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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缩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没好气地说道:“你瞒着她有用吗?还不是她自己没用。男人都送到她面前,她还抱不住。优璇,我告诉你,今天下午,宗晟奶奶来了。说让我们家还他们家的八万多块钱。你和宗晟的事情,不算数了。”
我整个人脑袋就空白了那么几秒钟。这事,如果是两个月前跟我说的话,我保准能一下跳起来,摸到天花板去,但是现在……现在……我们都已经这样的关系了,来跟我说不算数了。这……
“奶奶怎么说的?”我让自己表现得尽量冷静一些。我爸怂,我妈弱,我要是在哭着的话,他们就更难受了。
我妈一下就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他奶奶来,就说,就说情况有变,现在要保住宗晟的话,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他们家里会在安排他的婚事的。跟你的事就这么算了。家里原来给你读书的,还有,你爸上次住院的钱,家里建新房子,他们家给我补贴,都不算利息了,就直接还本金八万多。这一下让我们上哪拿八万多啊?”
“爸妈,你们都睡吧,这事……”
“优璇,宗晟是什么意思?你们现在不都住在一起了吗?”我妈小心翼翼地问着。我爸却一下蹦了起来:“他们家不能这么欺负人。我找他们去!你都给他睡了,怎么这都不能就这么说算了就算了吧。八万,我女儿都给他们家鬼孙子睡了,这还不值八万?”
“爸!”我吼着,打断了他的话,“你坐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货物卖了?那钱来算我?这事我来处理,你们该睡觉就睡觉去!”
我爸也急了:“你,你跟着那鬼孙子几天,就这么跟你爸妈说话了?你还要不要这个家?还是你就死心跟了他们家了?”
“爸,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我要去睡了,我只拜托你们,不要那我这个女儿用钱来衡量。”我气呼呼地说完这些,就朝着我的房间里走去。那边还有着我爸妈争论的声音,但是我都不想听了。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关上了房门,把那些声音都隔在门外。
我的房间很小,亮着一盏很小的台灯,床上整齐地叠着被子。就算我不太回家,我妈还是会帮我整理好房间的。她一直是个勤劳的妈妈。只是配给我爸,我妈亏了。
我坐在床上,撑着下巴,看着台灯那不算明亮的灯光,脑袋里乱得就像一团麻一样。如果说,我跟宗晟分手,是为了迷惑沈继恩,那么宗晟奶奶这边是怎么回事。是宗晟的计划一部分,还是沈继恩那边出手的。毕竟现在总总迹象来看,蝴蝶就是老北找来的。老北跟沈继恩是一条道上的。虽然老北看着很护着宗晟的样子,但是他的本质还是想要完成那个阵,护住沈家用别人的运势,别人的健康来掠夺来的财运。那就难说,他会不会也对宗晟奶奶说些什么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宗晟奶奶这边是宗晟授意的,宗晟那边的假分手,也是他的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跟我真分手。而他跟我说的那些都是假话。
现在回想起来,他跟我说的那些,我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呢?那么信任他,觉得就是他说的那样。之前遇到他的时候,他也曾经对我说过一些话,在我疑惑的时候,他就好像是对我催眠一样,让我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抵抗的去相信。他说那叫灵魂对话,这一次是不是他也对我用了这招,所以我才会那么相信他,一点都没有怀疑过的相信他呢?
