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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杨暮雪坐在床沿有些坐立不安,他即期盼着荣禹枫回来,又期盼着他不要回房间睡觉,这样她就可以安静的在房间里睡上一夜。
心思忐忑了很久,贝贝与荣禹枫都没有回来,夜很安静,在忐忑的心情下,杨暮雪渐渐闭上双眼,脑袋一歪,枕着高枕头就睡着了。
白色光影一闪,房间里赫然多了两个人站在杨暮雪床前,真是化身为人形的贝贝与他干爹。
幽蓝色的眼角定格在杨暮雪熟睡的侧脸上,贝贝转头看向身边眼神有些炙热的干爹,拉了拉他的衣角道:“主人睡着了,我跟主人睡一起,全天候保护她的安全。”
“荣禹枫”低头看了眼一脸期盼的贝贝,抬手在他脑门戳了戳,严肃道:“你出去吧,你睡在门口也能全天候保护你家主人安全的。”
贝贝眨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嘴长得老大,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他是小孩子唉,要好好的被保护,干爹真狠心,居然将他一个小孩子丢出去当“看门狗”,况且外面风那么大,晚上会很冷的,他瘦弱的小身板,怎么经得起风吹雨打?
“荣禹枫”无视贝贝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转身将被子拉了过来,为杨暮雪盖上,只露出一双穿着鞋子的脚在外面,蹲下身,慢慢为杨暮雪脱掉鞋子,放进被窝里,转头看向还杵在原地的贝贝挑了挑眉。
贝贝耷拉着脑袋,转身慢吞吞的往房门走走去,时而不放心的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杨暮雪,又看看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目送他离开的干爹,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反正他就是感觉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怪的呢?
走到门口,贝贝转头看向“荣禹枫”,委委屈屈的说:“干爹,我……”
“荣禹枫”挑高眉,双手环胸盯着贝贝,那眼神似在说: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贝贝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我冷,爹爹,睡外面很冷的。”他却连条被子都没有,一定会被冻死的。
“荣禹枫”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贝贝这死小鬼不太听话,“你变为狐身,那毛茸茸的毛皮够保暖了吧?”
贝贝很无语的背过身,似想到什么,他转头看向“荣禹枫”,小心的提醒道:“干爹,你一个大男人,留在女孩子房间也很不好,还是跟我一起出去当保镖吧?”
贝贝:我就说哪里怪怪的了,原来是因为爹爹在房间里显得非常的碍眼,嗯,真的很碍眼,爹爹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荣禹枫”白了一眼,贝贝夹着尾巴出了门,关上房门的瞬间还是好奇的竖起耳朵贴在门板上,他好奇啊,干爹今天怪怪的,现在非要跟主人呆在一个房间里,真的好可疑!
贝贝竖起耳朵静静听了一会,里面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动静。
贝贝:里面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爹爹在干嘛呢?他不会对主人怎么样吧?
房间里,“荣禹枫”低头看着熟睡的杨暮雪,不知杨暮雪梦到了什么,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他抬手接住那滴眼泪,缓缓闭上双眸进入冥想状态,他看到所有关于杨暮雪的欢喜。
时间点点过去,一个时辰后,“荣禹枫”打开房门,靠在门口睡觉的贝贝被惊醒,抬眸看了眼出门的人,揉揉睡眼惺忪的眸子,快步上前,“爹爹,你要走了吗?”
“荣禹枫”停住脚步,贝贝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撞在了“荣禹枫”后背,鼻梁撞在荣禹枫坚硬的后背,疼的他眼泪横流,抬头真想抱怨一番,眼前一花,他拉着他原地一个翻滚,一支利剑擦过他们的后背定格在泥地上。
贝贝也被惊出一脑门子的冷汗,拍着胸膛安抚慌乱的心跳。
“荣禹枫”将贝贝往一侧的角落一推,身形一起,飞上屋顶,就见黑暗的天空团聚着一团黑色的云,当然这不是云,而是数千只黑乌鸦集聚而成,在看到飞上屋顶的“荣禹枫”后怪叫了好几身,扇动着翅膀朝他攻击而来。
贝贝一惊,立即化身为狐狸,冲上屋顶对着那些怪叫的乌鸦吼了一嗓子,那些乌鸦停止进攻的动作,看着龇牙咧嘴的贝贝,扇动着翅膀,畏不上前。
“荣禹枫”轻笑,“看来你这神兽之名也没白当呢!”
