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说,她怀孕了?

蝉鸣半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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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宝特意选择了一家环境优雅宁静,菜品很有特色的小店。

    一道道风味美食摆上桌时,秦南澈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心宝用公用筷子往秦南澈的盘子里夹了一块儿啤酒锅里的肚片。

    “尝尝这个,味道不错,我挺喜欢吃的。”

    秦南澈的眸光里有潋滟璀璨的流光闪过,也暖人心,他夹起菜放在口中仔细的品味,点头大赞,“好吃。”

    心宝双眸有着温静的笑意。

    俩人一边聊天,一边用餐,气氛很是惬意。

    吃完饭后,心宝买完单,正打算带他去广场走走,忽然胃里一阵阵翻涌,捂住了嘴往卫生间跑去。

    秦南澈吓了一跳,担忧不已的跟了上去,又在女卫生间门口停住。

    他伸手叫来服务员。

    服务员忙过来,态度恭敬的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秦南澈急切的说,“我朋友进去了,她不太舒服,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她。”

    “好的。”服务员走了进去。

    心宝吐得脸都惨白惨白的,她蹲在马桶边上缓了好久,才能生生的把那股恶心的劲儿也挺过去。

    服务员找到她,“小姐,需要帮助吗?你的朋友很担心你。”

    心宝无力的站了起来,“谢谢,我没事。”

    服务员再三确定她还好,在她洗了洗脸,擦干后,陪着她走了出去。

    秦南澈见她出来,忙走到她身边,先和服务员道谢,又看着她,眉头拧的很深,“你还好吗?”

    心宝勉强的笑着点点头,“可能是早上和中午没吃饭的缘故,没事,好多了。”

    “怎么能不按时吃饭呢?你忘了你低血糖了吗?”

    秦南澈轻缓的话语字字句句的落在她的心上。

    不过两面而已,他居然还记得。

    “没关系,我下次注意。”心宝心里一暖,轻笑答道。

    “还有下次?这次就这么过去了吗?不行,我带你去医院,走。”心宝没想到,纯良的他也是有点儿倔的。

    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何况,她确实感觉不舒服,现在是紧张时刻,她不能倒下,所以也就跟着秦南澈去了医院。

    ……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秦南澈先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替心宝开了门。

    心宝胃里不适,头也晕,双脚踩在地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的浮。

    秦南澈看她身子微微摇晃,微一皱眉,关切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男人体贴的动作让心宝很感激,俩人刚要往里走,心宝忽然脚步顿住。

    她刚刚在车上一直闭着眼睛休息,没想到,秦南澈居然带她来吕楚燃的医院。

    心宝这一个多月来始终忙活公司的事,和温佳歌联系也少了一些,更别提吕楚燃,这时一想到要见到阿初的好友,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心宝,怎么了?”秦南澈见她神色黯淡,不解的问。

    心宝摇摇头,俩人继续往里走。

    没关系,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她必须要波澜不惊的去接触跟他有关的一切。

    至少表面看起来,要这样。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秦南澈直接帮她挂了吕楚燃的诊。

    他不了解这其中前因后果,只想让心宝接受最好的检查和治疗。

    心宝也不犹豫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接受这些安排。

    秦南澈敲了敲吕楚燃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扶着心宝走了进去。

    吕楚燃见到心宝时,也是一怔,“心宝?”

    秦南澈惊讶,“是你的朋友?”

    心宝脸色不太好,没什么力气道,“算是认识。”

    这四个字,就划开了和那男人之间一切界限。

    吕楚燃一听,扬眉,也把自己摆到了“算是认识”的一栏里,公事公办道,“哪里不舒服?”

    “头晕,恶心,呕吐。”

    心宝难受的蹙着眉,道。

    吕楚燃拿着笔的动作一听,抬头,目光略微复杂,只一瞬,又挂上了漫不经心的笑意。

    “先去缴费吧。”他把单子递给秦南澈。

    秦南澈接过后,微微俯下身子,温和的对心宝说,“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好。”

    秦南澈离开后,吕楚燃靠在椅背上,问,“新相好?”

    心宝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即使脸色不好,也冷笑道,“不敢和吕医生相媲美。”

    吕楚燃对她的态度也习惯,没觉得不自然,只是勾唇道,“何必否认,不然怎么解释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记得寒初已经离开一个月了吧?在那之前,你们可就没同过房了。”

    心宝一震,“你说什么?”

    “凭我多年的临床经验,你这是早孕反应,当然,也许会有1 %的判断差错,你不妨想想,自己多久没来月经了。”

    心宝的心怦怦直跳,她有些慌。

    她最近作息时间不规律,饮食上虽然司卫一再的小心,可她还是有偷懒的时候,所以月经一直没来,她也没当回事,毕竟从前也有过晚来一个月的情况。

    怀孕?

