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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欢把乔易白带到了公寓门口,又从他身上找出钥匙,然后把他放墙边靠着,自己先开了门。
一进门,就发现乔易白家布置得十分简洁,只有几样必要的家具,乍一看显得大且空旷。玄关处更是空空荡荡,连个鞋架都没有,只随意摆着一双拖鞋。
乔易白在这边的公寓平时不会有人过来,他自己又是个万事从简的人,从小到大除了一个虞欢也没别的爱好,是以公寓里除了必要用到的,桌子、椅子、电冰箱之类的常见物品,其他倒真没再置办什么。加上他也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能把虞欢“请”到自己家来,就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准备。
前几天王泽过来教他叠被子,看到连双拖鞋都没得穿,还小小地抗议了一下,放话说“要么拖鞋归我,要么我就站门口”。
当然,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抗争到底,自己脱了鞋子光脚上了。
和乔易白较为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洁癖不允许他和别人共享一双拖鞋。
然而虞欢并不知道这些。也无怪乎她不知道,从始至终,乔易白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过任何一点点洁癖的影子。
什么都不知道且无所畏惧的虞欢,毫无压力地霸占了乔易白的拖鞋,脱了对方的鞋就把他往沙发边带。
从给他脱鞋到把他带进屋按在沙发上,再到把他两条长腿搬上去让他躺好。乔易白一直是乖乖巧巧的样子,只在虞欢穿鞋的时候盯着她脚上的拖鞋看了一会儿,眼睛亮闪闪的。
见他不吵不闹,似乎没什么可操心的了,安全把人送到家的虞欢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她看着乔易白道:“行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刚走两步就感觉手腕被人拽住了。
虞欢回头,就看见乔易白偏头将她望着,瘪着嘴,一副快哭的样子:“你怎么说走就走的啊……”
虞欢:?
不然呢?我留下来过年吗?
乔易白没有得到回答,又把头偏回去望着天花板,眼神里带着小哀怨,小声嘟囔:“每次都这样……”
每次?
虞欢对这个措辞有点疑惑。她转回来蹲在乔易白身前,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此刻乔易白的眼睛泛着水汽,眼角竟还有些微微泛红。
虞欢莫名就有些心虚,感觉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奇异的是,自己对这种感觉竟然还十分熟悉。
就好像,这样的情形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一样。
虞欢按下心中奇怪的思绪,问乔易白:“你说的每次……还有哪次?”
这次乔易白没回答,他先握着虞欢的手腕借力,晃晃悠悠地起身,然后像只无尾熊一样搂住虞欢的腰,又把脑袋搁在她颈窝里,还颇认真地蹭了两下。他嘴里哼哼唧唧的,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虞欢问不到缘由,又被他蹭得颈窝痒痒,当下放弃跟一个醉鬼讨论,见他仅穿着夏季的薄袜站在地板上,顺手就摸到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她拍了拍他的后颈子,提醒道:“地上凉。”
乔易白依旧哼哼唧唧的,这次倒是让人听出了几个字来。
他说的是:“我就踩。”说着还拿右脚在地上小幅度地摩擦起来。
虞欢:“……”
呵。
让你踩。
反正凉的不是我。
正准备把他扒下来,让他和地板再来个脸对脸的摩擦,虞欢手还没动,就听见乔易白接着说:“你不走我就不踩了。”
虞欢:“……”阁下几岁?
