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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三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上确实没怎么重视丁煜一行人,按粤语说就是:洒洒水啦,实则也不怪他这么想,只要是个本地流氓都不会重视外来人员,毕竟在本地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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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准备今天上岛,都是被大风给耽误了。
就坐在包厢里谈天说地,吹吹牛叉,日子也算过得不亦乐乎。
另一边,丁煜在宾馆里和刘飞阳商量下细节,就准备下去吃饭。
“你去吃,还是给你带回来…”丁煜撇嘴问了一句,他看刘飞阳眼睛中已经布满红血丝,眼皮也耷拉下来,随时要闭眼一样。
“凑…下去吧,吃一口…”他说着,就开始下床穿鞋。
“要不然你趁现在睡一觉,等吃完我给你带回来…”小金在旁边没动,看着弯腰的刘飞阳,像是个好基友的说道。
“没多大事,等会儿整瓶红牛顶顶…哎呀”他说说话,突然伸手一捂眼睛,用手揉了揉,拿下来的时候一愣。
“怎么了?”小金赶紧走过来。
“这他妈咋又出血了呢…”刘飞阳看着自己的手,还挺诧异的说道。
丁煜在旁边站着,看见刘飞阳眼睛吓了一跳,就好像电视上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样,有一道血迹顺着眼角留下来,不算很多,但是能看出来。
“你赶紧,找家药店给我整点眼药水,然后送饭店去…”他说着,晃了晃脑袋就站起来,听他说话,应该都不是第一次了。
“你歇着吧…”小金退了他一把。
“能死不?”丁煜在一旁问道。
“凑,没多大事”他被小金推得坐到床上,然后又笑道“那我就不去了,在床上歇一会儿,你们走吧…”
丁煜点点头,但没说话,他知道眼睛出血学名叫做“结膜下出血”看上去挺吓人,但是实际上问题不大,只不过多发生在老年人中。
“咋弄的啊?”丁煜出门后问了一嘴。
“三天睡了不超过五个小时…”小金简单提了一嘴。
“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不睡觉,我也是真服你们…”丁煜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们跟你们一样呢?”小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又道“都说男人四十岁是黄金年纪,可他妈身体原因只有自己知道,以前工作十八个小时没事,现在十个小时不闭眼就脑袋疼,你们日子是按天过,我们是按小时算,听过莫欺少年穷,我们这么大岁数想让人瞧得起,就得比你们多付出几倍的努力…”
“都他妈八手捷达了,硬当迈巴赫开,刹车坏了呗,一个劲往前跑…”丁煜心里有些触动,但嘴上还是大大咧咧的说道。
他们住在二楼,而且楼梯不宽,有些类似电视剧中的三十年代大上海的感觉,一个人能通过,两个人并排行走有些拥挤。
小金在后面,瞟了他一眼,言语有些嘲讽的说道“你要是有阳哥一半努力,也不至于今天这个高度,至少能提升两个层次!”
“谢谢你呗?”丁煜走下楼梯,对前台的老板娘点点头,随即又回到“他要是像我这么输得起,也不至于给眼珠子累冒血了,说白了,心眼小…”
小金一愣,也懒得和丁煜解释,撂下一句“真他妈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太小,根本理解不上去…”说完,越过丁煜,率先离开。
阿圳和王久久一直在后面。
这天有风,虽说是没下雨,但是距离海面不足一百米远,风也把大量的水雾给带上岸,和毛毛细雨几乎没有区别,地面都是湿的,看远处也看不太清。
“你俩吃什么?”丁煜扭头问道。
“来这地方,必须得吃港刚出海的生蚝啊!”王久久欠欠的说了一句。
丁煜瞟了他一眼,有些烦躁,当初闫星君肚子受伤,是弓着腰,此时王久久是撅着屁股,把裤裆缩回去…
“你吃什么?”丁煜没搭理他,而是对阿圳问道。
“随便吃点就行…”阿圳倒是腼腆。
丁煜也没回话,率先走出去,在街上看哪家看上去能干净一点。
他们俩故意放慢脚步,跟在后面。
“我看你真是欠揍了…”阿圳搓着脸,提醒一句。
“兄弟啊,我撒谎一句不是人滴,不是我故意撅屁股走路,现在感觉就像裤裆被掏空了一样,不撅着点,感受不到我还是个男人,心里发慌…”王久久顿时咬牙切齿的回道,一肚子苦水。
阿圳闻言下意识的往下看了眼,迷茫问道“你这样能感觉到?”