贝贝摇摇毛茸茸的尾巴,得意洋洋,他本来就很厉害的好不。
外面的动静着实不小,熟睡中的杨暮雪缓缓睁开双眼,就听到乌鸦的鸣叫声,她穿上鞋子下床,走到门后,打开一条缝隙往外张望,却被院子里的情节看呆了眼,此刻的院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冷冷清清,从屋顶落下无数道身影,在院子里灵活的穿梭着,手里握着亮闪闪的宝剑,之后她身边的房门被打开,穿着白色xie衣的护卫冲了出来与他们打成一片。
在一片混乱中,她看到对面屋顶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尤为显眼,那熟悉的脸庞,宛然就是慕迟影。
杨暮雪感觉自己手机开始发凉,似乎身上的血液开始一点点的凝固,身子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一把冰凉的剑锋架在她脖子上,散发着寒凉的冷意,令她心惊肉跳。
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仿佛来自地狱,“你是荣禹枫的女人?”
杨暮雪很想回答我不是,可想到火系晶石,她也只能忍了,如果没有火系晶石,她就没有办法与慕迟影再续前缘,慕迟影还会承受千年忘川噬心之痛。
见杨暮雪默许,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剑朝着杨暮雪细白的脖子一点点划动,割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暮雪咬牙不发出任何痛叫声,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高大的身影站在杨暮雪面前,一身白衣在暗夜里尤为刺眼,只是那张脸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看来刚刚是她产生幻觉了,还将人给认错了。
“荣禹枫”盯着杨暮雪脖子上那道深深的伤疤,又看了眼面色惨白,对着他苦笑的杨暮雪,心猛然一疼。
“不许过来!”站在杨暮雪身后的黑衣人张狂的笑着,“荣禹枫,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未婚妻死在你的面前。”
“荣禹枫”扬唇一笑,嘴角的笑冷而淡,“我倒要看看,你手里的剑到底有多快!”
黑衣人愣了愣,完全想不到荣禹枫会是如此淡定的表情,就好像面前的人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某个路人甲。
黑衣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荣禹枫”看向面色苍白的杨暮雪,眼里多了一抹愧疚,轻声问:“你没事吧?”
杨暮雪摇摇头,并不是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在对上荣禹枫眼神的瞬间,她相信荣禹枫不会让她有任何的危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的笃定,但她就是相信。
黑衣人双眸一沉,手指用力,下一刻,他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手用不上半点力气,惊愕的看着自己中邪的右手,张了张嘴,颤抖着声音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杨暮雪握住黑衣人手里的剑,强行抢了过来,身形一转,手里的剑架在黑衣人身上,一个用力,在对方的脖子上也划出一刀口子。
杨暮雪早就已经麻木这种见血的场面,心一狠,再次用力割了第二剑,黑衣人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但都动不了,身子也渐渐僵硬,如同一尊雕像,铁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救……救命!”虽然他知道这个时候喊救命,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这么喊一嗓子,说不定奇迹会就此发生。
杨暮雪发泄完,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转头对荣禹枫露出一个笑,“谢谢你。”要不是他适时出现,她怕是真要做了剑下亡魂。
“荣禹枫”摇摇头,伸手在杨暮雪的脖颈摸了摸,“疼吗?”
杨暮雪摇摇头,放松神经的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脖子处的痛在此刻非常的明显。
“荣禹枫”拉住杨暮雪的手,一手搂住她的腰身子一个旋转,落在房门口,于此同时,屋顶上的瓦片发出碎裂的声响,一团圆圆的东西从上面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他们刚刚所站着的位置,瞬间石屑翻飞。
杨暮雪还没来得及擦一下额头留下的冷汗,身子一个腾空,她听到风声呼呼,而她身后有好几个黑衣人追逐着他们,时而朝他们发出暗器偷袭,但都被慕迟影灵巧的避开。
渐渐的,杨暮雪被荣禹枫带着跑得双腿发软,气喘吁吁,荣禹枫侧头看了杨暮雪一眼,将他打横抱起再次一路狂奔,身后追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面前不再是树影密林,而是一片宽阔的绿草地。
夜风从脸颊吹过,带走她脸颊的汗水,也放松了她所有的心情,荣禹枫的脚步停了下来,将杨暮雪放了下来,就着草地一屁股坐下,杨暮雪在他身边蹲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那些追杀你的人是什么人?”