    就如吕楚燃所说,她和薄寒初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在一起了,怎么会怀孕?

    心宝的脑袋里顿时混乱不堪。

    吕楚燃静静的看着她的小脸一白再白,微微移开了视线。

    秦南澈果然很快回来,要扶着心宝去检查。

    心宝魂不守舍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吕楚燃一个人。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打了薄寒初的电话,“在哪儿?”

    “安城。”男人嗓音幽暗。

    “心宝怀孕了,我按照你之前说的把她往孩子不是你的方向引导,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吕楚燃松了松领带,语气有些气急败坏。

    这死人在一个月之前,要离开安城的时候就特意找了他,如果雷心宝检查有孕,一定要否认孩子和薄寒初的关系。

    他就纳闷了。

    凭着雷心宝对薄寒初至死不悔的心思,怎么可能让别人相信她会出轨?

    半晌,吕楚燃也没听到薄寒初的话。不由得怒喊一句,“问你话呢,哑巴了?往自己老婆脑袋上倒脏水,你也觉得亏心了是不是?”

    又等了足足一分钟后,电话里忽然有了动静。

    “你说,她怀孕了?”

    他的声音很平缓低沉,但是听起来冷静的语气里,却夹杂着一抹不容易觉察到的颤抖。

    吕楚燃怔住。

    走廊。

    心宝忽然对秦南澈道,“南澈,”她对他像多年的好友一般的称呼,“我自己去检查吧。”

    秦南澈眼神无辜又疑惑,“为什么呀?我打扰到你了么?”

    “当然不是,”心宝道,“我……”

    她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没有理清,一时之间竟找不到理由来劝服他。

    “心宝,我觉得,我们是朋友。”秦南澈的目光里有着受伤。

    心宝终于还是不忍心,咬唇点点头。

    一系列检查下来后,秦南澈和心宝再次坐在吕楚燃的办公室里。

    不必他诊断,心宝也知道,她确实怀孕了。

    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愿再看吕楚燃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宝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南澈,我们走。”

    秦南澈见她脸色很糟糕,秀眉紧皱,虽然很想再问医生一些问题,但还是不想心宝不开心,于是扶着她的胳膊带她离开。

    吕楚燃闹心的捏了捏眉心。

    他做了恶人。

    这时,手机响,他一看到屏幕上显示“小金主”三个字,欣喜的同时,又有些心虚。

    他刚刚,可是惹他小金主最好的朋友不高兴了。

    而他的小金主又一向是护犊子的女人。

    吕楚燃幽幽叹气,薄寒初,你个王八蛋,真是害人不浅。

    医院楼下。

    心宝死死的捏着一沓检查单,手心冰凉。

    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拿出手机想给温佳歌打电话,问问她醉酒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手机里却提示鸽子正在通话中。

    打算给盛珩宸打,可是又不想让他和璐璐之间平添误会。

    心宝觉得,她好像钻进了一张漆黑的网里,挣不得,逃不脱。

    秦南澈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薄唇都没有了血色,那日明媚灿烂的她还清晰的在脑海里,现在的她就是失了魂魄的木偶,一点儿生息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心里忽的一疼。

    这种疼很短暂,让他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他愣了愣,尽量的去忽略。

    秦南澈见她双眸麻木茫然,忍不住尽力的温和下来声音问,“心宝,你要告诉你的丈夫吗?”

    心宝身子颤了一下。

    半天后,轻轻的摇头。

    她敢笃定,那晚必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醉酒后第二天醒来头疼、全身疼,她没有当回事,可现在想起来,她喝多了之后哪里全身疼过?

    一定是薄寒初将她扔给鸽子之前对她做了什么。

    这些她不在乎,她那天就是不惜用苦肉计去赌一把他的心软,所以如果真的俩人发生了关系,她只会高兴,说明他没有冷漠到底。

    但心宝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掩盖事实?

    为什么……

    阿初,这是不是又是你报复雷家的一步棋?

    拿自己的孩子?

    心宝的心脏就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浸泡一样,疼得她几乎要挺不住。

    秦南澈柔和的目光里是对这个小女人的怜惜,“为什么不呢?也许,有了这个孩子,你们就不会离婚了。”

    “拿孩子做牵绊吗?他若不爱我,孩子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我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宝宝是无辜的。

    他也有他的恨。

    所以,心宝轻微的蹙眉后闭了闭眼。

    没关系,她扛着。

    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她的珍贵礼物。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宝宝,对不起,但是妈妈会连同爸爸那份一起爱你。

    秦南澈看着她坚定温静的目光,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又突然疼了一下。

    ……

    对于怀孕一事,心宝瞒了下来,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爸爸。

    但是她却加快了手里公司事情的进程。

    夜晚,她拖着疲倦的身体从公司的正门走出来,忽然,身体猛地一滞。

    望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却好久不见的男人,连呼吸都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