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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万事开头难,既然有了开头,后面的程序就要简单的多,又是几脚过后,就听当啷一声,门锁变形然后脱落在地上,龟哥率先冲进去,扫了一圈,没看见中年。
“人呢?”
“桌子下面”阿圳在一旁伸手指着办公桌,从缝隙明显可以看出中年颤抖的双脚。
“也是真会藏”龟哥拎着匕首走了出去,绕到正面,弯下腰,登时四目相对。
“我告诉你,别闹啊,法律社会”
“你出来,我不打你!”龟哥像是哄小孩似的撂下一句。
“我不信”中年的回答相当倔强,随即又往里面拱了拱“大哥,也就是拌两句嘴的事,至于这样么,整好几十人来要推了我啊?道个歉还不行么”
“行你大爷…”龟哥双手扶住桌面,仅漏半截身子在下面,但动作相当灵活,小腿不断踢向桌子下面,还有喜欢凑热闹的,也跟着过来踢。
“别他妈踢了,我都快五十的人,传出去脸上挂不住!”中年脸蛋子上都是血迹,鼻子在穿血,嘴唇子也咯破了。
“还装不装逼了?我嫂子也敢调戏,你家肥婆呢,让她也过来…”龟哥根本不看下面,龇牙叫道。
“不装逼了,知道疼!”中年说话有点漏风,明显嘴上的伤不轻。
“那也不行,还得踢!”他觉得自己火气消了不少,看来这算是发泄渠道。
跟他进来的也就五六个左右,都站着看戏,阿圳也在一旁,没动手,对什么人用什么尺度,对中年显然用不上舞刀弄枪的,打几下算是锻炼身体。
“哥,别打了,我说行不…都是秦海洋弄的,他要英雄救美,我就是长的凶悍点,被抓壮丁…”中年异常委屈,主要踢还不算,也不知是谁脚丫子从来不戏,每次踢过来都有股臭豆腐的味儿。
“他让你干你就干啊,他让你钻桌子下面挨踢没?”
“这个没有…”
“行了,差不多得了”阿圳走过来劝了一句,最开始他就猜测这是自导自演,果然不出所料。
“别装逼,下次还踢你!”龟哥还有点不甘心,扭头粗鄙的吐了口唾沫,然后跟着阿圳他们走下楼。
他们算不上砸场子,只不过挑贵重的砸了几样而已,这些人都是奔阿圳面子过来的,要是给钱少了像是骂人,多了显然不值,他走进旁边的烟店,买了两条中华,扔给带头的。
“咱们之间就别扯这事,互相帮助”领头的推脱了下没要。
“拿着,原本得吃点饭,可煜哥那边有事让我俩回去,着急,就表表意思”阿圳又往他手里推了推。
“真不要,你留着抽吧,这玩意整多了还伤身体”带头向后退了一步,随即笑道“你要是给我我也得给你,就别来回倒,你要是真认我这哥们,有时间请煜哥出来,咱们一起吃顿饭…”
阿圳一愣,随即呵呵一笑“行…”
“那走了昂,有事常联系”他摆了摆手,随即转身带着一帮人离去。
两人坐上车,龟哥心满意足的靠在座椅上,确实舒服了“他说找煜哥吃饭啥意思啊?”
“想跟紧步伐,往上靠拢呗”阿圳叹了口气,随即启动汽车。
“怪不得都说出名要趁早”龟哥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然咱俩干中介得了,谁想和煜哥吃饭,先上咱俩这预定,事成了收一万,没成收五千,介绍几十个也算是能把债还清…”
“…”阿圳一阵无语。
龟哥顺手点了支烟“内个,秦海洋那边咋弄?”
“煜哥知道,就得看他是啥意思,咱们最好别瞎整,毕竟身份不一样,把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阿圳想了想,缓缓回道。
“也对!”
大约半个小时后,医院,前来治病的中年,恰好遇到在休息室休息的秦海洋。
“泥炸羊啊!”中年被踢的要比秦海洋惨的多,他没打麻药说话都已经乱糟糟,嘴唇子上几乎没有好地方,说话时嘴唇不敢动,紧紧贴在牙床上。
秦海洋扫了他一眼,抬起手说道“问…题不大,呲溜”说着话,赶紧把流出来的哈喇子吸回去,麻药劲没过,但是说话已经能听清。
“辣挺好,这帮王八羔子,专门往脸上替”中年愤恨的骂道。
“别说话了,你嘴又出血…呲溜”可能是流出的太多,吸不回去,也没顾及形象,用手背就抿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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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啊,有辣么一点疼…”
中年的话还没等说完,就看从门口走出个医生,鄙夷的扫了眼二人“都这样了还说话,能让人省点心不?”说着,摇了摇头,嘴里嘀咕道“怪不得都说没逼准,没逼嘴,确实嘴没有逼准…”
“啊?”中年一愣,挺不高兴的说道“你说谁呢!”
