又野哪儿去了。
看着谭靖煜和林意走到屋里,他这一天的工作也差不多结束了,拿出电话,估算了一下意大利的时间,“小澜,玩儿够了就回来吧。” 意料之中,回应他的是电话挂断的忙音,还是不肯回来吗?还是不肯原谅他。接他的电话已经是小澜他所能给他的最大宽恕了。
“如果恨我能让你好受一些,那就恨吧,不过我不后悔曾做过的事。”
叶澜收到祁弋的短信,气得咬牙切齿,“无耻!”,随之,是手机砸在地板上的震响。
5分钟过去了,祁弋没有等到短信回复,无奈笑笑,他一向拿他没办法,所以才会放任他待在异国他乡这么过年。即使忍不住偷偷去了他的城市,也只敢远远地看看,担心吓到他逃离这个城市,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小澜的电脑技术到底精通到什么样的地步,隐藏行踪对他来说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
脾气那么大,手机这会儿已经报废了吧。打开手机转账软件,给一个熟悉的账户转了一笔钱,他一年的工资。
谭老爷子见孙子孙媳妇回来,乐得眼睛就剩下一条缝,“丫头啊,逛了一下午累不累啊,要不先回房歇会再吃饭?”
佣人在他们下车的时候就已经拿着购物袋送去了谭靖煜的卧室,估计老爷子等下就知道她这一下午的“战绩”了吧。
林意这会儿确实是有些累了,也就没矫情,两年才刚刚开始,矫情受累的只有她自己。
谭靖煜上楼后就转身去了卧室。
果然,回房后她买的那些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橱里,旁边是谭靖煜的,一色的西装,以及她随手买的那件白衬衫,仔细看看,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白衬衫和他的那些高定放在一起也没有多突兀。
环视了一圈卧室,这还是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这个卧室,和谭靖煜一起的时候,她全部的心思都用来提防谭靖煜了。
黑色与深灰的色调搭配,沉稳大气但也沉闷无比。和谭靖煜这个人一样,闷得很没意思。
床,小沙发,衣柜,办公桌,空间很大,谭靖煜的地盘,没有她的位置。
唯一的位置,床尾那块地。
从衣柜里抽出被子,洋洋洒洒地堆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很软很舒服。林意满意地扭扭身子,就是这个感觉。
背靠在床板上,刷刷手机,看看林境、廖思思和夏然的发来的聊天消息一一回复后,再去零点看看粉丝们给她发的私信,和一些受她影响爱上旅游的粉丝的游记以及过特别节日的粉丝给她的艾特,选一些点点赞做为回复。
自从回到阳城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地更新了,粉丝们也一直都在问她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更新,这是她作为一个博主的失职。但合约明确规定,这两年时间里,没有谭靖煜的允许她不得擅自离开阳城。
看来,她得找机会和谭靖煜聊聊这个问题了。
处理完这些事,距开饭时间还早,林意拿出耳机线,带上耳机,听一些舒缓的音乐,顺便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谭靖煜既然能找到夏然清白的证据,那他是必然知道傅清雅才是真正的凶手,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是因为她和他的交易没有查明真凶这一条所以没有说的必要吗?廖思思的消息真的只是个巧合吗?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让傅清雅付出她应有的代价。
谭老爷子看两人上楼后,先前负责整理林意衣橱的老佣人恭敬地恭敬地说到:“少夫人买了5件衣服,给小少爷买了一件衬衫,衬衫是小少爷的码号。”
“丫头就是贴心”老爷子心情简直美上了天,一边的张管家眉头稍皱了眉头。
上次老爷子让他去调查少夫人这几年的行踪,他查到的确实是少夫人车祸醒来后就失忆了,后来一直在外游玩,鲜少回国,直到祭拜林家夫妻才回来。少夫人一改之前对谭家少夫人称呼的反感态度,这样安静顺从地待在谭家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偏偏老爷子还撤了所有对小少爷和少夫人的行踪关注,完完全全在家做一个闲暇的老人,不理外界的一切事务,但这样真的好吗?
“您真的不打算让人去查一下小少爷和少夫人的现况吗?”