她有点想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他:“好,我不走。”
乔易白果然就不磨了。他顿在原地好一会儿,似乎又想起刚刚说不踩地板的,犹豫了一下,迟疑地松开环住虞欢腰的手,往上挪了挪换到脖子上,似乎想就着这个姿势双脚离地,挂在虞欢身上。
虞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乔易白……
饶是虞欢从小身手了得,也自认还承受不起一个一米八几的颈部挂件。她连忙把他扒下来再次按在沙发上。
想着既然都送回来了,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乖乖休息的,再一瞅沙发上连个薄被都没有,虞欢再次将他扶好,准备先送他去卧室的床上。
自己可以等他睡着了再走。虞欢认命地想。
乔易白的卧室并没有上锁,虞欢推开门,里面是简单的灰色系装修,看着清清爽爽的。他房间里的东西依然不多,看上去十分整洁,也正因为这样,窗边一张书桌上的录音设备才会尤其显眼。
电脑、声卡、麦克风、监听耳机等设备一应俱全,虞欢仔细一看,啧,配置还都挺高。
呵呵。
这下人证、物证都有了。
虞欢眼珠子一转,想起这两天乔易白卡住的那段情节,再看看他此刻喝醉了傻兮兮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助他度过瓶颈的好机会。
连续几天玉白状态都一反常态的不好,这几天公会的人虽然表面很轻松,其实心里也是有些着急且替他担心的。
前几天她家茶色老大还悄悄地在QQ上戳她,问她是不是和玉白闹矛盾了。虞欢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和玉白在公会许多人眼里,已经发展到了“对对方影响极大”的关系。
尝试着开了乔易白的电脑,很快就开机成功,没有密码。
防范意识真低,虞欢在心里叹口气。却不知道除了她,基本没有人能这么轻易地碰乔易白的东西。
说干就干,虞欢打开软件,调好设备,接着把乔易白拽过来,让他在椅子上坐着,自己站在一边轻声哄:“哭一个呗,乔小白,哭出声的那种。”
乔易白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茫然。
虞欢继续哄:“哭好了给你买糖吃。”
乔易白继续眨眼,无声抗议。
虞欢:“你不哭我就走了……”
乔易白一听虞欢要走,赶紧伸手拽住她的衣摆,仰着头眼巴巴地将她望着,活像只还没断奶的小狗。
虞欢被这么一望,觉得怪萌的同时又有那么点儿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与乔易白四目相对,脑子里不知道哪根弦被人一弹,“噌”的一声,一句“不哭脱你裤子”脱口而出。
刚说完虞欢就后悔了,这话是邻居叔叔拿来吓小儿子的。
虞欢上初中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孩儿才六七岁,每回小孩儿要撒泼打滚闹起来,大叔就假装很凶的样子,恶狠狠说:“再闹!再闹把你裤子脱了,丢大街上去!”
每当这时,小孩儿就护着裤子缩到一边,也就真顾不得闹了。
虞欢听惯了这句话,小时候也对别的小孩儿说过几次。从小没觉得有什么,这个时候对乔易白一说,倒生出了一丝尴尬来,怎么听怎么感觉有一丝耍流氓的意味在里面。
说起来……这句话,自己还对谁说过来着?
小时候被虞欢训过的小孩儿数不胜数,虞欢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对谁说过,暂且就放在一边。又想着还好对方喝醉了不清醒,不如就这么揭过去,想必他睡一觉醒来就忘得差不多了。这么一想,也就不打算让他再录那个醉酒痛哭的音频了。
谁知道虞欢这边放弃了,那边乔易白却愣了愣,紧接着哭声起得猝不及防。
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后来抑制不住地不停哽咽,再后来又把腿挪到了椅子上,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这么蜷在一张老板椅上,抱着膝盖边哭边控诉,每说完一句话还要打个小嗝。
“你就会说空话,嗝……”
“有……有本事,你……你动手啊,嗝……”
“谁……谁跑谁小狗,嗝……”
“你就是个骗子,嗝……”
“嘤嘤嘤,嗝……”
说到最后,他竟然还带起了自编的唱腔——
“可怜我……苦守寒窑……十八载……负心人嗝……一去……不复返……”
虞欢:“……”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得猝不及防,虞欢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
在乔易白之前,虞欢并不是没有见过男生哭,但那些都是她曾经的“手下”,一帮小萝卜头在别的萝卜头那儿受了欺负,就到虞欢这儿来哭。这些人一般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鼻涕泡儿吹起来又瘪下去,整张脸脏兮兮的。看多了这样场景的虞欢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为了避免弄得这么难看,这辈子她流血不流泪。
然而这次的乔易白,却用行动刷新了虞欢对“哭”这个词的认知。
他哭起来真好看呀。虞欢想。
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也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只刚出生的小鹿,单纯无害。
虞欢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忽然不想再继续磨磨蹭蹭了。
此时乔易白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且几乎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只断断续续地吸着鼻子。
虞欢凑过去摸他的头,光明正大地套话:“乔小白,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乔易白似乎愣了一下,抽噎着回:“不……不喜欢,你都有别的‘狗子’了。”
虞欢:别的就算了,“狗子”是什么鬼?