“没说你,也还不用这么看我,先进来吧”医生转身就走了进去,嘴里还在嘀咕“那都知道流血不流水,流水不流血,嘴就不行,两样一起来,太埋汰…”
秦海洋二人顿时惊愕,貌似又那么一点点道理。
但他知道轻重缓急,中年进去治病,他也不能在门口等着,与身份不相符,站起身,匆忙说道“你的嘴啊,真得好好治治…”
“要不然也不至于被踢成这样!”中年诚恳说道。
“呲溜…”秦海洋得到满意答案,不由流出两道哈喇子以示庆祝,他话的潜台词是,你嘴不好了,中年回的是,我嘴不好就不能被踢。
最终结果的结果就是:我没把你秦海洋供出去。
至于这二人为什么会在医院有着滑稽的一幕,看似偶然,实则必然,有句话叫: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中年付出了什么他必须得让秦海洋知道,即使在医院没碰到,他也得换个地方制造偶遇。
另一边,阿圳二人刚刚回到包厢,此时已经是下午,悦动开始上人,能听见隔壁包厢在鬼哭狼嚎,谈话有些不方便。
这么长时间他都在思考自己和田田之间所存在的问题,家国天下,只有把大后方安顿好,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可他没有想明白该如何解决,换句话说是不知该怎么解决,两人之间确实存在爱情,这是密不可分的感情。
同时又存在被二人刻意隐藏的“阶级矛盾”最简单的说:田田这些年生活在,每逢过年过节,家里门庭若市,恭维她父亲以及她的人都快把门框挤碎,而丁煜,除了亲戚之外,自己想送礼都找不到门。
这是最不公平的,也是无法调和,生活在截然不同环境中的二者,骨子里还是截然不同的二人。
他暂时没有良好的对策。
“送钱去了?”丁煜先开口问了一句。
“没有,钱在自己兜里还着急往出给啊”龟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猛灌了一口。
“早给完早利索,拖着闹心”丁煜释然的说道“给的时候记得让她写收据,别到时候不认账,脱了裤子再讹你”
“放心吧,我都发誓了,从今以后勒紧裤裆,肯定不带掉的!”
几人闲聊的同时,悦动门口,一名中年带着金丝边眼睛,手里拎着公文包,一看就属于文化人一派,专业点叫律师。
他刚要迈步走进悦动,兜里的电话响起。
“你到哪了?”对面问道。
“门口啊,你不来电话现在都进去了”他往旁边靠了靠,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
“行,进去之后拿钱走人,别多说话!”对面交代了一句。
“这你放心,我就是干这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严谨的很”
“那好,挂了!”
律师听见忙音之后,把电话揣进兜里,深吸一口气,得有气势的走进去。可还没等迈步,电话再次响起,看备注,是秦海洋。
“喂,秦少”
“你在哪呢?”秦海洋已经回到娜娜的住所,麻药劲过得差不多,但是流哈喇子像是坐下病了一样,有点止不住,他也有想法,弄个口罩拖住,可没几下之后口罩就湿透了,最后他管娜娜要了片卫生巾…
“悦动门口啊,刚才打电话让我来领钱么!”律师没有隐瞒的说道。
“啊,是三十万不?”秦海洋又问道。
“应该对,这不都是之前商定好的数额么,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就是这些”
“他给你打电话没?”
“刚打完”
“呵呵,那行,你忙完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吧”秦海洋说了一句之后,随即挂断电话。
律师看着屏幕愣了好半天,也没琢磨出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是也没多想,拎包走进去。
秦海洋自然不能白白挨一顿打,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找上面人出头显得逼格太低,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娜娜“你赶紧下地,穿衣服…”
“干啥去啊?”娜娜慵懒的坐起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能看见压印。
“别管了,赶紧穿吧,内个…你再给我拿一片这片湿透了!”秦海洋粗暴的又换上了一片,觉得这么弄不行,治标不治本,还是往出流,转身走到客厅,深吸一口气,把这东西塞到嘴里,在口腔内一顿乱蹭,把残余的口水吸干,这才对着镜子整理衣冠,自言自语道:吸水还消炎,我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