“不穿裤衩,把裤子往上勒勒,你试试啥感觉…”王久久顿时推销。
“拉倒吧,我受不了刺激,你自己感觉…”阿圳赶紧加快脚步。
“哎哎…没跟你闹,我就这么走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跟个超人似的,就泰国那征婚的富婆,要是在离婚了,我去试试…”王久久傲然回了一句。
正常人不会刻意想到某个部位,而他现在是时时刻刻感受着,所以心里无比膨胀。
丁煜选了一家看上去还可以的饭店,因为刮风这里人很少,有空闲包间,他们也没坐在外边大厅。
事实上,让他兴致不高的另一个原因是刘飞阳,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把眼累出血,拼命工作,这个让他自愧不如,确实是自愧不如。
李世民曾经说过一句最著名的话: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相比较而言,自己付出的努力确实少了,发的牢骚也确实多了。
“点菜吧…”丁煜把菜单给他扔过去,自己根本没看。
他突然想起来上学上的一句玩笑话:平时陪你笑嘻嘻,考试总是考第一,那个时候知道有背后的努力,却从未以学习多么优秀作为骄傲的资本。
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学习,即使是步入社会也是这样,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就多,就像刘飞阳能找到机会,而自己却没找到。
还有人经常说:别工作太累,注意身体…
其实回答也就是一句话:想要人前吃肉,就得人后挨揍。
不可否认,自从在海边做了一宿,现在的丁煜做事有瑕疵,可不会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自怨自哀了,更多的是反思,即使他不能做到:吾日三省吾身,也算是常思己过。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他俩也没点太多,一个肉菜一个素菜两盘海鲜。
“给你,吃点鲍鱼…”阿圳相当缺德的要了一份。
“别闹…”王久久赶紧把眼睛瞟向一边,他现在看见如此形状的就感觉裤裆微凉。
“吃吧,那还有海参,加一起吃…”丁煜在旁边跟了一句。
“煜哥,你别这样…”他又幽怨的说道。
“我听阿圳说你跟房屋中介那女孩扯上了,昨晚就她啊?”
“啊,对”王久久点点头。
“咱俩洗澡的时候我看过你,就跟把海参刺儿都剔下去差不多,那她呢,就跟这个鲍鱼似的?”阿圳在旁边又开始提这事。
“没完了是不?”他把筷子一放,有点急了。
丁煜见状,也不能让他俩吵起来,赶紧瞪了阿圳一眼,随即劝道“凑…吃饭就好好吃,别扯没用的,王久久,你别搭理他,赶紧吃鲍鱼…”
“…”他彻底无语了。
因为明天还要去岛上,几人也没喝太多,一人两瓶啤酒,吃饭的过程可以说轻松而愉快,时时刻刻在调侃着像是被人约了的王久久。
大约四十分钟后,他看快吃完了,就走出去先结账。
“没有你们这样的,真没见过…”王久久瞪眼嘟囔,出门走到前台,靠在上面把银行卡一排“多少钱?”
“吃好了?”老板娘一笑,随即掏出账本“等会儿,我看看…”
“算吧,饭菜挺好,就是人差点…”王久久看着门口回道,外面虽说天已经黑了,但还是挺漂亮。
港口的夜晚和沙滩不一样,有灯,很绚烂,从地上射出来的光柱异常夺人眼球,也算是一道风景。
“六百八,啤酒就不要钱了,以后常来…”老板娘把账本递过来。
“不用看了,没多少钱的事,直接刷卡吧…”王久久摆摆手,也没在乎。
老板娘一看这是敞亮人,也就没再说话,这卡是王久久新办的,里面都是日常消费支出,他嫌密码麻烦,也就没设置。
“这个给你,还有条,签下字…”
王久久接过笔,伏在前台上就要写下自己名字。
正在这时,前台侧面的包厢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脸色喝的通红的壮汉,眼神有些朦胧,打了个酒嗝问道“红姐,我这多少钱…”
“给一千块得了,经常来…”老板娘根本没看账本。
原本王久久已经签好字要离开,可听见老板娘说话顿时站在原地,他回头看了眼,紧接着又往包厢看了眼,见那桌子上满满一桌子菜,而且不乏海鲜,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了,抻脖子问道“老板娘,他们那桌多少钱?”
“厄…这是常客,打个折!”老板娘也有些尴尬,抱歉的看着王久久。
他一听,更加急了,两步又迈回来,指着包厢有些激动的喊道“那桌十几个菜,喝几箱啤酒,一千块,我们吃四个菜,喝六瓶啤酒,六百八?我读书少,你帮我算算是打了几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