没等她问,乔易白继续抽噎着控诉:“你说有喜欢的人了,呜……”
虞欢想起自己在YY上跟他说的话,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玉白就是他,想来他是误会了。看他似乎又要哭出来,虞欢赶紧打住,问:“所以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还……还是喜欢……”乔易白把膝盖抱得更紧了,还把头埋了进去,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团子,确认视线里没人了,才语气闷闷地接着道,“我……我也没有办法呀,你别,别讨厌我……”
“扑哧!”虞欢忍不住笑了一声。
讨厌?这娃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讨厌你,”虞欢笑道,“你乖一点,去床上睡。”
哪知喝醉了的乔易白也并不好哄,他此时依旧缩在椅子上不动,只抬起头来,睁着两只尚且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虞欢,小眼神里透着狐疑。
虞欢对这样的乔易白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抵抗力了。
依稀记得两年前的某段时间,苗苗陷入霸总小说的深坑里无法自拔,时不时在她耳边做深情状念几句台词,其中就有一句被念了无数遍的——“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虞欢觉得,这句台词简直就是为此刻的乔易白量身定做的。
“我说真的,我可喜欢你了。”虞欢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小妖精。”
乔易白听了这句,醉酒的脑子本就混沌,此时更是转不过弯来,只隐约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时间表情有点呆呆的。
虞欢看他这个样子,以为他仍不相信,心想光耍两句嘴皮子可能劝不动这个小妖精了,索性就放个大招。
她一把拽住乔易白的衣领,迫使他下巴再抬起些许,自己身子一低就亲了上去。
双唇一触即离。
乔易白的嘴巴生得很有特色,不笑时看起来薄且锋利,平白让人读出一种“离我远点”的信息来,笑起来又是另一副唇红齿白的样子,少年应有的朝气立时就显露无遗。
而他在旁的人面前是很少笑的。虞欢也是在近段时间的接触中,看他笑得多了,才发现这一点。
刚刚虞欢亲上他,又发现了另一点——他的唇,亲起来温温软软的,格外……嗯……舒适。
虞欢亲完后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唇,眯起眼笑了笑,接着拍了拍乔易白的头,笑着道:“乖呀,去睡吧。”
而刚被亲的乔易白……显然今晚受的刺激过大,已经负荷不过来了。
他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听了虞欢的话后,又跟被按了开关似的,僵硬且迅速地挪动四肢。他先松开抱着膝盖的手,眼泪也顾不得擦,长腿一伸下了椅子站好,姿势还是标准的立正式,然后继续乖巧且僵硬地往床上爬。
等虞欢按下录音软件的暂停,保存好刚录的音,再回头去看时,乔易白已经把被子摆得平平整整,自己规规矩矩地缩进去,眼睛也闭上了,整个人一动不动。
虞欢低低笑了一声,突然觉得心情无比愉悦,这时候也不急着走了,就拉过一边的椅子,认真剪起刚刚的音频来。
刚录的音频很长,且许多都是两人的对话,虞欢需要把差不多能用的剪出来,再发给负责正式修剪的后期。当然,她先把完整的保存了一份。
想象着乔易白明天清醒后听到这些的反应,虞欢嘴角翘起,桃花眼又眯成了好看的弧度,回家的步伐都因愉悦而轻快起来。
第二天一早,乔易白是被手机闹铃叫醒的,且这个闹铃声,有点可怕……
在听到那句霸气侧漏的“不哭脱你裤子”时,乔易白猛地翻了个身,差点就要翻到床底去。而接下来的啜泣声响起时,乔易白的耳朵唰地红了,再接下去,是打着嗝的控诉。
等听到那句自己颤着嗓子唱出来的词,乔易白感觉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整张脸皮都要自动脱落了……
我我我……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在听什么?
酒后胡言就算了,关键他还什么都不记得了,乔易白在羞恼的同时还十分地心慌。
看这个情况昨晚一定是虞欢送自己回来的了,所以自己到底在她面前做了多少蠢事?她会不会更讨厌自己了?啊啊啊啊啊,早知道这样就不听那些臭小子的了!
乔易白的脑子里此时是一片糨糊,乱糟糟的。他把头蒙进被子里,想听又不敢听的样子。就这么心思纷乱地僵持着,也没动手关闹铃。
事实证明,他选择听完全程是对的。
音频最后的转折,让乔易白抿紧的唇瞬间翘起,羞恼和心慌等情绪通通都一散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得快要溢出的喜悦。
欢欢说喜欢我?
啊啊啊啊啊,她喜欢我!
