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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有飞鹰信送达。”顾三敲响门扉,随后推开虚掩着的门扉,走近屋内。
夜已深,顾亦丞正倚着床沿翻开平日里云浅凉睡前洗好看的书籍,她看的书格外杂,有机关术,有杂记,连百兽异闻这种书都能翻出来看看,此时他手里拿着的就是那本百兽异闻的第二册,里面有一页夹了片树叶做标记,他看得津津有味。
顾三进来,他才把视线从书上移开,问道:“说的什么?”
“他们前去迎接时祁国的人已经先离开了国界,全程骑马,回京时间要比预计的早上三日。”顾三心里了然,顾相府正处于对外警戒状态,且主母在他人府邸内,必需要把这些事解决清楚才能让祁国人进城以免内忧外患,有无暇顾及之时,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顾亦丞文不对题的说道:“文昌世子娇生惯养,第一次出远门身体受不住很正常。”
“属下明白了。”顾三跟随主子多年,一听就明白话里的意思。
要在文昌世子身上动手脚,拖祁国到达的时间,向思预乃王爷之后,祁国远来是客,不可能把人丢下不管直奔京城,而祁国若是来迟让天徽帝等候,这个锅得向家人来背。
向家不本分弄出来的事,害得云浅凉被动走了那一步,这笔账是要清算了。
“祁国先锋已进城,你安排人好生招待,好处分御林军一半,以防天徽帝背后做小人。”顾亦丞将目光落在字里行间得批注上,眉眼柔和,指腹轻轻擦过那些字,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来,看得还挺认真,“宋疏瑾掌握着城防军,怕是也接到了消息,遇到瑾王府的人半步不让,交给御林军去交涉即可。”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相爷您早些休息。”顾三领命退下,跨过门槛后回身把门扉关严实来。
顾亦丞没有太认真的看,从第一页开始翻,在书里面找批注,像这种拿来打发时间的书籍,批注没一句正经的,开篇的总览里道“天地之大,有兽藏匿于林,不下数百”,旁边有一行她模仿着书里话所写的批注。
肉类繁多,可养数千人。
食之各味,美哉,美哉。
顾亦丞扶额笑出声来,看的时候确实想得挺美。
顾亦丞把床头的几本书翻了个遍,杂书上的批注较于轻松,多时当时看到的小念头,而正经学习的书籍里批注认真严谨,有些没读懂的地方打了问好,甚至画出了机关中的小细节来分析,纸张就夹在当页。
翻看完已经两个时辰了,顾亦丞收拾了一下,开始休息。
只休息了不到一时两刻,他已精神抖擞的起床上朝。
出门前,顾亦丞让顾三把翻抄的两册卷宗还回去,与前朝有关的那册他做过修改,但外人看了很难看出里面已经动过手脚。
顾亦丞独自骑马前往皇宫,在朝阳门前正好遇到同来早朝的宋疏瑾。
“顾相办事真是利索。”宋疏瑾语气阴鸷的开口。
“瑾王同样不遑多让。”顾亦丞没太大反应。
这一大早就知道了发生的事,瑾王府的人不见得晚了,他胜在以天徽帝角度办事,而对方不会如此,且不能撕破脸皮来争,只要他动作不落后,先机占尽。
两人虚与委蛇的谈话,试探着彼此,双方态度是愈发的明显了。
他二人在唇枪舌战时,云浅凉早早起床熬药,送去闲适院给陆琨。
连着喝了三副续断散,陆琨身体有了些许起色,尽管精神头依旧萎靡不振,但好歹处于清醒状态,不会如之前那几日般几乎整日昏睡不醒,云浅凉安心不少。
陆琨清醒着的时候,云浅凉研究了一下药膳,在里面加入一些清毒的药材,但这些药材都是她亲自在闲适院里挑选的,不用担心会让人动手脚。
那日她取下向思虞的玉佩,交给了宋疏瑾,这对宋疏瑾而言,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宋疏瑾理得清各种关系厉害,但他是个厉害的狂徒,哪怕已有计划让他能够迎娶向思虞,他依旧把计划推后,就如江山美人二择其一般,在宋疏瑾这里没有二选一,他都要。
祁国与明王府,在价值不对等时,他依旧还保留着换人的余地,足以见他雄雄野心。
而云浅凉人在屋檐下,只能把报复的念头压在脑袋里,暂时不付诸行动。
陆琨这两日醒来,可以和云浅凉说说家常,两人相处时总会在奴婢们的监视下,想说些其他都不可能,不过云浅凉并不需要他说其他,一切都会按照之前安排好的来。
“也怪我没用,外公在外受苦,我却什么都帮不到。”云浅凉低落道。
“这怪不得你,云起南是个怎样的玩意儿,外公和舅舅们心里都有数。”陆琨靠着床头,见着眼前的人儿出落得与她生母越发相似,那双眼睛自信聪慧,眉宇间透着大气,那种东西仿若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家妹妹,从来是温婉如水,宁愿自己受苦息事宁人,说好听些是淡然,说难听了她本性软弱,总是在逃避,逃避那些她不愿意接受的改变,自己妥协,这样的性子注定一生都会痛苦。
当初陆瑶要嫁人时,他们三兄弟其实是反对的,只是耐不住妹妹撒娇,不忍看她日渐憔悴。
“跟你们受的苦比起来,我吃穿用度不缺,只是在家不受宠而已,算不得什么。”云浅凉嘴角始终弯着,看得出与陆家人在一起时格外轻松,“说起来,二舅这些年还好吗?”
众人皆知陆家有三兄弟,但实则陆家只有两儿一女,排行老二的陆珣并非陆家的孩子。
陆家给三个孩子取名皆是与玉有关,光听名字压根发现不了有何不同,云浅凉是偶然知道真相的。
陆家男儿都得习武,陆珣自然不例外,在云浅凉印象当中二舅身体其实不算好,他自小体弱多病,被陆家收养后习武强身,但终归没能如两位兄弟一般,练得能上战场的地步,真就只是强身健体而已。
流放路途遥远,日子艰苦,比起年纪较长,但强悍的镇北将军,云浅凉以为二舅才是受不住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