老爷子微微敛了神色,看着窗外闲适地飞着的鸟儿,“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张啊,我们这些老人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给他们添麻烦就好了。”
老爷子的声音里的沧桑感.....大概是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吧。张管家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站在老爷子身侧偏后的位置,看着窗外,直到厨房的人来请示打破这片寂静。
“老张,去书房让靖煜叫丫头吃饭,就知道忙工作,也不知道多关心关心自个媳妇。”
老爷子的声音里有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或许老爷子说的是对的,小少爷和少夫人自有他们的缘分福气,是他关心过了。
谭靖煜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卧室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音,手机上偶尔闪起的指示灯提醒着他床尾的位置有人。
开灯,房间里亮如白昼,床尾边枕在床沿上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从谭靖煜的方向看过去,林意戴着耳机,走近了,能听到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
林意一只手枕在投下,一只垂在身下的被子上,只是这只手用力攥紧了被子。
谭靖煜凝神看了一会儿,抬脚,毫不客气地踢上林意的小腿。
林意只觉得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外力将她从梦魇中拉了出来,惊醒地时候有一道影子投落在脸上,抬头望去是谭靖煜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揉揉有些痛的小腿,她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哪儿了?
不指望谭靖煜能主动开口,林意一边揉着痛感越来越明显的小腿,一手撑着床沿慢慢站起来,“是要下去吗?”。
谭靖煜没有回她,转身前瞥了眼林意揉腿的动作,林意没急着跟上去,弯腰挽起裤脚,痛着的部位乌青着。
所以梦中的那股外力其实是她被踢了一脚?谭靖煜吗?除了他好像也没谁有这个动机和机会了,那他为什么要他她,因为她睡着了,还是嫌弃她刚刚枕着他床沿了?胳膊拧不动大腿,她是没办法踢回来的,林意默默在心里给谭靖煜加了个家暴的标签,做谭家少夫人的危险系数又提升了。
林意下去的时候,老爷子和谭靖煜已经落座了,“爷爷”,林意很努力地忍住痛意,尽最大的可能以正常的姿势走向餐桌,老爷子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林意走路的别扭。
“丫头,你腿怎么了?”
谭老爷子忙站起来,林意见状只能快步走到桌边,“爷爷,没事,就是腿有些麻了。”
林意余光看到谭靖煜也在看着她,似乎是满意了她的回答,又收回了视线。
老爷子很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林意的表情,确定真的只是腿麻了,再放下心来,“身体可是大事,有不舒服的一定要给爷爷说,知道吗?”
林意的眼睛有些涩涩的,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老人这样慈祥地说着同样的话,终究只是一场空。
“好”林意稳住情绪,笑着回了一声。
转头瞬间刚好发现谭靖煜这个罪魁祸首又在盯着她,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让她有些莫名地讨厌,不知道这么慈祥的谭老爷子怎么养出来了性格这么别扭淡漠的谭靖煜的,林意坐下前,瞪大眼睛使劲地瞪了回去,不过也只是一两秒的事,在有家暴嫌疑的人面前她是收敛些的好。
谭靖煜接收到林意的怒视,反倒轻轻地笑了起来,林意在心里暗骂了声变态。
谭老爷子没有错过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回头和候在身侧的张管家对视一笑。
吃过饭,林意又要面临每天最痛苦的环节,和谭靖煜共处一室睡觉。只是今天谭靖煜貌似没有早些睡觉的打算,仍然在卧室的办公桌前的电脑里忙着什么,林意几次从自己的小窝里抬头,她很困,很想睡觉,但是他不睡她怎么去洗澡。
林意是在扛不住打架的上下眼皮,扭头问道:“你不睡吗?”
谭靖煜低沉的笑音传来,“你很急?”
“恩,我只是想睡觉了”
林意老实地点头回答,她确实很困。
“那就满足你好了”
“谢谢啊,你赶紧去洗,洗完赶紧睡。”你睡了我才能安心洗澡啊,谭靖煜起身的动作让林意很满意,终于可以睡觉了。
可是谭靖煜朝着她的方向走是什么意思?
谭靖煜在林意面前站定,慢慢蹲下来与林意差不多的高度,“不是着急睡觉吗?一起洗比较快。”
谭靖煜若有似无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脑袋里一阵电石火花噼里啪啦,反应过来此睡觉非彼睡觉,林意又羞又怒,谭靖煜种马了吗?整天惦记着这种事!
“合约里没有这一项,谭靖煜,你自重!”
林意猛地站起来,低头看着还没来得及起身的谭靖煜,一脸严肃地说完后就离开了卧室。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林意觉得自己最近的脾气有些失控了,特别是在谭靖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