光这一句,就让他恨不得把席梦思当蹦蹦床跳了。
等等。
这么说,所以“狐狸精”和“狗子”什么的,通通都是我喽……
还有欢欢在音频里喊的那句“小妖精”……
乔易白耳尖原本已经红得不能更红,此刻又在范围上往下扩散了一点。
别说是“小妖精”了,叫“小垃圾”我都应着。乔易白红着耳朵,在心底暗暗地想。
七年的等待,终于窥见了曙光。乔易白此刻的思维十分发散,且无论想到什么,都觉得十分美好。
不同于乔易白这边的惊吓与惊喜并存,虞欢的这个早晨,可以说是过得就很“虐心”了。
原因是军训任务结束了,孙宇这天又没课,遂一大早带着给女朋友的满满爱心来串门了。而孙宇和苗苗这恩爱的一对,只要站在一起,就是对单身狗的一记暴击。
“孙苗”式秀恩爱正常发挥。
刚进门就是——
“苗宝快来,都是你爱吃的!”
“啊啊啊啊啊,小宇我想死你了!”
嘁,明明昨天才见过。
早饭吃了一半,苗苗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孙宇止住她拿包子的手:“都凉了,苗宝你等等哈,我去给你热热。”说着赶忙放下筷子,把一盘小笼包先端进了厨房。
虞欢默默放下了手里凉透的速食面包。
腻歪了一会儿后,苗苗要赶一个新闻稿,孙宇在一旁刷了会儿手机,半小时不到,又噌噌噌跑过来,把手扶在苗苗脖子上,从后面伸出手指托住对方的下巴:“苗宝我觉得你头一直这么抬着一定很累,听说好多文字工作者都有颈椎病的。”想了想又道,“要不你休息会儿吧,我给你捏捏肩!”
虞欢:“……”
虞欢默默拨通了乔易白的电话。
号码还是昨晚存的,拨通后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对方迟疑的声音响起:“欢……欢?”
虞欢被“虐”到毫无理智,决定单刀直入:“我问几个问题,你挑最重要的回答。”
乔易白接到这个电话时是有些意外的,准确地说,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着“虞欢”两个字时,就已经很意外了。他记得自己一直没来得及要虞欢的号码,那么这个号码,只有可能是虞欢昨晚自己存的。
虽然意外,但确认了声音后,那些意外就都变成了愉悦。他握着手机,先按下自己听完录音后迫不及待想问的问题,快速答了个“好”字。
得到了应允,虞欢把几个问题一口气道出:“录音听完了吗?还记得昨晚被我亲了吗?愿意当我男朋友吗?会捏肩吗?可以在半小时内带两个热乎的包子来看我吗?”
这几个问题包含的信息量好大!
昨晚竟然还被亲了!
等等,这好像还不是最重要的!
乔易白的脑子飞速运转着,瞬间就刷过了一大波弹幕。
天哪,天哪,欢欢让我当她男朋友了!
她果然是喜欢我的!
我如果一口答应是不是显得不够矜持?
可是她都偷亲我了怎么可以不负责?
对,没错,她就应该负责的……
最终所有弹幕在一秒内全部落下,乔易白坚定地给出答案:“愿意。”他说出这两个字后,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我愿意,欢欢。”
虞欢顿了一下,紧接着眼角眉梢都带了笑,又忍不住戏谑道:“我以为最重要的是捏肩。”
乔易白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以为虞欢是要反悔,心里急起来,瞬间所有傲娇的小情绪都抛到了一边,语气慌张地又回了一次,这次干脆把所有问题都答一遍:“听完了,愿意,会捏肩,可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半天才小声道,“那个……不记得了,你能,再亲一次吗?”
“看你表现喽,男朋友小白。”虞欢握着手机“咯咯”地笑了两声,乔易白能想象出她桃花眼微眯的样子。
这通电话结束后,两人心情都格外好。
乔易白那边自不必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名分,这时候简直想插对翅膀上天跳个八字舞。
原本一直以佛系少女自居,万事都不在意的虞欢,这时候也觉得胸口“怦怦怦”的,这是从未有过的情绪。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虞欢看身边的人与物,感觉都不一样了起来。
此时还是早上八点半,初秋的阳光从窗帘未合好的缝隙里照进来,拉出了一道斜长的光柱。
嗯,好看。
窗外一阵轻风吹过,楼下的香樟树叶随风晃动着,树影里的细碎光斑也跟着一明一灭。
嗯,也好看。
墙上挂着的时钟,秒针一跳一跳,划出的是雀跃的弧度。
就连家里的撒狗粮二人组也变得格外顺眼起来。
奇怪的感觉,仿佛眼睛像被蒙上了高倍滤镜,只觉万般皆风景,哪里都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