我看着台灯,掏出了手机,按下了宗晟的号码。但是却没有拨打出去,要是宗晟跟我说的是真的话,他和蝴蝶现在在做什么?我这么打电话过去的话,会不会破会他的计划?我要是不打电话去问问他,我怎么相信他。
我还是没有拨出号码,只是在那灯下,摇晃着手中的手机,低声说着:“相信他,不相信他,相信他,不相信他,相信他,不相信他……”就是这样,在这种不安中,直到外面的天空泛出鱼肚白。在农村,听到公鸡的叫声,还是狗的叫声,这才迷糊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迷糊着走出房间,就听着我妈在那哭。就那哭声,我一下就完全醒来了。我妈看到我出来,赶紧擦了眼泪说道:“优璇,你放心,我和你爸商量好了。我们家穷,但是也不能让人看不起。你跟宗晟那事,不成就不成吧。那八万块,我们今天就去镇上的信用社,给贷款出来,先还给他们家。只是以后的事情,你要自己想清楚了。你的实习,你学校那边。我和你爸想,直接用房子抵押,贷个九万出来,连着你下学期的学费也一起要出来,要不下学期,我们也困难。”
我看着我妈,虽然他们没钱,没办法给我更好的生活,但是我知道他们爱我。“妈,贷款的事情,先不要去了。还钱也不是这么几天的事。我先去市里了,我还要实习上班的。至于还钱的事,你们先放放,我来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妈,放心,我有办法的。”我长长吐了口气,梳洗好,就直接去了市里。我妈的这番话告诉我,不管事情多困难,一点点来,总是能解决的。我也不用想得那么长久,我也不可能在老家里一直等消息。我现在就要主动出击了。第一步就是去争取的实习。不管怎么样,至少我要毕业,我的实习就不能开天窗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站在了宗安集团董事长那暴发户风格的办公室里。宗晟爷爷看着我,说道:“优璇,你还来干嘛?我已经接到他奶奶的电话了。”
“爷爷,我只是来实习的。我的实习档案已经在这里了。之前也是仗着跟宗晟的关系,都没来上班。现在既然已经没有那层关系了,那自然我就要来上班了。虽然实习就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我可以不要实习期间的工资,现在我只希望,爷爷能帮我在实习报告上签名盖章,至少能让我能顺利毕业。”
爷爷看着我,有点为难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也是我们家欠你的。我让阿宏看看,你适合做什么,找个轻松点的,工资照拿吧。”
我赶紧给爷爷鞠个躬。相对于宗晟的奶奶来说,他爷爷已经和好说话了。
而阿宏,就是宗晟的那叔叔,显然就是没想过给我好的,他是直接把我安排在了他们旗下正在买的一个楼盘里,当最基层的售楼小姐。售楼小姐的机制压力很大。底薪很低,主要就是靠提成。卖不出房子的话,那点钱就少得可怜,而对于我这个实习新人来说,那些售楼小姐根本就不把我当竞争对手来看。
不管怎么样,我能找到借口,留在市区里,还是在宗晟他们家的公司里,总能打听到宗晟的消息的。我倒要问问他,奶奶说的那些到底是他安排的,还是怎么回事。
从酒店的制服,换成了售楼小姐的黑色套裙,实习的前两天,就是一直在死记那些房子的各种数据。吃的是工作餐,住的就是售楼部里位于三楼的宿舍。这里一楼的售楼大厅,二楼是办公室,三楼就是餐厅和宿舍了。
在这里的人,只知道我姓宗,是老总老家塞来的亲戚,只是这样罢了。
在我上班的第二天晚上,下班吃晚饭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些关于宗晟的消息。那是两个售楼的经理说的。
“听说玲玲大厦那边这个月就要动工了。”
“怎么这么快?”
“小老板出手啊,那项目,听说全是老总的孙子在做,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有冲劲吧。再说他们家也不缺这点钱给他败的。”
怎么他们就都觉得宗晟是在败家呢?宗晟挺花钱的,但是他花的都是他的钱,他自己也有设计房子赚钱的。我心里为宗晟报不平着。
“听说那边这几天就在盖环保的玻璃屋做售楼中心,下个月,就要分一批人过去,做那边的业务了。我也是昨天去总部的时候,看到小老板在开会,听别人说的。说是那楼都是小老板自己设计的。”
“那也没这么快吧,审批能这么快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小老板赶得可紧了。真的初出社会,干劲正足的时候啊。”
原来这几天宗晟都在做那楼的设计,他要是没有跟蝴蝶在一起的话,那我是不是能给他打电话呢?
我正犹豫着的时候,手机就响起来了,显示着是的一个陌生的号码,疑惑了一会之后,才低着头,接听了。
“喂,你好。”
“优璇。”手机那头传来宗晟的声音,让我惊讶得手机都快掉了。
“额,你……”
“你在哪?”
“在,在南山花园售楼部。”
那边沉默了一下之后,才说道:“老家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现在在忙,那件事,我会处理的。给我几天时间,他们应该快要动手了。在玲玲大厦被拆之前,肯定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